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个时辰,对于修仙之人,转瞬之间便已过去。在此段时间之内,项启遵照玄清子的嘱托,易容打扮了一番,面容大变了许多。
这时,项启修炼的洞府之中,出现了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青年修士,只见他双目炯炯有神,筑基初期的修为。
“这位是郎世友郎师兄吧。”络腮青年上下打量了项启一番后,用试探十足的语气开口说道。
“没错,我是秦默。阁下是熊兆麟熊师弟吧。”离开之前,玄清子把接头暗号说了一遍,而这络腮胡子口中的郎世友等言语自然是他们之间的接头暗语了。
“没错,我是余飞。秦师兄,请随我来!”络腮青年说完接头暗语,伸手做出请的动作后,也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项启自然不会怠慢什么,在说了一个好字后,也就抬起脚步,紧随络腮青年的后面,向前走去。
没多时,络腮青年与项启的身影出现在一处进出灵雾山的山门附近。灵雾山周围被下了一个极强的禁制大阵,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山门可以出入。也只有像流年派这样的超级门派,才有足够的人力和财力,搞出这么一个大手笔。
络腮青年与项启自然没有破禁的愚蠢想法,也就来到最近的这座山门之前。所以,项启二人只能冒些风险从山门出去了。
走近一看,对于这看守山门之人,项启也不陌生,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钱无病,不过,让项启颇为意外的是,麻紫楠并未出现在此处,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体稍胖的中年修士,也是筑基后期修为。
“这不是余师弟么,这么晚了,师弟还要出门,不知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眼尖的钱无病自然看到了络腮青年与项启,只见他手心向上,双手皆摆出了兰花指,并且弯曲的中指指甲互相摩擦着,眼皮微抬,懒洋洋地说道。
“这是大长老的令牌,我与这位郎师兄,遵照大长老的嘱托,出门办事,还请钱师兄行个方便。”络腮青年伸手在怀中掏出一块闪烁着白色荧光的令牌,在钱无病眼前晃了一下后,也就收了起来,他一边带着项启向山门处迈去,一边如此说着。
“大长老?你说的是玄清子?抱歉,他的令牌在我这里行不通,我只认师祖玄澜子的令牌!”钱无病咧嘴冷笑一声,伸手把络腮青年与项启拦了下来。
“岂有此理,大长老的名讳岂是你可以呼来喝去的!”听闻钱无病此言,络腮青年怒极,大声喝道。
“哼!过不了几天,待五年之约一过,你就知道我可不可以呼来喝去了!”钱无病娇哼一声,勾起的兰花指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不无得意地如此说道。
“你……”络腮青年青筋暴起,一时语塞。
“钱师兄您大人有大量,甭跟余师弟一般见识,我代他向您赔不是了。我们确实有一件要紧之事要办,又有谁愿意大半夜出门呢。还请钱师兄行个方便,让我二人好完成大长老交予的任务。你也知道,大长老最近性格变得稀奇古怪的很,若我二人办事不力,若是迟了一时半刻,受些责骂体罚倒还罢了,若因此丢了小命那就大事不好了。”而在一旁的项启,自然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更何况他们还有事情有求于他,他适时地打断了络腮青年的话语,只见他冲着钱无病拱了拱手,客气异常地说道。m.xiumb.com
“让这小子受些责罚也好,正好消消他的嚣张气焰!反正没有师祖玄澜子的命令,谁也不准出去!”听完项启如此服软的这番话,钱无病说话的语气非但没有缓和,反而变本加厉、愈加难听了。
看到钱无病软硬不吃,项启心中无奈地哀叹一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钱师弟,你看他们两个怪可怜的,深更半夜还被逼的出门办事,你就通融一下,让他们过去吧。”而在这时,清派的那位稍胖修士开口了。
“今天,我看在宝师兄的面子上,就放你们出山,不过这位郎师弟,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带个礼物哟,什么胭脂水粉、玉佩首饰,我最是喜欢喽。”稍胖修士话音刚落,钱无病勾起兰花指的手腕往下一落,食指也重重指在了项启的胸膛之上,而眼中却颇为妩媚地冲着项启笑了一下。
“好……好!”项启心中一寒,全身猛一哆嗦,有些结巴地说道。
钱无病掩嘴咯咯笑了几声后,项启与络腮青年的身影也就消失在前方的夜色之中。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项启与络腮青年的身影出现在一个不算太大的湖泊之旁。
“这里便是大长老让我引领你来的那个地方了。”络腮青年先是说了这么一句后,然后冲着项启拱了拱手,说出了道别的话语,“我知道师兄你还有要事在身,我就不打扰了,咱们就此别过,师兄还是尽快赶路吧。”
“有劳余师弟了!”项启亦是冲着络腮青年拱了拱手,礼貌十足地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自不必详述,络腮青年架起遁光,向着来时的方向飞遁而去。
而项启则抬手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之后,认准一个方向,也架起遁光,飞遁而去了。
项启不知道的是,在他与络腮青年通过山门不到半个时辰,山门前多了一支由两位筑基后期修士领衔的五六人的队伍。
而当他们向钱无病稍加询问一番后,也就急匆匆地架起遁光,向着项启消失的方向极速遁去了。
与此同时,在距离项启不知多远的一处山涧之中,黄光一敛,现出一男一女两个修士的身影来。
只见这男修士胡子花白,三寸长眉倒垂着,正是之前项启见过一面的那个名为黄灿的垂眉老者。而他身旁的这位容貌极美的蓝衫少女,自然就是叶翠儿了。
“黄前辈,难道这里就是家祖为我安排的藏身之处?”蓝衫少女扭头在周围看了一圈后,秀眉微蹩地看着垂眉老者,不无疑虑地娇声问道。
“这里自然不是你的藏身之处,而是你的葬身之地!”垂眉老者甚是阴邪地狂笑两声,然后他面带狞笑地摇着头,声音却柔细至极,颇为诡异。
听着垂眉老者柔软温和的话语,蓝衫少女非但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享受,反而心中一寒,全身更是颤抖起来。这字字如利刃一般,深深插在她的心脏之上!
“你为什么要背叛家祖?”顿时,蓝衫少女面色变得惨白如纸,她下意识地向侧面挪动娇躯,却被垂眉老者一把拽住,只听她从打颤的牙缝之中,挤出这么几个字来。
“背叛?好高尚的两个字,我可承受不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图谋,那人只不过是他布下的一颗弃子,无非是想引开他人的视线罢了。而真正的宝物在你身上吧。”垂眉老者放浪形骸地大笑一声,在说了这么一句后,摊开的五指向下微微弯曲,猛然间向蓝衫少女的头部抓去……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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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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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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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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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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