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高中校门,口袋里有钱的时候,袁铁山会来到食堂吃饭,但是,就连每天十五个馒头两份咸菜这样的伙食他都无法持续负担,经常吃个三天两天,断一天。随着个子越来越高,身体愈加强壮,他最怕一样,那就是饥饿。
因为无钱买菜,别人餐盘里的各种菜肴对袁铁山有着极强的吸引力,如果有人与他一起用餐的话,就会变成一种折磨,所以,他霸占了9号饭桌,向来一个人吃饭,谁敢过来的话,先是一句警告,若不听,后果会很严重。曾经有个五大三粗的男生因为这个被打断了三根肋骨,再也不敢过来上学。
这些典故何大刚都知道,他笑着说:“这些是我们羽哥送给你的,你吃吧。”
袁铁山怔住了,因为贫穷及长得怪异,很少有人主动接近他,别人即怕他,又看不起他,所以,他在学校里没有朋友,也从来没有人请他吃过饭。他疑惑的目光在香气扑鼻的菜肴上扫过,咽了下口水,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真是给我的?”
“当然。”尽管何大刚已经很高了,有一米八多,但是,与对方相比仍然小着一号,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袁铁山接着问道:“你们羽哥是谁?”
何大刚用手朝旁边一指,“就是那位,他叫秋羽。”
袁铁山看过去,发现不远处那个长的挺精神的小个子,实际上秋羽个头不矮,接近一米七五了,不过,差不多食堂里的人在这厮眼里都是小个子。
发现对方扭头,秋羽朝他笑了下,袁铁山点头道:“谢了。”
秋羽说道:“不用客气。”
何大刚与胡州离开,二人回到座位上继续吃喝。袁铁山抄起筷子,夹了炒莴笋送到口中,眼睛微微眯上,心中暗赞,食堂的菜真好吃!这是他进入高中以来,第一次吃到食堂里面的菜。
筷子上夹起一块肉片,袁铁山煽动鼻翼闻了下,真香啊,好久没吃到肉了,他张嘴咬下肉片,一改吃馒头时候的豪爽,缓慢的咀嚼,尽情的体会其中滋味。
二十五个馒头,两份咸菜,一盘炒莴苣都被袁铁山吃掉,觉得挺饱,很舒服。不过,那盘红烧排骨他一口未动。
秋羽瞥到这个现象,有些纳闷的问:“难道他不喜欢吃排骨吗?”
“不会吧……”何大刚也觉得难以解释,既然人猿吃肉,应该爱吃排骨的。当他看见袁铁山起身来到窗口处要了餐盒与便利袋,回到桌子那里把排骨拨到餐盒里,小心翼翼的扣好装到塑料袋内,拎着走向门口,他才猛然醒悟,“我知道了,人猿很孝顺,肯定不舍得自己吃,他把排骨装起来是留着放学回家给奶奶吃……”
如此一来,秋羽更是叹道:“他自己一块都没吃,全都留给自己奶奶,这样的人不多见,是个重情义的人,值得交往。”
胡州摇头,“这家伙性格怪癖,轻易不跟人做朋友的。”
秋羽若有所失的道:“哦,那可惜了!”
用过午餐,秋羽一行人回往教学楼,途中,好多女生都把火热的目光看过来,有的还小声嘀咕,“看到没有,他就是秋羽,打架很厉害的,雄鸡都被他打倒踩在脚底下……”
“我看见了,他打人的时候好酷的。”
“要是我有这样的男朋友多好啊,有安全感!”
“那简单啊,去追他……”
“不行啊,开法拉利的千金小姐追他都被拒绝了,人家怎么会相中我……”
在一些女生的心里,强势能打架的男生很有个人魅力,因此,秋羽一战成名,他这个原本不起眼的家伙居然变成好多女孩的理想交往对象。
进入教室,秋羽眼见夏兰坐在位子上跟两个女生聊天,目光一瞥而过,他跟几个男生来到后面,坐下侃大山。
不多时,文艺委员苏玉敏走进教室,随着身躯移动,她单薄衣衫下两个鼓胀的圆球上下颤抖,很是吸引人目光。她手里拎着一瓶冰镇的康师傅橙汁,绕过课桌径直走向后面。琇書網
眼见她走过来,何大刚等人有些纳闷,孙涛笑着调侃道:“苏大美女,干什么来了,饮料送给我的吗?”
苏玉敏笑着回应,“臭美呢,一边去。”她来到秋羽身边,很大方的把手中的饮料递过去,柔声道:“渴了吧,这个给你。”
秋羽一愣,没想到对方手中的东西是给他的,有些不知所措,吱唔着说:“我……我不渴……”
周围的学生都扭头把好奇的目光看过来,心中暗自猜测苏玉敏唱的是哪一出。何大刚等男生则起哄道:“不带这样的,我们也渴啊,干嘛只给羽哥买一瓶?”
“老大不渴,苏大美女,不如把饮料给我吧……”
苏玉敏嗔道:“要喝你们自己买去,我手里这瓶是专门买给秋羽的。”她弯腰把饮料塞到秋羽手中,“给你就拿着呗,还说不渴呢,都冒汗了。”
这么一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苏玉敏吊带背心领口内的风光出现在秋羽眼中,两个雪球形状优美,沟壑深邃,虽然惊鸿一瞥,却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秋羽,你放学以后都干什么呀?”直起身的苏玉敏并未离去,笑意吟吟的问道。
“我……没什么事啊。”手里握着冰凉的饮料,秋羽很快的恢复自然。
“哦,那不如咱们晚上看电影去啊,重拍的泰坦尼克号,挺感人的。”苏玉敏满怀期待的目光盯在对方脸上。
周围的学生马上明白了苏玉敏的用意,这位性格开朗情史丰富的文艺委员好像看上秋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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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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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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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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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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