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她,唇角忽然含起浅薄若无的笑,“躲什么?还怕我会吃了你不成?”
“是啊,我怕。”
“爷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你怕什么?”他抬起手指,轻轻滑过她细嫩的脸颊。
她偏头避开,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愈发危险了,连爷这样的称呼都用上了,今日莫不是要在这里对她霸王硬上弓不成。
邵衍的眼神在姑娘的脸上细致扫过,瞧见了她眼底潜藏的不安与羞恼,似乎看透了些什么,声音放得愈发低沉了,“皇城之下,只要孤愿意,便没有王法可言,你可以躲,孤要你的心甘情愿,强迫来的人没什么意思。”琇書網
沈碧月心头微微一震,随即便放松了下来,好听话谁不会说,这人为了征服她,倒也算是极其尊严,放低了姿态。
男人的自尊心极强,对于那些不服从自己的女人,难免带有几分征服的欲望,邵衍这样的人更是如此,横行霸道惯了,自以为将所有人都掌控在手心里,不敢违逆。
“若是有一天,我当真心甘情愿了,殿下又要如何?”她想要将话说清楚,也好过现在不明不白地被他戏弄。
“等那一天到了,你自然会明白,孤将怎样处置你。”
他漆黑的眼眸紧紧锁住她的身影,冰冷的手指贴上她的耳垂,轻轻执起一缕细发,放在自己的唇畔,笑意妖娆,眼神撩人,十足的勾引意味,愣是沈碧月这样看惯他美色的,也忍不住一怔。
都说天生成尤物,胜似四月芳菲景,她眼前的可不就是一个美艳到极致的尤物,冷漠无情的时候就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俊美公子,一旦冷意如冰雪消融,含笑魅惑,便比女人还要妖娆美艳,勾得人心痒痒的,恨不得将自己的一颗真心都捧给他。
从前怎么没发现他是个这么撩人的东西,若是早知道会有被他这么缠上的一天,那几次救他的关键时刻就该放开手,毁了这个祸害人间的东西才是。
将自己的头发抽回来,她微微侧身,透过他的肩膀看向某一处,抑制住颤动的心房,尽量淡然地说:“殿下不该是这样的人,屈尊降贵,全然不顾自己的脸面,只是追着一个姑娘不放,未免太过失格了。”
“哦?你是在鼓励孤强行将你抢回府里去?那也不是不行。”他双眸微眯,还真的开始仔细思考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碧月忍住心头泛起的恼意,这人非要跟她装模作样,真真是气死人,“我……唔”
对方冰冷的掌心抵住她的后腰,一手撑住门板,薄唇贴在她的唇角,堵住了她的话,黑眸与她的双眼隔着极近的距离,呼吸都似乎交缠在一起。
“你再说一句气我的话,我就亲到你再也说不出话来,想试试吗?”
她瞪着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双手也没去推他,只是在身侧紧紧攥成拳头,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她扭过头,感觉到对方冰冷的唇瓣贴着她的嘴唇过去,停在一侧的脸颊上,不由得浑身一阵战栗。
“除了强迫我,殿下还会其他手段吗?”
她没有起伏的语气听得邵衍心头微缩,他紧贴着自己的姑娘,觉得滋味特别美好,却又被她的话给膈应得极不舒服,忍不住露出牙齿,用力在她脸颊上咬了一下,引得她嘶的一声抽气。
“我对你不好吗?”他伏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着,声音里竟隐隐有些低落,她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除了刚认识的那一阵子,我对你不够好吗?我碰过你,以你我这样的关系,我的玉佩也在你手里,一旦公布出去,你想离开孤的掌心,是半点机会都没有的,我大可以强迫你,这般。”他说着,贴在她后腰处的手掌一路往上,似乎是在描绘她背脊的曲线,一股灼热从后背烧起,迅速蹿到了脸颊,一阵哄热。
“这般。”但他没停下,手掌急速落下,在将将落到臀部的时候,她猛地将身体往门板上一撞,紧贴住门,制止住他的下一步进犯。
他的眼眸微闪,手掌转而扣住她的后颈,微微低头一拱,将她细嫩馨香的脖颈送到嘴边,用力在她柔嫩的颈肉上啃了一口,随即轻轻舔舐,含糊道:“或是这般。”
沈碧月仰起头,纤长的脖颈拉成一条优美的直线,以便于他的脑袋往前抵得更深,她的双眼睁大,在邵衍埋入自己脖颈间的那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差点被他破了清白的那一日,胸口起伏着,似乎有些难以呼吸,双手紧紧抵住他的肩。
心跳如鼓,面红如滴血,双眼因为惊慌而漫出盈盈水意,再不复冷静自持,尽是媚如丝的妖娆,邵衍抬起头将她的模样尽收眼底,心头一股火气瞬间蹿起,直逼身下。
不知道为何,沈碧月觉得一股委屈涌上心底,她何曾遇到过这般没尊严的事情了,抬起手便要往他脸上打去,结果被他抓住手腕,用力扣在门板上,他顺势贴近她的脸颊,喉间轻滚,轻声说:“你看,我想要强迫你,你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力气,从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你就算摆脱了我,但我曾经留在你身上的痕迹,你能在身体上去掉,但心里呢?”
她紧紧咬住唇,尽管不想承认他说的那些话,但他说得并没错,每一次与他接触过后,她虽然看似并未被影响,夜里却是辗转难眠,只能不断给自己暗示,这辈子只是用来报仇的,那清白什么的便不重要了。
可她不想嫁人,与被人占便宜不能算作一回事,她本来也是个清白姑娘,前世在嫁人之前,与邵远之间也没什么出格的事情,更别说成亲后了,在险些被邵衍占了清白的那一天之后,她曾经做过几天的梦,每一次梦见的都是自己真被他得逞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像是挖心割肺一样,让她汗津津地从梦中惊醒。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精神极度萎靡,总觉得自己跟那些清白姑娘已经不一样了,她的清白已经被邵衍给夺了个干净。
她真是越想越觉得委屈,深吸一口气,她用力将眼底即将漫上来的水气给逼了回去,遂冷声道:“殿下若是想要我的清白,尽管拿去好了,我心甘情愿伺候殿下,但就此一次,以后别再来缠着我便是。”
沈碧月说着便觉得脾气上来了,凭什么重活一世,她想要做的事情顺利了,却还是得被这个无耻的东西压住一头,老天真是不公道。
她用力挣扎着,手脚拼命要挣脱钳制,不管不顾就要往他身上招呼,这一刻她完全忘了对方的身份,也忘了他的本性究竟是个多么可怕的男人,只管发泄脾气。
邵衍的身子尽管有恙,但一个小姑娘,他还是能制住的,索性点了她的穴位,打横一抱,就将人抱到了邵珍方才做过的美人榻上。
看到小姑娘气呼呼地瞪着他,那眼里的愤怒,仿佛在瞪一个抄家灭族的仇人一般,偏生还带了几分倔强,平白惹人怜爱,也只有这样的她,才像是这个年纪的姑娘,不够圆滑世故,沉静稳当,却多了几分灵气。
邵衍不禁勾起唇角,看她发髻散乱,索性将束发的簪子都给取了下来,手指插入她顺滑的长发,一顺顺到底,指尖全是腻人的柔顺与馨香。
“你看,今天你被南阳骗过来了,明日也可能是被其他人骗去,你的身手也比不过我,碰上我,你想动都不能动,我想要你的清白,是再轻易不过的事情了。”
沈碧月继续瞪着他,他将眼神落在她的颈上,细嫩的皮肤上印着一个浅浅的红印,他方才没用力,自然没有之前那一次那么严重,衣襟处也被他蹭得松散了,露出里头的粉嫩中衣。
他摩挲着她脖子上的印记,眼神加深,也没抬头看她的眼睛,只是盯着她的脖子看,声音微哑,“你再这么瞪着孤,孤就真的忍不住,想让你看看怎样的才叫禽兽。”
沈碧月:“……”抿着唇收回眼神,她知道这厮说到做到。
他碰到她衣襟的时候,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一颤,似乎是想躲,但是碍于被点穴了,动都动不得,他忽然想,以后经常点住她的穴位让她不能动弹,也是极好的主意。
帮她把衣裳都整理好,一个冰冷的吻落在她的发际,邵衍坐在榻边,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搓,沈碧月忽然发现这人是真的很喜欢对她动手动脚的,一旦单独在一块,不碰她仿佛都不正常了。
谁都没开口说话,时间就在静谧的相处中悄悄溜过,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经过这一番折腾,她也算恢复了冷静,便率先开口说话。
“殿下对我这么执着,是为了什么。”她顿了下,“是为了孟家,还是其他的缘故,比如龙符。”
邵衍活了二十个年头,也是头一次尝到情窦初开是什么滋味,偏生自己没察觉到,只把这些归结于对人家姑娘的占有欲,就是想要她看着自己,眼里再没有别人。
身边都是些粗汉子,没几个是娶妻生子的,还有几个更是流连美人乡的浪荡子,没人引导,他只能一步步摸索着,总归是运气好,没遇到那种面皮薄的姑娘,不然按着他的名声和那些难以启齿的行为,早把人姑娘吓得投缳以示清白了。
“殿下一边说着想要我的心甘情愿,一边却肆意轻薄我,真当我是那些楼子里的姑娘,只是供您取乐的不成,我出身沈家,也有孟家的血脉,虽然称不上是多贞烈的姑娘,但也自有风骨,若非……”她咬咬牙,想起心里背负的那些沉重,便忍不住闭上眼,是了,再没其他的理由能解释她这样忍气吞声的缘故,可对他这个人,她何曾没有心软过,正是她不知从何生起的心软,才导致了她现在这般窘境。
邵衍将姑娘抱到了自己身上,似乎唯有这样的接触才能让他心头舒服一些,他将下颚抵在姑娘的额头,姑娘抬起眼便能看到他脖子上微微凸出的喉结,呼吸间满是对方的苦莲香气味,久久萦绕,缠得心头发慌。
“孤不是说过了吗?想要你,但又等不住,想和你亲近,想将你揉进身体里,骨血都与我紧紧相融,孤前几日说的美人灯,不是没想过,若你最后真不愿从了孤,孤真想将你全身的皮都剥下来,做成美人灯。”他说着将怀里的姑娘紧紧环住,屋里的烛火未点,到处都是一片漆黑,唯一清晰的便是彼此相碰的地方,呼吸也近在咫尺,暧昧非常。
沈碧月觉得被他手臂勒住的地方有些疼了,下意识皱起眉头,本来还不信他说的话,这下也禁不住有几分信了,这人的本性的确有几分偏执,只是想到自己会被剥皮做灯,总有种分外骇人的感觉。
------题外话------
每天都在忍住不翻车
男主表示想吃肉,特别特别想,总是急刹车会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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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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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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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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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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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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