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乖,叫夫君>137.磨人
  从二公主的菡瑶宫出来,漪宁又拐去长乐宫瞧了太后的病情,这才回到椒房殿。

  晚膳时顺熙帝和太子都没在,便只是皇后和漪宁二人一起共用了膳食。

  膳后,皇后见漪宁情绪不佳,问道:“怎么了,还在为你皇祖母之事忧心?”

  漪宁看向皇后,想了想道:“岑伯母,我总觉得这次皇祖母的病有些奇怪。皇祖母素来身体康健,平日有个头疼脑热的,很快便能好,可如今都卧榻大半个月了,却仍没什么要好的迹象。而且,我观皇祖母的心情似乎也不大好,眉眼间总泛着愁容,好似藏了什么心事似的。你说她会不会……”

  皇后将碟子里剥好的瓜子递给她,喟叹道:“如你所想,你皇祖母的病的确不是简单的风寒。太后患有咳疾,你当是知道的。”

  漪宁点头,这个她的确早就知晓,平日太后带她出宫,偶尔也会咳上几声,她说请御医好好一直,太后总说是老毛病了,治不好。不过太后平日里身体康健,她便没太将此时放在心上。

  皇后道:“当年太后独自一人拉扯大你父亲和陛下兄弟二人,吃了不少苦,咳疾就是那时候患下的。后来你岑伯父称帝,请了不知多少名医为其医治,但早已伤了肺腑,治不好了。好在你皇祖母看得开,平日里游山玩水的,倒也没让病情恶化。”

  “那这回是……”漪宁想到了什么,却不敢说。

  皇后看她一眼:“你岑伯父的事,太后知道了。”

  漪宁脸色顿时变了。

  皇后道:“你岑伯父体内的蛊毒日益加重,脸色也比先前憔悴许多,到底是太后的亲儿子,太后岂会瞧不出那细微的变化?后来召了陛下逼问,陛下无奈便都说了。太后一时伤心,这才染了风寒,导致旧疾复发。”

  怪不得……

  漪宁动了动唇,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大殿之内,静默良久,她缓缓抬眸,一双杏眼里泛着泪花:“岑伯母,岑伯父的毒当真无药可解吗?”

  皇后叹了口气,安慰她:“莫想太多,生死皆由天定,他如今尚且好好在你我身边,就当珍惜,何苦为还未发生之事烦扰自己?”

  “岑伯母真这样想?”

  皇后身子僵了僵,随即莞尔一笑,一如既往的端庄雍容:“是,所以你也要这样想。”

  漪宁倚在她怀里,缄默未语。

  她知道,自己难受,岑伯母比她更难受。

  皇后抚了抚她的头:“好了,想些开心的事。塞北战报,邵恪之打了场漂亮的胜仗,你岑伯父说他果真是可造之材。或许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回来与你成婚了,阿宁高兴吗?”

  漪宁点头:“高兴,只是邵哥哥好久没写信给我了,既然大了胜仗,他也不亲自跟我说。”

  想到邵恪之右臂受伤之事,皇后顿了顿,温和笑道:“刚赢了一场战事,北夷尚未彻底击退,还有不少事要处理,他应该是在忙,又想着你岑伯父收到捷报会告知于你,这才没跟你传信吧。”

  漪宁想了想,觉得约莫是如此,便点了点头:“嗯,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皇后笑着道:“咱们的阿宁长大了。”

  漪宁想到什么,突然抬头:“岑伯母,我听太子哥哥说,你和岑伯父要为他选太子妃,可有了人选?”

  皇后道:“我与陛下挑中了靖武侯之女穆妧,她原是你的伴读,比你年长一岁,性子沉稳,端庄淑静,日后倒可母仪天下。”

  “阿妧?”漪宁吃了一惊,随后声音小了些,“太子哥哥答应了吗?”

  皇后点头:“靖武侯原做过太子太傅,也颇受太子尊敬,阿妧是穆太傅之女,他自然是没意见的。靖武侯夫人的意思我也问过了,说阿妧自己也是愿意的,我和陛下商议着这几日便赐婚,年后春上便给二人成婚。太子之后便轮到三皇子了,他与邵稀也算青梅竹马,之前刘贤妃来求过我,说很满意这个儿媳,希望能给他们指婚。依着你岑伯父的意思,过几日便一起赐了婚,老三和邵稀的婚事在明年秋上筹备。”

  岑琰和邵稀的事倒是不出所料,只阿妧做太子妃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漪宁沉默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且,皇家婚事素来都要拖个一年半载好生筹备的,岑伯父却迫不及待让他们明年完婚,莫非是害怕自己一朝去了,他们要守三年国丧?

  心上渐渐淌过一抹苦涩。

  皇后抚了抚她的肩膀:“她们二人一旦赐了婚就要在家待嫁了,你若是想念,明日我让她们进宫来坐坐,也陪你说说话。”

  “谢岑伯母。”漪宁乖巧应着。

  —

  翌日,早膳过后邵稀和穆妧二人便奉旨入了宫。

  邵稀一如既往的活泼,见到漪宁便嘻嘻哈哈说笑个不停,而穆妧,也还是往常那般沉稳娴静。

  她不多话,但面色看上去倒还好,似乎并未有任何对这场婚事不满的意思。

  漪宁心里一阵感叹,其实她早怀疑阿妧对太子有意,却一直不愿相信此事。阿妧性子软,后宫这样的地方实在不适合她。

  可如今岑伯父和岑伯母看中她,这婚事也就板上钉钉,不可更改了。

  外面下了雪,漪宁带着她们去御花园赏雪,御花园不知谁堆了个雪人儿,邵稀兴致勃勃跑去观看,只漪宁和穆妧二人并肩在石子路上走着。

  想了想,漪宁还是问了句:“阿妧,嫁给太子你当真做好准备了吗?”

  穆妧生的端庄秀丽,说话做事也极有教养,原是她们三个里面最稳重的那一个,日后母仪天下她自然担得。但不知怎的,这场婚事她总莫名有些担心。

  阿妧没心机,漪宁生怕她日后被人谋算,反倒是害了她。

  不过穆妧此时倒没想到这些,只是突然很郑重看向漪宁:“郡主,我与太子……你会不会不高兴?我知道,原本太子妃的人选是你。”

  听她这么说漪宁无奈笑了:“你想什么呢,你知道我的心思的,我方才那么问只是想知道你怎么想,你自己心里满意这门亲事吗?”

  穆妧目光看向上空飘落的雪花,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接下一片,静静看着那雪花在她掌心化作一滴水露。

  她默了良久方道:“其实郡主蕙质兰心,我的心思想必瞒不过你。小时候父亲是太子太傅,太子时常去我府上拜见,我与他也算打小相识。虽然他从不与我说话,可我却每每盼着,希望能在府上见到他。后来我入宫做了郡主伴读,方知晓殿下对您的心意。自那以后,我刻意收敛,从不敢在你面前表现分毫,也从无觊觎之心。如今,如今陛下和皇后有意赐婚,于我而言,便是莫大的幸福。”

  她说着,缓缓抬眸看向漪宁:“郡主,你与邵大人两情相悦,你会祝福我的对吗?”

  漪宁心情有些复杂,拉着她的手道:“你若真心觉得那是你的幸福,我自然是祝福的,阿妧,你和稀儿是我最好的姊妹,我希望咱们都快快乐乐的。只是,只是莫名有些不放心,故而才多问了一句,希望你莫要介怀。”

  穆妧闻此笑了:“郡主不必为我担心,我与郡主不同,郡主渴望一心一意的情爱,想和邵大人做一世夫妻,白首到老。但阿妧不同,我只愿守在心爱人身边,每日看着他便觉得是幸福。”

  漪宁叹息一声,想了想笑道:“太子哥哥最近一心忙于朝政,想必心境也与先前不同,日后你若嫁他为妻,他会对你好的。”

  穆妧脸上染起一抹娇羞,随后侧目望向不远处一树红梅,眸中波光流转,低声应了句:“但愿如此。”

  —

  几日后,正值过年,圣上突然降下赐婚旨意:靖武侯之女穆妧配太子为妻,婚期定在次年三月初九。三皇子岑琰册封濮阳王,婚配长浚伯之女邵稀,婚期定在次年九月十六。

  太子和楚王同时订婚,婚期又都在次年,倒是引来朝野上下一阵轰动。

  这段日子顺熙帝神色憔悴不少,似患有疾,朝中大臣自是看在眼里,又见圣上为两位皇子如此匆忙筹备婚事,都怀疑圣上此次病得不轻,倒有料理后事之嫌。

  不过,宫里一直没传出什么陛下身染重病的消息,时日久了,大家并无证据,也便作罢。

  转眼间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也即将迎来太子婚事。

  太子娶妻自然非同小可,自赐婚的圣旨下来阖宫便加紧筹备,东宫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皇后也是各宫奔走,时常不在椒房殿里。

  漪宁偶尔会帮皇后料理一些庶务,不觉间倒也学到不少东西。

  这日忙里偷闲,她难得歪在自己的软榻上休憩片刻,却听佟迎进来禀报:“郡主,三公主来了。”

  漪宁打了个激灵,直接从软榻上坐起来,匆匆就往寝殿里躲:“说我不在,出去跟皇后帮忙了。”

  这个三公主,自打上回在二公主的菡瑶宫和漪宁两人和好之后,她隔三差五就抱着自己的棋盘来落樱阁,非要拉着漪宁陪她下棋。

  就她那烂到家的棋品,漪宁走十步能被她打回去重来十一步,她现在是真的吃不消了,恨不能永远躲着这位小祖宗。

  可偏偏这段日子岑锦玉就爱粘着她,用她的话说就是,她最喜欢看见漪宁恨得牙痒痒,又不能把她怎么样的表情。

  好气哦!

  漪宁躲进寝殿正欲关门,突然一只宝蓝色绣着粉珍珠的绣花鞋迈进来,愣是阻了她关门的动作。

  一抬头,岑锦玉得意洋洋看着她,俏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睛:“想躲我,没门儿!”

  漪宁面上挂着笑:“我哪会躲三姐姐,就是方才吃茶不小心脏了衣服,故而打算关门换件衣裳。三姐姐难得过来,我不能狼狈见客不是?”

  岑锦玉一双眸子圆溜溜地转着上下打量她,似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假:“当真?”

  “自然是真的。”漪宁脸上堆着的笑意更浓了。

  岑锦玉乖乖把脚收回来,很善解人意地道:“那你去换吧,我在外面那等你。”说着举了举手里的棋局,“今日好无聊,等你换完了衣服陪我下棋。”

  漪宁欲哭无泪,只能笑着应是,随后关了房门。

  岑锦玉在外殿坐着,见佟迎奉了茶,她接过来细细品着,目光瞥向紧闭的内殿房门,她勾了勾唇角,神色中隐现一点灵动。

  过了须臾,门内仍不见动静,岑锦玉仰着脖子喊了一声:“萧漪宁,你能不能快着些,我茶都喝了两盏了。”

  “就来了,三姐姐再等等。”里面传来漪宁的声音。

  岑锦玉想了想,起身走出去。

  入了春,整个椒房殿春和景明,繁花似锦,这落樱阁建于椒房殿内,莺啼燕语,绿草如荫,也是别有一番韵味。Χiυmъ.cοΜ

  她仰面深吸一口气,目光瞥向左侧的拐角处,犹豫片刻,脚步一转去了拐角的窗边,及近时变得蹑手蹑脚,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拐角的另一面有扇窗,恰好是落樱阁寝殿内的。因为建的有些高,要仰着面方能看得完全。

  这时,那窗子里突然抛下一条锦缎扭成的绳子,飘飘摇摇着落在岑锦玉跟前,紧接着一团橘色的身影顺着那绳子像只猴子一样跐溜跐溜爬下来。

  岑锦玉贴墙躲在暗处,脸蛋儿气得一鼓一鼓的。

  好个萧漪宁,居然敢逃!

  那边毫无所觉的漪宁顺着绳子一落地,整个人顿时松了口气,拍了拍手上的土,径自就往前走。

  走了两步,她顿觉哪里不对劲,身形一滞,缓缓转过身来,向拐角处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却恰好撞上岑锦玉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她整个人都跟着后退了两步,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三,三姐姐,你怎么出来了?”

  岑锦玉气势汹汹走过来:“去哪儿?”

  漪宁心虚地揪几下耳朵,随后笑道:“这身衣服新做的,第一次穿,也不知合不合身,我活动下筋骨看看弹性如何。”说着,还大幅度地甩了甩胳膊。

  岑锦玉哼哼鼻子:“你就是不想跟我玩儿,既如此你直说便是,躲我做什么?好了,我以后再不来找你便是。”

  见她说完气呼呼就走,漪宁也急了,赶忙追上去:“三姐姐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躲你的,你来找我玩儿我当然开心之至,就是,就是咱能不能换一种玩儿法啊。昨日,我陪你整整三个时辰才下完一盘棋,还有大前日,我又陪着你下了一回,那次从早膳后就开始了,结果都该用晚膳了你那局棋都还没结束呢。你说这走一步悔棋三步的,我,我是真的被你给整怕了……”

  岑锦玉停下来,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扑哧一笑:“萧漪宁,你也有今天。”

  看她终于笑了,漪宁也跟着松了口气,小心询问:“那三姐姐不生气了?”

  “我才没那么小气呢,前几回我那是故意气你呢,谁让你以前总跟我过不去,我也就跟你下棋时能看到你这般百口莫辩的表情了。”说着,她拉住漪宁的手,“这次我一定好好下,不耍赖了好不好?你再陪我下一回,就一回,我保证,这次一个时辰就能下完一局的。”

  见漪宁一脸纠结,她抱着漪宁的胳膊撒娇:“再答应一次嘛,就一次,就一次。”

  漪宁受不了她这软磨硬泡的,只能妥协:“那咱们可说好了,这次不准耍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岑锦玉信誓旦旦的保证。

  如此,姐妹二人又回到了落樱阁,漪宁吩咐佟迎摆棋。

  两个时辰之后……

  漪宁看着棋盘上零零散散的二十多颗棋子,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三姐姐,你到底下哪儿,都思考了一刻钟了。”这回倒好,说是不悔棋了,但每走一步都得考虑半天,好郁闷啊。

  岑锦玉捻着棋子认真端详着:“别急别急,我再想想。”

  漪宁只好拿了茶盏喝茶,结果端起一看,茶水又喝完了,只得吩咐佟迎再去斟茶。

  而岑锦玉,丝毫没有要落子的迹象。

  漪宁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三姐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比下棋好玩儿。”

  岑锦玉心思还在棋局上,头也没抬,只拧眉一边思索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何事?”

  漪宁道:“之前我出宫时在冀州得了几本书册,里面讲的故事可有意思了,你要不要看?”

  “好啊,等这局下完。”她一头扎进去,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现在出来的。

  漪宁十分郁闷,却也只能陪着,再故意让着她。

  好容易一局棋下完,已经是两个半时辰之后了。

  漪宁累的不行,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反倒是岑锦玉兴致勃勃,又想起了她先前说的事儿:“对了,你先去不是说有什么书册吗,哪儿呢,让我带回去瞧瞧,可真有你说的那样好看。”

  漪宁倚在软榻上,由佟迎去取了书册给她。

  岑锦玉抱着书册离开后,竟是一脸好几日再没露过面儿。

  漪宁觉得奇怪叫人打听,这才知道,她如今竟是日夜捧着那些书没完没了地看,如痴如醉的,有时候被魏淑妃催促多次才知道用膳。

  漪宁听了无奈摇头:“这个岑锦玉性子还真是奇怪,做什么事都跟钻进去了一样。”

  佟迎闻此笑道:“三公主性子直率其实也挺好,如今你们二人和好,那也是真真实实的待你好了。”

  漪宁点头,这倒是没错的。自打二人和好,她除了下棋这方面挺磨人的,平时也没少送各种小玩意儿过来,的确是真心诚意与自己好好相处的。

  这几日她被书册迷了心智也好,也容她清静清静。

  如今啊,她是再也不喜欢下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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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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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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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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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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