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夏澜打了电话,叫她朋友将狗狗接走,她才回家。
楼下没人,许是都休息了,穆皎也准备洗漱一下就睡了,但刚上楼,贺言恺就像知道她回来一样,出现在二楼。
倨傲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小丑,冷冷道:“你过来,芊芊腿伤不能站,你来帮她洗头。”
穆皎几不可察的动了下眉梢,冷眸带着冷笑看着他:“什么时候还轮到我帮她洗头,你又不是没洗过吧。”
温芊芊一向很会撒娇,又娇弱可怜,不管说出多么过分的要求,贺言恺都会尽全力的满足。
洗头发这种事情,想必他们之间也早就做过,这个时候却突然叫她来帮忙,谁帮她啊!
穆皎瞥了他一眼,抬步便要开门,贺言恺面色一沉,眉凝纠结的上前牵住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将她带到楼上。
直接推进浴室:“给我好好伺候,不要再出差错。”
穆皎踉跄的扶住洗面池,深深沉了口气,再一抬眼,就看温芊芊坐在椅子上刷牙,姣好的面容上露着得意的笑。
却故意扬声,用最最可怜的声音说:“皎皎,瞧我多不能干呀,还要你来帮我洗头,真是麻烦你了,你不要生气哦。”
穆皎脸绷得紧紧的,沉声道:“谁说他贺言恺推我进来,我就要帮你?”
温芊芊瞥了眼门外,贺言恺关了门,似乎去了书房,微微眯了下眼眸,她终于将虚伪的假面摘下来,尖酸刻薄的看着穆皎,压低声音怒道:“穆皎,你今天必须得帮我,要不是你朋友那条破狗,我也不至于这样!”
“是吗?可我也没让你帮我看着狗,你那么积极干什么?”穆皎反唇相讥。
温芊芊双手攥着拳头,阴冷的看着她,讽刺道:“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怎么,跟贺子淮见面不开心,火气怎么这么大。”
穆皎心里咯噔一下,双眸紧锁着看向温芊芊:“我和贺子淮见面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贺子淮只是发了短信给她,甚至连电话都是穆皎在房间接的,根本不可能被听了去,她怎么会知道?对了,他贺言恺又是怎么知道的?
突然之间,她内心的疑惑加大了,心思一沉,她问道:“你们看画展,去哪里看?”
温芊芊也没想要隐瞒什么,反正事情都摆在明面,便冷笑着说:“实验中学那边呀。”
穆皎眸光一暗,凌厉的瞪向温芊芊,别以为她不知道,先前他们就说过看画展的事情,那时候还口口声声说要去会展中心看,现在却突然改了地点跑去实验中学。
还那么巧看到她和贺子淮,其中有什么深意,穆皎几乎一想就想了个通透。
上前一步,穆皎沉声呵斥:“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短信?温芊芊,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肚鸡肠。”
她声音不低,却还在压抑着愤怒,但下一秒,温芊芊就挑高了眉眼得意的说:“是啊,看了你的好情人发给你的短信,故意叫阿恺带我去那边看画展,为的就是看到你们两个人偷情的画面。”
温芊芊倒是很诚实,诚实的叫穆皎心底更加的愤怒,可还没开口,就听温芊芊话锋一转,阴冷着眼眸讽刺道:“可是没想到竟然没有让阿恺教训你,反而跟你睡了一觉,穆皎,做公交车的滋味好受吗?”
她啪的将刷牙杯放到洗面池上,仰着头气愤的瞪着穆皎,每每想到贺言恺和穆皎在房间里做那种事情,温芊芊就觉得有人在朝她的头发泼冷水。
而那个泼冷水的,就是穆皎。
“你不该问我好不好受,你得问贺言恺,让你做见不得光的小三好不好受,让你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妾,好不好受!”
什么公交车,什么偷情,她温芊芊倒是真敢说啊,那就不要怪她穆皎说话难听了。
“穆皎,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才是小三,你才是那个臭不要脸的贱人,你给我滚,给我滚!”温芊芊激动的大声呵斥,拂开洗面池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
穆皎拧了下眉头,冷声道:“我是小三,我是贱人,那你是什么?我可是贺言恺明媒正娶的贺太太,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你信不信明天我就开新闻发布会,将你曝光在人群之下,什么红颜知己,什么好朋友,你就是贺言恺的小三!”
温芊芊在人后对穆皎说话从来都尖酸刻薄,讽刺挖苦,穆皎一向不轻不重的回应两句,懒得和她一般见识。
但是,今天穆皎根本不打算就这么算了,说出的话也非常的毒,像一把一把的刀,直戳温芊芊的心窝子。
而且必须刀刀见血,绝不留情。
温芊芊显然被激怒了,踉跄的站起来,不顾自己的腿上,伸出手就去撕扯穆皎的衣服:“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你还敢这么说我,要不是你,我早就,早就是贺太太,还能轮得到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都是你害的!”
穆皎拽住她的手,将她撕扯开,猛地松开,温芊芊踉跄的坐到椅子上,头狠狠的撞到身后的墙面。
痛苦的蹙起眉头,惊声怒斥:“穆皎你……”
话还没有说完,穆皎扬起手干净利落的打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浴室内回荡,温芊芊被打的身体没有支撑,直接靠在墙壁上,重重的一下,撞得温芊芊头晕眼花,但这跟火辣辣的巴掌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她眼眸中染上怒火,强忍着痛意要打回去,但穆皎却拽住她的手腕,冷眸逼近她,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穆皎随便你欺负,怎么陷害都可以无所谓是吗?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让你以为我那么好欺负!”
“发生什么事了!”贺言恺低沉的嗓音从远处传来,温芊芊红着眼眶刚要张口,就被穆皎利落的捂住,冷声警告:“你要是敢添油加醋的告诉贺言恺,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再胡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
第一次,温芊芊第一次看到穆皎如此凌厉狠辣的样子,吓得身体不由得瑟缩了下,穆皎很满意她的反应,讽刺的嗤笑了一声,倏地松开她。
再转身时,浴室的门就被推开,贺言恺漆黑的眸子凛冽的扫向温芊芊,见她脸色苍白,头发凌乱根本没有洗,脸庞阴沉的像狂风暴雨,狠狠盯着穆皎:“你又干了什么!”
“皎皎,皎皎没干什么,是我不想洗头了,明天去店里面洗吧,皎皎怪辛苦的,早点休息吧。”
穆皎扬了扬眉头,深深看了眼贺言恺,转身离开,嘭的一声门被关上,温芊芊才抱紧贺言恺:“阿恺,皎皎好吓人,我好害怕。”
贺言恺抱紧她,轻抚着她的后背:“别怕,有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wWW.ΧìǔΜЬ.CǒΜ
温芊芊单手捂住自己的脸颊,阴郁的眼眸里含着浓浓的恨意,穆皎,别以为打了她,教训了她就可以高枕无忧,难道她温芊芊蛰伏三年,是白白忍受的!
她会让穆皎一点一滴的还回来,绝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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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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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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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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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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