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看见秦尽言,萧清然便忍不住上前环住了他的腰,道:“太子那事,是你做的?”
“你看见了?”秦尽言眉头一挑。
今日一早醒来,便不见身旁萧清然的身影,不消多想,他便知道她是去了哪里。
眼下见她这般,他心中更是清楚,想来是秦淮谨与朝阳的事已经败露了。
“你是怎么把太子给算计了的!”萧清然一双眸子亮的惊人。
她在东宫待了一段日子了,自问对秦淮谨也是有一些了解的。
秦淮谨此人心思深重,性情古怪,想要让他栽了这么大的一跟头,萧清然确实是很好奇秦尽言是如何做到的。
秦尽言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小鹿眼,只觉得自己连日来都阴霾着的情绪好似也被感染了一般,唇角止不住微微一弯,道:“这件事,自然还是得感谢苏姑娘才是。”
听得秦尽言提起苏如星,萧清然倒是并未觉得有哪里奇怪,她心念微微一转,随即便有一个念头在心底缓缓升起,“难道……是苏姑娘对秦淮谨做了什么?”
这个做了什么,按照苏如星的性子,萧清然觉得八成是她又拿出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蛊虫种进了秦淮谨的体内。
“就是你想的那样。所以,昨日你打从一开始就看见的那个人,就是秦淮谨。本王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这场婚事,现在……秦淮谨与朝阳可是名副其实拜过堂、成过亲,甚至连房都洞了的真夫妻了。”
他眉目淡淡,好似在说一件与他根本毫无关系的事一样。
萧清然听得此话,却是有些担忧道:“可是……此事若是叫皇上知道了,该怎么办?”
秦尽言这次可是实实在在的坑害了秦淮谨一把,就算皇上看在逝去的老云王的面子上再怎么照拂关爱秦尽言,可到底……秦淮谨才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东漓国的下一任君主。
他的这般做法,根本就是在打皇上的脸!
只怕……皇上得知以后一定会雷霆大怒罢。
秦尽言甫一听得她提起了昭文帝,却是嗤笑道:“本王不过帮着他的儿子取了个美娇娘,他应当感谢本王才是,否则,就那个病秧子,有谁会看得上他。再说了,就算他知道是本王设计陷害的,可难不成这洞房也是本王逼着秦淮谨上的?”
他这番话说的着实无赖,萧清然被他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然而她却是清楚的知道,秦淮谨之所以会和朝阳洞房……恐怕是因为他将朝阳当成了自己罢。
正当她一阵沉默时,主院那里却又传来了一阵大动静。
萧清然与秦尽言对视了一眼,便相携着向那里走去了。
等到他们走到了婚房门口,便见前方赫然立着一个人——昭文帝。
没想到昭文帝竟会来的这般快。
萧清然小心翼翼的跟在秦尽言的身旁,待走到了昭文帝的跟前,她方才双腿一弯,正欲跪下去行大礼之际,却忽觉腰间一紧,已然是被秦尽言给扶了起来。
昭文帝自是将他的这般举动给尽收入眼底,他弯唇冷冷一笑,全身更是带着一股极尽凌厉之势,转瞬之间便压的萧清然如芒在背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这般强大的上位者气场,果真是在位二十多年的帝王才能拥有的。
秦尽言却好似浑然不觉一般,他抬眸直直的凝视着昭文帝,面色丝毫不改,竟是连礼也不行一个,便道:“见过陛下。”
昭文帝被他这番模样气的脸色瞬间发青,他刚要开口训斥一番,可一触及秦尽言眸底的那股恨意,竟是倏然间便哑口无言了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扫过秦尽言全身,最后却是将目光定在了萧清然的身上,道:“你怎么在这里?”
萧清然甫一触及了他的视线,张口便欲解释道,秦尽言却已抢先了她一步,“自是因为有人抢了本王的新郎官的身份。”
端看昭文帝的神色,便知他此时应当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
萧清然咬紧下唇,并不再多言。
秦尽言也不待他继续问询,指了指那紧闭着的房门,道:“陛下,您自己进去看看罢,只不过,进去看过以后您可是要为臣做主的。”
他面色淡然,可不知为何,萧清然竟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股委屈的意味。
秦尽言话音刚落,昭文帝便冷哼一声,斜睨了他一眼,便吩咐一旁的大太监道:“去把门给朕踹开!”
“是。”
那太监领了命,便走上前去,踹了好几脚才方将那扇有些厚重的房门的给踹开了。
不消走进去,里面已然散出了一阵旖旎的味道。
昭文帝眉头一蹙,待闻到这股味儿,他便知道这里是发生过什么了。
彼时,秦淮谨早已穿戴整齐坐在了一旁。
在萧清然离去之后,他便发现这门也被一并锁上了。如今一见了昭文帝,秦淮谨不消多想便立刻明白了秦尽言想要做什么。
好!好!
真是好一出妙计,竟是已经如此迫不及待的便把昭文帝给请来了这里!只需昭文帝亲眼所见,他秦淮谨便是再怎么如何也赖不掉了!
昭文帝甫一进门,便见到了秦淮谨。
然他却并没有十分惊异,只是淡淡的看了秦淮谨一眼,又瞥见了那个正将自己整个人都裹在了锦被之中的朝阳后,眉目倏然便是一冷,“谨儿,发生什么事了?”
昭文帝话音未落,秦淮谨便已倏然跪在了地上,看着昭文帝道:“父皇,儿臣犯下了弥天大错,请父皇责罚!”
“你犯了何错?”
“昨夜……儿臣喝多了,便在云王殿下的府邸之中歇了下来,谁知后来也不知怎得,竟是好像走错了房间一般,待到了今日,儿臣醒来一看,方知……儿臣这是已经犯下了弥天大错,竟不慎……”
他并未说下去,可话中究竟是何意思,在场的所有人皆是明白了过来。
这一大清早,太子爷却出现在了这婚房之中,且看新娘子那般模样,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清楚了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可此时,站在昭文帝身旁的大太监安福却觉得有些奇怪,他状似无意的问道:“昨夜是云王殿下与昭阳郡主的新婚之夜才是,怎得太子殿下走错了房,竟是没有见到云王殿下么?”
他此般无心之言,却是瞬时让秦淮谨有如醍醐灌顶一般。
他眉头一蹙,甫一回神便看着昭文帝肯定道:“昨夜……儿臣进了这里之时,确实是没有看见云王的。这一点,儿臣记得很清楚。倘若是云王殿下在这里,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儿臣铸下如此大错!”
昭文帝眸光一冷,还未说话,便听得秦尽言已然抢先了一步道:“本王昨夜宿在哪里,与你们有何关系?安福,难不成你是觉得是本王设计陷害了太子殿下?本王为何要这么做?才不过是新婚第一日,便出了这样的事那丢的可是本王的脸!”
他这话说罢,屋内瞬间便寂静了下来。
萧清然立在一旁,看着秦尽言那好似气的铁青的脸,却也不得不默默的感慨,秦尽言这哪里是怕丢脸的模样,他分明就是一点也不在意他自己的脸面了。
更何况,这件事一经传出去,那臭的可是朝阳与秦淮谨的脸。
再怎么如何,秦尽言都是受害的那一方。
福安听罢,立刻就跪了下来,连声讨饶道:“云王殿下,您这是误会了奴才的意思了!是奴才不好,奴才多嘴了!”
这云王本就不愿娶了昭阳郡主,那可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事情,新婚之夜……不愿宿在这里倒并不奇怪。
可这事怪就怪在太子殿下怎么会突然走错了房?
方才他已是问过了这云王府中的嬷嬷,这客房与主院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
一思及这一点,福安抬眸悄悄的觑了一眼秦淮谨,小心翼翼的给他使了个眼色。
可秦淮谨却恍若未见,他看着面前看不清神色的昭文帝,便道:“父皇,事已至此,儿臣愿意付全部责任,就当做……昨日是儿臣与郡主的大婚罢。”
秦淮谨心中恨极,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还露出了一副十分愧疚的模样。
秦尽言将他这般神色看在眼里,却是上前一步走到了秦淮谨身前,道:“可以是可以,只是太子殿下,您犯了这样的错,抢了本王的新婚妻子,是不是……该赔给本王一个?”
他言语间的随意,根本就不将朝阳放在眼里。
且秦淮谨分明是在秦尽言的眼底看出了一抹如负释重的神情,就好像……将朝阳一脚踢给了他对于他而言,分明就是扔掉了一件垃圾。
他的手藏在袖口之中死死攥紧,就好似生怕自己下一刻会失控一般。
他又哪里不清楚,秦尽言这是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可他却偏偏不想让他得逞!
秦淮谨一双桃花眸冷冽的看着秦尽言,开口便道:“若是云王殿下想要,本宫的东宫内也有不少美人儿,云王殿下您随便挑便是了。”
秦尽言闻言,却是挥了挥衣袖,随口道:“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太子殿下,既然太子殿下这么喜欢皇上赏赐给本王的郡主,喜欢到在本王的新婚之夜都念念不忘以至于走错了房间,那本王送与了你就是了。至于本王……就劳烦太子殿下将您的未婚妻萧家小女让与本王罢,如此一来,你不亏,本王也不亏,这么算起来,本王还平白无故送与了太子殿下您一场盛大的婚礼,您就不必谢我了。”
“秦尽言,你!”秦淮谨被他这番近乎于无赖的话气的面色铁青,直接站了起来。
眼看着秦淮谨即将失控,昭文帝方才站了出来,将他们二人给隔了开。
他瞥了一眼秦淮谨,示意他稍安勿躁之后,便看向了秦尽言道:“云王,婚姻大事,岂容你这般儿戏!太子今日做出了这般丑事,已经好叫天下人笑话了,你再娶了萧家小女,这像什么样子!”
他好端端的给这两人赐了婚,结果到头来掉了个换,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他昭文帝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秦尽言闻言,却是冷冷一笑。
早知昭文帝这老狐狸是绝不可能这般轻易答应的,索性,他还准备了后招。
届时……他就不信昭文帝还能扛得住!
昭文帝见秦尽言忽然不说话了,还以为他这是无法反驳他了,当下便趁热打铁继续道:“好了好了,既然都已经发生了这种事,便按太子所说的办罢。朝阳,你当了太子妃,也不算是委屈了你。太子犯下了这等错,便在东宫禁足三个月罢。”
他原是不想让太子娶了镇南王的女儿的,可眼下也是别无他法了。
不过……朝阳也算是镇南王的心尖肉了,将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不也等同于将镇南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拿捏么?
昭文帝如此一想,方才觉得顺畅了一些。
“至于云王,朕会再从京中的几个贵女之中给你挑选一个的,此事便就这么过去了罢。”
昭文帝轻飘飘的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后,便离开了这里。
萧清然看着他的背影,却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怎么昭文帝好似一点也不讶异?
他就好像是在坐山观虎斗一般,等到这两人斗的差不多了,他才会出来稍稍收拾一下烂摊子罢了。
看着这般的昭文帝,萧清然心中却愈发觉得怪异了。
秦淮谨可是当朝太子,出了这样的事,他竟一点也不在意?
原本萧清然还以为昭文帝会一怒之下将秦淮谨给责罚了,却没曾想到,他根本就是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萧清然看着秦淮谨与秦尽言相继走出了房门的背影,也正欲转身离开这里,却不料身后忽然有人出声将她唤住了,“萧清然!”
她下意识的回眸看去,眼前忽过一个红色的影子,再定睛一瞧,便是朝阳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那张脸那般的狰狞可怖,她只披了一件外袍疾步向她这里走来。行走之间露出的一片肌肤也好似是被那毒液给侵蚀的已经溃烂了,但萧清然却仍然能够看清她脖子上、身上因为昨晚而留下的痕迹。
看着这般来势汹汹的朝阳,几乎是下意识的,萧清然便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郡主?”
朝阳走到了萧清然面前,本就十分狰狞的一张脸,却因为她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更像是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萧清然看的恶寒不已,然而她后退一步,朝阳便迫不及待的向前一步。
“萧清然,是不是你做的!”
听得朝阳的这声厉声质问,萧清然眉头一蹙,便道:“你别什么事都赖在我头上……”
“你休得狡辩!”朝阳猛然向她一吼,“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找人来毁了我的脸,是不是你把我的五表哥换成了太子的!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啊!我不想当什么太子妃……我只想当云王妃,萧清然!都是你!只要一看到你我就没有什么好事!你去死罢!”
她话音将将落下,整个人便猛然向萧清然扑去。
萧清然本就时刻防备着朝阳,甫一见她向自己这里扑来,她想都没想便猛然转身向后跑去。
还未走上几步,却是倏然撞进了一个人的怀中。
秦尽言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看也不看朝阳一眼,抬腿便狠狠踹了她一脚。
他到底是个男子,且武功不凡。朝阳猝不及防受了这一脚,当即被踹的跌落在了墙角边上。
然而,她却未再有其他什么动作了。
“出去!出去!都给本郡主滚出去!”
她拼命的捂住了自己的脸,生怕秦尽言会看到她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不能……绝对不能让五表哥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朝阳缩在墙角边抽泣着,心中的怨毒却是要冲破天际了。www.xiumb.com
都是萧清然这个贱婢!一定是她找人害的她!今日之事也一定都是她设下的局!
她正这般想着,耳边却听得了一阵脚步声,似是离她愈来愈近。
朝阳看着那双黑色绣金螭龙嵌宝石靴,不消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当下更是将脸捂得死紧。
“朝阳,你听好了,今日之事,本王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是本王所为,与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若是要恨,便恨本王罢。”
秦尽言淡然的看着朝阳此时此刻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心底对她提不起一丝一毫的怜悯,只有冷漠。
“是本王设计的太子,至于你,也不过只是被本王利用了罢了。你往后且安心的当好你的太子妃罢,凭着你的身份,秦淮谨他不会对你太过苛刻的。”
他说罢,便转身离去,再没有看朝阳一眼。
萧清然看着蜷缩在墙角呜咽哭泣的朝阳,心底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受。
看着这般的朝阳,她竟是有些怜悯了她起来。
只可惜……如今这一切,也不过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倘若当初在西南,她没有对她赶尽杀绝,她的脸也不会毁。
若是她还有着昔日那张貌美明艳的脸,恐怕现在的日子会比那时要稍微好过一些罢。
萧清然缓缓退出了房间,还替她将房门给关了起来。
秦尽言见她这般神色,哪里还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他伸手便将她垂在身侧还有些冰凉的手牢牢握住,牵着她便欲离开这里。
只是堪堪走出了院门,便见秦淮谨好似已经立在那里等候了许久的模样。
看着他现在这般宛如谪仙一般俊美的模样,萧清然再回忆起今日早晨时看见他那般失态的样子便宛若昙花一现,好像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他甫一见了萧清然,登时便立在了她的身旁,原本潋滟的桃花眸,此时却好像是一潭死水一般,只消一眼,便会让人觉得如坠地狱一般。
萧清然却是丝毫不畏惧。
她抬眸冷冷的看着秦淮谨,开口道:“太子殿下,有何贵干?”
“萧清然,你真是好样的!本宫……就等着你后悔、等着你求着嫁给本宫的那一日!”
“不会有那一日。”
萧清然尚且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秦尽言反手便将她护在身后,拉开了他与秦淮谨的距离,道:“不会有那一日,倘若真的有那么一日……便必定是你秦淮谨人头落地之时!”
听着秦尽言这般大不敬的话,秦淮谨却是倏然一笑,“云王殿下真是好大的口气啊!本宫人头落地之时?呵,秦尽言,你给本宫等着!待本宫登基之后,你便会化为本宫龙椅之上的第一道鲜血!”
他说罢,便扬长而去,也不在意屋内的朝阳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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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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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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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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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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