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是你儿子,龙奎啊。”
龙奎想跨步前去,突然公孙楼大吼:“你别走过来!”
两脚似乎因跪过久而僵硬,站起来时有点晃荡,较不容易支撑身形,但两双手已摆出姿势,想拒敌。
龙奎不敢再走一步,轻声道:“爹,我是春来的儿子,也是您的儿子,您记得吗?娘的名字叫做春来,我叫龙奎……”
“春来……”公孙楼茫然地瞄向墓碑,又想冲上去抱住它,他只跨两步,猝然止步,又对龙奎戒备。
他冷喝道:“你是谁?是谁?”
“爹,我是您儿子!”
“我没有儿子……有吗?有吗?”公孙楼突又转向墓碑,悲哀道:“春来,你有替我生儿子吗?有吗?有吗?你说!快说!”
龙奎强忍心头悲怆,道:“爹,您走后,娘就生了我……”
“有吗?有吗?春来你说话啊!不说是不是?不说就没有了?”
“爹……”龙奎哽咽道:“娘她……她已经去世了。”
“住口!”
公孙楼突然大吼,怒脸像会涨裂,“你废话,你娘怎么会死?她还活着,你乱说,乱说,你娘还活着,你却说她死了,你一胡一扯、说谎、你乱说,你不是她儿子,你是坏人,是你杀了她,是你,一定是你”
他不愿接受春来已死的事实,没想到龙奎无意中说中他心坎,使他清醒的心灵再度崩溃。wWW.ΧìǔΜЬ.CǒΜ
“你乱说,她没死,凶手一定是你,你不是她儿子,我要杀了你”
腾身一掌就劈了过来。
“爹!你镇定些!”
龙奎可就顾虑多了,不但要保护自己,还要避免伤害他,出手之间,总是畏首畏尾,不得已情况下,只好游斗,利用自已卓越轻功,以减少对方损伤。
公孙楼几击不中。心中更是大怒,一出手全是拼命击掌。
苏乔琴音更急,却收不到效果,公孙楼仍神智皆迷,不能自制。
盏茶功夫不到,龙奎衣服至少被撕出十余道裂缝,血痕也不在少数。
“爹,您听我说,我是您儿子。”
“放屁,你是凶手,害死春来的凶手,是春来说的!”
“凶手你是凶手,否则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我儿子?你是冒充的,凶手”
公孙楼越骂,神智越坏,那股疯劲,简直像长一江一骇浪,滚腾而来。
琴音已停,苏乔飞掠而至,加入战圈。
龙奎急道:“为什么不弹了?”
“没有用,他排斥力十分强。”
“那怎么办?”
来不及回答,公孙楼已吼道:“原来凶手是你们两个!哈哈哈哈……”
他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不但出手快,连骂吼也震人耳膜。
两个联手,又采取游斗,已扳回形势,现在反而使公孙楼手脚凌乱,乏于奔命。
苏乔道:“先累倒他,消耗他的功力,我再用琴音。”
“有效吗?”
“总得试试!”
龙奎如松鼠般在林中跳上跳下,耍得公孙楼一团一一团一转,不禁又苦笑,又难过。
儿子竟然在耍老爹,除了他,似乎很少人会碰上这种事。
他道,“照这样子,就是转上三天,我爹也未必会累!”
苏乔道,“你想硬拼?”
龙奎道:“我们合作!”
他们果然合作了,两人保持一前一后或一侧,不停地联手攻敌。
只见苏乔喝一声,单掌劈向公孙楼左臂,右手准备随进拒敌。
公孙楼哈哈大笑,身形不动,只用有手连看都不看地封出掌力,他要对付的还是龙奎。
岂知,龙奎却在此时丢出石块砸向他手心,人已往苏乔方向窜去。
公孙楼不看人就得吃亏,他只觉得有巴掌大的东西攻来,想必是对方手掌,劲道又加了三成,一罩之下,碎石成粉。
此时,龙奎和苏乔已狠狠地合力将公孙楼震出三丈余,跌得十分狼狈。
公孙楼哇哇大叫,不甘受骗,登时又反攻而上。
此时,换龙奎在侧面,苏乔正面击出层层掌影,锐不可挡。
龙奎却弱掌绵绵,像一一团一棉花球般,力道十分薄弱。
公孙楼前车有鉴,心头有了准备,大喝出口,仍然佯攻苏乔,突然疾速转身向龙奎,他以为诡计得逞,掌击人,他已在狂笑。
龙奎果真如棉花往左吹去,在有预谋下,很容易连开掌劲。
轰然巨响,公孙楼双掌全劈在一较合抱大的白杨树,硬将树干打断。
此时苏乔也给他一掌,又是一个踉跄,害他差点碰上倒下的树干。
为此虚实相用,整得公孙楼哇哇怒叫,抓起白杨树就摔砸两人。
两人目的在消耗他体力,总是以技巧避开,虽是如此,却也十分危险,经过一个时辰下来,也吃了好几次火辣辣的掌劲。
不过公孙楼已是显出疲惫,气喘不止。
苏乔急道,“我去弹琴,你等他静止时,马上点他睡穴,知道吗?”
“他静止,不就恢复……”
“不成!”苏乔截口道:“琴音虽能让他平静,这不就也让他得到喘息?如若他恢复过快,琴音说不定失效了。”
“好!”
龙奎已明白道理,出手更加袂速,希望苏乔能脱身。
苏乔很快就掠过现场,马上弹出琴音。
公孙楼起初攻势加快,但不久已慢下来。
“我……你……”他茫然不知身在何方。
“爹,我是你儿子。”龙奎也收招,静静地走向他。
“你……你会是我儿子……那……春来?”
公孙楼茫然地转向墓碑,想寻求一些记忆。
龙奎趁他转安之际,已然快速出手,点向他背面至一陽一穴,他已应指而倒。
“呼……好险!”
龙奎嘘口气,又点了他几处穴道,才转向苏乔,叫道:“苏乔,成功了!”
苏乔抱琴惊掠而至,拭去香腮汗珠,嘘气道:“好险!”
她竟然和龙奎同样表情和语言。
龙奎将他爹扶靠树干,第一次触及亲人身体,竟然如触了电般抖了起来。脸上一道道深深皱纹,又承截了多少年辛酸岁月?不禁将他搂向怀中,深怕不小心就会突然消失般。(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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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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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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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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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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