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你再去打探一下消息,金儿现在到哪里了。”珍贵妃一边走,一边朝绿萝吩咐道。
“是。”绿萝点了点头,越过珍贵妃,独自一人径直离开了长门宫的院子。
珍贵妃又叫来了两个宫女,临时跟在自己的身边。
珍贵妃的身边不跟上两三个人,她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出门的。
珍贵妃心内激动不已,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许多,她的整个人都比平时要活泼积极了许多,与之间的慵懒散漫形成鲜明的对比。
刚刚从一处院落前拐到了一条宽阔的大路上,珍贵妃就撞上了匆匆往回跑的绿萝。
“绿萝,怎么样了?”珍贵妃拽着绿萝的袖子,低头激动的问道。
“娘......娘娘,三殿下......三殿下已经进宫了,马上就来!”显然刚才绿萝跑的很急,现在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
“真的吗!太好了!”珍贵妃放开绿萝的衣袖,换上一抹纯真的笑容,犹如一个天真烂漫、憧憬幸福的小姑娘似的。
“母妃!”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道低沉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珍贵妃此时正背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她听到那声久违的“母妃”后,竟然浑身一颤,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了。
“母妃,是儿臣呐!是金儿回来啦!”那道低沉的男声再一次响起,勾住了珍贵妃的魂儿。
珍贵妃终于猛地转过身来,看着眼前那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眼泪抑制不住的夺出眼眶。
“金儿!我的金儿!”珍贵妃带着哭腔,缓缓走到拓拔金的面前,伸出手抚摸上他英俊的面容。
刚刚迎风站立的拓拔金,身穿一袭玄色袍子,剑眉星目,迷了珍贵妃的眼。
在大宣,男子一般都会在头上束起或高或低的发髻,但是拓拔金不同,他的头上没有加任何的约束和修饰,任由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倾泻和披散在肩上和背后,显示出他在生活中的不羁。
在一时的恍惚间,珍贵妃竟然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皇上。
她回想起了自己嫁入王府的时候,刚刚跨入门槛,隔着一层红头纱,朦胧中远远看到的站在王府大堂门口的拓拔磊。
“母妃,你怎么哭了?”拓拔金回握住珍贵妃放在他脸上的柔荑,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珍贵妃连连摇头,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擦拭去停留在脸上的泪痕,看着拓拔金,笑着说道:“刚才风大,沙子迷了母妃的眼睛。”
“我帮你揉一揉?”拓拔金温柔的询问珍贵妃道。
“不用了,母妃没事了。”珍贵妃摇着头回绝了拓拔金。
“金儿,你受苦了!”珍贵妃紧紧的盯着拓拔金脸上因经历风霜而留下的痕迹,心疼的皱起眉头。
“儿臣不辛苦的,母妃。”拓拔金摇了摇头,以示自己没事。
他低下头,眼神看向别处,喃喃道:“如果不是父皇把儿臣调遣到了潮州这种地方当差,儿臣又怎么能磨炼心智?又怎么能成熟、干大事?”
说到潮州的时候,拓拔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表情狰狞了一下,与他之前玉树临风的模样大相径庭。
但是还好,没有人看见他刚才的神情,他还是众多宫女心中犯花痴的男神之一。
“咱们别傻站在这里说话了,金儿你随母妃去殿里坐坐吧,正好跟母妃说道说道你走的这一年在潮州发生过得事情。”
珍贵妃拽起拓拔金的衣袖,想要把他带到自己的长门宫里坐坐。
但是拓拔金轻轻一挥,脱离了珍贵妃双手的桎梏,低下头恭敬的说道:“母妃,我刚回来,得先去父皇那里走一趟,省得再被旁人抓住了把柄,加害于你我。”
“哦,也是。”珍贵妃权衡了关系利弊,激动的点了点头,“对!对!金儿你才刚回来,可不能再被皇上调到偏僻的地区当差去了!”
“那儿臣就先告退了!”拓拔金弯下腰,给珍贵妃恭敬地行了个礼。
“好,金儿,你快去吧!”珍贵妃挥了挥手,示意拓拔金安心离开。
既然已经见到了自己的儿子本人,珍贵妃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激动和迫不及待了。
“那儿臣晚上再来看母妃。”拓拔金恭敬的说道,但是他说这句话的语气中有一丝对珍贵妃的暗示。
显然他已经收到了绿萝替珍贵妃捎给他的口信。
............
御书房里。
拓拔磊的病刚刚恢复不久,还不能干太多的事情,现在也只能简单的批阅一些奏折。
两个小太监一人拿着一把硕大的芭蕉扇,正站在拓拔磊身后给他卖力的扇扇子。
用芭蕉叶制作的扇子,闪出来的风里都带着一丝奇特的香味,使拓拔磊闻了神清气爽,精神十足。
“皇上,听宫人来报,三殿下今日已经回京了,依奴才推测,他现在应该已经进宫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见您。”沈公公从桌子一端站着,正在为拓拔磊砚墨。xǐυmь.℃òm
“哦?金儿回来了?他任职期满了?”拓拔磊将一只手肘搭放在膝盖上,手中还举着一本看了一半的奏折。
“是啊,算一算,也差不多快要一年了。”沈公公低着头,便砚墨便回复拓拔磊道。
“哎!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间,金儿都去潮州一年了!”拓拔磊突然叹息道。
“那皇上您心里是怎么想的?”沈公公问道。
“毕竟是朕的亲骨肉,就算他犯过错,朕又怎么会不在意他呐!”拓拔磊将奏折放下,继续说道:“其实说起来,金儿这孩子,各方面都在朕的几个皇子中突出、优秀,又心智过人。”
“只是......他的功利心太重了!心思也太重了!”
“反正皇上您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继续观察皇子们,您就不要太过操劳和费心了。”沈公公目前最担心的不是立储君的问题,而是拓拔磊的身体。
......
“报——”一个侍卫从御书房外走了进来,跪在拓拔磊的面前,抱拳说道:“启禀皇上,三殿下回来了,正在殿外候着。”
“这么快就来了?”拓拔磊回头看了看沈公公,开口说道。
沈公公也回望一眼拓拔磊。
“宣他进来见朕吧。”拓拔磊挥了挥手,下令道。
“是!”侍卫站起身,低着头出了御书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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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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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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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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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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