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
刘诏端坐于书房内,提笔作画。
护卫赵三走进来,躬身说道:“启禀公子,东宫已经闹了起来。”
刘诏落下点睛之笔,面色清冷地说道:“闹得还不够。本公子要亲自为东宫加一把柴火,让他们闹得更厉害。”
“请公子吩咐!”
刘诏把玩着大拇指上扳指,欣赏自己的画作,一边说道:“派人前往太子詹事徐大人的老家,烧一把火。
再派人前往谢茂的老家,给他来个釜底抽薪,让他们全都紧张起来。
至于东宫,没有什么比后院着火更有用。太子妃和太子侧妃二人面和心不和,本公子若是不善加利用,岂不是太浪费。”
“公子英明。”
内侍林书平含笑说道:“不过小的担心赵王和燕王会在背后阴谋夺取好处,趁机坐大。此事不可不防。”
刘诏面色清冷,说道:“赵王府,燕王府,两家早已势同水火。本公子不如坐山观虎斗,先让二位王爷伯父斗一斗,本公子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内侍林书平说道:“小的以为,可以从薛贵妃和贤妃身上下手。”
刘诏点点头,对林书平说道:“此事本公子就交给你去办。”
“遵命!”
护卫赵三又说道:“四公子和萧姑娘的婚期已经定下,就在今年七月。公子同顾姑娘的婚期,是不是也该早日定下来?”
内侍林书平也说道:“公子居长,理应赶在四公子前面大婚。”
刘诏沉默。
护卫赵三斗胆猜测,“公子可是在担心顾姑娘那里?”
刘诏微微眯起眼睛,“婚期暂时不用定下来。”
内侍林书平急忙说道:“公子的婚期岂不是要晚于四公子?那如何是好?”
护卫赵三也不赞同。
刘诏居长,理应早于四公子成亲。
刘诏说道:“无妨!区区一个婚期,即便晚上几天,也难不住本公子。”
内侍林书平同护卫赵三齐齐皱眉,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清楚刘诏的脾气,就没有再劝。
二人退出书房,内侍林书平问护卫赵三,“你可知道公子为何不急着定下婚期?”
护卫赵三试着猜测道:“或许是考虑到顾姑娘。婚期太近的话,顾姑娘的嫁妆都来不及准备。不像萧姑娘,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准备嫁妆,随时都可以出嫁。”
内侍林书平皱起眉头,“公子为何选了顾姑娘为妻?看样子顾姑娘在家中不受宠爱,不然嫁妆不会到现在还没准备好。我这心里头担心的很,等她嫁入王府,斗得过萧姑娘,斗得过王妃吗?可别尽给公子拖后腿。”
“顾姑娘人很不错,只是摊上了妾扶正的继母,很多事情不太方便。”
护卫赵三小声替顾玖辩解。
林书平冷哼一声,“改明儿,咱家得找个机会,见一见这位顾姑娘。”
护卫赵三微蹙眉头,提醒对方,“你可别乱来。顾姑娘是公子亲自挑选的妻子,你若是乱来,惹怒了公子,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林书平笑了笑,“咱家自然不会乱来。公子挑中顾姑娘,一定有公子的理由。我只是赶在大婚前,替公子称一称顾姑娘到底有几斤几两。”琇書網
……
顾府!
谢氏歇息了几天,终于恢复了精气神。
时间到了二月,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谢氏也打算找机会和大太太张氏掰扯掰扯管家的事情。
正好顾玥找来。
“请母亲替女儿做主。”
“又怎么了?”
顾玥委屈地哭出来,“原本这点小事,女儿不该麻烦母亲。可是女儿越想越觉着憋屈,不光是女儿被人作践,连母亲被跟着丢脸。此事女儿一定要说出来。”
谢氏微蹙眉头,“你先把事情说来听听。”
顾玥擦干眼泪,说道:“嫁衣上面用的金线,大伯母替女儿准备了四两,可是给二姐姐却准备了八两。
都是二房嫡出,为何我和她的嫁衣所用金线,整整差了一倍?大伯母到底是何意,是看不起女儿,还是看不起母亲?
难道就因为母亲是继室填房,连带着女儿也要被人轻贱吗?”
“胡说八道!”
谢氏大怒,扭头问春禾,“春禾,到底是怎么回事?金线的事情,为何你一直没有禀报?”
春禾偷偷扫了眼顾玥,真是个麻烦精。
她躬身说道:“启禀太太,这件事奴婢也是今天一早才知道,正准备禀报太太,三姑娘就来了。”
谢氏咬牙切齿,“大房欺人太甚,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大太太这会在哪里?”
春禾小心翼翼地说道:“应该是在议事堂吧。”
谢氏冷哼一声,“随我前往议事堂。”
谢氏气势汹汹来到议事堂。
议事堂这会人进人出,正忙着。
顾玖,顾珍等人,都跟着大太太张氏学着管家理事。
见到谢氏进来,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朝她看去。
大太太张氏瞧着谢氏来者不善,挥挥手,让管事婆子们先退出去。
“弟妹怎么来了?”
谢氏哼哼两声,四下打量,“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正忙着。”
说罢,谢氏在椅子上坐下,冷笑一声,盯着张氏看。
张氏端起茶杯,遮掩住嘴角的一抹冷笑,“弟妹既然知道我们正忙着,偏又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是有事情。”
谢氏挑眉,“自然有事。”
这个时候顾玥也赶了过来,悄悄走进议事堂,往自己的位置上一坐,以为人不知鬼不觉。
殊不知,屋里所有人都注意到她,并且猜测谢氏之所以这个时候找过来,肯定和顾玥脱不了关系。
顾珍朝顾玖看去,用眼神询问顾玖,知不知道谢氏因为何事而来?
顾玖微微摇头,她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之前好好的,今日突然发难,也不知道是谁又得罪了她。
总不能是她得罪了谢氏吧?
还真是!
只不过顾玖自己不知道罢了。
之后,顾珍又朝顾珊看去,想问顾珊知不知道内情。
顾珊微微摇头,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是一脸懵逼。
大太太张氏问道:“不知弟妹有什么事?”
谢氏笑了笑,“第一件事,我想和大嫂论一论管家。我们两家没有分家,这个府邸是大房和二房共用,理应由你我共同管家,我这话可有错?”
张氏似笑非笑,“自然没错。”
“那我是不是也该一起管家?”谢氏咄咄逼人。
张氏轻声一笑,点头说道:“弟妹自然应该跟着我一起管家。”
谢氏顿时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
却不料,张氏又说道:“我身为当家太太,这个家理应由我说了算。要是弟妹不嫌弃为我打下手,我倒是不介意让弟妹管管内务。”
谢氏的笑容僵在脸上,“大嫂何意?”
大太太张氏笑了笑,“弟妹的打算,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弟妹想要管家,无非是想找机会,接管府中在外置办的各项产业。
我也不瞒弟妹,这些年,我的确用公中的钱置办了不少铺子,田庄,还参股了两门生意。托福,这些年收益都还不错。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弟妹可以帮着管家,比如帮忙打理厨房,针线房之类。
外面的产业,弟妹就不要妄想插手。没分家之前,这些产业,必须由我们大房出面打理。”
“凭什么?”
谢氏不答应了,“外面的产业也有我们二房一份,我身为二房太太,为何不能插手。”
张氏似笑非笑,半点情面不留,直言说道:“因为我不相信弟妹。”
“你……大嫂,你不要太过分。莫非大嫂私下里做假账贪墨了公中的钱财,怕我查出来?”
张氏嗤笑一声,“这话弟妹以后切莫再说,否则我家老爷可是个火爆脾气,倒时候我们两房打起来,可就不美了。”
谢氏张口结舌,“大嫂是在威胁我吗?”
张氏嘲讽一笑,“我是在提醒弟妹,小心祸从口出。无凭无据,你就敢指责我贪墨公中银钱,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我告诉你,就凭你刚莫须有的指责,我身为当家太太,嫡长媳,未来顾府的老封君,就有资格将你关到祠堂,让你好好反省反省。”
谢氏脸色一板,“你敢!”
张氏哼了一声,眼神轻蔑,“弟妹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你信不信,我将你关到祠堂反省,二弟一句话都不敢说。”
谢氏脸色一变,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弟妹得空多读读书,温习一下府中的规矩。长幼秩序,可不能乱来。就好比玥丫头冲小玖大喊大叫,按照规矩,可是要打板子的。长幼不分,成何体统。”
顾玥脸色一变,急忙低下头,降低存在感。
谢氏怒极反笑,“今儿听大嫂一席话,我倒是长了见识。大嫂不让我管府外的产业,我认了。账本总该给我看一看吧。”
张氏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早在过年前,账本已经送给二弟过目。他看了,说了声很好,旁的话没有多说。弟妹对账本有任何疑问,问二弟去,我恕不解答。”
谢氏眼一瞪,“此事我怎么不知道?”
张氏说道:“那你得问二弟,他为什么没告诉你,我就不明白了。”
谢氏脸色铁青。
沉默了片刻后,她也很干脆,也可以说是能屈能伸,“之前大嫂说,准备将厨房还有针线房给我管?”
张氏点点头,“弟妹莫非不愿意?”
谢氏挑眉一笑,“哪敢不愿意。大嫂将厨房和针线房交给我管,我自然是责无旁贷。不过说起针线房,正好有件事,我想和大嫂掰扯掰扯。”
“弟妹请说。”
谢氏喝口茶,润润喉,说道:“关于二丫头和三丫头的嫁衣,我听人说,大嫂给二丫头准备了八两金线,给三丫头却只准备了四两金线,这是何故?
两个孩子都是我们二房的嫡出,为何要区别对待?难道大嫂是看不起我,认为我生的孩子就要比二丫头低一等吗?”
张氏轻声一笑,“为何会区别对待,弟妹何必明知故问。
玥丫头嫁的是海西伯的嫡次子,身份自然尊贵,可是比起宁王嫡长子还是远远不如。
二丫头是由皇上亲自指婚,将来要嫁给皇孙为妻,她的嫁衣,金线能少于八两吗?当然不能。
要是你家玥儿也能嫁给皇孙为妻,或是嫁给伯爵府的嫡长子为妻,金线我也给她准备八两。
嫁给什么身份的人,就得准备什么样的嫁衣。
若是准备一件同身份不匹配的嫁衣,弟妹是成心想压海西伯府大少奶奶一头,成心给玥儿结仇吗?”
“那至少也该和海西伯府大少奶奶的嫁衣金线一样。”
顾玥突然出声说道。
张氏瞥了眼顾玥,“长辈说话,玥儿,你作为晚辈不该随意插话。嬷嬷教导的规矩,你都忘了吗?”
顾玥涨红了脸,表情弱弱地看着谢氏。
谢氏冷哼一声,“大嫂好口才,什么事情到你嘴里,都是道理。”
张氏轻声一笑,说道:“弟妹误会了,不是我口才好,而是道理就摆在哪里,人人都知道。
就比如两个孩子的嫁妆,为什么小玖是四万两嫁妆,玥儿只有两万两嫁妆?
不就是因为一个嫁的是皇孙,一个嫁的只是伯爵府的嫡次子。
姑娘家,在娘家的时候,大家都是姐妹,亲亲热热,不分高下。
但是许配了人以后,高下立判。很无情,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弟妹对此应该深有体会。”
张氏这番话一出口,姑娘们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身份,地位,婚事,到底有多无情,大家早有感触。
只是过去,没有人如此直接地说出来。
顾玥心头不甘,眼巴巴地望着谢氏。
谢氏盯着张氏,问道:“照着大嫂的意思,我家玥儿只能有四两金线绣嫁衣?”
“四两金线可不少。弟妹不要嫌弃。”
谢氏冷哼一声,“我若是想加二两金线,要如何?”
张氏挑眉一笑,说道:“如果弟妹肯自己掏荷包,我自然不会干涉。但是公中只能为玥儿出四两金线。此事还请弟妹体谅。”
真是欺人太甚。
谢氏当然不肯体谅张氏,她只觉着憋闷。
偏生规矩在那里摆着,她也无可奈何。
这会,谢氏前所未有地希望分家。
分了家,她就可以当家做主,想用多少金线就用多少金线。
什么规矩,统统滚一边去。
顾玥眼巴巴地指望着谢氏能替她添二两金线,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谢氏的承诺。
二两金线又不多,加上工钱也值不了多少钱。母亲却连这点金线都不肯添给她。
顾玥心里头失望到了极点。
“弟妹还有别的事情吗?”
张氏问道。
谢氏笑了笑,“既然要管家,首先就要过目账本。我打算留在议事堂,查一查厨房和针线房过往几年的账本。”
张氏特别干脆,当即吩咐下人,“去,派人到账房,将厨房和针线房过去五年的账本全部搬过来。”
接着,张氏又问谢氏,“弟妹,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一个账房先生?”
谢氏很干脆的拒绝,“不用,我这里有会算账的人。”
“那就好。”
张氏笑了笑,“姑娘们,今儿就忙到这里,你们都散了吧。”
顾玖等人起身,告辞离去。
顾玥追上顾玖,“二姐姐,我有话和你说。”
“三妹妹想说什么?”
顾玖回头看着顾玥。
顾玥冲上前,站在顾玖的面前,说道:“就因为你嫁的人是皇孙,你便处处压着我。我不服气。”
顾玖望天,笑了笑。
“三妹妹,你不服气,去和太太说。你和我说没有用。正所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可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顾玥的脸色蓦地红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讥笑我吗?”
顾玥的婚事,是她要死要活弄来的,真要论起来,真谈不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故此,别人一说这话,顾玥就免不了多想。
总以为别人是在暗讽她。
顾玖一本正经地说道:“三妹妹多虑了。我只是就事论事,绝无讥讽的意思。我还有事情忙,就不陪三妹妹闲聊。告辞。”
“你给我站住,站住……”
顾玖哪里会理会她,直接就离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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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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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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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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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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