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夜,龙啸天的人头被挂在了祝家牌楼上,埋伏在庄外的扈家乡勇与祝家里外合击很快便将已无斗志的龙堡残匪剿杀,之后两家兵和一处,连夜铲除了龙堡在独龙岗的所有势力,墙倒众人推,对于这种清算,一向是风卷残云,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整个独龙岗已经成了祝扈两家的地盘,而祝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自然得道的也是最多。
整个过程中李怀都没有插手或是过问,只是找了间安静的屋子,算是休息,也算是自省,中间梁招娣来找过他,说了些祝扈两家残杀无辜乡里,抢夺产业的事情,李怀安静的听着,没有说一句,梁招娣只当他无可奈何,“你是怎么看出董浩假意投靠的?”梁招娣还记得那夜,董浩的尸体被人发现时,祝家众人均是一脸的愕然,没过多久庄子里就起了火,之后就是龙啸天的突然出现。
“其实,事情很简单,你还记得我让你带来的那些侍卫么?和董浩一同投奔过来的就有我们的人,他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看着少年脸上浅浅的笑容,梁招娣的心里竟涌起一丝寒意,现在想来对方在暗地里早已埋下了诸多伏笔,只等着对方出招,出招即是破绽。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会,梁招娣第一次坦诚的将梁山上的事情告诉了对方,李怀问了一些细节,梁招娣也都毫不隐瞒,她其实也是在向对方请教,希望能对自己,对以后有所帮助,“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梁山帮你?”李怀看着梁招娣,对方底下了头,“父亲老了,山上的兄弟过得也不容易,我跟着龙堡的人去邺城,也是为了帮着山上弄些钱粮,现在想来也是异想天开。”
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短,李怀知道对方虽然有着不俗的武艺,但是心里还是个小女孩,很多事情的看法也略显单纯,“你知道我的情况,先不说我的父亲,但是九叔那边,也不会放我离开的,要是我真的上了梁山,只怕是要害了你。”
梁招娣无奈的点了点头,她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在与李怀的相处中自己心中对很多事情的看法潜移默化的改变着,特别是经历了独龙岗的事情以后,越发觉得梁山何尝不是另一个龙堡或祝家庄?梁山的前路又该如何?她迫切的想要答案,想着也只有李怀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李怀看着对方凝目沉思的样子,猜到了她心中所虑,微微一笑,“这样,我回头给你写个规划,你拿回去和你家人商量一下,我想多少会对山上有些帮助的,有不明白的,你再来问我就是了。”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之后的两天,祝扈两家对龙堡的清算不可避免的扩大了,独龙岗及周边都被波及,其实在李怀看来,祝家和扈家还有龙堡,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没什么不同,都是杀人,都是抢夺,只是对他来说,一方可以利用,一方必须铲除,仅此而已。所以这些被恶意扩大的清算,倒也罢了。
而就在第三天,来自朝廷的援兵终于姗姗来迟了,带队的是一位黄总兵,对于李怀也是极为客气,递上了一份书信,上面有内卫的火漆。信自然是九叔写的,内容倒也简单,希望他早些处理好独龙岗的事情,尽早去上京相见,而这位总兵也是内卫的人,任凭李怀差遣。
独龙岗事情以后,九叔对于李怀的能力有了更全面的认识,要不然也不会动用自己在军中的关系,调来兵马供他使用。
也正是因为有了黄总兵的突然出现,祝扈两家才草草的结束了清算,之后有管事将很大一部分钱财送到了李怀的住处,话里话外无非是希望李怀帮忙打点关系,既坐实龙堡的叛逆之罪,同时将祝家与扈家撇出来,免受牵连。
李怀倒也没有推辞,将祝扈两家的庄主和几位主事人找来和黄总兵碰了个面,通了通气,划分了一些利益,双方也算是达成了一致。
独龙岗自然还是由两家管理,但是暗地里却要受李怀以及背后的内卫控制,从龙堡中获得的钱财中六成要交由内卫处置,龙堡中的俘虏除去一些给黄总兵作为军功,剩下的则是由李怀带走,一切到此已是尘埃落定。
之后的几天各方势力开始重新进入独龙岗,希望能获得一份利益。
祝家庄聚义厅内,此刻人潮涌动,这两天祝家陆续发出了英雄帖,邀请了不少江湖上的人物,即是为了表现祝家的崛起,也是为了招揽人才壮大自己的力量,一时间也成了一件江湖盛事,各类人物陆续聚集过来。
大厅里,各个门派,各个地域,乃至于各个宗族的人,被刻意分在不同桌位上,当然那些名声在外,或是有地位的人依旧被安排在了聚义厅一侧的房间里,毕竟相对下面人的吵吵闹闹,他们才是能定下事的人。
房间里有人在小声商议,有人在慷慨陈词,直到祝黑山由侧门进入,在他身旁是扈家庄主扈英博,以及跟在最后的一位年轻人,房间里的人都是一方豪杰,自然也是认识,至于年前人想来也是后辈中的英才。xǐυmь.℃òm
祝黑山刚想引荐,却见年轻人抢先自我介绍。
“晚辈李坏,江湖人称绝命书生,见过各位前辈。”众人看向少年,或客气的点了点头,或是根本不予理睬。少年倒也识趣,自己退到了一边,找了把椅子坐下了,两位庄主也不好多说什么。
“诸位,感谢大家今日能来,龙啸天倒行逆施,自取灭亡,我与扈老弟也是不想他继续残害苍生,才联手将其诛灭,今天请大家来也是为了给江湖同道一个说法,希望日后大家能继续相互帮衬,造福一方。
“祝庄主仁义”
“我等也是被龙啸天欺压许久了”
一时间房间里众人均是对祝扈两位庄主表示理解。
“如今龙堡已灭,不知这以后独龙岗的规矩?”一位白发老者开口问道。
祝黑山一见对方,呵呵一笑,恭敬的一回礼“徐老,规矩自然要便,但我在这里向众位承诺,祝家和扈家绝不会委屈江湖上的朋友!”
“好!仗义!”屋子里又是一阵较好。
祝黑山继续说道:“刚才我们几人已经商议了,行脚帮,漕帮和沙河帮的兄弟只要来我独龙岗,则免一切抽佣,我两家也会照顾各为安全,而且凡是在独龙岗设立堂口的,都是我独龙岗合作伙伴,各位的生意我独龙岗三年内不抽成,三年后也只抽一成。”
此话一出,顿时让众人惊喜万分,行脚帮,漕帮,沙河帮都是由苦力组成的帮派,负责运输与托运,往日里并不被其他帮派重视,如今则是独龙岗照顾的对象,不仅如此往日龙堡对凡事经过独龙岗的生意都要抽成,葱三成到六成不等,而如今只要设立堂口,抽成就大大降低,自然是高兴不已,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只是,我想大家也明白,独龙岗的今天来之不易,多少人为之流血拼命,我祝家庄的后山可是一夜添了无数坟茔啊!”说着祝黑山一脸的悲楚,“所以,如果大家愿做祝扈两家的朋友,就不要收留龙堡余孽,当然如果能将龙堡余孽交给我们,我们必有重谢。”
“祝庄主那里话,这是看不起我等,那些逆匪,人人得而诛之!”有人义愤填膺的高喊着,众人也是帮和着,细数着龙堡过去的不仁不义。
直到聚义厅里有打斗声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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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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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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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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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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