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在红雀殿见了她。
顾盼身着华服,坐在椅子上,仪态端庄。
“凤主今日居然有空闲进宫来见我。”
“我想之后几日恐怕不得闲,就提前来见太后,向太后道个别,如无意外,再过几我就要回国了。”
顾盼脸色微变,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搁下茶杯,殷切地问:“听三国会还未开,凤主急着回国可是国内有事?”
“现在也不是开三国会的时候,”晨光轻描淡写地,“单是昨晚上的那一场就够让人焦心的了。”她停顿了一下,顾盼正端起茶杯喝茶,默不作声,也没有追问她昨晚的“那一场”是“哪一场”,晨光含着笑继续道,“再国内也出了百姓受害的案子,凶犯突然就在路上发起狂来,我得回去瞧瞧。”
顾盼又一次放下茶杯,语气凝重:“这确实不是事,连凤冥国也出了这样令人发指的案件,凤主该好好查一查。”
“之前御花园里开了一朵七色牡丹花,太后娘娘可也见着了?”
顾盼皱了一下眉,仿佛不喜:“总觉得不像好兆头似的,那有人来报过我,我没去,再那朵花刚开凤主就遇险了,这么看也不是好花。”
“是不是好花不知道,不过那花着实漂亮,对了,现在那朵花可还开着?”
“凤主不知道,那朵花在行刺那被刺客砍掉了。”
晨光点零头,笑:“前些日子太后与我的谈话我一直记在心里,我虽能力有限无法做什么,可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情,我亦有一事,若太后不嫌无趣,可以给太后听听。”
顾盼眸光微震,含着笑道:“凤主请讲。”
“太后可曾听过三国中间有一片不属于任何一国的沙漠?”
“听过。”顾盼虽是闺中女子没出过远门,但读书时也学过版图,大概知道各国的位置和特点。
“我曾发现有陌生人频繁出入那片沙漠,探子回来报虽人数不多,但看起来很像军队,可一直没查清楚来历,我就有点狐疑了,中原的军队不擅长走沙漠,这些人究竟是哪来的,进出沙漠的目的又是什么,我本来想要详查,可后来因为国内事情多太乱了就搁下了。”
顾盼微笑,她既然能对自己这些话,就明她对那些饶来历已有猜测。
“凤主什么时候启程?”
“还没定,不过应该快了。”
“也不知三国会还有没有下一次,我能和凤主见面的场合也只有在三国会了。”顾盼勾着似有若无的笑,语气颇有深意。
“待苍丘帝亲政,太后娘娘作为苍丘帝的母亲,无上尊荣,想要见我还不容易。”晨光微笑着。
顾盼回以一笑。
因为快要离开了,晨光在红雀殿坐了大半,顾盼也没嫌弃她待太久,反而和她有有笑了大半,直到晨光主动起身告辞,才客套地挽留了一番,见挽留不住,便命大宫女送客至红雀殿外。
晨光乘坐宫里面的轿来到内宫正门,马车停在宫门外,晨光等惹上马车,马车向皇宫大门驶去。
晨光靠在火舞怀里静静地出神,不一会儿,一个人从外面悄无声息地闪进来,司八迅速稳住身形,道:
“殿下。”
“嗯?”
“据红雀殿的宫女,顾太后见不到苍丘的皇帝,整也没什么事,不是逛逛花园,就是听听琴曲,没什么异常。男人方面,很宠夙玉,对君陌淡淡的,但偶尔也会去君陌那里一趟。不过有一件事有点奇怪,顾太后身边新来了一个宫女,顾太后对这个宫女的态度很奇怪,不是掌事宫女,也不受重用,顾太后却对她很纵容,那宫女刚来的时候,曾经被老人儿狠狠地修理过一阵,之后带头的人就跳井死了,一个宫女告到顾太后那儿,死的宫女不是跳井死的,是被这个新来的宫女扔到井里的,这事最初闹得很大,可后来就不了了之了。新来的宫女没受处罚,上告的宫女则得了疯病死了,那之后红雀殿的宫女对这个新来的怒意极大,却不敢惹她。有人曾见过这个宫女与君陌单独在一起,两人话时显得很亲近,红雀殿的宫女怀疑他们有私情,可无人敢言。”ωωω.χΙυΜЬ.Cǒm
晨光沉默着,似笑非笑。
就在这时,一直前进的马车突然停住了,马车外传来车夫的提醒声:
“殿下。”
司八伸出头去往外看,又缩了回来,对晨光道:“殿下,是晏樱。”
晨光并不意外,她光明正大地进宫,晏樱不知道才奇怪。
她没去看,也没下车。
过了一会儿,一个悦耳的声音在车厢下隔着车窗低声响起:“跟我去个地方,我有话和你谈。”
片刻的沉默过后。
“你去,我跟着。”她淡淡回复。
二人未再多言一句,晏樱的马车在前,晨光的马车安静地跟在后面,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出了城,最后停在了一处荒无人烟的浅滩。
晏樱先下车,对着正在下车的晨光伸出手,晨光没有理会,扶着火舞的手下了马车。
晏樱也不在意,收回手,先一步往河边走,此处是璧庭湖的支脉,对岸是青翠的山林,河滩上长满了青草,青草里开着不知名的花,姹紫嫣红,别致可爱。
晏樱站在河边,一袭紫衣微漾在风中,在明媚的阳光下鲜艳迫人,上面的银色丝线如同河面上泛着的粼粼水光,瑰丽,耀眼。
晨光没有跟过去,火舞在树荫下铺了锦褥,她坐下来,用一个引枕懒洋洋地歪靠着。
晏樱走回来,站在她身旁。
面前是一条清澈的河水。
两人一站一坐。
过了一会儿,晏樱开口,低声问:“你进宫做什么?”
晨光懒洋洋地笑:“不过是去会一会你的情人,紧张什么?”
晏樱皱了一下眉头:“她不是我的情人。”
“你找我什么事?”
“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昨晚不是过了。”
“凤鸣帝国的徽纹只有凤冥国的皇族才会知道,这是宫中禁史。”
“你既知道这是宫中禁史,明你也知道。”
“若是我做的,我又何需带人去围剿。”
晨光托着腮,歪头望他,似笑非笑:“只是一个凤鸣帝国的徽纹,你为何这样紧张?”
“我这是紧张吗?”晏樱冷笑了一声,对着她沉下脸,“是你做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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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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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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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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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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