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
他忽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不是不想在这边呆着,也不是不想再继续帮笑笑,只是他能力有限,他虽然一直在公司,但是他还是能察觉出来,笑笑有事,其实还是习惯找卢哲商量。
他也不是怪笑笑不找他商量,论能力,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明白,他确实是不如卢哲的。
但是之前他一直想,无论如何,只要笑笑需要他一天,他就会在公司里边呆一天。
什么时候她这边不需要他了,他会离开,他从没有想过要在笑笑这里得到任何的好处。
但是方才,方才和芸曦的一番通话以后,他忽然间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自私了。
顾家现在虽然还有还有芸曦的父母在,但是芸曦这样一个女孩子,大概心里多少是希望他能在她身边帮她的吧。
而笑笑这边,他有一种感觉,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彻底步入正轨了,到时候,他就可以走了。
可他虽然这样打算,却没有现在跟笑笑说离开的事。wWW.ΧìǔΜЬ.CǒΜ
“笑笑,若是你这边估入正轨了,我就打算回去帮芸曦了,她这段时间也不容易。”
江笑抿唇看着江清越,片刻后,她点点头,“哥你若是选择回去的话,我不阻止你,但是,哥,以后无论对谁,都不要好的一点余地都不留,就连我都是,嗯?”
江清越眉头猛的一皱,“说什么话呢,我对你自然会一百个好,难道我还对你有点保留吗?”
江笑嘿嘿笑了一下,“我这不是举个例子吗?这叫防人之心不可无。”
江清越看着她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脸的阳光,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那么的纯粹灿烂。
江笑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心里一团棉花堵着一般,他给了他所在乎的人一颗赤子之心,她也希望他能得到百分之百的回报,而即便是真的得不到,她也不想让他伤的太深。
“哥,其实我还是想让你留在这边。”
“傻丫头,我总得回去的,总不能一直留芸曦自己在那边吧。”
“那你以后对自己好一点。”
“我什么时候对自己不好了?”江清越始终是没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此时只一脸无奈的看着江笑。
江笑没有再跟他多说别的,只说了几句到时候他即便走了,华瑜也会一直有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的事。
“这是你应得的。”
纵使江清越怎么推辞,江笑也都最后用这么一句话把他给堵了回去。
她想用这么一点点利益,作为他对她的善待的的回报,不光是江清越,还有卢哲。
江笑说完以后,便跟程砚一起上楼去了。
“洗澡吗?”
程砚进了房间以后关上门,程砚就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江笑勾住他的脖子,“程少帅是还没有满足吗?”
程砚低头含住了她的唇,吻够了以后才辗转到了她的耳边,“才两次,怎么能够?”
不过…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肚子,毕竟她还怀着孕呢,是真的不能不管不顾的折腾,“小色女。”
“谁是小色女啊,本来是你想要的。”
“呵呵,我说的是洗澡,宝儿,为什么说到洗澡你就会想歪了呢?这个思想真是不健康。”
江笑等他一眼,“你确定真的只是洗澡?”
“嗯哼,单纯洗澡,然后单纯的钻被窝,抱着睡觉,怎么,你老公像是这么没有自制力的人?”
江笑斜勾了一下唇,踮起脚尖,伸出舌头,在他脖子上的青筋上轻轻舔了一下又一下,这还不够,到后来,她还用尖利的牙齿,在那里轻轻的磨着。
而后带着湿意的唇舌,又挪到了他的不断颤动的喉结上,“是吗,其实我很欣赏少帅的自制力呢。”
柔而魅的声音像是一支强力的催情药,在飘进他的耳朵后,就在他的体内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少帅,等会儿可千万不要打脸哦~”
程砚:“……”真是几天不收拾她,她就又开始上房揭瓦了。
“小东西!”
“啊!”
在江笑的一声惊呼中,程砚直接把她抱进了浴室,打脸不打脸什么的,程少帅已经顾不得了,再说了,被自己的媳妇儿打个脸,又有什么好丢人的啊。
两人又在浴室了折腾了一番,再出来,江笑是被程砚抱出来的。
精疲力尽的她,此时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程砚可能是刚出任务回来,所以没有太多的工作要做,把她放到床上以后,便也躺到了她身边,把她拉进了怀里。
“在想什么?跟老公说说?”
江笑抬头看他以后,而后把脑袋又往他肩窝里靠了靠。
“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想的挺多的,楚越的事,楚觅的事,还有江清越的事,乱糟糟的一团。”
程砚轻哼一声,“唔,就知道你这小脑袋里没有一点位置是给我的。”
江笑愣了一下,刚想说谁说没有的,虽然没有刻意去想,但其实她先满脑子都是他的好吗?
不过,她还没有开口,程砚就在她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算了本少帅不跟他们计较了,他们也就占用你这一时半刻,而你的这一生都将归我。”
江笑愣了一下,唇角不自觉的勾了一起来,紧紧的回手抱住这个无论什么时候都在包容她体谅她的男人。
“程砚。”
“嗯?”
“谢谢你。”
“哼,真的感谢我就把自己照顾好,我不管你为他们操多少心,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在你把自己招呼好的前提下。”
“好。”
房间中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墙上挂钟秒针不断向前走动的声音。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但是却也谁都没有睡,只是这么静静的抱着,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交缠,心跳声共鸣。
不知过了多久,程砚才忽然开口。
“你可以去找楚觅。”
江笑眼睛下意识的眨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纷乱到太平洋上的思绪。
“楚觅的那个酒吧,你应该还记得。”
程砚忽然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当初我扫清楚越手中的黑势力的时候,楚觅就来找过我。”
江笑一下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惊讶的看着程砚。
虽然她隐隐觉得程砚是知道她是楚瑜的,但是两人却从来都没有明面上说过这些事。
“程砚…”
程砚勾了下唇,又把她拉进了怀里。
“不管怎么样,你是我老婆这一件事,总是不会改变的,我老婆要强,有些事不喜欢我插手,我可以不插手,但是,利用职位之便,为我老婆某一点福利还是可以的。”
“当初楚越手中百分之八十的黑势力是全部都被消灭了,但是,却有百分之二十,我让楚觅带走了。”
“楚觅他…”
“他不知道,但是,我跟他说过,这百分之二十是留给你的,只是暂时放在他那里,他这个人,可能是真的把楚瑜当成信仰了,只要是能把楚越绊倒,只要是能把楚氏拿回来,他并不在乎到时候是跟在谁的身边。”
江笑在程砚的怀里,一时有些呆呆的回不过神来,她忽然间想起之前在楚氏第一次遇到楚觅的时候,他看着她那意味深长的一眼。
原本她觉得他是因为她是被楚越招进来的,觉得她是楚越的人,所以才会那样看她。
而她这段时间,其实是可以联系楚觅的,但是却一直没有联系,也是因为分不清楚氏内部那些真真假假的消息,更分不清楚觅的立场是真的,还是给别人的一个假象。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她自己,还是有人在想着为她报仇的,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另外还有江清越。”
“嗯?”江笑怔了一下,“关我哥什么事了?”
程砚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不必太过担心他,宝儿,他一个人能把当时在当地规模并不算小的江氏给支撑起来,就说明他绝对不是一个草包。”
“他这个人确实不错,至少对你是一片赤诚,真的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妹妹对待,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心眼,他也是在一个相互碾压的豪门环境中长大的,所以,有些事,你真的不用为他担心,他不傻。”
江笑瞪着眼睛看着程砚。
“程砚,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是得到了一点消息。”
程砚大手一下又一下在她背后安抚着,一下有一下的把她后背上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
“还记得之前在江城的时候你让人查关于江清越的身世是谁泄露出去的事吗?”
江笑心里忽然一惊。
瞪着眼睛不可以死的看着他,“不会是她吧?”
程砚笑了一下,不知是冷笑还是嘲笑,“有些人,总是走着走着,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开始变质了。”
江笑眼睛眨了又眨,怎么都觉得有些不能消化这件事情。
当初江清越身世泄露的时候,顾芸曦还没有嫁给江清越,还只是一个几年如一日的守在他身边的痴情女吧?
她怎么会?
“因为只有江清越从江家脱离出去了,她才可能真的平平安安的嫁给江清越,也只有当江清越一无所有的时候,她才能成了他的依靠,顾家才能成了他最后的归宿,你懂吗?”
“而且顾芸曦她是要接管顾家的,你真觉得她被江家人迫害了那么多年会心甘情愿的带着顾家所有的资产嫁给江家,把顾家最后变成江家所有吗?”
江笑张了张嘴,她想说确实,顾芸曦应该是不甘的,也想说确实,江清越的身世曝光出来以后,他跟顾芸曦脱了几年的婚事终于尘埃落定。
但是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她竟然为了嫁给江清越,而做出那样的事情。
虽然江清越的身世纸包不住火,但是不论是被谁揭露出来,就算是被她揭露出来,也会比被顾芸曦揭露出来的要强。
毕竟,那个人才是要跟他共度一生,才是这辈子跟他最亲的人啊!
她怎么下得了手把他推向了那样的境地啊!
她在华瑜里做手脚,盗取连城的专辑曲目也就算了,毕竟,她们两人的关系一直都算不上太好。
若是她此时还在怨恨她把江清越拉到了华瑜,那么她出手对付华瑜,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偏偏,她不光针对她,还针对那个她最亲的人。
这件事要是被江清越知道了,他会怎样?
她倏地一下抬起头看向程砚,忽然间想起刚才他所说的,“江清越不傻。”
那是不是说明江清越已经知道了?
“我哥,我哥他会不会…”
“这件事他应该还不知道,毕竟他从江家出来以后,便也再也没有去查过这件事,所以,你不用担心,但是你公司里的事,你哥应该是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
江笑手指用力搓了一下,最后微微叹了口气,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可既然知道了,他为什么还能笑的那么开心,他是傻的吗?把所有的压力都自己来扛?
江笑此时真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那是他的妻子,跟他吃了那么多年苦,受过那么多年累的妻子,所有,我想他即便是发现了,大概也会选择用内部方法去解决,比如说,离开华瑜,比如说,回去看好她,不让她在这条弯路闪一去不复返,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也是目前来说,损失最小的道路。”
“他还舍不得跟顾芸曦撕开脸皮,所以,随他去吧。”
江笑心里虽然不舒服,虽然担心江清越担心的厉害,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程砚说的对,江清越选择这个方法其实才是他的性格应该做出的决定。
若是真的为了这件事,他做的鱼死网破的话,那他也就不是他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无论什么事,都想要用最温和的方法解决的人,那个是他的妻子,她没办法说出让他必须把她怎么样的话,他连她这个半路捡来的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妹妹都能诚挚以对,更何况是曾经把为他受过那么多苦的妻子。
只是,她忽然间心疼的厉害。
为什么那么好的一个人,就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呢?这世界未免给他的磨难有点太多了。
现在她只希望,顾芸曦能够在他回去以后真正做到迷途知返,不要浪费了他的这一片苦心。
“行了,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嗯?”程砚在她身后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休息吧,后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操心呢,以后无论如何,要保证自己的睡眠,不然的话,不要怪我不顾你的意愿插手你的事情了。”
江笑撇了一下嘴,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睡不着,但是她也知道,她该休息了,今天体力耗尽,全都贡献给了程砚,精力耗尽,全都给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所以,在程砚轻轻的安抚下,她便真的很快睡着了。
只是,在睡着之前,她忽然间想起来要跟程砚说关于江梅的事情。
只是太困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出口没有还是就含糊了几句,便直接睡过去了。
程砚一直等到江笑彻底睡着了,才从床上起来。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了,听着楼下的动静应该是有人回来了,不知是临城那些人还是卢哲和顾言兮。
程砚没有去看,而是走到窗口拿出手机来,给龙九发了条短信过去。
“龙九,上一次你跟我媳妇儿的那份亲缘鉴定报告还留着吗?拍个照片过来给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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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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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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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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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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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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