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滔天,金色的光芒遮拢了半边天,从山林中透射而出,像是一轮小太阳在冉冉升起。
金刚怒目,菩萨也动了杀心。
一把金刚剑,吞吐着剑芒,铮铮金铁之声在这里回荡,让人的心律都在跟着跳动,热血沸腾。
大狮子也在此时伸出了獠牙,血盆大口张开,吼动万里山林,威风凛凛,如同黄金铸成。
巨大的白蛇虚影在虚空中盘亘,鳞片森森,闪烁着寒光,如一条钢铁长城横亘,巨大的蛇尾甩动,传出刺耳的音爆声,将漫天的剑气抽碎,叮叮当当,鸣响不断。
南疆的十几人同时杀来,漫山遍野都是毒虫,黑色的甲虫,浑身斑斓的蜘蛛,花花绿绿的毒蛇,一尺长的血色蜈蚣,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向这里爬过来。
看着如此惊悚的一幕,安澜轩吓得脸色煞白,没有丝毫血色。
徐子陵见到这一幕,已经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也被牵连其中。
叶青官如龙豹一般矫健,在山林中奔腾纵掠,瞬间来到一个蛊师的面前,长腿如钢鞭一般横扫而过,撕裂了空气,重重的砸在那人的身上,让他倒飞出去,五脏六腑完全被震碎了。
然后他解下身后的古剑,抖手便掷了出去,铿锵一声落在安澜轩的面前。
紧接着,一声可怕的吟吼之声传出,群山摇动,万兽哀鸣。
无数蛊虫尖叫着,传出惶恐不安的声音,像是遇到了最可怕的天敌,如潮水般向山林深处褪去。
南疆的蛊师脸色大变,任凭如何催动,一个个蛊虫就是畏缩不前,传来的尽是恐惧不安的情绪。
那一声咆哮太可怕了,让群山中的万兽都在哀鸣,就连神威凛凛的黄金狮子,眼底深处也有惊惧之色闪过。
金菩萨的杀伐气更重了,一把金刚剑变得更加耀眼,如一轮小太阳,绽放着可怕的剑光,一道道剑气如虹,将方圆数十丈的山林都清空了,变成一片空地,地面上更是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沟壑,述说着这一战的可怖。
南疆的圣使终究是坚持不下去了,最后一声哀嚎,看着金菩萨一剑斩掉了白蛇的头颅,而他自己也眉心裂开,淌出黑色的血迹,仰面栽倒,没有了生气。
金菩萨没有丝毫留情,一双金色的眸子有种难以逼视的威严,如佛门的护法金刚,开了杀戒,一剑一剑收割着生命,血花绽放,凄艳而血腥。
叶青官也解决了几个蛊师,但是环视一周之后,却没有发现徐子陵还有安于修的身影,看来是见状不妙,提前跑了。
战局落下帷幕,金菩萨的金刚剑终于出鞘,刚硬不阿,有种屠魔镇妖的正气,一颗金刚心几乎就是为金刚剑而生,发挥出的战力让叶青官都侧目。
看着她身上的庄严气势渐渐消失,叶青官走近,啧啧称奇道:“原来菩萨也会杀人。”
金菩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赔我烤肉!”
叶青官顿时无语,还惦记着吃呢。
趁着天还没黑,三人又吃了一顿野味,满足了口腹之欲之后,才向山上走去,但是刚到门口那里,却被一众圣贤庐弟子拦了下来。
看着人群中的徐子陵还有安于修,叶青官的眉头微微皱起,没想到他们上山之后回来这一出,反倒先告状了。
“叶子川,徐子陵说你屠戮同门弟子滕琦,可是真的?”圣贤庐的一位内门弟子看着叶青官,沉声问道。
“有证据吗?”叶青官反问道,眼神却是盯着徐子陵。
徐子陵冷笑一声:“我和安先生亲眼所见,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叶青官却是好以整暇道:“圣人说:君子去信有道,你都没有凭信,凭什么说我屠戮同门弟子?先生又怎么了?先生就能妄自冤枉好人了?”
“圣人说过这句话吗?”金菩萨在旁边眨巴着眼睛,嘀咕了一声。
“你看你看,这就是不读书的表现,不知道了吧?”叶青官不忘打击她一下。
金菩萨撇撇嘴,将头扭向一边,懒得听他瞎说。
“叶子川,你不要混淆视听,既然是安先生亲眼所见,难道还能是假的不成?难道他还能冤枉你不成?”人群中传来一声厉喝,矛头直指叶青官。
叶青官循声看去,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徐清,也是徐子陵的小叔,徐家剑术最高的一人。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圣人都会犯错,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叶青官开口反讥道。
“那你说说,他为什么要往你身上泼脏水?分明就是你目无尊长,视儒家门规如无物,理当接受法理制裁!”徐清在圣贤庐中地位很高,主授六艺,连颜煜都曾在他的门下学过剑术,说话的分量也很重。
叶青官冷笑:“为什么?你问问他自己不就知道了,骗自己的侄女下山,趁机布好陷阱,还下了蛊毒,让我的一身内力都全失了,不信,你可以看看!”
为首的弟子闻言,眉宇一皱,捏住叶青官的脉门试探了一下,发现他果然全身无内力。
“安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他转过身,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安澜轩在此时站了出来:“事情便是如此,二叔骗我下山,将我母亲寄来的书信给了我,但是上面却有蛊毒,子川中了之后,内力全失,徐子陵也在其中,欲对我行为不轨!”
“小轩,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对你这样过了?”安于修慌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将自己给套了进去。
叶青官已经懒得在说什么,都说阎王易见,小鬼难缠,安于修和徐子陵就是这样的小鬼,明明没多大能耐,却偏偏很能惹事。
想杀了他们吧,却逃得比谁都快。xǐυmь.℃òm
不想杀他们吧,有布下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局来恶心人。
徐清的脸色也是一窒,方才间安于修和徐子陵的矛头直指叶青官,他还以为两人掌握了什么必要的证据,却没想到被对方这样随便一拨,局面便发生了变化。
“你说我们对你下蛊,证据又是什么?”徐子陵变得镇定下来,将叶青官刚开始的说辞反击了回去。
安于修也是一定,的确,叶青官说他们下蛊,证据又是什么?反正南疆的一行人都被他们杀了,要证据也找不到了。
越想越是如此,安于修的心彻底放了下来,斜眼看着叶青官三人,一副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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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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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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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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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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