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唇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点玩味,“表姐,怎么样,惊不惊喜?”
徐静姝久久都没有说话。
她看着那张脸,久久都无法回过神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她安排好的人,会变成他!
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福满楼,夺去了徐静姝清白的那个大汉!
徐静姝脸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若不是朝阳眼疾手快托住了她,只怕她早就栽倒在了地上。
她只要一看到这个男人那张令人作呕的面孔,便会想到那个可怕的场景。
这一切,早就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徐静姝整个人如坠冰窟,她抬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萧清然,内心万分不解。
萧清然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徐静姝眼底的惊恐与不解看的她心中一阵快意。
“表姐,你怎得了?”她明知故问,扬声提醒道。
徐静姝并不答话,她身旁的朝阳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被夺去了魂的表情,连忙偷偷伸手拧了她一把。
徐静姝吃痛,这才回过神来。
“萧清然,我不认识这个人。”她偏过头,再不看向地上。
“不认识,不认识表姐你会露出这副表情?不认识,你为什么不敢看?是亏心,还是害怕!”她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徐静姝喘息的机会。
徐静姝几欲崩溃,心乱如麻,“你胡说!我本来就不认识他!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陷害?”萧清然眨了眨眼,“我只是陈述了表姐你认识他的事实,可我又没有说表姐你杀了他?表姐为何如此激动,莫不是,真的是亏心了?否则,你做什么要抵死不认呢?”
她说的话如同一把锤子,重重的击打在了徐静姝的心底。
朝阳见她神色愈来愈痛苦,便出声道:“萧清然,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没看到你表姐不舒服么!就算你表姐认识他又如何?你能拿出你表姐杀害他的证据来么?还是你根本就是在转移视线,人分明是你杀的,你为何要引到你表姐身上来?不管你表姐认不认识他,这都不是你脱罪的理由!”
朝阳头脑比徐静姝清醒多了,三言两语便又把罪名重新引回了萧清然的身上,“你无非就是靠着一张嘴来陷害你表姐,没看到凶器都被搜了出来么,你到底还在抵死不认什么!”
“其一,我与他素不相识,有何动机杀人?其二,凶器?真是可笑,整个东漓国这样寻常的短刀多了去了,凭什么一个婆子随意对比了一番就认定了这把刀是凶器?”萧清然巧舌如簧,说的朝阳一时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朝阳支支吾吾了许久,骤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回击道:“那地上的鲜血,你又怎么解释!萧清然,你话这么多,就不要同我们说了,不若直接请了京兆尹来府中断案罢。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今此事闹得这么大了,就算你想私了也是不可能的!莫要以为你是丞相府千金,杀了人也可以不用偿命!”
她话音刚落,便给一个下人使了个眼色。
那下人会意,连忙退了下去。
萧清然低下头,却是没有再说话。
朝阳以为她是怕了,殊不知,萧清然是在垂头憋笑。
徐静姝啊徐静姝,你以为请了京兆尹来,她今天就在劫难逃了吗?
请了京兆尹过来,便意味着此事就不能包庇在后宅之中了。
而丞相府千金杀人,不出一日,便会传遍整个京城。
徐静姝这是要彻底毁了她啊!
徐氏思及此,心底也是一慌。毕竟她也知道此事,是对方有备而来,倘若她还有什么后招用来陷害萧清然,只怕到时候真的无法应付,那她的女儿岂不是就这么毁了?
她正欲开口劝解一番徐静姝,萧清然便悄悄的拉住了她的衣袖,对她使了个眼色。
她早已看透了徐静姝的计谋,并且安排好了相应的对策。
今日锒铛入狱之人,不管如何,一定不会是她萧清然。至于是不是徐静姝,那就听天由命了。
京兆尹来的很快,之前徐静姝便安排了人去请,算算时间,这会儿子也确实该到了。
方才跟出去的下人,一路向这边走来,而她的身后则跟着那位名满京城的京兆尹。
这位京兆尹也是个传奇人物。
他名唤许长佩,年仅二十五岁,便被当今陛下亲封成为了京兆尹。断案如神,听说才智也是出众非凡。
更何况,他生的一幅俊美的好皮相,整个人也是英俊倜傥,芝兰玉树,叫围在这里的丫鬟们无一不心动。
他走了过来,身旁立刻就有人上前将情况说了个清楚。待听了明白后,他便几步上前,去观察那尸体的情况。
朝阳走到了他的身旁,煽风点火道:“京兆尹大人,这国公府内凭空出现了一具尸体,可却在萧小姐曾经待过的地方发现了一把匕首,还有一大滩的血迹。想必,这也算是物证与凶器了罢?”
许长佩点了点头,“如此看来,萧小姐确实算是个嫌疑人。”
“既然如此,你还不快派人将她拿下!”朝阳言语里更是微微激动了起来。
“京兆尹大人,你便是如此草率断案的么!”徐氏抬眸直直的盯着许长佩。
许长佩的目光在她们几人的身上一一划过,最后,便定在了萧清然的身上。
萧清然并未如同他想象中的一般,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相反,她却是淡定的可怕。
许长佩从未见过心里如此强大的少女。
寻常人家十三四岁的少女,倘若遭遇了这种事情,只怕早就吓得面无人色了吧?这位相府千金缘何还能如此淡定。
他眸中划过一抹兴味,对着徐氏摆了摆手,“这位夫人,你莫要着急,本官何时断案了?本官不过是怀疑罢了。”
他说罢,直接开口问道:“不知萧小姐可否解释一下你屋内的血迹,与这把短刀的由来?”
萧清然微微一笑,抬眸看向了许长佩,眸中更是闪现出了坚定的光芒,看的徐静姝与朝阳更是心里打起了鼓来。
她抬手将袖子一掀,顿时便露出了一道狰狞且血肉模糊的伤痕来,“地上那血迹,是我的!”
因着现在虽是初春,但却是春寒料峭,萧清然身子畏冷,穿的不比寒冬要少,所以她胳膊上流出的鲜血只渗透了里头几层衣服,外面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众人见得她血肉模糊的胳膊,皆是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朝阳愣了愣,目光定在了萧清然手臂的伤口上,沉默半晌,而一旁的高嬷嬷却忽然高声道:“不可能!那屋子里地上的血迹怎么可能是一个人流的?大人,你可千万别信了她,您自己去看看便知,若是只有这一个伤口,那是断然流不出那么多血的。一个人若是流了那么多的血,那一定会因失血过多而亡啊!”
听得高嬷嬷如此说道,徐静姝也立刻反应过来,“对,没错,你分明就是想要欲盖弥彰!”
“发现凶器与血迹的房间在哪里?可否带本官去看看。”许长佩一下子便抓到了重点。
“自然可以,大人这边请。”方才那个引路小丫鬟连忙走到了许长佩的身边,继续为他引路。
待到了那个房间后,他蹙眉看了看地上的鲜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没错,这里这么多的血,确实不可能是一人所流。”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萧清然,你还有什么可说!”朝阳厉声道。
“郡主,请你稍安勿躁。”
许长佩着实有些受不了朝阳动不动就言辞激烈的吼叫。若是不看这些所谓的证物,他反而觉得这个郡主是最可疑的。
他分明就从她的眼底看出了她对萧清然的恨意,还有言语间动不动的指责,好似十分希望看见萧清然被抓起来定罪似的。
这一切都急切的有些不太正常,单单说是恨都有些牵强,倒像是……倒像是刻意的栽赃一般。
朝阳被许长佩冰冷的眼神看的有些畏惧,当即闭上了嘴巴。
早就听闻许长佩此人表面看着好相与,实则却是个活阎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他见朝阳终于安静了下来,便看向了萧清然,问道:“这位是萧小姐可是相府千金?”
“正是。”萧清然点了点头,应道。
“既然如此,本官有一事想请萧小姐为本官解惑。”
“京兆尹大人,但问无妨。”萧清然这才凝起目光,看向了许长佩,细细的打量了起他来。
“萧小姐,您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到一个如此荒僻的院子里来的?”
他方才来时,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个院子的位置。这个院子所处的位置,可以说是整个国公府最里端,周围杂草丛生,而且屋内更是堆积起了灰尘,好似是一座荒院一般。萧清然一个千金大小姐,到别人家来做客,怎么会跑到一座这么偏僻的院子里来?
她若是想要不着痕迹的将人杀死,那么又怎么会留下这满地的鲜血与那把短刀?
这根本就是说不通的。
萧清然勾了勾唇角,京兆尹就是京兆尹,一下子便问到了这关键之处。
然而萧清然还未来得及回来,徐氏便抢先回答道:“呵!还不是某些有心人刻意布下的局?说是国公府大小姐快要不行了,让我与清然赶紧来国公府看看,待我们来了,门口有个小厮开了门,却将我们引到了这个地方来,还上了锁,叫我们想逃也逃不出去!”
徐氏双目微红,早知这一遭如此凶险,就是徐静姝真的死了她也不会来!
“京兆尹大人,您想想,我回自己的娘家竟还能遭遇这种事情!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设置好的,目的便是栽赃嫁祸我女儿,给她冠上杀人的罪名啊!”
许长佩眉头一挑,“萧大夫人,既然如您所言的这般,你可还知那小厮长什么样子,能否把他叫来对质一番?”
徐氏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一会儿,方道:“大人,您莫急,且听我说完。”
“那小厮将我与清然引到了这屋内后,将门锁了起来便出去了。我当时还想着,在自己的娘家应当是不会出什么事的,最多便是有人误将我们锁起来罢了。可我万万想不到,在那小厮走了出去后,外头竟又走进来了一个陌生男子!他……他竟是想要对清然不轨!当时清然拼死反抗,偶然间发现了在这房内竟还有一把刀子,便将那男人刺伤了,可这女子得力气哪里能比得过男子呢!那男人三两下便将刀子抢了过来,恼羞成怒,竟是直接刺向了清然!我当时怕极了,便拼命大叫,许是门外有人经过,很快便来了很多人,大管家带头一脚便将门踢了开,那男人怕被发现,立刻便翻窗跑了出去,我们母女这才逃过了一劫。”
徐氏说完这番话,还抹了抹眼角,她眼圈微红,胸脯不定的起伏着,好似到现在还惊魂未定一般。
萧清然悄悄打量了徐氏一眼。Χiυmъ.cοΜ
她娘亲竟是为了她撒谎了!
但不得不说,徐氏编造的这段半真半假的经历,确实一点儿漏洞也没有。
萧清然上前几步,咬了咬下唇,也做出了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娘……您莫怕,眼下已经无事了。”她安慰完徐氏后,便又抬头看向了许长佩,“京兆尹大人,想必,您现在便知道了这地上的血迹为何如此之多的缘故了罢?因为这里头不仅仅只有我的血!还有那歹徒的血!”
许长佩听罢,沉默许久。若是真如徐氏与萧清然所说,那么地上的血迹就解释的通了。
“你们可还记得那个小厮与歹徒长什么模样?”他沉吟许久,问道。
萧清然点了点头,“记得记得,我记得。”
得到答复后,许长佩便看向了徐静姝,问道:“大小姐,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可草率就下了定论。可否请大小姐将府上的下人都集中在了一起让萧小姐与萧大夫人辨认一番。”
徐静姝愣了愣,心里有些没底,刚开口想要拒绝时,却听得耳边乍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自然可以。”
众人回头看去,却见徐国公徐常继大步向这里走来。
徐常继走到屋内,狠狠瞪了大管家一眼,“府内发生了如此大事,为何不通报我?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国公爷了!”
大管家被徐常继如此一呵斥,当即低下了头,“老爷,奴才本想通报的,只是大小姐她……”
他话未说完,徐常继已将目光投到了徐静姝的身上,眉头狠狠一蹙。
他这个女儿到底想做什么,竟将此事闹得这么大,连京兆尹都请了来。
在徐常继眼里,死的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下人,不足为奇,竟还特地请了京兆尹来。
“既然可以,那就劳烦了。”许长佩无心看国公爷训斥下人,当即出声提醒道。
徐常继对大管家使了个眼色,大管家立刻会意跑了下去。
“兄长,今日之事,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待!”徐氏适时出声,眸底尽是坚定。
今日萧清然受了这么多惊吓与苦楚,她必须要为她讨回公道!
徐常继看向徐氏,“小妹,你放心,有京兆尹大人在这里,一定不会放过那些歹人,今日你和清然受苦了。”
他话音刚落,大管家便带着一排排的下人整整齐齐的走了上来,“回禀大人,国公府内所有的下人都在这里了。”
萧清然几步便走了上去,视线飞快的扫过每一个人。
“如何,可有找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重生嫡女:双世盛宠更新,第一百三十四章 青丫(已修)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