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绿、冰冷的眸子犹如毒蛇,盯着慕臻的脖颈。
在慕臻从树后走出来的那一刻,西蒙。埃里克就认出了他。
数月前,西蒙。埃里克听从贝拉夫人的吩咐,前去带走因为身受枪伤而在崇光医院接受治疗的莫如芸。
当时,苏子衿想要弄清楚自己跟莫如芸的关系,因此就假扮了西蒙的一名下属凯瑟琳。
苏子衿假扮的凯瑟琳天衣无缝,一直到慕臻假扮警察,跟傅哲开车前来接应,制造混乱打算将苏子衿带走,西蒙。埃里克才发现自己的下属被掉了包,当即追了出去。
西蒙。埃里克追到了慕臻,并且伤了慕臻,只是最后还是被慕臻给逃脱了。
西蒙。埃里克并不知道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西南狼特种作战队对队长慕臻,他只是仅凭慕臻跟徐东来讲话随意的态度中,就能够判断出,慕臻的身份并不简单。
西蒙。埃里克本来想要挟持慕臻,但是他跟慕臻交过手。
如果挟持这个男人,变数太大,对方很有可能会反过来,掣肘住自己。
西蒙。埃里克将目光落在了徐东来的身上——
这个男人要弱上许多!
变异人的五感较之常人要敏锐许多,同样,仅凭观察,西蒙。埃里克就得出了徐东来的身手不如慕臻这一事实。
他们的手里又抑制剂,如果被带回去,逃脱的可能性极低,极低。
西蒙。埃里克不必猜想,也知道,倘若被这些人抓走,会落入怎样的境地!
西蒙。埃里克湛绿的眸子闪过冰冷的幽光。
从来都只有将其他人当成实验体的他,一点也不想被人当成是实验体,研究他的身体构造!
以寻常人绝对意想不到的速度,整个身体如同一张弓,化成一道残影,猛地袭向徐东来。
距离太近。
等到慕臻意识到危险,埃里克的利爪已经按在了徐东来的肩膀上。
埃里克的速度太快,徐东来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挟持,只听见“砰——”地一声,他便被溅了一脸的血。
徐东来有点懵。
他呆呆地伸手去抹脸上的液体,在一片鲜红当中,又听见“嘭”地重物倒地的声音,才知道刚才差一点,他就成为差点成为被挟持对象。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西南狼队员们以及军情九处的人全部都不由自主地看向手中持枪的苏子衿的身上,只觉得苏子衿周遭都在燃烧着熊熊的烈火,犹如战神附体,太他妈帅了!酷毙了都!
同时,他们的眼底均浮现一层困惑,他们都没有看到这个西蒙。埃里克是怎么出手的,苏医生又是怎么能做到每次都百发百中的?
慕臻蹲身,伸手探向西蒙。埃里克的鼻息,对方已经没有了呼吸。
徐东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躲过一劫,他想不明白,怎么刚刚老大明明跟他站在一块儿的,老大就没事,他怎么就差点没偷袭了?
“靠!老大,刚刚,刚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这家伙是想要偷袭我?你也在我边上啊,他怎么不偷袭你啊?”
慕臻微微一笑,“当然是因为……你比较弱鸡。”
杀了东子,对西蒙。埃里克没有半点好处,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对方想要通过挟持东子,迫使他们放他走。
柿子都挑软得捏,何况是人质,当然是武力值越低越好。
徐东来:“……”
老大,我认真的告诉你,你再这样毒舌下去,我会跟你绝交的!
……
相比中了枪伤,还想要放手一搏,做最后反击,以重获自由的西蒙。埃里克,宋闻均的表现要安分许多。
实力最强劲的西蒙。埃里克已死,众人自然而然地就将注意力,放在了的宋闻均身上。
从陆晏清、关冷他们率队将后院包围,宋闻均就没有试图反抗过。
甚至,他的怀里还抱着尸体,连姿势都没怎么变过。
为什么众人会判断宋闻均的怀里抱着的人已经死亡,而不是深受重伤,是因为宋闻均出来后始终不曾呼救过。
对方身受重伤,宋闻均却没有要求他的人为其救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已经没有生命体征。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以众人对宋闻均的认知,对方绝对不会是坐以待毙,束手就擒的人。
因为薛照身上穿的是宋闻均手下那一帮人一样的衣服,因此,即便在宋闻均从火光中走出,大家就已经注意到了被他横抱着的人,也根本没有人去注意对方长得是圆是扁,是生死是。
宋闻均的人是生是死,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直到宋闻均一直抱着人不放,众人才把注意力放在了对方的身上,不由地猜测,宋闻均怀里抱着的这具遗体跟宋闻均到底是什么关系,死后竟然能够令宋闻均如此“不离不弃”。
薛照的脸部分都被烟火给熏黑,脸上又都是暗红色的血迹,五官难以辨认,慕臻是第一个认出薛照遗体的人。
凭的是薛照垂放下来的双手。
薛照的长得修长、秀气,全西南军再找不出第二个来,如果不是他的虎口处有厚茧,谁也不会想到,有着这一双漂亮、修长的手的主人会是一个常年拿枪的狙击手,人会以为,这是一双艺术家的手,一双弹钢琴,或者是拉小提琴的手,总之,不会有人将他和一名优秀的狙击手联想在一起。
薛照刚进部队时,因为过于漂亮的外表,被个别战友欺负过。
后来,他凭借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苦练射击技术,一步步地脱颖而出,走进了象征了帝国匕首的西南狼特种作战部队。
在这里,再没有因为他过于漂亮的外表而小瞧了他,也不会有人因为他漂亮的外表开一些下流的玩笑。
除了射击,薛照最喜欢的就是吹口琴。
薛照最喜欢,跑到基地的屋顶上吹口琴,漂亮的、悠扬的口琴声,就会被风吹送,传到训练了一天的队员们的耳里。
那个时候,只要有人抬起头,就会看见坐在屋顶上吹口琴的薛照。
薛照吹口琴时,神情总是很满足,他的眼里会泛着光亮,唇角也会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冷峻、漂亮的面容会就会柔化,如同春日杏花树梢消融的春雪,漂亮、干净得不像话。
他吹口琴时,那双常年拿枪的手,就会真正地变成一双艺术家的手。
修长秀气,骨节分明。
薛照的家里条件并不是很好,音乐是烧钱的东西。
家里无力承担他的音乐梦想,他们甚至连个男孩都养不起。
哪怕他在音乐上极赋有天分,最后,也被命运推着,走上一条与音乐截然相反的路。
家庭条件的受限,他没办法接受太多音乐的指导,但是他会吹的曲子有很多。
往往只要听过一遍,他就能够将曲子磕磕碰碰地给吹出来,第二次,第三次,渐入佳境,到了第四次已经是极其娴熟。
慕臻目光狠狠地盯着盯着薛照那双垂下来的手,脑海里全是这个沉默寡言的漂亮的小家伙第一次进来队里报道时,眼底戒备又紧张的模样。
……
薛照在原来的连队确实射击成绩很优秀,但是到了西南狼,他的成绩只能说是一般偏上。
薛照太敏感,不太合群,在群体作训中,他总是孤孤单单落单的那一个。
慕臻曾经找薛照谈过话,问他是否真的想清楚了要留在西南狼。
因为在西南狼,你必须要对你的战友全心全意的信任,否则到了战场上,不仅会害自己丢了性命,更严重,可能会连累集体队员送命。
当年,薛照不过袁小源那样的年纪。
十八岁的生日也才刚过不久。
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他的前路早已被斩断,在父母强行将他送进部队,并且断绝跟他的关系时,他便再没有其他路可走。
进西南狼,成为最优秀的特种士兵,再不让任何人欺负他,是他进部队后的人生信念。
可是,这个基地最强的人找到了他,委婉地提出建议他离开的建议。
少年薛照强忍着眼泪。
他请求慕臻给再给他一点时间,求他给他一个机会。
他会学着跟队员合作,他会试着融入集体,学习一如去信任自己的战友。
那段时间,慕臻下了训练,总是能够看见薛照走在其他人队员的中间,跟队员们说说笑笑,但是每当有人试图搭上他的肩膀,或者是搂着他开一些玩笑时,薛照的反应就会特别大,他会大力推开自己的战友。
被推开的是徐东来,徐东来这火爆脾气,直接大骂,质问薛照是不是有病。
少年露出狼一般的凶光,却在冷不防地触及不远处慕臻的目光时,转为错愕,握着拳头,狼狈地转身跑走。
慕臻盯着少年离去的方向,眼底若有所思。
慕臻花了三天的时间,去薛照原来的部队,打听了薛照的一些事情。
那是孤僻少年充满血渍的荆棘之路,一个漂亮但是又不够强的少年,即便是在以铁一般的纪律著称的西南军,在上级没能照管到位的地方,依然难以避免一些不公平的事情的发生。遭到欺负,反击,却有因为大家集体抱团,统一口供,最终反而是身为受害者的少年一个人受处罚。
周末,基地放假,队员们约出去集体放松,放松。
从来都拒绝团体活动的少年,破天荒举了手。
地点在庄晏当时开一家的射击场,射击场不远,距离基地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当兵当初了一把贱骨头,好好的假期没去约萌妹纸,竟然还一头扎进了射击场里。
薛照的命中率,从来都是一枝独秀。
距离500米的移动打靶,百分百的命中率,已经不是优秀,而是逆天。
西南军的队员们早就被虐习惯了,在一旁淡定地该摸牌的摸牌,该喝酒的喝酒,倒是被人带着前来射击场见识,见识的几个漂亮姑娘,又是尖叫,又是兴奋的鼓掌,还有人跑上来问薛照要手机号码。
姑娘是隔壁靶场的士兵们带来的,枪她们也摸过了,后挫力整得虎口发疼,觉得可没劲,正打算要走,没想到见识了这么一幕。
姑娘们也不走了,全部都围着薛照问这问那。
隔壁的士兵们追出来,其中一个上尉,看见自己的女朋友整个人都快贴在一个异性的身上,脸都绿了。
士兵在外打架是被严格禁止的,严重者直接被开除部队。
那名上尉也没打算真为了一个女人拿自己的前程去冒险,但是弟兄们都在,亲眼目睹自己的马子爬墙,要是不给对方一个教训,给自己找回场子,他的脸面往哪里搁,这口气又如何能够咽得下去?
于是就提出跟薛照比一场。
一场三局,三局定胜负。
十八周岁的薛照,枪法已经很稳。
在西南狼,除了慕臻,薛照的枪法是最好的。
慕臻的枪法,则在西南军区,无人能出其左右。
薛照的枪法又仅次于慕臻,比赛结果可想而知。
在连输两局的情况下,那名上尉的心态越来越绷,最后一局,竟然还打出了一个脱靶的成绩。
那名上尉带来的士兵们不敢笑,西南狼那帮人可没客气,当即哈哈大笑。
徐东来早就忘了之前跟薛照的龃龉,给林不将跟胡步元、朱贺三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一人抓住薛照的两只胳膊和腿,把人给重重地抛至半空中,又把人给接住,当场庆祝了起来。
这名上尉的鼻子都给气歪了。
慕臻看着薛照一天天地跟队员们逐渐地融入起来。
但是不够,薛照依然没有办法交予队友全部的信任,他还是无形中将队员隔离在他的世界之外。
在这期间,跟薛照同一期进来的队员一个一个,跟着慕臻一起执行任务。
每一次薛照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慕臻,但是每一次,他都只是收获了满满的失望。
薛照第一次执行任务,是他们在南迦山集训时,临时收到通知,有一架从M国即抵达云城的飞机,遭遇了恐怖分子劫机。
机长趁着武装分子不注意,悄悄改变航线,不幸还是被武装分子给发现了,机长拼却性命,终于在死前,平安地将飞机在南迦山附近降落。
上级要求他们被要求解救飞机上的人质,必要时击毙全部的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要求云城政府必须另外给他们准备一架直升机,一个小时内他们没有见到直升机的踪影,他们就在五分钟内杀一个,直到杀光为止。
云城政府一面准备直升机,一面联系了西南军部。
隆冬,机上的乘客被强制性从飞机上拽下来,他们被要求一个个站在飞机外,在寒风中发抖,形成一堵肉墙,如此以来,即便是军部派人过来,也找不到突破口。
军人不会杀乘客,这些乘客便是恐怖分子上好的盾牌。
有人受不住寒冷的天气,企图逃跑,被武装分子一枪击毙。
南迦山的大雪,很快就将鲜红的血水覆盖。
北风夹裹着风雪,像是一曲哀歌。
雪地里本来就容易患雪盲症,何况是隔着而鹅毛般的大雪,远距离伏击手中持有人质的恐怖分子。
雪盲症的威胁、低温、风阻、远距离射击,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这对射击技术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其严苛的考验。
恐怖分子有三人。
必须要做到同时做到将三人同时击毙,人质才有可能全部获救。
一旦有一发子弹打偏,那么现场的乘客就危险了。
林不将跟朱贺同为狙击手,算上慕臻,刚好三个人,但是那么远的距离,朱贺没有把握,因此,他朝慕臻摇了摇头。
“队长,让我试试吧。我可以的!”
薛照握着狙击枪的手都在发抖,不是冷,而是激动。
一直以来,他的狙击枪都只是射过靶,从来见过血。
他并不嗜血,但是这一刻,他迫切想要用这种方式,证明他的存在,证明他的价值。
慕臻同意了薛照的主动请缨。
瞄准镜锁定目标任务。
“砰——”
“砰——”
“砰——”
三枚子弹,同时射出,以几秒的时间差,同时命中要害。
那次任务,西南狼全体队员立了大功。
慕臻、薛照、林不将三人同时记三等功,慕臻从中尉升为上尉,薛照、林不将从普通一等士兵,升为下士。
南迦山跟队员们一起解救人质的经历,令薛照彻底体会到跟队员们一起并肩作战的兴奋跟快乐。
队长他们是不同的!
少年薛照逐渐地打开心扉,逐渐地与这个集体融为一体。
过年,西南狼全体队员受邀参加西南总部的晚宴。
那是薛照在进入西南狼后,第一次碰见他原来连队的人。
他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用露骨的眼神打量他,在洗手间里堵他。
当那些眼神放肆的看向他的下身,那一刻,薛照产生过与他们鱼死网破的心情。
洗手间的门打开。
一个慵懒、散漫的身影走了进来。
拉下拉链,放水,狭长的、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哟。集体在这遛鸟呢?”
进来的男人五官漂亮到令人惊心的地步。
那几个人的注意力迅速地转移到了慕臻的身上。
他们的视线扫过慕臻的下盘,吹了记流氓哨,“是啊,哥们儿,要一起吗?”
薛照的神经崩到了极致。
他发誓,如果他们敢对队长做任何无礼的事,他一定拿枪爆了他们的脑袋!
谁也没想到,慕臻会忽然发难。
放水的工具收进去,拉上拉链,抬脚,就猛地朝那人的下体踹过去。
“啊!”
徐东来跟李安修合唱的摇滚乐,到了最高潮,撕衣服抛向观众。
领导的脸都绿了。
底下却是疯了。
一群人叫嚷着,吹着口哨,把手都给拍红了。
洗手间里的惨叫声,完全被淹没。wWW.ΧìǔΜЬ.CǒΜ
那天,薛照的裤子拉链都是慕臻给拉上的。
“傻子。都是男人。下次再有人看你,你就看回去。这人呐,要脸的都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就怕耍横的。只要对方没上手,就都不叫个事儿。要是对方手贱了怎么办?军刀是做什么的?亮出来。正当防卫,懂么?”
洗了手,对着镜子整了整发型、衣冠,慕臻把小崽子一搂,半个身子就没骨头似地全靠人身上。
出来时,刚好林不将跟李安修吼完那首摇滚,主持人播报下一个节目。
还是西南狼特种作战部队的节目,没办法,基地人太少,别的一个营地就成千上万人,出好几个节目,他们就十来号人,出两个节目,算是凑趣。
下一个节目是口琴合奏。
慕臻就那样勾着薛照的脖子,把人给搂上了台。
徐东来早已准备好口琴。
吹的是《FIVEHUNDREDMILES》
“LordI`mfivehuandredmilesa—wayfromdoor(上帝啊,我已经离家五百里)
Notapennytomyname(我已身无分文)
LordIcan`tgoa—homethisaway(上帝啊,我不能就这个样子回家)
Thisa—way,thisa—way(上帝啊,我不能就这个样子回家)
Thisa—way,thisa—way(上帝啊,我不能就这个样子回家)
LordIcan`tgoa—homethisaway(上帝啊,我不能就这个样子回家)
……”
如果说上一首摇滚曲,徐东来跟李安修两人将现场气氛引爆,那么慕臻跟薛照吹得这首《FIVEHUNDREDMILES》把现场的军人们的思乡之情给勾了出来。
大部分人都是含着盈盈水光,听完这首曲子的。
一曲毕。
掌声雷动。
少年薛照,坐在台上,手里握着他那把布鲁斯口琴,哭得泣不成声。
慕臻把少年搂在怀里,对着观众歉意地笑,“抱歉了啊,各位,崽子想家了。”
小士兵头一年离家啊?
噢,不是第一年,都第三年啦?
哎,年纪小小就参军,难怪会想家。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嘛。
领导没有开口要求少年下台,主持人眼里闪着泪花,自然没有催促的意思。
那天,西南狼队员们全上去了。
干嘛?
陪着小昭一起哭啊。
不然脸皮薄的崽子想起就他一个人在年会上哭得跟傻逼似的,回头还不得天天躲着他们?
那天,出了那位从来都散漫、浪荡,以及上台就跟打坐,随时都能得道成仙似的慕队跟陆副队,西南其他狼队员们全陪着薛照一个哭了。
这漂亮的小家伙无声地哭,画面还挺赏心悦目,徐东来那块头都要一米九的家伙上去也壕着嗓子哭是几个意思?
于是,领导赶紧给主持人使眼色。
总算,把舞台给腾出来,下一个节目得以继续进行。
“都哭够了吗?没哭够咱们继续啊。”
慕臻跟陆晏清两人,一人领着几只红兔子,把人给领下台,直接就出了宴会大厅。
剩下得节目?
不看了,表演的再好,还能比他们更出彩?
不可能的事情。
宴会大厅打着暖气,人头攒动,穿一件都浑身冒汗。
出了大厅,一个个连着“阿秋”“阿秋”地打着喷嚏,谁也顾不上哭了。
跟寒风中的寒号鸟似的,一个个哆嗦成一团,手挽着手,回基地。
路上恰好遇上洗手间里挂彩的那几个。
也是被揍怕了。
一看见慕臻就双膝发颤,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来。
慕臻拍了拍薛照的脑袋,让他上去,一人给狠踹一脚,别往致命地儿去踢,免得落人把柄,不用怕会挨处分,他手头上有这些的把柄呢,就是把他们揍残了,他们也绝不敢往外吐出半个字。
开春了。
少年还是冷冰冰难以亲近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却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
“队长,我真舍不得这里,舍不得你们,舍不得大家。如果,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当你的狙击手。”
“呸!童年无忌!什么下辈子,小昭宝贝儿,你永远都是本队长的狙击手。你老家在咏泉是吧?等着啊。等过年,我就带着弟兄们上你老家去。到时候记得请我们去泡你们镇上最有名的一个泡温池。”
“好!队长一言为定!”
“骗你我是小狗。汪~”
“队长……”
“哈哈哈!放心吧!君子一言!你把钱攒够了就行,可别到时候因为招待我们几个给破产了。”
“不会,我有足够的钱。”
“哟。我们的小昭是座小金库呢?”
……
“报告队长!目标已击毙。”
仿佛间,耳边响起青年冷静、沉稳的声音。
狠狠地将眼底的猩红逼退。
慕臻多么希望,是自己看走眼了。
只是一双手而已,人尚且又相似,何况是一双手?
这个时候,慕臻无比痛恨自己的观察力。
如果他没有注意到小昭右手手腕骨上的那道疤,他也许可以自己骗自己。
宋闻均怀里抱着的人,不是小昭,而是另有其人。
慕臻并不在意,为什么小昭身上穿着的会是宋闻均手下那帮人的衣服。
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人,他有信心,即便已经离开组织,崽子绝对不会做背叛组织,背叛军部的事情。
慕臻现在,只想要带崽子回家。
慕臻掏出腰间的那把勃朗宁,枪口对准宋闻均的眉心。
愤怒到了极致,面上也就越发地平静,“把小昭放下。”
陆晏清猛地朝宋闻均怀里抱着的人看去。
徐东来、朱贺、李安修、袁小源等人全部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老,老,老大,你,你,你在说什么?”
徐东来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是老大认错人了吧?
宋闻均抱着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昭昭呢!
不会的,那个人不可能是昭昭!
昭昭在他老家咏泉呢,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不可能的,对,一定是老大认错了。
肯定是这样的。
宋闻均之所以抱着薛照的尸体,可不是因为什么人死为大,为的,就是在这一刻派上用场。
他从苏子衿跟薛照的对话当中,判断出了薛照的大致身份——
西南狼特种作战队前队员。
呵,除非西南狼特种作战队队员想要这具尸体千疮百孔,否则,必然不敢贸然开枪。
宋闻均无耻地把薛照的遗体挡在自己的前面,对慕臻说道,“让我走。只要我顺利登上飞机,这尸体,自然还给你们。如何?”
宋闻均横抱着时,角度的问题,众人看不太清薛照的五官。
现在,当宋闻均把薛照的遗体正面挡在面前的时候,众人方才确定,宋闻均一直横抱着的,确确实实,就是薛照的遗体!
徐东来一下愤怒了,“宋闻均,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昭昭都已经死了,他竟然还拿他当盾牌!
这种咒骂,对宋闻均而言简直不痛不痒。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还真的不能完全地称之为是一个人。
宋闻均很清楚,应该找谁谈判。
他的双目直视慕臻,“慕臻,命你的人集体后退。”
------题外话------
为什么阿四没有直接开枪,因为宋闻均速度太快。
阿四当心宋闻均会直接用昭昭尸体来挡。
虽然昭昭已经……但是,阿四他们不可能让昭昭死后还被人这般利用的。
……
想写小昭的番外是肿么回事……
如果小昭开一个纯爱番外,有人看吗?
咳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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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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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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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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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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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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