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感觉脑子里像灌了浆糊一样,晕晕沉沉的。
双眼似被蒙了一层轻纱,看不清四周的景象。
一时间,他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感觉脑子逐渐清醒,眼睛也能视物了。
等他看清四周的景象后,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在张爱荣房间?
他下意识往身旁的床上看过去。
一看之下,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爆炸开,炸得他身体摇摇欲坠。
他的母亲张爱荣赤着身体躺在一旁,还在熟睡中。
更关键的是,他自己也不着寸缕。
怎么……怎么会这样?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葛红健眼前一阵眩晕,想再次晕死过去。
他只记得吃过晚饭后特别困,然后准备去洗把脸,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记忆到此完结了。
葛红健瞪着眼看天花板,面色灰败,两只眼睛泛着灰白色,犹如死鱼眼。
不对,这事肯定是丁心慧那贱人搞得鬼!
他就说嘛,她以前总是摆着一张死人脸,昨天怎么对他笑得那么灿烂,原来她是想害他。
她对他笑的时候,应该脑子里在想着要他怎么死吧。
葛红健像想到了这些,心中警铃响起,赶紧坐直身体。
就在他掀被子准备下床的那一刻,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丁心慧娇美的面庞出现在他面前。
不容葛红健开口,丁心慧满面愤怒之色,“葛红健,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真是让人恶心。”
说着,她便呯的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
死贱~人!
葛红健感觉脚底的血都往脑门子里冲过去。
他迅速跳下床,就往门口追过去,正准备拉门出去时,身子发冷的身子提醒他现在光着。
光着身子说话底气不够。
他只得转身,四处乱找了一通,找到自己的衣服,胡乱的套上裤子,然后开门出去。
一出门,他便愤怒的咆哮,“丁心慧,你个死贱*人,昨晚你对我干了什……么……”
但他话还没有完全说完,便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休闲服,虽然是坐着,便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自然散发着。m.xiumb.com
而丁心慧和沈妍两人分坐在中年男人身旁。
中年男人正是穿了便装了邵波。
葛红健一看到年龄和自己相仿的邵波,第一时间想到他可能是丁心慧的相好,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他怒指邵波问丁心慧,“这个野男人是谁?你他快告诉我?丁心慧,这几个月,你是不是去外地勾引男人了?
老子告诉你,只要老子活着一天,就绝不允许你看其他男人一眼。”
说着也不等丁心慧回答,他拿着凳子就向邵波砸过去。
“大哥。”丁心慧不由惊叫一声。
可她都没看到邵波是什么时候动手的,只见葛红健连同手里的凳子,一起被踢飞了。
葛红健捂着腹部,面色痛苦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邵波一脚踩在他胸口,冷着眸子说,“葛红健,你这种人渣不配知道我是谁。就你干的那些下流事,已经是人神共愤,你还有脸说话骂人?”
沈妍走过来,俯视着葛红健,冷冷说道,“葛红健,我和我妈这次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和你离婚。
怎么样?答不答应离婚?”
“呸!”葛红健眸子阴沉,啐了口唾沫答,“想离婚?告诉你们,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丁心慧这辈子,生是我葛红健的人,死也是我葛红健的鬼,她休想逃离我的手掌心,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否则,我一定会让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葛红健像以往一样,恶狠狠的警告和威胁。
沈妍不由冷嗤,“葛垃圾,你现在应该担心你自己会不会身败名裂,而不是反过来威胁我们。”
说着,她便将几张照片砸在他脸上,“葛垃圾,看看这些照片吧,想想它们要是传开之后,会是什么后果。”
其实葛红健不用看,也大概猜到是什么样的照片。
他又不是孬子,又浸淫官场这么多年,在他看到自己赤身果体和张爱荣躺在一张床上后,就知道他被算计了。
说起来,也怪他太不拿丁心慧当一回事,所以对她没有任何提防之心,让她得手了。
他将脸上的照片拿开,瞥了一眼。
虽然有心理准备,可真的看到照片上的内容后,他脑子里还是忍不住嗡嗡乱响。
他,堂堂的经贸委副主任,不,很快就是主任了,竟然和他亲生母亲赤身纠缠在一起……
虽然他知道事实上他和张爱荣并没有做出那种*之事,但要是被外人看见,绝对没人相信。
丁心慧,你真他的该死啊,竟然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方法来害他,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葛红健在心里恨恨的骂着丁心慧,却忘了当年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手段何其残忍毒辣。
今天,沈妍对他做的还不及当年他的十分之一。
葛红健忍着痛楚,将视线转向丁心慧,“丁心慧,你这次回来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就是为了达到离婚的目的,然后和别的男人去快活?”
丁心慧将视线投向葛红健。
这么多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也是她第一次敢直视他的眼。
丁心慧轻轻摇头,认真的说道,“葛红健,二十二年前,我对你说,我心里只有阿儒,一点也不爱你,请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十五年前,我对你说,我心里只有阿儒,一点也不爱你,请你不要打扰我和妍妍的生活。
今天,我依然要对你说,我心里只有阿儒,容不得其他男人,我不会再嫁。
同你离婚,只是想要自由,想要一份内心的平静,这样,我就能更单纯的思念阿儒了。
葛红健,我真的不想和你闹到今天这一步,可是你一直逼我,我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两行热泪沿着丁心慧两腮悄悄往下滑落。
她对不起阿儒,等到百年之后下去见到阿儒,她不知道阿儒是否能原谅她的不贞。
感觉她内心的痛楚,沈妍不由也红了眼眶,紧紧揽了她的肩。
这是沈妍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着丁心慧对沈儒的爱。
十五年里,葛红健摧残的只有她的身体,而她的心依旧在为沈儒坚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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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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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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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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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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