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我是很害羞的,是他主动牵起我的手,感受着他手上传来灼热的温度,我不但没有感到厌弃,反而多了一份喜悦之情,任由他亲昵的举止一而再地冒犯,我没有撩开他的手,相反的牢牢地握住。他身上一直有股淡淡地香味,我说不出是什么,只不过我很喜欢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气味,就像是梅花所散发出的寒香,舒服而又让人着迷。
当易水寒看到他牵着我的手走在路上时,他的嘴角僵硬一下,勉强地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其实他更多的是感到震惊罢,一来是没想到我和白玄之的感情发展这么神速,二来是他觉得有些惋惜,曾经有一次,他开玩笑的和我说,倘若他早些能遇到我,那我会不会像接受白玄之那样接受他,那时我以为他只是无聊的想调侃我一下,只是微微一笑,也没怎么回复他。我没有看到他眼中闪过的失落,我这人向来对感情慢了大半拍,不过只要是心里认定了某一个人,那么,我只会守着我那个唯一,起码我没有别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人。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是不容易的,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只是刚好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这是一种缘分,更是一种福分。我只不过很自然地接受了上天赐予我这种恩惠罢了。
白玄之还是和往常一样,只不过他对我的态度倍加的明显,就好像他早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要把以往所失去的时间全部弥补而上,要将所有的温柔倾注于我一人之上。在很多的时候,我完全不用费心,自然而然所有的问题都由他来解决,那种被人捧在心里头的感觉,是烙印在我脑海里的印记,即使我后来失忆了,忘了所有的一切,也忘了他,可这份感觉一直深藏在我心中,我觉得,只要我还有心跳,我都不会忘了这种曾经的拥有。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事情没有我设想的那般顺利,而我和他面对着一次次的相聚,又一次次的分离,猛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不曾走远,不曾忘记他的诺言,只是,我不记得了而已。
日子飞逝,总是在我们回过神的时候,才恍然发现,又过了一周。想着下周就要期末考试了,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原因在于,我听课总是漫不经心的,成绩也是一般般,老师讲的内容只听了一半,剩下那一半,我也不知它跑哪去了,或许我潜意识中拒绝回收过多的信息吧,当然,这些只是我不想学习的借口罢了。我百无聊赖地翻着书本,看着数学里的天文符号,我这脑子好像停止运行似的,根本学不进去。我时常在想,是谁发明这些乱七八糟的符号的,简直跟鬼画符没什么两样。鬼画符还可能靠谱些,起码你在撞鬼的时候还可以拿它抵挡两下,可,这些符号可以吗?只怕会惹起那些鬼怪的疯狂追击,或许更严重的,它们会直接把你剁成肉酱也说不准。看不懂这些习题,我懊恼也很沮丧,偏偏白玄之又出去了。最近,他为了追查拘魂鬼的下落,奔波劳苦,虽然只查到了少许的皮毛,可总算有了些眉目。
而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告知与我。他说不想对我有任何的隐瞒。我相信了他。这么多年,我也摸透他的性子,他没有必要害我,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好好保护我。关于这一点,我是深信不疑的。按照他所言,恐怕拘魂鬼是被那个梵天阁的人收了去,听他的意思,好像那个组织在秘密地谋划着一个惊天泣地的阴谋吧。反正这些我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而已,具体的我也不过问。
我只是感到好奇,他们为什么要抓拘魂鬼?难道要用他们来威胁阴间那些高层吗?当然,这些只是我个人的胡乱猜测,很快,我否定了这一想法。我不敢往坏的方面想,我害怕!与其说是害怕,倒不如说是心中甚存希望,或许在我的心中,我不希望看到他们出事。他们是正义之鬼,虽然性格有些难以相处。在和他们相处的这一段日子里,无形中我把他们当成了朋友。xiumb.com
我时常在想,能抓走他们的人必定道术不在白玄之之下,又或许,那人的道术造诣远在白玄之之上,这一点我倒是不希望发生。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凝望着窗外的风景。外边的天气很好,鸟语花香,人流涌动。张叔又被警局的临时电话叫了去,白玄之又有事匆匆离开家门,就剩我一人孤单地呆着。说实在的,我倒不反感这种难得的清静,只是略微有些寂寞罢了。我脑里出现了许多的想法,一桩桩的往事,一幕幕地回忆,都不时地呈现在我脑海里。我细细地把玩着,回味着,想通了许多事,明了很多理。考完试后就开始放暑假了,一想到即将放假,我心情异常的愉悦。
好像好久没见到胡爷爷了,还有苗婆婆,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平时和他们通过电话,可毕竟能说的有限,只是稍微的知道个大概。还有钱伯,也不知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起我们。自从他匆匆离开后,好久没听到他声音了。有很多次我也问过白玄之,怎么不见钱伯来找我们,他只是说钱伯有事要做,估计没空罢。最无奈的是,钱伯家在偏远地地区,那里交通不便不说,竟连电话也成为有钱人的奢侈品,这真让人气愤。而且,钱伯的家搭建在深山里,估计他是想图个清静。不过,他在村里应该是挺有威望的一个人,要不然,村里人也不可能这么有耐心地照看他的房子。
想到钱伯的房子,我忽然忆起了奶奶家的老屋子。虽然有胡爷爷照顾着,可这么就不住人,房子的骨架会不会松散了?这是奶奶唯一留给我的东西,虽然过程不堪回首,可房子最终还是保存了下来。在这一点上,我很感激白玄之,是他在背后偷偷地守护着我,若不是他,估计这房子早就化为一滩泥土。不管怎么样,我决定,放暑假后和白玄之一同回去瞧瞧,当然,如果张叔有空的话,他能和我们一起回去是最好不过的。我把心思放在书本上,逼迫着自己看完所有的习题,虽是如此,可脑子里空白一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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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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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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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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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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