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浓郁得让人作呕。
一众陈家掌权者,噤若寒蝉,脊背发凉。
尽皆恐惧的望着陈道君。
小的狂,老的狠!
这……玩尼玛啊?
陈东的狂妄,打乱了众人图穷匕见,步步紧逼,夺权的节奏。
陈道君更是一剑砍得众人肝胆巨震。
两叔侄,怎么都特么不讲武德?
“道平,道平……”
陈老太太胸膛剧烈起伏,苍白老脸上惊魂未定的哀嚎道:“弄开他,弄开他。”
陈道平神色一惊。
但看着陈老太太惊恐地模样,还是一咬牙,双手抱起桌上陈道亲的头颅,好似扔西瓜一般,扔出了议事殿。
旋即。
他更是起身一脚将陈道亲的尸体,踹飞到了议事殿门口。
做完这一切。
陈老太太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她老脸恐惧,双眸猩红噙泪,痛心疾首道:“道君啊,大家都在议事,你何必如此杀伐,道亲哪里有错啊?”
“话太多,聒噪!”
陈道君巍然屹立在陈东身后,浑身杀意激荡,言语更是霸道无双。
哪怕是仅仅伫立着,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杀伐之意,也好似惊涛骇浪般,横亘全场,镇压得众人屏息胆寒。
“仅仅聒噪,就怒下杀手,这是在陈家,是在这议事殿内,还是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你就这么不管不顾了吗?”
陈老太太痛心疾首,哀嚎嘶声,甚至不忘抬手捶了捶心口。
俨然一副惊魂未定,又因为陈道亲的死心若刀绞。
随着陈老太太哀嚎,一众掌权者也纷纷嗫喏嘴唇,开口说了起来。
“道君哥啊,大家都是陈家人,也都是议的陈家事,家主突然出事失踪,陈家群龙无首,我等都着急,可你也不至于如此吧?”
“当年争夺家主之位,你就将陈家我们这一代的继承者杀的鸡犬不宁,胆敢与你角逐者尽皆被你一刀砍了,二十几年后归来,你是要将我们这一代的人,全给杀绝种吗?”
“道亲确实话多了些,更唐突了些,可东儿身为少家主,一番言谈有所失仪,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道君哥你倒好,身为伯伯,倒是帮着少家主一刀砍死了道亲,你还让我们怎么议事?”
……
语气悲怆,满是悲悯。
陈东听着一众掌权者的哀声指责,心中冷笑连连。
虽然是指责,但满满的悲悯,甚至几乎是在哀求。
语气中的悲怆,却虚假得可怜。
换成旁人,这些掌权者恐怕已经雷霆炸怒了。
可出手的是道君伯伯,这些掌权者竟然只是可怜悲悯的指责。
其中差距,判若云泥!
陈东揉了揉鼻子,望向议事殿门口的陈道亲尸体,暗自摇头。
“蠢种就是蠢种,死了都不足以让这些人,对你有半点怜悯之心。”
这是陈东心中的想法。
咚咙!
陈道君神色冷漠的将无锋重剑放在了陈东面前的议事桌上。Χiυmъ.cοΜ
嘈杂的议事殿,瞬间戛然死静。
陈道君目光扫过众人,冷声睥睨道:“我陈道君一生行事,何须向尔等解释?”
凌厉霸道之语。
瞬间如雷霆炸响。
让一众掌权者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确实不用解释!
当年陈道君杀陈家继承者的时候,鸡犬不宁,人鬼尽惧,他也不曾向泱泱陈家解释过一句话。
二十几年后。
杀神归来,在议事殿里,杀一个人用得着什么解释?
当年如果不是陈道临定鼎家主及时,恐怕在座的众人,至少还得有三分之二,化作亡魂归入地府,就更不用陈道君给他们解释了。
全场寂静,鸦雀无声。
陈老太太目光扫过一众掌权者,眉眼紧凝,有些愤懑。
没人敢跳吗?
一群陈家废物,一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
暗自咒骂了一番,陈老太太眼神决绝起来,委婉哀声道:“道君啊,大家的意思,是事关陈家,希望你在这场议事中,冷静一些,我们现在议事的,不仅仅是找家主,更是要选出一位代理家主出来,用雷霆手段,稳住陈家局面,否则陈家一乱,天下大乱了!”
“好,我投陈东!”
陈道君毫不迟疑,果决开口:“东儿是刚选出来的少家主,未来也是名正言顺的陈家家主,如今他父亲出事失踪,他就是最好的代理家主,谁赞成?谁反对?”
质问声,落到众人耳畔,如芒刺背。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沉寂了下来,并未表态,只是神色却是无比精彩。
怨愤、迟疑犹豫、狠戾……
种种神色,浮现在每个人的面庞之上,大不相同。
陈道君是要死保陈东代理陈家家主之位!
众人心中也清楚,此刻都在权衡。
毕竟,家主失踪,这可是他们一众掌权者不可多得分肉夺权的机会。
这些年,虽然各大派系一直暗流汹涌,相互争斗。
但有陈道临存在,仿佛一只大手,死死地按住了众人,就算翻再大的风浪,也翻不出陈道临的五指山。
现在不同了,陈道临这只五指山不在了!
这场议事殿会议,说是商议找寻家主之事,可谁都暗怀鬼胎,争权夺利!
偏偏,陈东狂妄,陈道君手黑。
大门口陈道亲的尸体都还没凉,空气中让人作呕的血腥味也还没散去。
刚才的一幕,仿佛噩梦一般,浮现在众人脑海。
对陈东,一众掌权者并不忌惮,哪怕是少家主,那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罢了。
但对陈道君,这可是个满手人命的杀神!
一边是权利,一边是性命。
纠葛交错,哪怕是这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一时间也难以定夺。
也就在这时。
陈老太太神色决绝,出声打破了议事殿内的死寂。
“道君,既然如此,我们举手表决吧,在座一人一票,共同角逐出陈家代理家主!”
说出这话的时候,陈老太太目光却是不再闪躲,直接迎向了陈道君的目光。
一旁的陈道平,更是心神巨震,瞬间后背冒出了冷汗。
妈是要和陈道君这杀神硬碰硬吗?
几乎同时。
道道迟疑的目光,惊喜的落到了陈老太太身上。
旋即。
陈道成率先出声:“老太太提议好,道君哥,咱就按老太太的提议来吧,这样也不至于亏着了谁,少家主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也会凭良心投票的,至于其他代理家主的人选,要我说啊,就老太太了吧,您老是家中唯一的老辈,见惯了陈家大风大浪,我们也信服您的能力。”
“好!”
陈老太太目光决绝的与陈道君对视着。
随着陈道成的话一出口,她毫不迟疑,直接一口应下,嘴角浮现出决绝冷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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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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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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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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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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