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抬头环顾四周,缓缓道:“这个道观,是我跟师傅以前住的地方o虽然香火不旺,但是我跟师傅两人上山捕猎,自己耕种,倒也自给自足o我自小在这里长大,虽然没有爹娘,但有师傅陪着却一直很开心……现在想想,那几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了!”
他的声音低缓而哀伤,随着太岁的讲述,柳随风和瑶光似乎看到了当初那个整天开开心心的孩子o
“我还记得,那天是一个大晴天,树上蝉叫的声音非常大,我正在树下抓蝉玩,师傅上山采药回来后,拉着我回到房里写字……”
太岁缓缓说着,自己也陷入了回忆之中o
夏日是午后分外炎热,大地被烤得发烫,草木都低垂着头,沉闷的空气中,只有那些不知疲惫的蝉还在不停的鸣叫着o
好在后院书房窗外就种着一棵老榆树,茂密的树叶如同一柄巨大的绿伞,撑起了一片浓浓绿阴,轻风吹过,淡淡的榆钱香气随风入室,书房内倒是透着一丝清凉o琇書蛧
案前,一个面色红润,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正挺坐椅上,手中挂着毛笔,一边写字,一边扭头朝身旁唇红齿白幼童笑着讲解o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嚣张的长笑:“哈哈,玄玄师兄,小弟寻你许久,原来你在此处逍遥!”
中年道士,或者说玄玄子脸色一变,扭头看去,就见门外一男一女,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如轻烟般飘来,正是元元子和德妙师徒二人o
这二人都做道士打扮,元元子看年纪只有三十多岁,脸色红润,只是颌上长须却是半灰半白,他身着青色道袍,腰间挂剑,虽一副道士打扮,但看其气质却更像江湖剑客,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锋锐与张扬o
而小德妙站在师傅身后,当时的她年纪还小,只有十五六岁,长得倒也眉清目秀,说不上有多美,但却有几分俊俏,她虽然也一副道姑打扮,却是肩后背剑,眼中更是流露出一股微不可查的狠辣之色o
元元子牵着小德妙的手,笑吟吟地站在门外看着太岁师徒,也不客气,抬腿就往里走o
进了书房,元元子打量小太岁,微微一笑:“这是师兄收的徒儿吗?倒是长得俊俏o小家伙,还不快来见过你德妙师姐!”
玄玄子已经站起身,神色凛然,一步迈出正拦在太岁前面:“元元师弟,你来做什么?”
元元子又看了太岁一眼,把目光转向玄玄子,冷笑道:“来做什么?师兄,你这里还有什么能是我感兴趣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元元师弟,我们出去说话!”见元元子不时打量自己弟子,玄玄子神色一凛,伸手一请o
元元子微微一笑,也不多言,转身出了书房o
玄玄子摸摸太岁的头,朝他眨了眨眼,示意太岁留在屋里别出去,转身朝外走去o
小德妙却是看着太岁,突然抿嘴一笑,也转身出了房门o
小太岁年幼懵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起身走到门口,扶着门框好奇的朝外看o
就见师傅玄玄子和那个所谓的师叔二人走到大青石旁,不知说了什么,元元子神情越来越激动,玄玄子脸色也不好看,大袖一摆,转身就要离开o
可就在这时,元元子脸色变得狰狞,突然出手,一掌打向玄玄子后背上o
太岁在书房里看得清楚,吓了一跳,尖叫一声:“师傅!”
太岁担心不已,可玄玄子其实早有防备,飞快的转身,伸出手掌挡住元元子的偷袭,脸上一怒,正准备说些什么,可他没想到,身后本来静立不动的小德妙这时突然拔出肩后长剑,狠狠的刺向玄玄子后腰o
小太岁惊呼一声,顾不得多想,迈步冲出门去o
玄玄子实在没想到德妙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狠辣,一时不防,却是被她偷袭成功,长剑入体,剧痛中他不由大怒,回手一掌拍向德妙o
德妙一剑得手,也不恋战,飞快的从玄玄子腰间拔回长剑,一边退避,一边以剑对掌,抵挡玄玄子手掌o
可她毕竟年纪还小,功力更是与玄玄子相差悬殊,长剑刚刚刺出,不等碰到玄玄子手掌,就见玄玄子食指一屈,“嗤”的一声,一道真气如剑,射中剑身o
巨大的劲力涌来,德妙脸色大变,只觉手中一麻一松,竟然握不住剑o
“叮”的一声,长剑被弹飞o
说时迟,那是快o
玄玄子指力如剑,不等接触剑身就已经弹飞长剑,可他身形不停,不等德妙身形退走,微一抬步就已经贴近,掌如天穹,朝德妙面门拍下o
德妙已经绝望了,她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师伯武功竟然高到这个地步,自己自幼习武,不敢有一日懈怠,可对方竟然只一指一掌就已经把自己逼到了绝境,而这,还是对方已经受伤在先的情况下o
“啊~”她本能的尖叫一声,情知此时已无幸免可能,只好闭目等死o
可万没想到,那如天穹似的手掌堪堪落在自己头顶,却突然停下,她愣了愣,刚睁开眼睛,耳中就传来一声怒喝声:“小小年纪,如此狠毒,念你年幼,只废武功,你好自为之!”
德妙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心口一疼,再然后丹田处突然传来一声炸响,紧接着苦练多年的真气如同皮球泄气一样,飞快的涌出体外o
玄玄子虽瞧她年幼心生不忍,可思及对方如此年纪就学会了背后偷袭不说,还差点要了自己命,有因有果,天道好还,即使他再心慈手软,却也不会轻易放过她o
他一指点中对方心口,虽然手下留情没有直接点碎心脉,可却有一股真气随着那一指飞快的冲进了德妙丹田,直接把她丹田炸碎……
说白了,就是废了德妙武功o
不过他到底不是心狠手辣之辈,虽然废了德妙武功,可却没下狠手,只要对方不再习武,倒也没什么后患,不会影响身体o
小德妙痛苦地捂胸倒下,倒她所为却给元元子争取了时间和机会o
“噌”长剑出鞘,一股杀气如潮水般涌向玄玄子o
玄玄子大惊转身,可还是晚了,只觉胸口一冷,一柄长剑已经刺入了胸口o
“你……”他大瞪双目,不敢置信的看着元元子,万没想到他竟然真会下如此毒手o
元元子脸色阴冷,目光如蛇,冷冷的盯了玄玄子一眼,唰的一声拔出长剑,伤口处鲜血飞溅o
玄玄子只觉浑身一软,似乎所有力量都在飞快的消失,他捂着胸口晃了晃,无力的滑倒在地o
他身体滑倒,后脑碰在坚实的土地上,微微一侧,呆滞的双眼正看向奔跑哭叫冲来的太岁o
……
:求点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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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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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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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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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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