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大男孩在公寓里折腾了会,期间,黑井美里先醒,随后醒来后的天内理子坚持要去上学。
就这一点而言,五条悟倒是和娑由持相同的看法:“明明是赶紧回高专更安全吧!”
别看五条悟平时任性又散漫的样子,但实际上是个冷静又清醒的人。
可是咒术界上层的人好像想尽量满足天内理子的要求。
用夏油杰的理解来说就是:“待到同化后她将作为天元大人成为高专最下层的结界根基,到时候就再也见不到朋友家人等重要的人了,就随她喜欢吧,这也是我们的任务。”
对此,五条悟没再多说什么。
他只是站在校内的游泳池边喝罐装汽水,一边看那清蓝的水在日光下粼粼晃动,依稀倒映出他的样子。
倒是不远处的黑发少年翻着一张名片,突然说:“织田小姐是杀手?我理解的那个杀手?”
闻言,五条悟喝汽水的动作一顿,他索然的表情在晃荡的波纹中似是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但他头也不抬,只维持着那个姿势,继续盯着水面瞧。
“她看上去不像咒术师,也不像有术式的样子。”夏油杰说。
没有冒然对她的职业发表看法,夏油杰只是微微抬起细长的眼,似是提醒:“是谁雇她来的这个暂且不说,但诅咒只有诅咒能对抗……”
“那家伙,可以的。”
回答他的是五条悟焉焉的声音。
这个话题于他而言仿佛无聊得提不起劲似的。
银发的少年抬眼望向远方的蓝天,目光辽远得不可思议:“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就知道了……”
这般说着,他将喝完的汽水罐捏扁,随即像扔纸飞机一样,扔向了铁栏边上的垃圾桶。
“她可比「诅咒」那种东西厉害多了……”
同一时间,娑由坐在学校里一间教堂外的一棵大树上,借由葱葱郁郁的绿叶掩去身影。
东京廉直女子学院本质上是一间教会学校,其中,教堂是必不可少的建筑。
天内理子最终以睡迟的名头赶上了上午的最后两节课。
现在她们在教堂上音乐课,练习大合唱。
而五条悟和夏油杰那两个显眼的家伙被她勒令在外,似是怕自己的同学看到他们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娑由没这个烦恼。
这会她坐在树上,透过教堂的窗户,很好地观察到了里边的情况,确保天内理子在自己的视线里。
这些天,娑由一直是这样暗中保护她的。
而在这期间,娑由一直有关注的诅咒师暗网发布了一条悬赏消息,她一看,天内理子被悬赏了,三千万呢。
真是令人心动的数字。
她想。
诅咒师集团「Q」因为早上被他们解决了大半,现已瓦解,那么接下来就是「盘星教」了。
相比自身成员就是诅咒师的「Q」,「盘星教」里的都是普通人。
不过教会向来钱多,他们若是雇人来杀的话,某种意义上比「Q」还来得难搞呢。
但是,若在他们得手之前,将「盘星教」的人都杀了呢?
娑由笑着想。
反正都是普通人,总比接二连三扑过来的诅咒师来得轻松。
雇主死了,再将悬赏取消,他们自然就收手了。
不过,一次性杀太多普通人也不太符合行规呢。
想做的话只能找主要的雇主了。
这般权衡着时,娑由就接到了五条悟发来的短信。
娑由没有纠结五条悟为什么会知道她手机号码这件事,因为短信中说有诅咒师杀过来了。
片刻后,娑由便看见五条悟的身影从远处奔来。
只见又高又瘦的少年长腿一跨,一把推开了教堂的大门,隔着老远就在大喊:“娑由!天内!”
教堂里的所有人望向了声源处。
空气先是安静了半秒。
下一瞬,这般犹如抢婚现场的画面叫场面一度失控,大合唱被打断,正值青春期的少女们纷纷躁动起来,也叫天内理子羞红了脸。
“理子!什么情况?!男朋友?!”
少女们捧着脸,不嫌事大地起哄。
“噫~~~~~~~?!”
“不是、不是啦!”
天内理子的辩解被淹没在那些声音中。
“是高中生吗?个子好高啊!”
有女孩子说:
“小哥哥!把墨镜摘了呗!!”
闻言,五条悟倒是大方。
他笑着将墨镜扒拉下来,将自己具有杀伤力的脸大大咧咧地摆出来,惹得那群女孩子们又开始泡粉红泡泡了,连那位女老师都忍不住偷偷塞给五条悟手机号码。
“超帅啊!!”
“是模特吗?!”
典型的持美行凶呢。
外边的娑由想,这就是美人计吗?女性杀手经常用的技巧。
她坐在树上晃了晃腿,心想自己要是将五条悟的手机号码卖给她们能赚多少钱。
嘛,不过会被五条悟揍吧。
不,也说不定……他可能还会很得意。
思及此,娑由从树上悄无声息地跳下来,就听吵吵嚷嚷的教堂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不行!理子!那家伙是个渣男!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哈?”这是五条悟的声音。
那个女生继续说:“还是个漂亮的女朋友!也是我们学校的!我之前在甜品店看到的!作为朋友,我不能看你被他渣!”
一时间,粉红泡泡破裂,起哄声也小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少女们失望的唏嘘:“欸?!原来已经有女朋友了?!”
“真可惜,还以为难得有帅哥来呢。”
“有女朋友了还想来吊着理子吗?过分!”
“是啊!千万别被他骗了!再帅也不能接受脚踏两只船的男人!”
“啊,那个漂亮的女孩子真可怜……”
“他的女朋友还不知情吧。”
“……”
眼见言论越来越离谱,天内理子的声音终于突破重围传了出来:“不是!不是啦!才不是男朋友,是表哥、是表哥!”
不多时,五条悟以家中有急事为由,将天内理子从教堂里拎了出来。
他实在算不上体贴,拎女孩子就像拎鸡崽一样,向来叫人脚不沾地的。
但看得出他心情不算糟,就算方才被人说成是渣男,这会他还能笑着道上一句:“你们学校可真热闹啊。”
而娑由则是在暗处目送他们跑远。
她像影子一样,几乎与夏天的阴翳融为一体。
树叶窸窣,窗边的光影如流水般荡漾。
某一瞬,她的长发掠过教学楼一楼的某间教室时,日光晃悠了一下,窗台上摆放的一个花瓶在清风中摇摇晃晃,随即倾倒下来。
娑由一愣,不禁抬手去轻轻接住它。
由此,交叠出了来自过去的声音。
——「听说了吗?最近一楼最角落的钢琴房在放学后总会传出钢琴声来。」
有人故作神秘。
——「诶?」
——「真的吗?」
——「真的哦。」
——「呀,可怕!」
——「这样都不敢一个人去那里上课啦!」
不管过多久,三三两两的学生聚在一起聊怪谈的场面都是青春里一种经久不衰的仪式。
——「所以敢不敢?敢不敢?今天放学后我们就去看看!」
——「真的吗?」
——「敢不敢?」
——「可是……」
有人说:「我放学后要和小早怜一起做值日。」
记忆中的声音安静了片刻,沉默在课后的时间里无限延长。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说:「值日什么的,就让她自己做啦!反正她放学就回家吧,又没什么事做,她也不像是会打小报告的人。」
所有人点头表示肯定。
片刻后,有女孩子晃着脚,瞥了教室里的一张桌椅:「话说,不觉得小早怜那家伙最近有些怪吗?」
——「她不是本来就是个怪人吗?」
另一个人不以为然地说。
——「一个朋友都没有,性子孤僻也就算了,说起话来也叫人火大,可是很多男生都喜欢她那一款耶,说到底就是脸好看。」
言毕,就是一阵意味不明的唏嘘。
教室外的蝉鸣不绝如缕,远山飘来祭典的稻香。
其中,有人像说一个秘密一样,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说起来她不是孤儿吗?是不是被抛弃了啊?听说还是资助入学的,可是最近你们发现没有,她的东西都换成好东西了,她哪来的钱?是不是被人那个了?」
——「被人哪个了?」
——「就是……」
窗边,有漆黑的人影随飘扬的纱帘晃动。
咔嚓咔嚓——
伴随着牙齿咬碎糖果的声音。
就此,艳红的糖浆染红了其人的舌尖。
老旧的窗框锈迹斑斑,剥落的铁锈落在窗台上,远远看去像溅上去的,形似血色。
——「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哦。」
可是,有带着轻盈笑意的声音从教室里轻轻传来:
——「我倒是觉得小早怜同学很可爱呢。」
——「至少,我挺想和她做朋友的。」xǐυmь.℃òm
须臾间,有稍大的风吹来。
窗外的人安静地接住了窗台上倾倒的花瓶。
——「……」
瓶中的绿枝摇曳,花瓣凋落。
过去泛黄的画面被风迷乱了眼。
在这之中,娑由将那个花瓶稳稳当当接住,又将其轻轻放好,随即头也不回地跟上了五条悟他们离开的脚步。
五条悟那边遇上了敌人,系着麻花辫的少女跟在他身后,像即将被鹰鹫捕猎的雏鸟,不安又柔弱。
不过五条悟看上去很轻松,并不需要她出手干预。
相反,娑由站在教学楼的天台之上,依靠良好的视力远远看见另一个方向,一个与黑井美里相似的女性被两个大男人五花大绑塞进了一辆面包车里。
啊,被绑架了。
娑由如此判断。
她没和夏油杰在一起吗?还是说夏油杰被干掉了?
但娑由仅仅疑惑了一瞬就不再多想了。
她遥遥望了一眼五条悟和天内理子的方向,随即转身,从教学楼的天台上直接跳了下去。
黑井美里,负责照顾「星浆体」的看护人。
老实说,娑由可以直接当没看到任她被绑走,她于敌人的价值无非就是拿来威胁他们罢了。
本来还好,她一个人的话黑井美里的死活于她而言实在无所谓,但是从这些天看来,天内理子相当在意这个看护人。
若真是如此,现在再加上五条悟和夏油杰,保不准他们会想救回她。
那么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派人假扮天内理子,再派两个人带着她去交换人质。
可是发展到那种事态就有点节外生枝了,倒不如现在就直接解决这个隐患。
这般想着,娑由飞速朝那里跑去。
初步判断,敌人是三个成年男人,两个穿黑西装的坐车上,一个穿黑衫的背对她站在车门外。
她黑漆漆的眼珠子在移动过程中机械地转动。
先解决外面那个。
恰逢面包车发动引擎,车开始驶动。
呼呼的车响中,娑由悄无声息地靠近车外那个人时,其五指并拢的掌心早已改变骨骼变成了能轻易穿透胸膛的利器。
她黑瞳一缩,对准他的心脏猛然刺出。
可是电光火石间,那人却在顷刻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其身形骤然一闪——
嘭,然后是哗啦啦的声音。
她那一击被对方闪过了,她的手只堪堪割伤了他的脸,顺带刺穿了面包车的玻璃窗。
破碎的玻璃片倏然迸溅开来,车外车内都落了大半。
啊,没能一击杀掉他。
但娑由并不恼,毕竟真正的目的不在他。
伴随着这个认知,前后不到半秒的时间里,娑由的身影已经借由冲刺的惯性从车窗蹿进了车内。
这时的面包车早已加速驶动,而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车内的两个男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娑由就已经抬手直接抹了副驾驶上的人的脖子。
一时间,艳丽的血在封闭的空间里如同喷泉一样喷得老高,溅红了车窗,也溅了驾驶座上的男人满身。
对此,那人在须臾间瞪大了眼,眼睁睁地看着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像坨烂肉一样软绵绵地瘫下来,连刹车都忘了踩。
而娑由在转瞬间就反手朝他杀去。
可是须臾间,有一抹黑色的人影破窗而入,一段双截棍像噬人的毒蛇般,直接就着她的脖子绞来。
电光火石间,她头往后一仰,若非如此,脖子就会一瞬间就绞断吧。
同一时间,她的腹部被那人跃进来时猛然一踹,刹时,娑由整个人直接撞上了车门,车门被剧烈的撞击撞开,她溅了血的半个身子几乎探在外边。
车行驶的轨迹颇为颠簸且扭曲,速度也很快,而司机也没停下的意思。
娑由迎着风,在风与血的间隙中一看,发现攻击她的是她方才没能一击杀死的男人——
对方黑发绿眼,那张轮廓冷硬的脸上,除了方才被她割伤正在渗血的伤痕外,嘴角还有道疤,其包裹在黑衫下的身形高大又结实,看上去也十分年轻俊秀。
最关键的是,他与那个叫伏黑惠的孩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娑由不禁瞪圆了眼。
而这会,那人紧握武器,笑得杀意沸腾,手上的武器狠厉地朝娑由的喉咙刺来:“这家伙若死了,我以后的生意可是会变麻烦的。”
娑由却顶着方才脸上溅到的血,满脸惊喜地笑了起来:“嗨!伏黑君!我终于见到你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好高兴!”
然而,伴随着这句话,娑由的手就先一步抬起,任由对方的武器刺穿了她的掌心——然后,反过来紧紧握住了那把武器。
滴答。
她的血落下来,滴在了她自己的嘴角边。
下一瞬,娑由用比他更大的力气近乎蛮横地夺过了他的武器,同时一个挺身就将武器反过来刺穿了他的肩膀,顺带用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他的脸,将他整个人猛地砸向另一边的车门。
霎时,他那边的车门直接被剧烈的撞击撞得脱离了车身,彻底成了块报废的铁皮,转眼就被行驶的车抛在脑后。
而整辆车在她的巨力之下颠了一下,差点翻车。
与此同时,灌进车内的风大到叫娑由的长发胡乱飘扬。
可是,黑发的罅隙间,娑由在笑,笑得异常开心。
眼帘中,那人半个身子都垂在外面,其后脑勺被她狠狠按在玻璃渣和随着行驶而飞速后退的地面上摩擦,就此,沙砾与灰尘混合的油柏小道上留下了一道痕迹深重的血线——
——宛若被她踩成了蚊子血的未来。
娑由笑着伸出舌尖,舔掉了嘴边的血。
——多令她开心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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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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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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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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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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