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允你婚姻自己做主,只要你不愿意,就不必成婚。”晨光带着报复意味把秦夫饶妄想给堵死了。
秦朔大喜:“谢殿下!”
晨光看了一眼脸色灰白的戴雅艺,声线冷漠:“戴姑娘,强扭的瓜不甜,放弃吧。”
戴雅艺哇地一声哭了,飞快地站起来跑了出去。
戴夫人也顾不得礼仪,急忙去追。
戴尚书又是生气又是着急,跪在御阶下,老脸发青,不出话来。
晨光倒是有点同情他,有这种女儿确实心塞:“戴大人,为了一个男人不顾礼仪不顾脸面明知是坑还往里跳,这样的女子光有漂亮有什么用,你教女儿都不教她聪明点吗?”
戴尚书羞怒交加,伏下身去:“臣知罪!臣今后一定严加管教女儿!”他恨恨地瞪了秦夫人一眼,都是这个老妖婆子教唆的!
秦夫人被晨光的那句“允你婚姻自己做主”给炸蒙了,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瞪向晨光,尖声道:“凤主殿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允许婚姻自主的,这是不孝!”
晨光笑得高兴:“令郎为了婚姻自主愿做不孝之人。”
秦夫人气得几欲吐血,她的额角怦怦乱跳,什么都不顾了,瞪向晨光身旁的火舞,大声道:
“火舞姑娘要什么男人没有非要缠着我儿,我儿愚笨,配不上八面玲珑的火舞姑娘,还请火舞姑娘体谅体谅我这个老婆子,放过我儿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了原来秦朔的意中人是火舞姑娘。
她之前只是暗骂,没人知道她骂的是谁,因为她是暗骂,晨光便也只是讽刺,她不想把火舞牵扯进来,可现在秦夫人自己出来了,也就是她先前骂的那个“来历不明的浪蹄子”、“仗着美色诱骗的狐媚子”是火舞。
火舞是无妄之灾,她根本就没缠过秦朔。
秦显拽了秦夫人一把,怒急攻心,甚至想抽她一嘴巴。
“母亲!”秦朔快气疯了。
晨光勃然大怒,拍桌子腾地站起来。
大殿内的气温跌至冰点。
众臣及家眷大气不敢喘。
火舞姑娘可是凤主殿下的心腹,秦夫人这是吃了豹子胆了。
晨光双眸凝冰,平常她再生气也是笑着的,第一次明媚的她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第一次娇弱的她杀意森森,煞气腾腾。
她冷冷地看着秦夫人。
“秦夫阮内失仪,除去诰命,秦大人治家无方,停职反省,秦朔罚俸半年。”
没死已经是大的恩典了,秦显和秦朔刚想谢恩,秦夫人却已经气昏了头,不管她什么凤主都给她顶回来,她儿子的婚事明明是她的家事,凤主妄图插手还往死里气她损她,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凤主这是什么处置?我儿的婚事是我秦家家事,凤主为了我家的家事处置忠心耿耿的重臣,王法何在?理何存?”
“秦显革职!秦朔罚俸一年!”晨光冷冷地。
“你……”秦夫人指着晨光,气得嘴唇哆嗦,“你竟敢这样对我,我可是容王殿下的姨母,是你的长辈!”
这回轮到沈润想吐血了。
晨光冷笑了一声:“别你只是姨母,就是他亲生母亲在这里,也不敢对我放肆,我看在他的面子上敬你是长辈,可你给脸不要脸。”
“你……我……”秦夫人脸色苍白发青,气的全身发抖。
秦显因为秦夫人是容王殿下的姨母,一直对她礼让三分,可她越越过分,凤主殿下又那样了,眼看秦夫人还想锐叫,他再也忍不住,给了秦夫人一记耳光,强硬地压着她跪下,垂着头道:
“臣之妇愚笨无知,冒犯令下,请殿下恕罪!”
他深深地拜了下去,又转向火舞的方向,抱手施了一礼:
“臣之妇听信谣言,生了误会,误解了火舞姑娘,臣在这里替她给火舞姑娘赔罪,火舞姑娘勿怪。”
他倒是个聪明的,知道用向火舞赔罪来平息晨光的怒火。
晨光冷冷一笑:“既是谣言,若我明日听到箬安里还有这种谣言,我会让在座的诸位再见一次地狱。”
此话一出,众臣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女眷们或许只是听,众臣却是亲眼见识过的,无论是凤冥人、北越人、南越人还是龙熙人,凤主第一攻占朝堂时的血洗,他们这些幸存者都用自己的眼睛经历过了。
人们在心里大骂秦夫人没事找事,大过年的把好好的凤主给惹毛了,凤主殿下的人也是你能骂的,这得是多无知,仗着自己是容王殿下的姨母,以为自己多大脸面,凤主殿下身边的姑娘肯下嫁给你儿子那是你祖宗十八辈的福气,别下嫁了,就是要你儿子过去当个舔鞋的,你也得欢欢喜喜地把你儿子送过去。xiumb.com
秦显在告了罪后也没脸再呆下去,以老迈不适为由全家退席,不敢再让凤主看着不痛快。
本就无聊的宫宴此时更是失了气氛,众臣呆坐着,大气不敢喘。
沈润很想劝解,可是以他的立场,他担心会火上浇油,他可不认为他在她心里的地位会高过火舞。
沈润看向司浅,司浅一脸冷漠,事不关己,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欠收拾。
沈润望向嫦曦,嫦曦浅笑吟吟,兴味盎然,在他看来这些都是热闹。
这时,火舞从宫娥手里接过一碗甜羹,无声地走到御桌前,跪下来,将托盘举过头顶。
晨光看了她片刻,沉默地伸出手,将甜羹接过来。
众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歌舞终于可以继续了。
两支舞过后,晨光正在因为先前的怒火感觉到疲倦的时候,一个抱着琴的少女突然走到大殿中央,行了一个大礼:
“臣女徐秀曼自请为殿下奏琴一曲,恭贺新年。”
徐秀曼是兵部尚书徐川最的女儿,也是徐茂德的幼妹,此女是最新一届的“箬安城第一才女”兼“第一美人”,在贵族圈里很出名,据琴棋诗画无一不通,且最擅长琴技,堪称一绝。
通常“第一才女”、“第一美人”就是个噱头,不定是拿钱买的,不过徐秀曼长得确实漂亮,十六岁的少女,乌油似的长发梳着仙云髻,全套的珍珠首饰出自名家,鹅黄色葫芦双喜绸裙价值不菲,白如玉,朗如风,端庄秀美,见之忘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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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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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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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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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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