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谦挣开邱天放的手,有些心烦意乱的走到自己的书桌前,紧紧地抓住桌案上的那道书信和圣旨,想要说什么,可是却都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是不甘的紧紧攥住这些书信;邱天放快步走来,还没等吴谦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圣旨和书信抢了过来,摊开看道,邱天放也很想知道圣上和厂公大人到底是要如何处置自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镇西大将军邱天放,上负皇恩,治军不严以致我大明堂堂三十万大军竟丧于鞑靼北狄区区数万大军之手,实在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今特令肃州守将吴谦,择日查察罪将邱天放的下落,一旦发现邱天放的踪迹,速速押解回京,交于三司定罪。
钦此”
邱天放摊开这份圣旨,一点一点念了出来,邱天放的脸上先是由震惊变成了沉默到了最后邱天放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起来,失落的放下圣旨又要伸手去打开厂公的书信,却被吴谦抢先一步把信栈抓在了手中,“天放!行了,不要看了!”
可是邱天放怎么可能就这样甘心?邱天放本就是武将,而吴谦也不过只是一个文官,论力气哪里会是邱天放的对手,被邱天放伸手一推,踉跄的向后退了数步,直接是栽倒在了地上,邱天放一把抢过花厂公写给吴谦的书信,一边拆开,一边愤然地说道,“我邱天放倒要看看厂公是要如何处置我的,不然我会不甘心的。”
终于邱天放打开了书信,虽然只有区区的几行字,但是邱天放看过这书信之后却是愣在了原地,嘴上有些木讷的说道,“竟…竟然…竟然会是这样,我邱天放不敢说有什么功劳,可是这几年跟在厂公的身边,为他排除异己,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从未敢有过任何异心,我邱天放就算是没有功劳,苦劳总还是有的,现在我出了事情,厂公第一个想到的竟然就是要杀我灭口。”邱天放说话的时候,眼眶都已经开始有些泛红,突然虎目一睁,眼中满是血丝的看着面前的吴谦,近乎是在用吼的声音说道,“吴谦,你说,你是不是要杀我灭口,好借此向厂公邀功?”
吴谦挣扎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揉了揉刚刚磕在地上还有些发疼的地方,“天放,你想多了,我们可是亲同手足的兄弟啊,厂公…我想厂公一定是被奸人迷惑了,才会想出趁机杀了你,然后做出是畏罪自杀样子的事情的,你先不要激动,这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厂公不是这样的人。”吴谦还试图想要安抚住已经有些癫狂的邱天放。
可是邱天放一把将吴谦试图伸过来的手隔开,痴痴的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奸人?什么奸人?他花愁殇恐怕才是那个最大的奸人吧,哈哈…花愁殇啊…花愁殇,只不过是朱棣他养的一条狗罢了,还是一条养不熟的狗,竟然还想要我邱天放的命?真是可笑…可笑啊。”邱天放将花愁殇给吴谦的亲笔书信撕了个粉碎,朝着空中一撒,竟如同夏日飘雪一般,徐徐的落了满地。
“天放!你这是做什么?”看见邱天放似乎已经是开始发狂,吴谦有心想要制住邱天放,可是想到自己哪里会是邱天放的对手,只得是先出去找府中的家丁,和众人之力说不定能制住发狂的邱天放,说着,吴谦转身就要往外面走,可是刚刚摸到门框,就发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迎面走进一个邱天放亲兵打扮的士兵,吴谦哪里还有时间多想,慌忙的指着邱天放的方向,“快,你们将军疯了,快制住他,快制住他啊。”
谁知这亲兵打扮的人阴笑了一声,伸手将自己头上明军的头盔摘了下来,露出了原本鞑靼人特有的长辫,“怎么样?吴大人,你没有想到吧。”ωωω.χΙυΜЬ.Cǒm
吴谦看见这人的打扮,怎么会不知道他就是鞑靼人,可是他明明是邱天放的亲兵啊,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吴谦有些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邱天放,想要得到邱天放的解释,却发现邱天放此时正正襟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饶有趣味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自己,这个时候吴谦才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天放…你…你竟然投靠了鞑靼狗!”
吴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冲上来的博古元一巴掌打在了脸上,顿时吴谦的左脸就多了一个五指印,高高的肿了起来,就连说话也变得吃力起来,“哼!自命狂妄的东西,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处境,竟然还敢在这里出言不逊,诋毁我鞑靼。”说着,博古元又是一脚踢在了吴谦的身上,竟然是生生将吴谦从门口的位置直接踢到了邱天放旁边的墙上。
吴谦忍着身上的剧痛,想要坐直身体,可是身上的剧痛却只能让他佝偻在一角,但是那一双含着怒火的眼神却一直死死的盯着邱天放不肯移开,“邱天放,你这个养不熟的豺狼,竟然会去投靠鞑靼狗,你汉人的骨气去了哪里?难道都让这些狄狗吃了不成?”吴谦一说话嘴中的血水就溢了出来,可就算是这样,还是不能阻止吴谦大骂的声音。
邱天放害怕吴谦要是再这样大吼大叫下去,迟早会引来这州衙府内别人的注意,连忙示意博古元将房门关上,几步走到吴谦的面前,蹲了下来,用手勾起吴谦满是血迹的脸,“吴兄,你看看花愁殇是怎么对我们这些有功于他的人的,不管你之前为他做了多少事情,在他眼里你也只不过是他手底上的一条狗,还是一只他随时都可以放弃的狗,哈哈,可是呢?你看看我现在投靠了鞑靼人,我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享受不尽,我再也不用看着花愁殇的脸色过日子了,我也不用成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害怕哪一天他就会把我也杀了灭口,那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你…”吴谦怒睁双目,奋力的挣开了邱天放的手心,“呸!”一口浓痰和着血水全都吐在了邱天放的脸上,“哼!我吴谦就是给厂公当狗,也绝对不会给这些鞑靼狗当狗的,这种卖主求荣的事情,哼!邱天放我吴谦算是看错了你,今日你们进的来我肃州城,就别再想着活着出去,我看在以前的情份上会给你留一个全尸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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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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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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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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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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