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皇甫曜月依旧没有想出办法,
听着前面的屋子里传出来的异乎寻常的调笑声,皇甫曜月的心沉到了谷底。
大汉还是照常给几人送来的饭菜,几人吃饱喝足以后,忐忑不安的等在屋子里。
就这样过了三天,除了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其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皇甫曜月的心却沉的更加的厉害。
皇甫拾梦和皇甫皓的心同样也是沉的厉害,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找到皇甫曜月,那只能说明她根本没有到达边关。从大军那边传来的消息说皇甫曜月也没有过去找他们,那只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皇甫曜月在半路上出事了。
这个念头一出,皇甫拾梦和皇甫皓顿时心急如焚,从京城到边关有千里之遥,一路经过的大大小小的城镇有数十个,这要是一一排查过去,还需要不少的时间,那样的话,皇甫曜月可能就真的出事了。
两人包括林仲都一筹莫展的时候,褚文杰率领的大军到了边关。
林仲率领所有边关的将士,大开城门迎接。
城内所有的百姓也全是喜气洋洋的迎了出来,十几年前,褚文杰率领大军大军打退了邻国的攻击,保护了边关的百姓,百姓们记得他这份恩情,如今又是他率着大军起来,自然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
皇甫拾梦和皇甫皓也迎到了城门,想要立刻告诉褚文杰没有找到皇甫曜月的消息,可看着热情的百姓,把要说的话暂时压了下去,静静的立在一旁。
孟清看到了他们,驱马走到他们面前。
未等他下马,皇甫拾梦就急切的说:“清舅舅,月儿可能出事了。”
孟清翻身下马,急声问:“怎么回事?”
两人把心里的猜测告诉了他。
孟清听完,眉头紧皱,也意识到皇甫曜月是真的出事了,回头看了看端坐在马上,受百姓们欢迎的褚文杰一眼,转过来,道:“你们和大军分开后,尧儿也离开了大军,沿路打探月儿的消息,但也一无所获。想必月儿是真的出事了。”
见到了孟清,心中终于有了依靠。这几日心急如焚,六神无主的皇甫拾梦撑不住了,眼眶发红的伸手抓住孟清的手,焦急的问:“那怎么办,月儿要是真的出了事,那……”
后面的话她没说,也不敢说,先不说自己的爹娘,就是齐王爷和齐王府也承受不住的。
孟清也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出声安慰她:“梦儿别急,月儿聪明的很,不会出事的,说不定是觉的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到处逛逛看看,过几日就到了。”
这些话他自己都觉得骗不了人,说出来没有底气。六神无主的皇甫拾梦听了却眼里迸出希望的光,一连声的问:“清舅舅,是这样吗?月儿过几天就会过来吗?”
看着她慌乱的神色,孟清实在不忍心摇头,违着心意点了点头。
皇甫拾梦信以为真,神情舒缓了一些,看着孟清的眼睛说:“那我们就再等几天?”
孟清点头,心里却盘算着一会儿安顿好大军立刻给京城写信,让皇甫逸轩出动精卫,把从京城道边关的各个城镇调查一遍。
大军进了城,安顿好,林仲领着褚文杰等人来到了总兵府。
刚一坐定,褚文杰就询问皇甫曜月的消息,听闻还是没有找到她的时候,心里也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转头,看向林仲,直接开口询问:“林仲,你手里有多少可用的人?”
临近战事,军队上的人是不可调动的。褚文杰这话出,林仲立刻明白了,他问的是自己的私下力量,恭敬回声“禀敬将军,我这手下……没有可用之人。”
他说的是实话,在京城里时,各个高官府邸家里都会养着府卫,这是朝廷允许的。可来了边关以后,他的身份就是一个小小的总兵,根本就不够养府卫的资格,再说了,他的俸禄也养不起那众多的府卫。
他的话落,褚文杰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孟清开口:“将军,以我之见,还是派人快马加鞭的给世子和世子妃去送信吧,世子手里有随时可调用的精卫,方便的多。”
也只能是如此了,褚文杰点头,给林仲要了笔墨,写了一封信,派了跟随来的两名精卫日夜兼程的送回京城去。
褚尧站立在了一边,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拧着眉毛想了一会儿,却没有想起来。
又是两日过去,临近中午,老鸨打着哈欠命人打开了皇甫曜月等人住的屋子的门,扭着腰肢走了进去,一一仔细的打量了几人一番,看所有的人都是面色红润,精神奕奕,满意的点头,道:“白养了你们这么多日,今日可算是要有回报了,我告诉你们,晚上会过来一个大主顾,你们要是按照他的要求将人伺候好了,不但你们的好日子开始了,妈妈我也能跟着沾些光,得些银两……”说到这,提高了声音,恶狠狠的说道,“但谁要是不按我说的去做,惹了贵客不高兴,我扒了你们的皮。”
屋内所有的人,包括皇甫曜月都吓得身子哆嗦了一下。
老鸨还觉得威慑不够,嗓音更加的尖利,“都听到了没有?”xǐυmь.℃òm
几人战战兢兢的应声。
老鸨满意了,转身走了出去,对大汉道:“领他们去净房,让他们各自舒舒服服的洗个花瓣澡,再把准备好的衣服给他们穿上,到底能不能得到那位贵客的青睐,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大汉应了声“是。”看着老鸨走后,走到门口,对屋里的人挥手,用那嘶哑难听,仿佛被火烧过的声音命令几人:“都出来。”
几人先后走出去。
大汉在前,几人老实的跟在后面,来到了净房。
一路上,皇甫曜月趁着大汉不注意,悄悄的打量了院子里的情形,将院子里的摆设和位置全部记在了心里。
大汉站定,回头,对几人道:“一人一间,热水是自动添加的,都好好地洗一洗,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一会儿我会让人把你们的衣服都送进去。”
几名男孩应声,先后走了进去。
走进烟雾缭绕的净房内,皇甫曜月提着这么多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走到浴桶边,看着里面冒着热气、洒满花瓣的热水,快速的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把里面藏着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又把贴身衣物脱下来,找了一个角落藏好。这才纵身跳了进去,舒舒服服的坐在了里面,毫无顾忌的开始洗澡。
在王府里时,天天洗澡,可是来了这里,被关了好几天了,一次澡都没有洗过,皇甫曜月早就有些受不了了,今日有这便利条件,又不怕被人发现她是女儿身,当然要好好的洗一番了。
就在她洗的高兴,忍不住要哼个小曲的时候,有脚步声从远而近的走了过来。
暗叫一声不好,自己这一高兴,连身上涂抹的东西都洗掉了,要是来人进来,看到她白皙的皮肤,可就麻烦了。情急之下,眼珠一转,整个人全部藏在了水里,只留了一头乌黑的头发飘散在水面上,不但遮挡住了来人的视线,也遮挡这了自己的身体。
来人只是奉命进来送衣服的,进门,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走过她身边,把衣服放在了一个木制的搭衣服的架子上,回头,看到她脱下的外衣随意的扔在地上,弯腰捡起,刚要往外走,却发觉她整个人没在水里,一动不动,疑惑,欲要上前看个究竟。
皇甫曜月猛然大动作的从水里抬起头来,溅了来人一脸一身的水珠,在他忙着赶紧擦拭的时候,重新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来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知道她无事,气哼哼的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皇甫曜月从水里抬起头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右手压在胸膛上,感受着自己剧烈的心跳。
洗完澡,去了角落,把贴身的衣物穿好,又把刚送来的丝质的外袍穿在身上,把一直藏在身上的东西拿出来,涂抹在脸上,颈部和手上,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这些东西没有放在包裹里,否则的话,自己现在就露馅了,下场肯定凄惨的很。
整理了整理,随后迈步走了出去。那几名男孩也都已经洗好了,大汉扫视了他们一眼,满意的点头,领着他们回了一直住的屋子里。
夜幕降临,前院又是各种声音传来,几名男孩不安的透过窗纸,朝外张望着。
唯独皇甫曜月一声不响的坐在床上,等着老鸨过来喊人。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夜色正浓的时候,门被打开,老鸨那张涂满胭脂水粉的脸出现在门口:“贵客来了,你们几个跟我出来。”
出门,跟着老鸨来到前面,目不斜视的越过各种姿态的男人后,到了二楼的一间豪华的屋子外,站住。
老鸨敲门,一个雄厚有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
老鸨推门进去,几名男孩惶恐的跟在后面。
“公子,您要的人带来了,可都是新鲜的货色,您看看,有中意的没有?”老鸨的声音里带着讨好和谄媚。
“都抬起头来,让我看看。”雄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几人先后抬头,皇甫曜月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声音的主人。
感觉到了有人注视,那人转头过来,与皇甫曜月的眼神碰个对着,眼里立刻闪出了兴味的光芒,鹰骘的眼睛如发现了新猎物一般盯着她。
皇甫曜月脑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索性也不闪避了,仿佛会发光的眼睛有些怯意,有些讨好,有些期盼的看着他。
男人大手指着皇甫曜月道:“就是他了,其余的人退下吧。”
被挑中了一个,老鸨大喜,赶紧讨好巴结的说了几句男人爱听的话。
男人听得顺耳,哈哈一笑,手一挥,旁边的人上前,从怀里掏出了几片金叶子,放在了老鸨的手中。
看着那些金叶子,皇甫曜月的眼睛眯了眯,似好奇一般又大大方方的打量了男人一番,心里确定,他不是武国的人。
得了金叶子,老鸨的难听的笑声响遍了整间屋子:“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退下吧。”男人挥手。
老鸨带剩下的几名男孩退了下去。
男人看了屋内贴身伺候的两名下人一眼。
下人领会,躬身退了出去,并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男人起身,走到皇甫曜月面前。
高大的身子压迫的皇甫曜月忍不住想要退后几步。
男人看她明明害怕,却还硬撑着强装镇定的样子,浑厚一笑,大手朝她伸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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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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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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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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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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