不然,她上回为什么会留下陆佑天。
说到底,不就是想让陆白和他父亲和解,让他与陆家完全和解。
毕竟在一定程定上,陆佑天就代表陆家,所以陆白才很少回陆家,他没有与陆家断绝关系,是因为陆老那个爷爷。
陆庸在旁边抽了一根烟,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外套,高大的背影倒与陆白有几分相似。
不愧是堂兄弟,血缘这种东西总是会有所关联的。
听到陆星溱在咳嗽,他掐灭烟头过来,“好了,妈,你就不要担心了,陆白是整个陆氏家族的继承人,该以什么为重他自己清楚。”
安夏儿对陆星溱点了点头,“如陆庸堂哥所说,陆白现在在S城确实有事处理,他说了等处理完了会马上回来。”
陆星溱点了点头,“那就好。”又说起她的另两个堂哥,“其实,国原和章原之所以敢向主家逼权,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陆白极少回家的原因,佑天又走了,陆老虽然大权在握,但怎么说也是上了年龄,会渐渐力不从心,陆家,还是得靠你们哪!”
安夏儿笑笑,“嗯,谨遵姑妈教诲。”
陆庸扶着陆星溱的肩膀,将自己母亲送上车,回头对安夏儿,“少夫人,我们先走了,明天蓝梅会在陆氏财团等你。”
“好的。”安夏儿点头,又浅笑着对车上说,“溱姑妈,等陆白回来,我们会抽空去看看您。”
车上陆星溱点了点头,直到车门关上。
车子离开陆家大宅,车内陆星溱从倒后镜中看到后面还在目送他们的安夏儿,轻轻说道,“这少夫人也是难得,作为陆家以后的主母,丝毫没有架子。”
“说她现在是主母,早了。”旁边陆庸说道。
陆星溱叹说,“确实还早,毕竟陆白还没有正式接手陆家,她现在在陆家,在整个陆氏,还没有什么声望。也不怪国原和章原他们敢这般猖狂,毕竟比起国原有银家的势力,章原又有孔家,陆白作为主家的人,确实对陆氏太不关心了。”
“妈你放心吧。”陆庸说,“如果只是家斗的话,对陆白来讲是小意思,毕竟他能坐稳世界第一集团总裁之位,如果守不住家产,那就是笑话了。”
“我倒不怀疑陆白的能力。”陆星溱拿着丝雕的巾娟又咳了一下,“只是,后天就是他爷爷的寿辰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应该和少夫人一起回来才对呀。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上午在陆家听陆老提了一下,似乎有点麻烦,是大伯的事。”陆庸从陆老那听说了陆佑天的那件案子。
“佑天?”
“对。”陆庸说,“上回大伯回到Z国时先到了S城,现在他走后,好像发出了一起杀人未遂的案子,矛头指向大伯。”
陆星溱脸色变了变,“这可是个麻烦,到时国原他们召开的股东会上若是股东们都知道主家的人涉及了杀人的案子,那陆老也会落个连带责任,董事长之位恐怕真要落在国原或章原手上啊!”
“所以陆白回来之前必须把那件事解决了,这也是陆老交待他的。”
陆星溱这才点了点头,“原来是陆老的意思,难怪。”
“至于那个董事长之位,二叔和三叔要拿下,也不是易事。”陆庸说道,“毕竟他们手上的股份不多,主家也还有陆白那个继承人。”
陆星溱叹了口气,“我们一家现在都没有进入家族公司,却依然有股份,按季分红,这是老太爷对我们的照顾。陆庸啊,你和蓝梅得好好帮主家才行。”
“妈,我知道。”陆庸脸色很稳重,虽然他和他妻子从业于法证界,但也会利用工作的便利帮主家。
夜色下,他们司机将车开得较慢,从山顶的陆宅别墅离开。
当晚安夏儿回到房间后,又翻了下下午陆老给她的文件。
佣人帮她铺好床后,准备给她放洗澡水,“少夫人,你要洗玫瑰浴还是牛奶浴?”
“都不用了,放点薰衣草精油吧。”安夏儿一边翻着文件,薰衣草精油有助睡眠,今天她听到的消息太多,怕是很难入睡了。
“好的。”佣人给她放洗澡水去了。
安夏儿从文件中了解到陆家的持股人,陆家的股票分成如下:除去交给信托基金的那百分之三十以外,陆老个人占百分之二十五,陆佑天手上有百分之十,陆白手中有百分之十,陆国原持有百分之十,陆章元百分之三,陆星溱百分之十……
下午喝下午茶时,陆老跟安夏儿说了一些,说陆国原、陆章原、陆星溱他们手上的股份,都是从父亲那转移来的。
因为陆老的两个弟弟现在已经完全不管家族的事了,退休呆在国外,所以将手上的股份完全转到了儿女的名下。
而当年除了陆老手中的百分之四十五以外,陆国原和陆章元父亲持有百分之二十,陆星溱和星群的父亲持有百分之十。而当年陆家转入信托基金会的只有百分之二十五。
之后陆老三兄弟的子女都结婚成家后,陆老一口气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到了陆佑天的名下,而陆佑天爱妻心切,直接与妻子平分了自己的财产,将自己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转到了妻子名下。
只是后来陆佑天妻子出事,他妻子的那百分之十才转到了陆白名下。
所以现在陆家主家,祖孙三个人都持有股份。
而陆国原陆章元的父亲也将自己名下的股分平分给了两个儿子,一个各占百分之十。
陆星溱与陆星群的父亲则将股份三七分成了,毕竟陆星溱是女儿,只分到了百分之三,她的弟弟分到了百分之七,只是后来陆星群出家了,看破红尘,自然不在乎名利金钱了,便将自己那百分之七给了姐姐陆星溱——
所以现在,陆庸家里也有百分之十的股份!
这就是陆星溱所说的,他们一家都没有进入家族公司,但却拥有与陆国原一样多的股份,还按季在分红,所以她特别感恩,感恩陆老没有动用大当家的权利,裁掉她手中的一部份股份!
安夏儿特别想不通,在给陆白打电话时说,“我在看爷爷下午给我的文件,关于陆家持股人的情况,我有点奇怪,按理当年二叔和三叔各分了百分之十的股份,那文件上面怎么显示,三叔家里现在只有百分之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当年三叔他做了对不起陆家的事。”陆白说,“当年陆家的老太爷还在,一气之下便将他和他父亲逐出了陆家,并剥夺了他们的股份。”
“果然还是因为那件事么。”安夏儿隐隐有所发觉,因为今天听陆老说了,陆章原家中原来的股已经被收回来了。
“爷爷跟你说了?”陆白像在夜晚喝着美酒一般,带着两分华贵的不急不徐,安夏儿虽然先回陆家了,但有事都可以打电话与电话商量。琇書蛧
“不,爷爷没说三叔家股份被收回来的原因。”安夏儿好奇,“陆白,到底是什么原因?听说,现在陆家的人一般不提起这件事?”
“对,爷爷下令的。”陆白说道,“这算是原谅了三叔当年的所做所为。”
“……”
“所以原本三叔手里已经没有股份了,是爷爷重新接纳了他回来,并送了百分之三给他。”陆白说道。
安夏儿叹息。
原来陆章原手中的那百分之三,真是后来陆老给他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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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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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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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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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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