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人吗?先生?”抱着猫咪,她转过头来看我。
“是的,我是在等人,恩,说是等列车也一样。”我说道。
“你也是吗?”我问道。
“不算是,我是在等,等那些在等待着什么的人。”
我侧着头愣了一下,开始想,她在说什么?是不是说错了还是怎么了,但是我没有想到。于是,看着沉默的气氛,我不经思考的说道。
“你一个人吗?额...我应该怎么称呼你?美丽的女士。”
“呵呵,我可还不到被称呼女士的年龄。”她笑的很顽皮,大概是想让我不把当成大人,这跟我见过的那些芘茜妮海岸的‘女士’们不同,因为我称呼她们为女士时,她们还是很高兴的。
“我叫...兰,你可以这样称呼我。”她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才说出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名字的字,然后便用很急促的话来掩盖,但是有些事情让人注意到了你在掩盖,就很不合适了。
“额,你知道吗?很好听,但是很...奇特的名字。我觉得你不是本地人,因为这里的人大多都叫,玛丽,梅瑞,丝兰之类的。”我很后悔用了奇特,因为我能说出更合适的词的,但是,很可惜,说出去的话不能收回来。
“对,我不是本地人。”她说的很自然,与之相比,我的不自然就变得奇怪了。
我急促的想找些什么掩盖过去,这才发现,她抱着一只猫咪。那只猫咪...额,你可能不信,它在躲着我,在我成为女士的少女的怀里,露出了一直眼睛观察我。
“哦,它可真...可爱。”我根本就是在胡说,因为我自己都不信我说的话,或者说,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在胡说些什么,这只猫跟少女的名字一样...奇特。
我从未见过有什么猫会特意的去躲着人们,因为无论怎么看,这群可以说是奴役了人类的可爱生物,在它们那可爱的外表下隐藏了一个恐怖的内心。因为它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杀死人类,怎么说你可能不信,但是你可以去在网上查,我相信你应该会上网的,对吧?好了,闲话说完。
说完我感到后悔的话后,少女只是笑了笑,恩,我觉得我应该说,兰,对吧?毕竟那么可爱的名字,总是用什么少女之类的一笔带过,我自己都觉得可惜。
“您也怎么觉得?很多也都怎么说的,先生!”很多人都怎么说过,所以我在说一遍应该也毫无意义,不是吗?毕竟大家都觉得它可爱,那么你一个人觉得它不可爱又有什么用呢?但是让我惊讶的是,少女...额,兰!对,我应该说兰了,而不是该继续说什么该死的少女。哦!我的天!我怎么回事?
兰是很高兴的说的,高兴到让我都很高兴说了这句话。
“哦,是吗!”
“是的,先生!”
听到她怎么说,我才觉得有些怪怪的。真是笨蛋!我竟然没有介绍自己!这比让我喝酒都要恐怖。
“哦对了,你知道南斯拉夫吗?”
“当然,先生。”兰的回答让我有些惊讶,同时还有些尴尬。“那可真巧,这也是我的名字。”本来还想用一种更好的方式,没错,更好的方式。
这时,一辆列车驶进来,刮起的大风让兰哪隐藏在帽子下的粉色长发飞舞了起来。为了控制那些随处飘的头发,她不得不用一直手托着猫咪,然后用另外一只手去压着头发。然后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直到即将离开我的视线,我才看到。那眼睛,真漂亮,浅绿色让我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先生!先生!”兰的话让我从回忆中回到了现实。
“哦,怎么了,兰。”刚说完,我就又后悔了,我说的可真亲切。恩?我为什么要说又?
“您刚才在发呆吗?”兰左手抚摸着猫咪的额头的白鬓向我关心到。她离的很近,几乎趴在了我身上。我甚至能够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清香。
“额...我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关于我女儿的。”
“可以跟我说说嘛?”她表现的突然很激动,可这却让我很兴奋。我还是蛮喜欢讲故事的,就比如说我女儿,我跟她讲了至少几千个,可我还是有更多故事没有讲。
“那是曾经在她还小的时候,我带她去墙的外面,在森林里,当时我只是一个转身就没有发现她,很着急,后来我才发现她就在我面前,笑出了声才看到她。”我讲的很少,因为如果详细的说的话,半天都不够。
“您是说,在您的面前?可你却没又看到?为什么呢?”呵呵,几乎每个人听我讲这个故事时,都是这个表情。
“是呀,我当时也在纳闷,知道我发现她的时候,因为她的眼睛。”
“眼睛?”兰很疑惑,那副表情可爱极了。
“没错,她的眼睛,我的小可爱,她跟你一样,有着一双浅绿色的眼睛,不大,但是却意外的吸引人。”我说话时,都忍不住挺起了胸,在外人看来,我应该是很自豪吧。
“呵呵。”她笑了起来,我很满意。我喜欢在讲完故事后,看那些听故事的人的表现,高兴是我最满意的。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看了一下时间,17点23分。不到18点,但是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那些已经开启了的路灯就是最好的证据。
“和你说话我很高兴,兰。但是很不好意思,我觉得我该走了。”虽然有些惋惜,但我还是说了。www.xiumb.com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您要去哪吗?先生。”兰看起来很是小心翼翼。
“哦,你已经问了,小狡猾。我要去枫丹白露。我家就在那里。”
“或许,我们可以同行,您介意吗?”
“当然不会,但是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去那吗?兰”学着兰刚才的口气,没错,就是小心翼翼。
“您已经问了,先生。”说完,我们两人都大笑了起来。“我家也在哪里。”
“是吗!这可真巧。你不是在等人吗?”
“对是的,在等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哦,对的,我可真羡慕你父亲,有这样一位漂亮的女儿。”
“我也很羡慕的你的女儿,先生。”
“好的,那么走吧,我的女儿应该还在家里等着我,我也不能让她久等了,不是吗?”
“当然,不过如果是我,就会亲自来迎接。”
“你说的对,不过不等你父亲好吗?”我有些疑惑。
“他...失忆了,恩,应该说不记得我了。所以他已经先回去了。”
“额,对不起,我问了不该问的事情。”我突然心中一颤。如果我的女儿忘了我,那可多悲
伤。
“没关系的,先生。我们该走了,不要让您的女儿久等了。”
“是呀,那,走吧。兰。”
“恩,好的,先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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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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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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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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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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