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之间,袁崇焕扬了扬缰绳,驱马缓缓前行,话锋一变,转而问道:“申副总兵,素闻阁下早年从师一神秘老道,习得道法,懂的兵书,精于排兵布阵之道,不知是真是假?”
一开始的时候,祖大寿、何可纲与王承胤并不屑与申甫交谈,隐隐有与满桂相同的气质,很是排斥,看不起这个没有丝毫战功之人,却爬上副总兵的位置上。
然而,听到袁崇焕后面之言,都是微微一愣,随即面露好奇之色,收起了轻视之意,同时看向申甫,等待对方的回答。
“袁督师,见笑了。末将早年确实是从师一老道,却谈不上神秘。而且,这个世界那有什么道法可言,都是一些骗人的把戏,不过是火药的一些特别用法而已。至于跟随老道学习兵法,确实有这件事情。”
申甫回答之时,袁崇焕的反应还很平淡,只是莫不如此的点点头。然而,当对方到火药的一些特别用法之时,袁崇焕的眼前忽然一亮,仿佛发现了某种宝贝。
至于祖大寿和何可纲三人,与袁崇焕的反应何其相似?他们在辽东抵御后金,可是深知火药的威力,在军事上要是运用得当,完全可以以少胜多,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因此,当申甫到火药之时,四人怎么会不眼前一亮?一个懂得如何运用火药的人才,远胜于一个副总兵的作用。
不过,袁崇焕虽然对申甫抱很大的期望,很感兴趣,但还是保持平静之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朗声问道:“哦,申副总兵懂得如何运用火药?不知都是哪一些用法?”
尽管没有看到祖大寿三人前后巨大的态度变化,申甫还是敏感的扑捉到袁崇焕的细微神情转变,对火药很感兴趣。尤其是后者对自己了解非常,异常的客气,没有满桂的那种倨傲与咄咄逼人,更是心生好感。
因此,申甫陪着袁崇焕缓缓向广渠门走去之时,也在讲述自己对火药运用的一些了解。
“启禀袁大人,末将懂得的那些火药的运用,就是将火药用铁皮包住,至于地下,用泥土掩埋。一旦敌军经过,可以很好的引爆。由于火药爆炸之时,具有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就能将铁皮撕碎。而火药的爆炸力和铁皮飞出时的破坏力,能够给敌人造成很大的伤害。”
“而且,像虎蹲炮与火铳的搭配使用,如何有力的阻击敌人,末将都懂得一些。”
此刻,袁崇焕已经不是感兴趣那么简单了,而是真的觉得捡到宝,获得一个不可多得人才。
心有爱才之意,暂时认可了申甫,袁崇焕心里不免生出考考的念头,更是问道:“申副总兵,如果让你参加守卫广渠门之战,你想让你的部队怎样加入大军之中?担任什么样的角色?”
闻听此言,申甫顿时兴奋起来。这是他自从被封为副总兵以来,第一个好消息。然而,这种兴奋地光芒只是持续了一瞬间,转而变为苦瓜脸,苦涩的看了看前方,自己的部队,无奈而诚恳地道:“大人,想必你也知道,我手下的这些兵,入伍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五天,没有任何的军事素质可言,更谈不上使用火器了。能够听得懂战场的命令,末将就很高兴了。”
“嗯,这个申甫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没有那么狂妄自大。”袁崇焕点了点,心里暗道的同时,脸上的欣赏之色更加浓郁了,等待对方接下来的言语。
申甫有些落寞的停顿之时,看到袁崇焕投来赞许的眼光,还有那认可的点头示意,仿佛获得了莫大的鼓励,挺了挺胸膛,像是在自我鼓励,又像是在组织语言,将目光投向了广渠门北侧的一片树林。ωωω.χΙυΜЬ.Cǒm
“大人,如果非让末将安排部下参加战斗,不至于拖后腿,又能提供一定的辅助,甚至于打退后金军,末将会将他们布置在那里。”
完之后,申甫非常肯定的一指那片树林,眸子里尽是兴奋的光芒,仿佛有无穷的力量支撑他的自信!
袁崇焕眉毛一扬,顺着申甫手指的方向,也看向了那边树林,眉头微皱,不解地问道:“哦,申副总兵,这话怎么讲?”
似乎早就有了准备,如何安排自己的部队作战,申甫徐徐道:“大人,末将手下的士兵没有经历过训练,都是一些市井贫苦人家之人。因此,让他们与彪悍的蛮夷正面作战很不现实,只能取巧,以己之长,克敌之短。”
闻听此言,袁崇焕对申甫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心里更加的好奇,不禁问道:“己之长?敌之短?这话又是怎么?”
这一刻,申甫已经是十分的自信,犹如成竹在胸,侃侃而谈的回答道:“大人,蛮夷的优势无非是在于骑兵的强大冲锋力,极具有破坏性。而末将的那些手下都是一些未经战斗的新兵,要想让他们打败蛮夷之兵,只能瓦解后金骑兵的优势。”
这时,祖大寿好像猜到了申甫的一些意图,置疑道:“就算后金的士兵闯入树林之中,没有了战马。可是,别忘了,他们可都是久经沙场之人,不是你的那些士兵能够打得过的,你凭什么打败后金军?何况,他们的人数还要远胜于你们。”
然而,申甫没有一点被打击的觉悟,脸上的自信之意没有一点消退,等到祖大寿完之后,随即答道:“这位将军,我不只是要借助树林之势,还会在地上埋置足够的炸药。只要一引爆炸药,树林里就会浓烟缭绕,分不清敌友,到时候,就是我手下的那些士兵发挥优势之际。”
话到这个份上,意思已经十分明显,申甫得踌躇满志,其他人也是听得意犹未尽。
这时,袁崇焕停了下来,隔着好远,大概有几百米的样子,依旧骑着马,直直地看着广渠门,朗声道:“申副总兵,你和王承胤负责镇守广渠门的西北方向。”
袁崇焕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停了下来,回头看向祖大寿与何可纲三人,命令道:“祖大寿,何可纲,你们率领六千骑兵驻扎于广渠门的南方,负责右翼。”
“王承胤,你带领五千骑兵与申副总兵把守在西北方,负责左翼。一旦力有不逮,打不过后金军,向我这里靠拢的同时,尽可能的将后金军引向那片树林里,让申副总兵他们歼灭。”
“至于本督师和余下的九千骑兵,坐镇于西方,与你们呈现品字形阵型,共同防卫广渠门。”
毫无疑问,这样的排兵布阵是最好的选择,何可纲更是忍不住的频频点头:“如此一来,三者呈品字阵型,进可攻,追击溃兵;退可守,又有城墙上的火炮作为掩护。而且,一旦后金军攻击那一边,另外两边都可以给予很好的支援。”
这一刻,申甫心潮澎湃的同时,又暗自庆幸,还好不是跟着满桂那个自负的家伙,死要面子活受罪。
后金军的骑兵战斗力可不是吹得,非常的彪悍。更何况,来者甚众,又有蒙古骑兵,敌军几倍于己,怎么可以硬碰硬?
这个念头在申甫的脑海里一闪即逝,随即不再关心满桂与候世禄把守的德胜门,心里开始盘算起来,如何在树林里布置自己的士兵,尽可能地歼灭敌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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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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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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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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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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