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在外头,都是柳茵茵的人,就是琉音想说,也根本放不下心来。
这会儿进了萧府,孙嬷嬷与红桃又皆被除去了,萧清然与琉音也才终于寻到了机会交谈。
萧清然原本对琉音是很怀疑的,然而她派了天一去探查了琉音的身份后,所查到的结果皆是与琉音之前告诉她的消息是一模一样的,这才决定放手一搏信她一回。
幸而,琉音并没有骗她。
萧清然看着琉音,张口正欲询问柳茵茵现在正在何处之时,却忽然想到了之前清茗与琉音的对话,以及……清茗在宫中遇见的那个小宫女。
她脑中灵光一现,登时便道:“柳茵茵现在……是在宫中?”
琉音听得萧清然此言,却是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你是如何得知的?”
现在得知柳茵茵消息的人知之甚少,她十分警惕着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怕会暴露。故而,便是连她派来她身边监视自己的红桃与孙嬷嬷都不知柳茵茵现在究竟是何身份,她们大抵到死都不清楚她们的主子究竟长什么模样。
可萧清然又是怎么知道的?
见琉音这般表情,萧清然便知道她这是猜中了。
“清茗。”她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接着又继续问道:“那清茗是不是与柳茵茵也是一早便认识了的?”
“是。”
琉音直接爽快的承认了下来。
萧清然却低下了头,心中对柳茵茵的身份已然有了一个猜测。
在宫中。
柳茵茵没有强大的背景人脉,唯一的可能……便是她混进了后宫之中。
端是从她对柳茵茵性格的了解,她是绝不可能去给后妃们做什么宫女奴才的,难道……她现在是成为了皇上的女人?
这个想法一出,萧清然都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琉音一双凤目紧紧的盯着她的脸,见她这般神色,已然可以将她心中的想法猜个七七八八了。
“你没有猜错。”她略微有些冷清的声音,突然传入了萧清然的耳中。
待萧清然回过神,便见琉音不知何时已与她靠的十分相近。
琉音附在萧清然的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霎时间,萧清然的面色便陡然沉了下来。
……
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地牢内,正躺着一个女子。
她面容白皙如玉,便是映照在昏暗的烛火下,也依然是美得如同清水出芙蓉一般。
曲慕灵嘤咛一声,这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究竟是待了多久了,可等到她十分安逸的一觉睡醒了之后,也不见有任何进来。
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便站了起来,看着周围空荡荡的牢房,她立刻抬步走到了旁边,忽然出声大喊道:“有没有人!本公主饿了,快点给本公主上饭啊!难不成你们想饿死本公主么!”
她话音刚落,便面前便忽然出现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子。
他始终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走到了牢门边上,便将牢房门给打开,随后便将一份热乎乎的饭菜放到了牢房内,又再度走了出去。
在此过程中,他竟是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曲慕灵本也不是真的饿了,她只是一个人待在这里憋得慌,着实忍不住想要找人说说话罢了。
她看着那身着黑衣,好似是暗卫模样的人做完了这一切,趁着他还未消失在自己眼前之时,连忙出声道:“这位公子,你别走啊!陪陪奴家罢,奴家一个人待在这里好寂寞。”
曲慕灵的声音软的都能掐出水来似的。
可那暗卫到底是暗卫,定力十分过人。
不管曲慕灵说什么,怎么诱惑,他都稳然不动。
“公子,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家中几口人?可有婚配?若是没有……你看奴家怎么样?”
“公子,你怎么都不理奴家啊!奴家好害怕啊,你就不能陪奴家聊聊天吗?”
曲慕灵自顾自说的口干舌燥,那暗卫却是真的仿佛聋了一般。
见他丝毫不搭理她的模样,曲慕灵却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这人怎么比天五还木!
“喂!你是聋子还是哑巴啊!本公主与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你都听不见吗?罢了罢了,去把你主子叫来,本公主有事要与他说。”她疲累的揉了揉眉心,原本以为这句也是对牛弹琴,却不料她话音还未落下,那暗卫便走了出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曲慕灵连忙补上了一句,“哎!你顺便再帮我倒杯茶进来,方才与你说话说得我都快渴死了!”
约莫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外忽然走进了几个人。
她远远的便看到了他们在门口就被烛火拉长的影子。
一、二、三,竟是来了三个人。
听着那离她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曲慕灵甫一抬头,便撞入了一双杏目。
正是西楚国的五皇子——湛长眷。
看到他,她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她被绑走时,曲慕灵便猜到了是他做的。
而让曲慕灵比较惊讶的,便是他身后跟着的一个人。
那人身着一件黑衣,脖子上却挂着一个白色的小骷髅头项链,浑身穿的破破烂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哪里来的乞丐呢!
可曲慕灵却在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气息,“你是北夙国的人?”
那人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曲慕灵,在听到她此话后,更是冷冷一笑,道:“大公主果然厉害,不过……我曾经是,现在,可不是了。”
“你说不是就不是?我可是在你的身上闻到了有关于我北夙国臣民的气息!你可知道,在北夙国绑架公主,是何下场?”曲慕灵收起了原本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神色严肃且警惕的看着黑衣人。
那黑衣人,便是曾经同样绑架过萧清然并与苏如星有过一面之交的贺景辞。
“我说了,我早就已经不是北夙国的人了。”他视线缓缓划过曲慕灵的全身,也不知是不是曲慕灵的错觉,总觉得此人的目光就好像是一把刀子似的,自己的身上竟也无端的开始感受到了一些细微的疼痛。
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方才觉得好受了一些,也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上究竟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曲慕灵的心里,也开始对此人微微生出了一些怀疑与警惕。
然而她面上却丝毫都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看着湛长眷道:“五皇子,您大老远的派人将本公主绑过来是为了什么?你不想活命了?”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可湛长眷却明显从中听出了一层杀意。
他也清楚的知道,面前的这个北夙国公主,亦不是如同她的外表看起来的那般纯良无害。
倘若曲慕灵真是什么善茬,那湛念烟便不会被害的那般惨了。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起来温柔放松无比,可他的心底却完全不是像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
“大公主您说的是哪里话?我无非是想请大公主您过来做做客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他话音刚落,曲慕灵便冷冷一笑,道:“做做客?你们西楚国倒真是很独特呢,请人做客竟是做到牢里来的!你有话快说,别磨磨唧唧跟个女人似的。”
“大公主你别着急啊。”被曲慕灵这般羞辱了一通,湛长眷也是丝毫不生气,“我对大公主您真的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需要大公主您在这里安安分分待上那么三天便可。”
曲慕灵闻言,却是忽然挑了挑眉,“怎么,你莫非是想引本公主的母后过来救我?那本公主估计,你可能有生之年都等不到了。”
她说罢,还颇有些遗憾似的叹了一口气。
苏如星是不会来救她的。
因为苏如星足够的了解她。
这么一个小破监牢,哪里关的住她?想不想出去,全看她的心情。
不过据目前为止看来,她还不太想出去。
至少,在没搞清楚这个湛长眷想要做什么之前,她恐怕都不会出去。
听着曲慕灵与曲子慕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话,湛长眷忽然就有些不明白了。
难不成,这个北夙国大公主在北夙国皇室的地位竟是如此低下?便是明知道她被人给掳走了,也不会有人来耗费精力救她?
湛长眷正欲开口说话,便忽然又听曲慕灵道:“是了,你妹妹怎么样了?吃了我的颜蛊,她现在过得可好?”
甫一听曲慕灵提起湛念烟,湛长眷便不知为何心中突地涌起了一阵怒火,“大公主,请你尽快将解药交出来,念烟再怎么如何也是一国公主,你这么做,无异于是在打我西楚国的脸,对两国之间的关系也是有大影响的。”
曲慕灵嗤笑一声,张口便欲回答,岂料却是忽然被人给抢先了一步。
“北夙国皇室的人,都是一样的冷心冷血,五皇子殿下,我劝您还是不要天真了。就算您今日将公主殿下给杀了,她也绝对不会交出解药来!因为在她们的眼里,人命都是草芥!”
分明贺景辞面色淡淡,可曲慕灵却仍是在他这句话中听出了十足的怨恨。
她根本就没有见过此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会这么的痛恨着北夙国。
听得贺景辞这话,曲慕灵当即便立刻反驳道:“解药,我是不会给的。像贵国的小公主,分明才是视人命如草芥!分明才是冷心冷血!在她看来,清然抢了云王,忽而心有怨恨也实属正常,可这也不能是她滥杀无辜的理由罢?”
只要一想到天五被她那一鞭子抽的如今都还躺在床上,曲慕灵便实在是无法原谅她。
更别说,她后来还去了萧府寻了萧清然的麻烦!
这样的女人,她将她杀了,说好听些,那都叫为民除害!
“你想要解药?做梦去罢!”
曲慕灵气势十足,一双水眸瞪得圆圆大大,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现在被绑架的人是湛长眷而不是曲慕灵!
“啊,我知道了,你绑我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要解药?”
曲慕灵这会儿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不过,算一算日子,明日便应当是那西楚国小公主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她这个人锱铢必较,湛念烟伤了天五,她便要了她的命给天五报仇!
湛长眷看着曲慕灵这般,眉头微微一拧,“罢了,公主殿下,您若是不想给那便就不给了罢。”
横竖他绑曲慕灵过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为湛念烟要解药。
湛念烟那个废物死了便死了罢,于他而言倒也算不上多大的损失。
只是湛长眷原本以为抓了一个曲慕灵,便能让曲子慕与苏如星乖乖听话,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他又不可能真的伤害了曲慕灵。
不管北夙国的人再怎么不在意曲慕灵,她终究也是北夙国的公主。倘若苏如星因为他伤害了她的女儿,借此机会与东漓国联手出兵西楚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他此行的唯一目的便是为了与东漓国求和,再求娶了九公主。
可这一切却都被曲子慕给破坏了!
正当湛长眷纠结犹豫之时,贺景辞看着曲慕灵却是突然冷声一笑,道:“五皇子殿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那苏如星和曲子慕分明就是断定了你不敢伤害她,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既然如此,你倒不如直接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不行!”湛长眷听得贺景辞此话,却是想都没想便一口拒绝了。
贺景辞是贺景辞,他孑然一身,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可他却不一样,他的身后还背负着整个西楚国。
北夙国皇室的人最为护短,伤了曲慕灵,苏如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贺景辞自然明白湛长眷的顾虑,他看也不看湛长眷,却是登时从腰侧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剑,指着曲慕灵便道:“既然五皇子殿下不愿,那便由我来代劳罢。”
任何能够伤害北夙国皇室的事,他都去倾尽全力去做!
湛长眷本想阻止他,可不知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原本抬起想要阻止贺景辞的手又缓缓的收了回来。
他一剑劈开了牢门,抬步走到了曲慕灵的身侧,弯唇便是冷冷一笑,“公主殿下,对不住了。”
他手中的剑直指曲慕灵的脖颈,手一扬,便要狠狠的砍下去。
曲慕灵见状,却是连连啧了一声,“你们可真是一点耐性也没有。”
她原本还想陪他们消磨消磨时间,从他们的口中套出一些话来,可没想到这个贺景辞竟是这么希望她死,连一刻都等不了了。
眼看着贺景辞手中的剑便要落了下来之时,曲慕灵一个闪身便堪堪避了过去。
便也是此时,不知何处忽然飞出了一块小石子,狠狠的击在了贺景辞的手腕上,力道十足的大,竟是直接将他的手腕击的微微发麻,手中的剑也因为脱力而掉到了地上。
这一变故登时便让贺景辞警惕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却发现在这地牢内除了他与湛长眷便只剩下了曲慕灵与那个小暗卫。
再无其他人。
那这石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贺景辞不知道,湛长眷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想也没想,拿起了别在腰间的佩剑便抵在了站在他身旁的暗卫身前,警惕道:“你在做什么!”
可那暗卫武功明显便在湛长眷之上,便是湛长眷拿着剑威胁着他,他也是没有丝毫的畏惧,竟是直接抬手两指一张,轻轻的夹住了那剑身,对曲慕灵道:“属下护驾来迟,还望公主责罚。”
一听这个声音,曲慕灵登时便反应了过来。
这个从一开始就默默待在地牢之中的暗卫,竟是天五!
“呆子!你怎么来了!”
原本没有丝毫慌乱的曲慕灵,甫一见到天五,便开始焦急了起来。
天五身负重伤,身上还有余毒未清,他怎么敢自己一个人闯入这里来救他!
天五尚且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得湛长眷忽然吹了一声口哨,随后门外便忽然又多了好几人齐齐涌入了地牢之中。
他连忙转身应付着他们,但天五毕竟身上还负着伤,一人应付起来难免有些吃力。
曲慕灵愈看愈心惊,当下便不再与贺景辞多加纠缠。
她抬手便从袖口之中拿出了一个锦盒,甫一打开,里面登时便爬出来了一只毒蝎,速度极快的向贺景辞爬去。
贺景辞反应倒也是快,他当即挥剑一把就将那毒蝎子给劈成了两半,捞起身后的披风便将毒蝎体内的毒液尽数遮挡在外。
“雕虫小技罢了,公主殿下,我看您今日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等一下我动手的时候,您也好少些痛苦。”
贺景辞本就是北夙国之人,对这些毒物倒是一点也不觉得陌生。
然而他说完这话,抬眸看向曲慕灵之时,却见她面上仍是没有一丝慌乱,“看看你身后,再说这话也不迟。”
他应声转身看去,却见不知何时,这牢房内竟是遍布了一地的毒蝎,看着便叫人惊骇不已。
除了他这里,外面也是如此。
湛长眷亦是被这一幕给惊得当即愣在了原地,他抬手不断的砍杀着毒蝎,可那毒蝎却好像是永远都杀不完似的,杀死一只,便又钻出来了无数。
那些原本围攻着天五的暗卫,也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毒蝎弄得乱了阵脚。
就连天五都没能幸免于难。
可只有曲慕灵那里,丝毫不受影响。
她抬步缓缓向外走出,那些毒蝎竟还纷纷的向后退去,给她让出了一条道来。
“呆子,快拿着!”
她抬手便抛出了一个香囊向天五那里扔去。
天五甫一接到那香囊,便见那些毒蝎纷纷后退了好几步。
贺景辞正欲抬步向曲慕灵那里追去,那些毒蝎就好似忽然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皆是尽数向他那里涌去。
那场面着实骇人无比。
看的天五一时都有些呆了。
“呆子,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点随我离开这里!”
她说罢,一把便拽过了天五的手便向外跑去。
地牢内的人有心想追,可只要一动,那些毒蝎便已十分可怖的数量纷纷向他们的身上爬去,让他们无法动弹一步!
湛长眷几乎都要被这场面给弄得崩溃了。
“快!快点放火烧死这些蝎子!”
贺景辞愣在原地思索了许久,方才猛然反应了过来。
那几个暗卫拿出袖口中的火折子一燃,便往地上一扔,那些蝎子一遇了火,这才纷纷后退,逃也是的又重新钻入了地缝之中。xiumb.com
待牢房再度恢复原装,这几人早就已经被蛰的全身上下都起了一个个大包。就连贺景辞也没有幸免于难。
“快追!快追!都给本皇子追!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碎尸万段也要将那个女人给本皇子抓回来!”
他湛长眷何时吃过这样的大亏!北夙国的人实在是太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他一定要给曲慕灵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点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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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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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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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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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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