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乖,叫夫君>140.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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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嗔他一眼,又怜爱地亲亲漪宁的脸蛋儿:“我们阿宁这么漂亮又这么可爱,我不疼她还能疼谁呢?你萧叔父算是我养大的,你萧叔母也是我给娶得媳妇儿,漪宁也是我的亲孙女儿呢。若我说,你父皇只给我们阿宁封个郡主还委屈了我的乖孙女儿呢。”

  皇后笑道:“阿宁自然是和其她公主一样的,但封郡主也有封郡主的好,将来亲事也好办。”

  太后想了想,赞同的点点头。这倒是,若是个郡主,将来说不定还能给她做孙媳妇儿呢。

  这边正说着,外面传话的人说陛下来了。

  顺熙帝一进门瞧见坐在太后怀里的阿宁便笑了:“朕就知道,母后若是瞧见了阿宁必然欢喜。”

  瞧见顺熙帝漪宁笑嘻嘻着跑过去,一把抱住了顺熙帝的大腿,软软糯糯喊了声:“陛下!”

  太后一听蹙了眉头:“这里又没有外人,陛下听着多生分,阿宁论着辈分该叫伯父。”

  顺熙帝弯腰将小漪宁抱起来:“你奶奶说的是,以后阿宁叫朕岑伯父可好?”

  漪宁点点头,浅浅笑着喊了声“岑伯父”。

  太后听了满意地笑:“这样才像是一家人嘛。”

  皇后道:“就知道母亲最受不得这宫里的规矩,所以今儿个迎你回家陛下特意命礼部省了不少的规矩呢。”

  如今这一家子聚在一起,老太太也不拘着自己,听到儿媳这话嗔她一眼:“若我说啊,还是阵仗太大,瞧瞧方才那山呼海啸的,还太后千岁千千岁,你老娘都这把年纪了,还真能千千岁不成?”

  顺熙帝一时间啼笑皆非:“母亲息怒,您在万福寺为父皇祈福,如今好容易福满回宫,依着规矩自然是要摆出阵仗来迎接的。若照着礼部的意思,原是比今日还要繁冗复杂的,儿子可是给您削减了很多呢。”

  太后不屑地撇撇嘴:“什么去万福寺给你父皇祈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宫里规矩太多,我就是呆腻了出去透透气。若非听说了景旗的事儿,我才不愿意回这皇宫呢。”

  说着太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有时候我就想啊,还是以前卖包子的时候来得自由自在。”说到这儿,太后兴致勃勃道,“对了,这半年你们猜我在外面做什么了?”

  顺熙帝和皇后互望一眼,又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太后就知道他们猜不到,一脸神神秘秘道:“我呀,在长安城的东市开了家包子铺。”

  顺熙帝的胡须抽了抽,明显被吓着了:“母亲,您年纪大了,怎么还做那些个,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太后得意道:“所以你娘我收了个徒弟,她现在做的包子可不比我逊色,我跟你说,那家包子铺的生意可好了。”

  顺熙帝和皇后:“……”

  太后瞧见儿子儿媳那表情,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若我说啊,你们也别不乐意,我的包子手艺是你外公传下来得,我想传给孙儿孙女吧,那些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公主们肯定不愿意。这些年虽做了太后,可我这心里一直藏着这事儿呢。好在几个月前我遇到了一对夫妇,看他们衣食无着的也算可怜,就把这手艺传给了他们夫妻。不过我跟他们说好了,挣了钱我要分二成的红利。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吗?”

  顺熙帝哭笑不得,又见母亲说的起劲,便道:“您老人家开心就好。”

  母亲自幼便没读过多少书,后来嫁给父亲倒是学了些字,可到底是在民间大大咧咧惯了,如今非让她过得像个养尊处优的太后娘娘到底是不可能的。

  何况自打父亲过世后,母亲为了自己吃过不少苦,如今好容易得了天下,他自然乐意纵着母亲,母亲不愿守规矩也没什么,老人家开开心心的最重要。

  好在太后也知道皇帝孝顺,所以人前还是尽量摆着太后的架子,不让旁人小瞧了他们皇室,平白的沾染是非。

  太后又拉了漪宁到怀里,很是亲切地问着话,又对着顺熙帝道:“阿宁的年纪也不小了,该跟着兄弟姊妹们一起念书写字才是,可不能长大了跟我这老婆子一样,除了蒸包子大字儿不识几个。”

  皇后回话道:“前几日阿宁精神萎靡,也就最近气色才好了些,这才没考虑进学的事。不过看阿宁现如今的气色,倒真是可以随着其她公主们念书了,臣妾这两日便着手准备。”

  ……………………………

  因着要让漪宁去随着公主们进学,皇后特意命人赶制了几套新衣裳送往承乾殿。

  这些衣服颜色虽然素净了些,花样却很是漂亮,明显是花了心思的。漪宁瞧了喜欢,便让乳娘带自己下去换衣服。

  屋子里只剩下帝后二人,顺熙帝握了皇后的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细嫩的手背,言语间甚是亲昵:“阿宁难得这般欢喜,皇后有心了。”

  皇后浅笑着任由他握了自己的手揉捏:“阿宁可是宁妹妹的遗珠,臣妾自然拿她当亲生女儿疼的。”

  说起这个顺熙帝仿若想到了从前,俊逸的眉梢渐渐舒散,眉眼间挂着笑意:“还记得那年上巳节朕和景旗去踏春,恰好遇上你们姐妹拿了竹竿去够挂在桃花树上的风筝,树上的桃花被打的簌簌而落,朕和景旗见之难忘……”

  提起当初,皇后脸上微红,下意识将手从圣上掌中抽离,羞恼着站起身来背对着他,说出的话却带了些酸意:“陛下既说你和萧国公同时遇上了我和宁妹妹,却不知陛下一眼瞧中了哪个?”

  顺熙帝笑着起身走过去,伸出双臂从后面将她环在怀里,双唇啃咬着她的耳垂:“自然是你,记得那日你穿着桃粉色的烟罗裙,风吹起时像染了色的波涛,那身姿曾折磨了朕多少个不眠的夜晚……”

  皇后的眼角有些湿润了,双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整个身子斜倚在他怀中,闭了闭眼:“臣妾以为,陛下早忘了。”

  顺熙帝亲亲她的脸颊,将她眼角的湿润吞入腹中,鼻尖在她颈间摩挲:“怎么会,你是与朕患难与共的糟糠之妻,朕不敢忘记。”

  皇后笑了笑,突然转过身来抬眸看他:“陛下,把阿宁给臣妾养吧,臣妾会像爱阿宝一样爱她的。”

  顺熙帝深沉的目光凝望着她,久久没有答话,大殿里突然变得很安静。

  皇后默了须臾,又壮着胆子继续道:“阿宁现在虽小,可终究会长大的,将来养在承乾殿怕也会有诸多不便,倒不如让她跟臣妾住在椒房殿里,若陛下想她了就到臣妾那儿看她。可好?”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皇后以为陛下不会再回答时,顺熙帝用手指理了理皇后鬓前的碎发,柔声道:“好,阿宁自今往后便是你和朕的女儿。”

  皇后没料到顺熙帝突然松了口,她怔愣片刻方才想起行礼谢恩。

  顺熙帝亲自拉她起身,亲了亲她的脸颊:“阿宁跟着你,朕很放心。”

  …………………………

  岑璋正在椒房殿里百无聊赖,眼见皇后领了阿宁回来,他一脸欣喜的迎上前:“母后,你真的说动父皇了?阿宁妹妹以后是不是可以跟你住在椒房殿里头了?”

  这几日跟漪宁相处下来,岑璋很是喜欢这位妹妹,无奈小姑娘跟父皇住在承乾殿,他根本就见不了几次面。于是求了母后找父皇求情,让阿宁妹妹住在椒房殿里来,这样他就能天天见到了。

  当初求母后帮忙时岑璋其实并没抱太大希望,毕竟父皇明显喜欢那丫头喜欢得紧,只怕很难放手。但眼见母后领了小姑娘回来,岑璋一时间对自家娘亲格外崇拜几分:“还是母后有法子!”

  皇后睨他一眼:“怎么还在椒房殿里头,你阿宁妹妹既然住了进来,自然有你们兄妹说话的时候,现在赶紧回东宫念书,否则我这椒房殿以后可是不让你过来了。”

  岑璋一听这话哪有不听的,连连应下来,一溜烟儿地跑了。

  好容易赶走了讨人厌的儿子,皇后这才牵了阿宁的手去看她自己的房间。

  阿宁所住的寝殿在椒房殿的西厢房,是皇后一早便让人准备好的,里面设施一应俱全,案几上摆着一鼎赤金雕镂空花的小香炉,里面浅淡的鳄梨香袅袅升腾,熏得整个屋子都香香的,一走进去倒像是进了梨花满园。

  皇后眸含春水,唇角带笑,柔声问她:“阿宁以后就睡这儿,可好?”

  漪宁点了点头,又仰脸问皇后:“岑伯母,那太子哥哥在哪儿睡?”

  皇后笑道:“你太子哥哥在东宫,离椒房殿不远,他以后每天都会来看你的。”

  岑锦玉因为身上染了墨水的事自己哭啼啼走了,大皇子意味难测地看着萧漪宁:“安福郡主可真够厉害的,堂堂公主都不被你放在眼里。”

  漪宁明显从大皇子的眼神中感觉到了敌意,深知此人不喜欢自己,便没有跟他说话。

  她这般一声不吭的,大皇子反而更生气了:“萧漪宁,你好大的胆子,本皇子与你说话你敢不理?”

  大皇子比自己大了四岁,又这般凶巴巴的样子,漪宁到底还是有些怵的,嘴上却一本正经道:“她先欺负我的,是公主也不能随便欺负人!”

  “还敢顶嘴?”大皇子脸色又沉了几分,“你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若非父皇疼你这皇宫岂能成为你的安身之所?你不对我们皇家感恩戴德也便罢了,如今还敢这般理直气壮?”

  “大皇子此言只怕不妥。萧国公为国尽忠,战死疆场,居功甚伟。我大夏以仁孝治天下,如今国公遗留孤女于世,大皇子身为皇室中人,岂可将郡主视为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外人?何况爱民当如子,大皇子身为皇室长子,更应该做出表率才是,又岂能这般对待我大夏有功之臣遗留的血脉?”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一直站在旁边静默了许久的邵恪之。他神色淡定,语气平和,说话时不卑不亢,一时间堵得大皇子没了话。

  大皇子黑着脸沉默须臾,突然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道:“邵恪之,你有满腹才华,不觉得整日跟着一个病秧子太委屈了吗?倒不如你到本皇子这边来做伴读,将来必会有所建树。”

  邵恪之眼眸低垂做出恭谨回话的样子,并不抬头看他:“恪之乃皇后娘娘给三皇子选的伴读,只忠于圣上,忠于大夏,实在不懂得大皇子言外之意。”

  大皇子脸色更加难看了,语带警告:“邵恪之,你可别不识抬举!”

  邵恪之再次对他拱手施礼:“恭送大皇子。”

  大皇子气得脸都绿了,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一甩袖子带着两名伴读走了。

  邵恪之和岑琰也正准备离开,刚一转身却被小姑娘伸手抓住了袖子,他下意识低头去看,却见漪宁正眼巴巴看着自己,雾蒙蒙的一双眼格外灵动。

  “郡主还有何事?”他面无表情的问她。

  漪宁想了想,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递过去:“你上回送了我一幅画,今天还替我说话,我这里的糕点送给你吃。”

  “这荷包……”邵恪之面色微怔,缓缓伸手接过细细瞧着。那是一只羽蓝色的小荷包,上面绣着琼花的图案,八朵大花中央环聚着一朵小白花,花蕊嫩黄,花色如玉,乃是罕见的“聚八仙”图样。而荷包的右下方,还用银色的丝线绣着一个“宁”字。

  见邵恪之一直盯着荷包不说话,漪宁又扯了扯他宽广的袖子:“喂,你吃完了点心要把荷包还给我哦。”

  邵恪之凝神端详她片刻,举着荷包问:“你喜欢琼花?”

  漪宁道:“我阿娘喜欢,所以我也喜欢。”

  “那这个荷包是你的吗?”邵恪之的目光深沉复杂。

  漪宁点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煞是可爱:“我阿娘做的,我用它装自己最最最喜欢的点心。可惜就这一个了,你吃完了点心一定要还给我的。”她还惦记着自己的荷包。

  邵恪之看了看荷包又看了看小姑娘,难得脸上有了暖意:“好,等我吃完了点心就把荷包还给郡主。”

  “那……”漪宁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的荷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那你要尽快吃完哦。”

  见邵恪之点头,她这才对着邵恪之和岑琰挥挥手转身跑了。候在远处的宫女太监们瞧见了,也忙急急跟上去。

  岑琰好笑地望着小姑娘一蹦一跳的背影,唇角挂着笑:“你还真讨小姑娘们喜欢,以前岑锦玉喜欢粘着你,说不定以后还会再多一个。”

  邵恪之没说话,只看着手里的荷包若有所思。

  ——————————

  椒房殿内,皇后正坐在湘妃椅上绣着一件袍子,瞧见漪宁跑回来,身上满是墨水的污渍,慌忙将手里的针线放下亲自迎上来:“哎呀,第一天进学怎就搞成这副模样回来了?金嬷嬷,快带郡主下去换身衣裳。”

  漪宁知道自己身上脏,也就不往皇后身上贴,乖乖跟着金嬷嬷走了。

  皇后则是叫了今日跟着漪宁的宫女太监们进来问话,然而众人没料到的是,顺熙帝不知何时来到了椒房殿,在门外把宫女的禀报听了个一清二楚。

  皇后一抬头瞧见顺熙帝肃穆站在殿外,脸色冷若冰霜,明显是动了怒,她神色微怔忙起身去迎:“臣妾不知陛下圣驾至此,有失远迎。”

  顺熙帝冷哼一声:“岑玮身为皇室血脉,却胆敢如此对待有功之臣留下的遗孤,圣贤书全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有岑锦玉,越发的不像话,上回对阿宁言语恶毒朕没治她的罪,这回又无端端的欺负人,实在骄横!”

  皇后搀扶着他去一旁坐下,又接过银嬷嬷奉上的茶水:“陛下消消气,都还是孩子,打打闹闹的实属正常,何况也并未将阿宁怎么样,陛下便莫要与之计较了。”

  皇后话音刚落,漪宁换好了衣服由金嬷嬷领着进来,一瞧见顺熙帝笑着就扑了上去:“岑伯父!”

  顺熙帝高兴的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又亲了亲她粉嘟嘟的小脸儿:“阿宁今儿个跟先生学了什么,念书好不好玩儿。”

  “好玩儿,先生教我写字呢。”

  想到方才听到的事,顺熙帝又道:“朕听说今日三公主和大皇子欺负你,岑伯父给你出气可好?

  漪宁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顺熙帝诧异地看着她:“为什么不,阿宁别怕,有朕在是不会允许他们欺负你的。”

  漪宁想了想,说话的态度认真的让人觉得可爱:“岑锦玉拿墨水泼我,可后来我把她的衣服也弄脏,这样我们就扯平了。还有大皇子他不喜欢我,可是邵哥哥也帮我说话了,大皇子当时气得可不轻呢,我和他也算扯平了。”

  “那照你如此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真不要岑伯父给你出气?”顺熙帝宠溺的看着她,眼神中带了一丝欣赏。这小丫头跟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漪宁答得理所当然:“我已经出过气,现在不气了呀。”

  瞧她说话时一板一眼的,顺熙帝越发怜爱,抱住她在那粉扑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我们阿宁可真让人省心,像个大姑娘了。”

  小孩子最喜欢大人夸自己长大了,漪宁自然也不例外,一听这话果然高兴,拽着顺熙帝的领口狠狠点头:“我长大了,今天学会了写好多好多字呢。”

  皇后看他们两个说得高兴,便道:“待会儿太子想必也会过来,午膳陛下便在椒房殿里用吧,臣妾再去让人吩咐尚食局多做几样圣上喜欢的菜。”

  出了大殿,金嬷嬷跟在皇后的后面笑道:“自打安福郡主住进皇宫,陛下脸上的笑意都跟着多了。奴婢还从来没见谁这般讨陛下喜欢过呢。”

  “你没见过,本宫倒是见过。”皇后这般说着,不觉间又想到了自己那个命薄的女儿阿宝,一时间心上酸楚。

  金嬷嬷一瞧皇后的神情也便知道了大概,又笑着道:“郡主乖巧懂事,奴婢看您把她当女儿一样,想来也是真心喜欢郡主的。”

  皇后叹息一声,这丫头是宁妹妹留下的唯一骨血,她自然是真心喜欢的。在她看来,阿宁就跟她的亲生女儿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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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池宫

  陈贵妃端坐在主位上,望着站在不远处低着头的儿子,她神色肃然,素来宽和雍容的一张脸此刻却有几分严厉。整个清池宫上下静悄悄的,所有人大气儿不敢出。

  大皇子岑玮低着头没敢吭声,静静等着母妃的训示。

  旁边贴身伺候陈贵妃的采薇出声劝着:“娘娘,大皇子还小,难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陈贵妃还在闺阁时采薇便一直近身侍奉着,后来又带进宫来为自己做事,算得上是自己的心腹,可今日她却没给采薇面子,厉声斥道:“都八岁了,哪里还是小孩子?做事情如此鲁莽不计后果,让我日后还能指望他什么?”

  大皇子也觉得自己委屈,忍不住顶嘴道:“说到底,那萧漪宁就是个外姓,儿臣也不过说她几句,母妃又何苦发这样大的脾气?不就是个郡主吗,儿臣乃堂堂皇子怎就教训不得了?”

  “你还敢说?那安福郡主现如今是你父皇的眼珠子,你闲着没事招惹她做什么,这不是平白的让你父皇对你疏远?”陈贵妃越发觉得生气了,手里的茶盅往旁边的桌上一砸,整个大殿桄榔一声,大皇子也唬得颤了颤身子,忙跪了下去,“儿臣知错!”

  漪宁眼眶红红的:“那些人好坏,阿旗的爹娘没有了,阿禹也没有爹了。”

  顺熙帝将漪宁搂在怀里,亲了亲她额上的碎发:“所以从那个时候阿禹就在心底发誓,他一定要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来。”

  漪宁倚在顺熙帝怀中,侧脸贴着他的胸膛:“我娘说天子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阿禹做了天子,这是不是就是出人头地了呢?”

  顺熙帝笑着看她:“困不困?”

  漪宁乖乖点头。

  顺熙帝将她抱至榻上,又体贴的帮她盖上褥子,抓着她肉嘟嘟的小手亲了亲,柔声道:“困了就睡吧,等看着你睡着了朕再走。”

  漪宁“嗯”了一声,当真闭上眼睛睡了去。

  小孩子睡得快,不过片刻的功夫呼吸便平稳下来。他小心翼翼将漪宁的手放回被褥里,眼见没有惊醒她,这才放下床帐,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很快守夜的宫女抱了铺盖走进来,在漪宁榻边的地板上打了地铺躺下来,见上面的小主子睡得安稳,她也放心的跟着睡了去。

  …………………………………………

  三日后,太后从万福寺祈福归来,顺熙帝率领后妃及皇子公主们在通瑞门前迎接。

  待太后的马车走近,众人除了皇帝以外纷纷下跪行礼,山呼“太后千岁”,其场面是难得的壮观。

  太后由嬷嬷搀扶着自马车上下来,身着冕服,头上戴着翡翠珠宝,端的是雍容华贵。

  漪宁跪在诸位皇子公主当中,小心翼翼打量着渐渐朝这边走来的太后。听闻太后娘娘现如今已经四十七岁了,但瞧上去并不显老,在珠环翠绕之下更是显得年轻了近十岁。走起路来也是健步如飞,格外的有力量。

  待太后走近,顺熙帝躬身行礼:“恭迎太后回宫。”

  太后看了眼儿子,又望了眼匍匐了一地的众人,语气慈祥而温和:“行了,大家都平身吧。”

  皇后走上前来,温婉笑道:“可算是把母后给盼回来了,数月不见,母后瞧着都清减了。”

  太后嗔她一眼:“就你一张嘴会说话,哀家这几个月吃得极好,胖了还差不多。”

  岑璋道:“怎么会,孙儿看着皇祖母就是瘦了呢。”

  瞧见自己的孙儿,太后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蛋儿,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乖孙儿,想死奶奶了!”

  眼见太子讨了太后的欢心,其他皇子公主们也争相跟太后说话。顺熙帝提议道:“母后,外面风大,等回了长乐宫您再跟这些儿孙们叙旧不迟。”

  回到长乐宫,顺熙帝作陪了一会儿便去了御书房批折子,只留下后妃和皇子公主们在太后身边陪着。孙儿、孙女们则是纷纷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小礼物,努力博太后一笑。

  太后这个人也随性,无论孙儿们送的什么,她都赞不绝口,直夸孩子们有孝心。

  轮到三公主岑锦玉时,太后瞧见孙女儿手腕上包扎着的白色纱布,脸上的笑意登时便淡了下来。

  “哎呀,我的乖孙女儿啊,你这手腕是怎的了?怎么伤着了?”太后说着将岑锦玉抱在怀里,心肝儿肉的疼着。

  得了太后的庇佑,岑锦玉突然间变了脸,委屈哒哒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太后就更心疼:“哎呦,怎么还哭上了,到底是怎么了?”

  魏淑妃面色清冷地瞪了眼一直紧紧抓着皇后衣袖的萧漪宁,正欲开口,皇后抢先一步道:“不过是姐妹之间玩闹时伤着了,这也是难免的,陛下和萧国公以前还不是会为点子小事剑拔弩张的,磕磕碰碰实属正常,太后就不必为此忧心了。”

  皇后这么一说太后也便放心了,只道:“原来是跟你二姐姐两个人闹别扭了,瑶瑶也是的,你年长两岁呢,怎么不让着点妹妹呢?”说完低声哄着怀里的孙女儿,“来,玉儿不哭,奶奶给吹吹。”

  二公主岑锦瑶莫名背了锅,冷嘲热讽地回了一句:“在这宫里,谁敢欺负她啊?”

  “不是你?”太后有些糊涂了,“宫里面不就你们俩是姐妹吗?难道皇后还冤枉了你不成?”

  岑锦瑶冷着一张脸没答话。

  太后下意识看向皇后,皇后宽广的袖子将小漪宁遮了个严实,犹豫着该怎么回话。

  魏淑妃往这边睨了一眼:“哪里是什么姐妹玩闹啊,分明是有些人仗着得陛下宠爱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封了个郡主便自觉了不得,妄想与公主比肩。”

  太后叹了口气:“淑妃啊,你这说的是什么呀,哀家怎么一句也没听懂?”

  一旁的陈贵妃解释道:“回太后,是萧国公的女儿漪宁,萧国公为国捐躯,留下孤女在这世上无依无靠的,所以陛下便将其养在身边,封了郡主。”

  太后明显有了变化,左右环顾着:“人呢?怎么我回来这么久了也没瞧见那孩子?”

  皇后领了漪宁上前,柔声道:“乖孩子,去给太后娘娘磕头。”

  漪宁听话的正要下跪,太后却出声阻拦:“哎呀,这里又没什么外人,跪来跪去的不闲麻烦?”说着,太后对漪宁伸了手:“阿宁,到奶奶跟前儿来。”

  因为和方才预想的不太一样,漪宁怔愣片刻,乖乖走过去。

  太后眼眶一阵湿润,将小丫头搂在怀里哭着道:“我可怜的孩子,想死奶奶了。奶奶在外面听说了你爹娘的事,这才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原也是想着让你岑伯父接你入宫来养,原来你已经住进来了,瞧见你奶奶也算是安心了。”

  听太后抱着自己说出这些话,想到再也见不到的爹娘,漪宁也不觉间暗自掉眼泪。

  太后瞧了心疼,忙抬手帮她擦着泪,柔声哄着:“好孩子,咱不哭啊,住在这宫里会有更多人疼你爱你的,必然不让我们家阿宁受了委屈。”

  魏淑妃看到太后的反应顿时吃了一惊,隐隐觉得今日只怕失策了。想到女儿手腕上的牙印子,魏淑妃到底意难平,又对着女儿使了使眼色。

  岑锦玉原本是被太后抱在怀里的,如今太后一抱起漪宁倒是把她扔在了一边,岑锦玉正委屈着,瞧见母妃的指示又跟着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惊动了太后,太后拉她过来:“玉儿怎么哭了?”

  岑锦玉伸手指着萧漪宁,边哭便道:“皇祖母,玉儿不喜欢她,就是她咬了玉儿,好疼好疼。”

  太后道:“好端端的,阿宁怎么会咬了你,肯定是你先惹事的吧?你也是的,阿宁比你小,你做姐姐的也不让着妹妹。”

  眼见太后对自己的态度都变了,岑锦玉哭着跺脚:“玉儿才没有欺负她呢,是她咬了玉儿!”

  岑璋上前道:“皇祖母,是三妹妹说阿宁是丑八怪,还骂阿宁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阿宁生气了才咬她的。当时三弟和恪之也在,三妹妹骂人的话我们大家都听到了。”

  太后一听脸色倏变,沉声道:“玉儿,你小小年纪说出这样的话来,可算得上是恶毒了。你父皇小时候调皮捣蛋,也没你这般的。你说,那些个话是跟谁学的?”

  原以为太后素来最偏宠自己,如今回来了也必然会为自己做主,可岑锦玉怎么也没想到皇祖母居然帮着萧漪宁不帮自己,她一时间哭道:“皇祖母也疼萧漪宁不疼玉儿了。”

  孙女儿一哭,太后也就心软了,哪里舍得再训斥。她将岑锦玉和阿宁的手交叠在一起,语重心长道:“阿宁的爷爷奶奶去得早,阿宁的父亲十三岁开始便跟着我,论起来也算我的半个儿子。他和你们的父亲是最好的兄弟,虽不是亲的,但和亲生的没什么两样。如今到了你们小一辈,我自然也希望你们姐妹和睦。奶奶不是不疼你,只是你瞧瞧你说的那些话,有点女儿家的样子吗?还是公主呢,怎么能说出那样恶毒的话来呢?”

  岑锦玉被说得自知理亏,低着头再不说话。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行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以后你们姐妹和和乐乐的,奶奶没有不疼爱的。听清楚没?”

  见太后看向自己,萧漪宁乖乖点头。

  太后满意地抚了抚漪宁的头发,转而去看岑锦玉:“你呢?”

  岑锦玉心中有些不大乐意,但到底没敢反抗,也乖乖点了头:“知道了。”

  太后笑着捏了捏两个小孙女儿的手,慈祥的凤目随之眯了起来,一脸和善:“这样才是奶奶的乖孙女儿嘛。”

  太后出身民间,最喜欢热闹,因而午膳大家一起在长乐宫里热热闹闹的用了。

  午膳过后,众人相继退去,独皇后带着岑璋和漪宁还留在长乐宫。

  漪宁很乖巧,太后又是怜爱又是疼惜的,抱在怀里怎么都亲不够。

  岑璋见了直笑:“皇祖母不知道,昨儿个阿宁还愁眉苦脸的,很担心您回来了不喜欢她。谁曾想,您待她比待我们几个都亲近呢。”

  太后嗔他一眼,又怜爱地亲亲漪宁的脸蛋儿:“我们阿宁这么漂亮又这么可爱,我不疼她还能疼谁呢?你萧叔父算是我养大的,你萧叔母也是我给娶得媳妇儿,漪宁也是我的亲孙女儿呢。若我说,你父皇只给我们阿宁封个郡主还委屈了我的乖孙女儿呢。”

  皇后笑道:“阿宁自然是和其她公主一样的,但封郡主也有封郡主的好,将来亲事也好办。”

  太后想了想,赞同的点点头。这倒是,若是个郡主,将来说不定还能给她做孙媳妇儿呢。

  这边正说着,外面传话的人说陛下来了。

  顺熙帝一进门瞧见坐在太后怀里的阿宁便笑了:“朕就知道,母后若是瞧见了阿宁必然欢喜。”

  瞧见顺熙帝漪宁笑嘻嘻着跑过去,一把抱住了顺熙帝的大腿,软软糯糯喊了声:“陛下!”

  太后一听蹙了眉头:“这里又没有外人,陛下听着多生分,阿宁论着辈分该叫伯父。”

  顺熙帝弯腰将小漪宁抱起来:“你奶奶说的是,以后阿宁叫朕岑伯父可好?”

  漪宁点点头,浅浅笑着喊了声“岑伯父”。

  太后听了满意地笑:“这样才像是一家人嘛。”

  皇后道:“就知道母亲最受不得这宫里的规矩,所以今儿个迎你回家陛下特意命礼部省了不少的规矩呢。”

  如今这一家子聚在一起,老太太也不拘着自己,听到儿媳这话嗔她一眼:“若我说啊,还是阵仗太大,瞧瞧方才那山呼海啸的,还太后千岁千千岁,你老娘都这把年纪了,还真能千千岁不成?”

  顺熙帝一时间啼笑皆非:“母亲息怒,您在万福寺为父皇祈福,如今好容易福满回宫,依着规矩自然是要摆出阵仗来迎接的。若照着礼部的意思,原是比今日还要繁冗复杂的,儿子可是给您削减了很多呢。”

  太后不屑地撇撇嘴:“什么去万福寺给你父皇祈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宫里规矩太多,我就是呆腻了出去透透气。若非听说了景旗的事儿,我才不愿意回这皇宫呢。”

  说着太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有时候我就想啊,还是以前卖包子的时候来得自由自在。”说到这儿,太后兴致勃勃道,“对了,这半年你们猜我在外面做什么了?”

  顺熙帝和皇后互望一眼,又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太后就知道他们猜不到,一脸神神秘秘道:“我呀,在长安城的东市开了家包子铺。”

  顺熙帝的胡须抽了抽,明显被吓着了:“母亲,您年纪大了,怎么还做那些个,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太后得意道:“所以你娘我收了个徒弟,她现在做的包子可不比我逊色,我跟你说,那家包子铺的生意可好了。”

  顺熙帝和皇后:“……”

  太后瞧见儿子儿媳那表情,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若我说啊,你们也别不乐意,我的包子手艺是你外公传下来得,我想传给孙儿孙女吧,那些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公主们肯定不愿意。这些年虽做了太后,可我这心里一直藏着这事儿呢。好在几个月前我遇到了一对夫妇,看他们衣食无着的也算可怜,就把这手艺传给了他们夫妻。不过我跟他们说好了,挣了钱我要分二成的红利。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吗?”

  顺熙帝哭笑不得,又见母亲说的起劲,便道:“您老人家开心就好。”

  母亲自幼便没读过多少书,后来嫁给父亲倒是学了些字,可到底是在民间大大咧咧惯了,如今非让她过得像个养尊处优的太后娘娘到底是不可能的。

  何况自打父亲过世后,母亲为了自己吃过不少苦,如今好容易得了天下,他自然乐意纵着母亲,母亲不愿守规矩也没什么,老人家开开心心的最重要。

  好在太后也知道皇帝孝顺,所以人前还是尽量摆着太后的架子,不让旁人小瞧了他们皇室,平白的沾染是非。

  太后又拉了漪宁到怀里,很是亲切地问着话,又对着顺熙帝道:“阿宁的年纪也不小了,该跟着兄弟姊妹们一起念书写字才是,可不能长大了跟我这老婆子一样,除了蒸包子大字儿不识几个。”

  皇后回话道:“前几日阿宁精神萎靡,也就最近气色才好了些,这才没考虑进学的事。不过看阿宁现如今的气色,倒真是可以随着其她公主们念书了,臣妾这两日便着手准备。”

  ……………………………

  因着要让漪宁去随着公主们进学,皇后特意命人赶制了几套新衣裳送往承乾殿。

  这些衣服颜色虽然素净了些,花样却很是漂亮,明显是花了心思的。漪宁瞧了喜欢,便让乳娘带自己下去换衣服。

  屋子里只剩下帝后二人,顺熙帝握了皇后的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细嫩的手背,言语间甚是亲昵:“阿宁难得这般欢喜,皇后有心了。”

  皇后浅笑着任由他握了自己的手揉捏:“阿宁可是宁妹妹的遗珠,臣妾自然拿她当亲生女儿疼的。”

  说起这个顺熙帝仿若想到了从前,俊逸的眉梢渐渐舒散,眉眼间挂着笑意:“还记得那年上巳节朕和景旗去踏春,恰好遇上你们姐妹拿了竹竿去够挂在桃花树上的风筝,树上的桃花被打的簌簌而落,朕和景旗见之难忘……”

  提起当初,皇后脸上微红,下意识将手从圣上掌中抽离,羞恼着站起身来背对着他,说出的话却带了些酸意:“陛下既说你和萧国公同时遇上了我和宁妹妹,却不知陛下一眼瞧中了哪个?”m.xiumb.com

  顺熙帝笑着起身走过去,伸出双臂从后面将她环在怀里,双唇啃咬着她的耳垂:“自然是你,记得那日你穿着桃粉色的烟罗裙,风吹起时像染了色的波涛,那身姿曾折磨了朕多少个不眠的夜晚……”

  皇后的眼角有些湿润了,双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整个身子斜倚在他怀中,闭了闭眼:“臣妾以为,陛下早忘了。”

  顺熙帝亲亲她的脸颊,将她眼角的湿润吞入腹中,鼻尖在她颈间摩挲:“怎么会,你是与朕患难与共的糟糠之妻,朕不敢忘记。”

  皇后笑了笑,突然转过身来抬眸看他:“陛下,把阿宁给臣妾养吧,臣妾会像爱阿宝一样爱她的。”

  顺熙帝深沉的目光凝望着她,久久没有答话,大殿里突然变得很安静。

  皇后默了须臾,又壮着胆子继续道:“阿宁现在虽小,可终究会长大的,将来养在承乾殿怕也会有诸多不便,倒不如让她跟臣妾住在椒房殿里,若陛下想她了就到臣妾那儿看她。可好?”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皇后以为陛下不会再回答时,顺熙帝用手指理了理皇后鬓前的碎发,柔声道:“好,阿宁自今往后便是你和朕的女儿。”

  皇后没料到顺熙帝突然松了口,她怔愣片刻方才想起行礼谢恩。

  顺熙帝亲自拉她起身,亲了亲她的脸颊:“阿宁跟着你,朕很放心。”

  …………………………

  岑璋正在椒房殿里百无聊赖,眼见皇后领了阿宁回来,他一脸欣喜的迎上前:“母后,你真的说动父皇了?阿宁妹妹以后是不是可以跟你住在椒房殿里头了?”

  这几日跟漪宁相处下来,岑璋很是喜欢这位妹妹,无奈小姑娘跟父皇住在承乾殿,他根本就见不了几次面。于是求了母后找父皇求情,让阿宁妹妹住在椒房殿里来,这样他就能天天见到了。

  当初求母后帮忙时岑璋其实并没抱太大希望,毕竟父皇明显喜欢那丫头喜欢得紧,只怕很难放手。但眼见母后领了小姑娘回来,岑璋一时间对自家娘亲格外崇拜几分:“还是母后有法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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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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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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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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