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奎也觉得可惜,此鹰灵异无比,实不可多得,却死在他刀下,有点不忍。
天鹰恢复镇定,挥挥手,一名黑衣人拾起雪鹰尸体,退出宫殿。
他道:“你的飞刀果然无人能及。”
龙奎讶异道:“你放出雪鹰,就是想试探我的飞刀?”
天鹰点头:“雪鹰虽珍贵,却也非不可求,比雪神貂来说,就差了一大截。”
龙奎苦苦一笑,道:“你满意吧?”
“非常满意。”
“那你该把赤眼丹奉上,省得我送你一刀。”
天鹰突然大笑,但只笑几声,奸像岔了气,脸色变得更白,声音也没了,停了将近一分钟,呼吸较为平静,他才道:“你飞刀在快,却也未必伤得了我。”
龙奎冷笑说:“我懒得伤你,看你这样,也活不了多久。”
“龙奎……”黑鹰已愤怒地站起来,想教训龙奎。
天鹰挥手制止他,道:“随他去,不必生气……”
黑鹰冷道:“你接不了天鹰三招,否则我立刻自绝!”
龙奎笑道:“要比招,不必三招,半招就够了,你也不必自绝。我只要找回赤眼丹而已。”
黑鹰怒哼回座。
怒眼仍不饶人,直瞪着。
天鹰淡然道:“要索回丹药,你有两条路可走。一、归顺本派,本座立你为天鹰特使直接指挥天鹰崖所有属下。”
龙奎道:“指挥人家。我可不感兴趣,何况也指挥不了你,没啥用,第二条路如何?”
“杀一个人。”天鹰狡黯道。
“谁?”
“公孙秋月。”
龙奎感到吃惊,天鹰怎会想杀秋月寒?但想起天鹰属下曾经挫在秋月寒手中,以及公孙断和他互通鼻息,不难找出理由。
他道:“公孙秋月对我有恩,我下不了手,我看你还是多开一些条件吧!”
天鹰冷笑,没再回答。
龙奎早就存着破斧沉舟之心,已准备发难来个擒贼先擒王。
“你当真不给?”
“除此两项条件以外,本座……”
下面话还没说完,龙奎已快捷无比地发难,座下太师椅砸向左侧五鹰,纵身而起,电射天鹰。
局势一触即发,天鹰却没任何反应,就在龙奎要抓他之际,一把利剑已拦腰扫向他,其势之急,冷锋逼人。xǐυmь.℃òm
龙奎不得不放弃扑擒,雄腰一扭,翻掠左侧,朝那排黑衣人攻去。
他不得不如此,因为当他昏迷时,天鹰崖属下已搜走他全部飞刀,只留一把,却用在雪鹰身上,为今之际,是先夺武器。
那排黑衣人,功夫虽是一流,但对龙奎的快速冲势,也莫可奈何,只一个照面,长刀已被夺去。
此时,天鹰突然连人带椅往后疾退,架着老鹰的石几猝地往左移,等天鹰坐椅通过,马上又恢复原状。
五鹰分别击碎太师椅,围了上去。
先前劈剑那名紫衣蒙面人已掠向老鹰台上,观看战局。
龙奎手上长刀如犁庭扫穴,劈砍众人,他突然发现自己用起刀来也很顺手。
金鹰三节棍化作一排棍墙,如车轮般滚扫龙奎,揪起破空声,宛若鬼泣。
木鹰也不慢,三尺长的点穴橛,硬是凌空而下,找着目标就刺十七橛,橛橛凌厉。
龙奎沉着应付,鬼头长刀抖出三朵刀花,雷霆万钧地硬将金鹰三节棍给劈退,一个扭身,头下脚上翻过金鹰,对准撂向背后的点穴撅,又是一刀,锵然龙吟,双方各自倒掠分开。
黑鹰惯用兵器链子镖,已缠向龙奎左脚。
龙奎急甩长刀,击落链子镖,人也往左闪去,一个腾身筋斗,恰巧接住弹开的长刀。
忽然又有啸声急促传来,龙奎灵目一看,苦笑不已。两个风火轮,像通灵的怪兽,上下四方,旋转着呼啸而至,割向他头颅及腰向。
龙奎横身挥刀,劈中下盘风火轮,岂知此轮旋力太猛,转过长刀,唰然一响,已划破龙奎腰际三寸长伤口。
龙奎不敢怠慢,头顶还有一枚要命的东西。当下挥刀往上击,又吐出一口真气,吹偏风火轮,方勉强躲过此劫。
身形方落地,金鹰、木鹰、水鹰又己围上来,个个奇招尽出,威不可当,十余招一过,龙奎已挨了三道伤口。
他想,今天不逃是不行的了,当下已准备脱逃。
只见他滚身落地,避开三节棍,反身倒砍,切断木鹰点穴橛攻势。眼见水鹰分水刺已挂向自己大腿,双脚一蹬,好像有人从后面拉他一把,疾往后退,避开了分水刺。链子镖又到。龙奎不停打滚,镖身总是抢进,离身不足三寸。
突然风火轮又朝龙奎滚去的方向截了下来,存心和链子镖将他挟死中央。
龙奎不由心里暗中叫苦,赶忙煞住滚势,锵地风火轮击地,溅出水花,另一个风火轮又滚罩当头面下。
“妈的!”
龙奎突然技巧地倒翻筋斗,脚往上抬,头往后缩,就在这刹那,风火轮又已锵然切向地面而弹起,再冲向龙奎头颅。
突然龙奎身形疾速地往上吊,本是较慢的身形,现也加快了,正巧避过那轮风火轮。
原来情急之下,他不得不借重黑鹰的链子镖将自己带开现场,是以长刀倒提,以刀柄勾住链子镖,借着黑鹰往后拉扯之力量,带开自己。
龙奎刚逃过一劫,刀柄一转,很快甩掉链子,借此时机,掠向宫门,准备脱逃。
紫衣蒙面人见状,大喝一声,天马行空,飞掠众人,长剑已砍向龙奎,出手之快,直如电光石火,无法想像。
龙奎知道此人武功极高,硬缠不得,封出一刀,劈阻他的剑势,人往下一沉,再一滚身,又掠向宫门,全是以逃脱为上策。
“你走不掉的!”
紫衣人冷喝,长剑抖出七朵剑花,如灵蛇吐信,嗤向龙奎背面七处要穴。势如排山倒海,咄咄逼人。
龙奎恼火不已,心想摆脱不了他,就甭想脱逃,猛然坠地,双手握刀,相准长剑,狠猛挥刀。
锵然巨响,紫衣人长剑竟然硬生生被龙奎长刀给砍断了。
龙奎但觉双手虎口发麻,带有瘠痛,长剑是劈开了,另外五件武器又至,纷纷从四面八方袭来。
龙奎不得不冒险,长刀再挥,砍向穿黄衣服之木鹰点穴橛,又是一声大响,点穴橛也被砍断,长刀亦断成两截。龙奎刚震退木鹰,不顾双手震痛,抄起掉落之长刀及半截点穴橛,已冲破木鹰头顶,掠向宫门口。
数样武器眼看就要砸在他身上,龙奎终于出手,将手中断刀当暗器射向黑鹰,另把刀柄打向空中之风火轮。
黑鹰哪想到他会将断刀当暗器,来势又如此之凶?情急之下,已顾不得再攻,马上扯回链子,封向断刀,以自救。
而刀柄撞向风火轮,正如龙奎所估计,又弹向另一个风火轮,锵然两响,风火轮其势大变,朝众人旋风而去,扫得他们个个撤回攻势以自救。
紫衣人见状,提着断剑又追上。
“哪里逃?”
他也学着龙奎,以断剑当暗器射向逃走的龙奎。
可惜了他早已忘记龙奎手中还有半截点穴橛,只见他头也不回,点穴橛往后一挥,已扫掠断剑。大喝一声:“看飞刀!”断橛已出手,不过他的姿态是射向所有的人,逼得众人顿足以自救。
就只这一刹那,龙奎已利用机会倒窜宫门,逃之夭夭。
宫外是一大片天然花园,开满丁香、夹竹桃、紫薇、玫瑰……五颜六色。
龙奎现在可没心情去欣赏这些花卉,逃命要紧,有路就钻。
花木愈来愈多,数不完、看不尽,好像一片无涯的花海。
话说龙奎奔驰十余分钟,已感到不对,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花园,凭他的逃亡速度,十几分钟,至少也驰了将近五十里路程。
“难道是奇门阵势……”
他刚刚这么想,远处已吹来一层层白雾,很快地已掩盖所有地区,简直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龙奎不由苦笑不已,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何处是道路都摸不着。
他只好先坐下来喘喘气,再另想办法:“这种事,是急不得的。”他如此的告诉自己。
喘息一阵,顿有倦意,蒙蒙雾中,仍有淡淡的花香不停飘来。
龙奎当下立时惊觉:“这花味……有催眠作用!”
他快拿出雪神丹嗅于鼻口,淡淡如薄荷的清香味贯入鼻中,顿使他脑髓清醒不少。然后他划出左手指,让血滴在雪神丹上面,等到血液变成透明状时,他才将血液舔入口中。
“雪神丹真是人间奇药。”
药一入口,清凉爽喉,就算闻上七天七夜,也一样清爽自如。
收回雪神丹,他才想到要如何脱困,以前他并不是曾陷入迷阵中,靠自己灵异的知觉、反应,倒也能脱困,然而这都该有个方向,像这样无方无向的就掉入阵势中,他还是第一遭。
“摸吧!听说向阳光的花朵都比较好看!”
他真的如瞎子般摸了起来,开始摸索花卉的特性、风向,以及花草种植的位置及排列。
很快,他已找出一个方法,每隔七丈左右,一定有棵紫薇,每隔五丈,就有一株丁香。
他还摸清了距离是朝何种方向,如紫薇一定先左斜方、左斜、再有前方、右直角,每七次一个轮回,有前进、有后退,现在只要找前进的走,就一定能到一方向之终点。
只是这终点不知是否为出口。
“就算摸回去,总比呆在这儿好!”
他已想好,快要摸到尽头时,可以探查一下是否摸对路,不对路再退回来。
如此他不停地往前摸。
经过一个对时,终于他踩到了石板。第二步也是石板。
直觉告诉他摸错头了,因为有石板,就表示可能是居家,此处既是天鹰崖总坛,一定不可能有其他住家。
他猜对了,就在他想返回踏时,石板突然一个下陷,事出突然,龙奎只叫声“不好”,整个人已跌身落下漆黑洞中。
他自嘲地说:“我就知道摸错路了!”
双手触及冰冷的墙壁,他知道这是坚硬的青石所造。
再摸,忽然有一狭小只可容身的缝隙,也似乎是通道。
他瞧瞧顶空,至少有两丈高,石壁又滑不溜丢,极难借力,身上又无任何铁器,光凭指掌,实在难以爬上去,何况那块活石板,说不定已被封死。
不可能从上面逃走。
这是他下的定论。
为何他要下此定论?因为他知道就是顺着缝隙走去,也一样的凶险,说不定更难脱逃。
他赌运气地往缝隙钻。
“先找到人再说。”
他已想好,大不了假装答应天鹰条件,然后再伺机逃走。
方走几丈,刷地一道铁栅已隔开通道退路,龙奎只有一直往前走。
除了铁栅和石门不停拦下以外,他并没碰上任何危险。
最后一道石门翻过,强光射了过来,龙奎感到刺眼,映在眼中的是一个尺宽的石窗。
龙奎走前,石门回复原状。这是一处关囚的牢房。
天鹰早就等在那里,隔着腕粗铁栅,他淡然直笑。
“哈哈哈哈,龙奎你好功夫,连五鹰联手,都不能拿下你。”
龙奎道,“岂敢!我还不是当了你的阶下囚?”
天鹰笑道:“只要你答应,中午所说的话仍然有效。”
龙奎冷冷一笑,道:“如果你告诉我一件事,说不定我会答应你。”
“何事?你说。”
“你所想得到赤眼丹,是不是想要自己服用?”龙奎道:“你有病,大病!”
天鹰身躯忽然抖颤:“你胡……”
“说”字他已接不下去,整个人如中羊癫疯般抖了起来。
“你的病也须要像赤眼丹这种药来治,对不对?”龙奎目光如电地盯着对方。
天鹰突然不生气了,奇怪,马上他就恢复和正常人一样。
他冷森道:“本座没病!只是性情较激动些,赤眼丹是公孙断所赠,我若想要,早就向他下手,而且也不会以它来交换你的条件。”(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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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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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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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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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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