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微微笑着接受了楼知府所说的理由,他听苏青芷提了楼夫人要送人的事情,自然在第二天寻了机会,他悄悄的与林知府提了提。
楼知府的休养不错,当着林望舒的面,他还是控制了他面上的表情。
他只是与林望舒叹道:“我家夫人待人一向就是表现得太过热情了一些。”
林望舒听他的话,他笑了起来,说:“楼大人,我家娘子年青为人冲动了一些,她与我说了,她过后有些悔意。”
楼知府与林望舒互相望了望,两人都知道女人之间的事情,是不会影响到他们上下级的关系。
那一日,楼知府如平常一样在官府里当着差,也如平常一样归家先进了书房。
只是这一日在用晚餐前,他回到了主院,把正要准备用晚餐的知府夫人惊了惊。
他们也是老夫老妻多年,楼知府这样的表现,给知府夫人不太好的兆头。
楼知府陪着知府夫人平常的用了晚餐后,知府夫人小心翼翼的传人上了茶水。
楼知府端杯喝了茶后,他语气平平的跟知府夫人说:“你是让房里的人全下去,还是留着她们在房里听我们说话?”
知府夫人赶紧冲着房里服侍候着的人挥手,楼知府看着两个仆妇和四个丫头退下去。
房门关了,楼知府瞧着知府夫人叹息道:“你有时会不会记起年青时的情景?”
知府夫人听楼知府提及年青时的事情,她的眼圈顿时红了起来。
有关那个时候的事情,知府夫人是真的不太愿意想起。
每每她要想起来那时节的夫妻恩爱,再来面对现在空空的房间,她的心里只恨不得还留在年青时光里面。
楼知府瞧着知府夫人叹道:“这些年,我有时记起年青时候的事情,便有一种对不住你的感觉。
可是我每每想着要待你好一些的时候,你总要做一些事情,把我心头刚刚涌起的负心感,再一次涂抹下去。”
知府夫人听楼知府的话,她掩下眼底的鄙夷神色。
她在第一次听楼知府如此说的时候,她的心里还很是动容。xiumb.com
她认为楼知府虽说一时被美色所迷,他的心里还是有她这个糟糠之妻。
可是楼知府前面跟她说了这样的一番话,后面没有两天又接进一个花楼的小妾。
知府夫人待楼知府纵然有再多的心思,在他一次又一次宠爱小妾的情景下,一次又一次的灰飞烟灭。
爱,得到过,然而又失去再也不得。
知府夫人因此生怨继而又生恨,然而考虑亲生的儿女们的立场,她又无法去深恨楼知府。
她担心精明的楼知府时间久了,他会瞧出她心里的恨意,她心里知道,楼知府那时节,一定容不下她。
她把心思全转往那些出生的庶子女,她忘记他们的父亲是谁,她尽全力用真心来对待他们。
时日久了,她对待庶子女还是有了几分真心,而林知府也赞赏她的宽容大度以及慈爱心肠。
楼知府盯住知府夫人不放松,他瞧着她低下去头,低声说:“你到底是对我生了怨又生了恨?”
知府夫人抬眼瞧着楼知府,她很快又急急的反驳说:“老爷,你说这话是冤枉了我,我对你怎么会生怨又生恨呢?
老爷,你现在这样说我,我实在太伤心了。我从来对老爷都是一心一意的。”
楼知府苦笑瞧着知府夫人,他在他们夫妻感情方面一直掩耳盗铃,他一直记得那个为他付尽青春年华的女人。
他记得她那时节纯纯而羞涩的笑脸,他记得在生儿育女之后,她面对他第一个妾室时,她的憔悴,还有她眼里闪过的伤心。
这些年,楼知府不是不知道楼夫人私下里的一些行事,只是他想着,她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他。
楼夫人对待庶子女表现出的态度,楼知府那里不明白她的深意。
楼知府只是瞧得明白,庶子女的亲事有各种的不如意,然而他们的另一半则还是能够将就的过去。
楼知府知道别人家主母如何收拾庶子女,自然瞧得出来楼夫人在处置庶子女方面还是手软了许多。
关同知的事情,楼夫人以为是把楼知府相中女子送了出去,她却不曾想过,楼知府其实是已经不太在乎那些女子。
近些年下来,楼知府能赏的花,他已经赏得差不多。一般容貌美有特长的女子,已经无法让他有多停留的念头。
楼知府还是会挑选顺眼的女子到身边服侍,他只是习惯身边时不时要添上那么一两个新鲜的面孔。
楼知府瞧着楼夫人苦笑起来,说:“如果你对我一心一意,你怎么不知道,近几年来,我待她们已经不再上心?”
楼夫人听楼知府的话,她一样苦笑瞧着楼知府说:“老爷,我一直用心照顾着你的衣食住行。你现在官威重,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瞧得出你的心思?”
知府夫人是绝对不会承认她对楼知府曾经生过怨生过恨,她如果应承下来,楼知府绝对不会再象从前那般的纵容她。
这些年下来,经过那么多的事情,她也认为她忘记了曾经对楼知府生过怨生过恨的现实。
这个世上大多数的男人,只要稍稍有银子有地位,他们的身边便少不了年轻女子的围绕。
这些年,楼知府对待楼夫人也不薄,他在人前给了她当妻子的面子。
楼夫人一脸肯定神色瞧着楼知府说:“老爷,你对家里现有的她们生厌了,那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外面一直有不少的女子仰慕老爷的人品和本事,有机会,老爷你再挑几个合心意的来服侍你。”
楼知府瞧着楼夫人的神色,她的眼里对他再也没有从前那种纯正的眼神,她对待他,也不再是妻对夫的单纯。
楼知府觉得他对楼夫人,还是单纯的夫对妻的感情。
他想起林望舒跟他说的话,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他心头的怒火其实已经熄了不少。
他还是警告的跟楼夫人提了提,日后一定要注意一些的对待官员夫人们。
楼夫人听了楼知府的话,她很是生气伤心的跟楼知府说:“老爷,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菜,她没有规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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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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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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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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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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