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反贼已经打进了怀庆府。就在几天之前,修武城已经失陷,被乱军占领,接下来就该轮到怀庆城了。”
“大人,你就救救我们这些乡绅吧!赶紧兵出怀庆城,围剿李自成这等反贼,我们这些人的一家老小和全部积蓄可都在怀庆城。一旦怀庆城失守,不仅我们的良田会被人没收,分给那些穷人,就连家里的家财以及粮食,甚至于身家性命,都将不保。”
“是啊,大人,您就赶紧出兵吧!以李自成这等反贼的一贯做法,他们真的会这样做,抢劫官府和权贵的粮银,没收土地。即便是房产和田产,也将不保、”
......
然而,任凭列作的乡绅如何诉苦,说怀庆府的形势有多么的紧张,河南巡抚樊尚燝依旧是稳坐于上,处事不惊,心里却在暗暗冷笑。
“哼...你们这些为富不仁者,社稷的蛀虫,都被反贼杀光了才好。河南的百姓都是因为你们,被压榨的不堪,衣食没有着落。就连应交的税赋,也常常隐瞒家里的良田数量不报,上缴的公粮就那么一点,还想着让朝廷救你们,想得倒美?”
渐渐地,众多乡绅说得唾沫星子乱飞,看到樊尚燝稳坐钓鱼台,毫无反应,悠然的喝着茶,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岔开了话题,进行旁敲侧击。
“请问大人,关于我们上次向朝廷情愿,希望派大将进入河南,围剿乱匪,不知道朝廷有没有传来消息啊?究竟是什么态度啊?”
樊尚燝终于有了反应,漫不经心地将茶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之上,这才徐徐说道:“各位,尽管放心,皇上的旨意已经下来了,近期以内,朝廷会派临洮总兵曹文诏以及左良玉副总兵分别进入山西与河南,围剿乱军。而且,左将军不日就会率领昌平军进入河南,围剿乱军。”
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樊尚燝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忌惮之色,转而故作诚恳的说道:“说实话,身为河南巡抚,围剿乱军,保一方平安,乃是我樊某的职责。可是,众位也清楚,河南的兵力本就不多,多数被抽调到山东和辽东,河南府与怀庆府加在一起,也就不过几千人。相比于乱军,一个营动辄就有上万人,河南府的这么一点兵力,根本就不算什么。”
说话之间,樊尚燝心里也在想着,如果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够上大天庭,与朝廷的一些大人能够说得上话,我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员,河南巡抚,别说向你们解释,就连坐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两侧的乡绅很是配合,一听到朝廷将会派大将进入河南,围剿乱军,都是兴奋不已,眸子中闪烁着晶莹亮光;再一听樊尚燝的解释之言,都是频频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更有人随即附和与拍马屁。
“真是辛苦大人了!如今的朝廷,正处于多事之秋,东北有后金的虎视眈眈,山东又有孔有德的叛乱,使得河南的多数兵力被抽调到这两处。而且,河南连年大旱,田里颗粒无收,就算是大人有心重募兵丁,也没有粮饷作为后盾,真是有心无力。”
闻听此言,樊尚燝虽然面色是苦涩一笑,心里却在暗骂,一群王八蛋,都是为祸乡里的人形蝗虫!什么连年大旱,地里颗粒无收?就你们这些脑满肠肥的家伙,家里的仓库早就屯满了粮食。只要你们一人拿出那么一点粮食,本官何至于无法募集兵丁?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樊尚燝还不得不继续与这些人虚与委蛇,耐着性子交谈。
......
怀庆城外,李家军在四个城门处都布有重兵,将其团团围住。飞龙战车再次上阵,上面的李家军都在使用弓箭进行杀敌。然而,其他的李家军却是停滞不前,站在距离城门足有两里的地方。
即便如此,战况也非常的惨烈,虽无那种近身搏斗的厮杀之声,但箭矢造成的伤亡,引起的惨叫,依旧让人感觉惊悚!
此刻,怀庆城的东门外,李自成站于一处土丘之上,手持望远镜,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随着时间的流逝,就在这时,刘体纯突然从远处走来,刚一站定,就迫不及待的说道:“老大,根据咱们四散出去的探子来报,修武城周围这一带的县城之内的官军开始蠢蠢欲动,派出的探子越来越多。看他们的架势,这几天很有可能有大动作,联合救援怀庆城。”
李自成放下了望远镜,回头望了一眼,转而又看向前方,声音淡淡地说道:“知道了。不过,体纯,你的眼光不要放的那么窄,要看得更远一些,将咱们的探子散开的更远一点,不能只瞄着怀庆城的周围,还要有从山西、河南府进入怀庆府的各个隘口,一定要特别注意这些地方的动静。”
刘体纯一愣,有一些不解,不禁问道:“老大,为什么要那么做啊?”
这时,不等李自成回答,高一功不知道是从哪里走了过来,一脸的郁闷之色,整个人显得很是无聊,插话道:“刘队长,这还用问啊?”
闻听此言,刘体纯再次一愣,回头循声望去,一看是高一功,隐隐有一些不快,以为对方是在嘲讽他愚笨,但还是按耐住胸中的火气,平静地问道:“高队长,何处此言?我为什么不能问?”
高一功淡淡一笑,神情很是得意,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言语得罪了人。
“刘队长,这些日子日子以来,天天跟着老大和徐先生,我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不要说一个个小小的怀庆府,就是整个河南,能够拿得出的军队也就七八千人。”
“那又怎么了?即便是只有七八千人,以官军的战斗力,远不是咱们这些起义军的部队所能比拟的。而且,这又与你说的那句话有什么关系?”刘体纯反驳得理直气壮,直直地看着高一功。
“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高一功喃喃自语了一句,看到刘体纯一听这话就要发作,赶紧又说道:“刘队长,不要忘了,我说的是整个河南。如果这七八千人全都派到怀庆府,对付咱们,朝廷就不要河南其他州府了?”
此言一出,反驳的刘体纯哑口无言,而高一功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因此,纵观天下,尤其是怀庆府周遭,朝廷要想保怀庆城不被攻陷,援军只能是来自于山西、河南府,或者是东北方向的卫辉府。只要派一些人坚守这些隘口或官道,就能最快的得到朝廷的援军出自哪里?如此一来,老大才能制定相应的对策,咱们李家军才能从容撤退。”wWW.ΧìǔΜЬ.CǒΜ
刘体纯虽心有不服,看不惯高一功的嘚瑟模样,但也无言反驳,只得闷头不语,等待李自成接下来的吩咐。
“体纯,派出一些探子,监视那些隘口和官道之后。明天,如果这里没有什么突发状况,就立即派人前往修武城,告诉吴队长和刘队长他们可以行动了。”
“是,老大,属下这就去安排一些探子出去,监视那些隘口和官道的同时,将警戒的范围再推进方圆二十里。如此一来,即便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守在隘口和官道旁的探子没有发现朝廷的援军,其他的探子也能发现端倪。”
听到这刘体纯这样说,李自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去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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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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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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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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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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