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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到正文的看31章作者有话说,上面有写原因“怎么不会?”沈跃道,“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你三公主骄纵蛮横,仗着父皇母后的宠爱无法无天,就算你有倾国之貌,可人家世家贵女也不差啊。这男人啊,都是喜欢贤惠的女人的,不贤惠的女人,就算她美到天边去,那也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你和贤惠二字根本就沾不上边,那谢初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怎么不能?”沈令月急了,“就算我脾气是坏了一点,可是我要容貌有容貌,要荣宠有荣宠,要身世有身世,哪一点比别人差了?他怎么就不能喜欢我了?”

  沈跃嗤笑一声:“容貌、荣宠、身世,这三点,那谢初哪点缺了,需要娶一个公主来弥补?”

  沈令月一时语塞。

  的确,谢家是她母后的母家,谢初他爹谢何臻是母后的嫡亲兄长不算,还授封镇国大将军,他谢初又是谢何臻唯一的嫡子,十岁便被他爹带着去了边关,于半年前打了好几场漂亮的胜仗,将意图侵犯大夏的北越人赶得远远的,帝心大悦,当即就赏其食邑一千户,封为昭武将军,谢家父子一门两将,就这么风风光光地班师回了京。而今,谢初回京半年,皇帝几次召见,都对他的表现万分满意,当着众人的面夸过数回,足以见其喜爱程度,论荣宠和身世,他谢初还真的没有哪点比她沈令月差,至于容貌……咳,他若不是长得那般对她胃口,她当初也不会选他为驸马了。

  想到这,沈令月有点慌了。

  她大哥说的还真没错,论容貌、荣宠、身世,那谢初竟是没有哪点差的,他的确没有必要娶一个公主,也没有必要喜欢她的!

  那可怎么办?她什么都想到了,甚至都排除万难去跟父皇亲自要了赐婚的允诺,可偏偏就没想到这茬!

  那谢初居然会不喜欢她?怎么可能?

  沈令月沉浸在谢初居然会不喜欢她的不可置信与慌张中,连沈跃在一边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直到沈跃有些刻意地咳了一声,手指轻敲桌面,她才一个激灵回过神,看向他:“大哥?”

  “慌神了?”沈跃嘴角擒着一抹看好戏一般的笑容,“妹子,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净想着如何让父皇给你们赐婚、跟我们解释你和顾审言的关系了,完全就没有想到谢初可能会不喜欢你,是不是?”不得不说,他与皇帝在某些时候还是很有父子相的,比如此刻,在带着点自得问沈令月此话时,那眉眼间隐含着几分得意洋洋的神态就和皇帝如出一辙,没有半分差别。

  自然,也看得沈令月暗中牙痒痒。

  她就说他怎么会这么悠闲,放下东宫的一大堆事务来她这里闲聊,原来是来看她笑话的!

  “是,我是没有想到。”她咬了咬牙,心中又是不忿又是不满,“但是那又怎么样?本公主看中的驸马,还能由得他说不?我看中他,那是他的恩典,他不接受也得接受!”

  沈跃听得哭笑不得:“你啊,真是……大言不惭,父皇和母后都要把你宠坏了。”

  沈令月轻哼一声:“我就是这般霸道,你待如何?”

  “不如何。”沈跃一笑,“反正为兄也只是个看客而已,你和他一个想要嫁,一个不想娶,最终到底谁能得偿所愿,也都是各凭本事而已,公平的很,为兄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两个就尽管各使神通去吧,为兄我就在一旁看看,看看。”

  “大哥,隔岸观火可有违君子之道。”

  沈跃微微一笑:“为兄相信,以妹妹的聪明才智,得偿心愿不成问题,我若是临门插一脚,反倒容易坏了妹妹的好事。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东宫了,至于妹妹的亲事么……为兄我就静候佳音了。”

  “大哥好走,恕不远送。”

  “好说,好说。”沈跃拱拱手,转身离开了湖心亭。

  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揽月湖旁的长廊拐角处,沈令月嘁了一声,重新坐回石凳上。

  这家伙,跑得倒挺快。

  “公主,”留香不知何时回到了湖心亭中,见沈令月面色不佳,便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太子殿下他……”

  “没事,不用管他。”沈令月抛下这一句话,托腮陷入了沉思。

  谢初想要退婚,这是在她意料之外的,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在父皇面前说,而是先和大哥通了气,这是为什么?

  若是说怕直接退婚会引来父皇大怒,那他难道就不怕大哥发火吗?还是说他和大哥比较相熟?可他一旦将此事告知大哥,那过不了多久,父皇肯定也会知道的,莫非他以为换了个人去说就会减少父皇的怒火,使他不至于受罚吗?还是有别的一层意思在里面?

  ——他希望能和顾审言重新再比试一下,并且很隐晦地表示,若是你和顾审言两情相悦,他愿意成全你们。

  不期然的,沈跃的话又一次在沈令月耳边响起。

  沈令月眼前一亮,心中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个念头。

  莫非……那谢初把想要退婚的打算跟她大哥说,不是为了在她大哥那边通气,而是为了通过大哥来告诉她,他愿意成人之美?

  他是在通过沈跃向她表态?

  没错,一定是这样!

  虽然他表态的和她想要得到的表态大相庭径,但起码他表态了,这说明那谢初是有好好地考虑过这门亲事的,只是因为以为她喜欢顾审言,所以他才不想被他们两个当做赌气的工具、不想和她成婚而已。

  这样就好办多了!

  他既然误会她和顾审言,那就解开这个误会不就得了?

  “公主?”留香被沈令月的忽然起身吓了一跳。

  “走,”沈令月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道,“去延英殿,我要见父皇。”

  当天下午,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薛成就来到了章武营,请昭武将军谢初前去进宫面圣。

  “陛下要见我?”谢初眉头微蹙,“还请公公示下,不知陛下所为何事?”难不成太子的动作这么迅速,已经把他的打算告知陛下了?

  “陛下爱马,将军也是知道的。”薛成笑道,“这不,就在前些日子,罗国的外使进献了一匹宝马,陛下一眼就喜欢上了,因其通体雪白,便赐名云中驹。只是此马野性甚烈,陛下费了许多功夫也难以调/教,为此苦恼不已,听闻昭武将军有一身驯马的好本事,便赶紧遣老奴来请将军进宫,想让将军相助一二。”xǐυmь.℃òm

  谢初一愣。

  特意宣他进宫,居然只是为了帮助驯服一匹马?真的假的?不会是陛下有意要因退婚一事发落他,但又不好在明面上把这事说开,所以才借驯马的由头让他进宫吧?

  他几分心虚地想着,面上却不显分毫:“陛下果真爱马如斯,就有劳薛公公带路了。”

  “不敢不敢。”薛成忙笑道,“将军这边请,公、哦不是,陛下怕是已经等急了,呵呵呵呵……”

  不知为何,当听到这阵笑声时,谢初眉心一抖,心中没来由地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来。

  这种有些胃疼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莫非真被他猜中了,陛下宣他进宫是为了跟他算账的?他即将要面临天子的雷霆震怒了?

  不多时,谢初就在薛成的带领下进了宫,来到了御马苑旁。

  在马场的栅栏之外见到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时,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行礼参拜:“参见陛下。”

  “初儿来了?姑侄之间何必多礼,快快平身。”皇帝今日的心情显然很好,话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让谢初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因为退婚一事而要找他算账,也不是被烈马的野性气到暴跳如雷,还好还好,不用面对天子怒火。

  既然皇帝都开口说姑侄了,那么他此刻的身份就是皇帝的侄儿,因此他从善如流地道了一声“谢姑父”,就站起身,抬头看向了皇帝。

  也是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马场旁边不止皇帝一人,一位姑娘正伴在皇帝的身旁,挽着皇帝的胳膊在那打量他。

  那名姑娘十四五岁左右,容颜娇美,又身着一袭腊梅红的骑装,更显得她莹肌玉骨,明眸皓齿,亭亭玉立。

  见他望去,那姑娘便冲他露出一个明快的笑来,杏眸弯起:“表哥。”

  谢初心头一跳,暗道看来今日进宫果然不是驯马那么简单,但依旧面上不显,再度揖了一礼:“见过公主。”

  皇帝就哈哈大笑起来:“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干什么。”他笑着拍拍沈令月的手,神情宠溺,“令儿,这下你可满意了?”

  “父皇,你在说什么呢?”沈令月撒娇,“明明是父皇让表哥过来驯马的,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好好好,不关令儿的事,是朕听闻初儿驯马有方,这才让薛成请了他来的。”皇帝笑着看向在一旁候着的牧尉,“朕的云中驹呢,那刘斯承怎么还没把它牵过来?”

  那牧尉连忙告罪:“陛下恕罪,云中驹性情甚烈,平日里就不肯轻易服人管教,平日里饲养云中驹的牧尉今日又不巧病了,怕是刘大人不能轻易近身。”

  闻言,皇帝就皱起了眉:“竟是这般?它平日里不肯让人骑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牵都牵不来?那可不成,你带朕去马厩走一趟,这刘斯承它不认得,朕它总认得吧?总不能连朕也近不了它的身吧。”

  那牧尉应了一声,就领着皇帝去往东边,薛成自然跟了上去,不多时,那三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前头,马场周围就只剩下了谢初与沈令月二人。

  “昭武将军,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见人都走光了,沈令月就笑盈盈地开了口,“居然敢退本公主的婚。”

  想到这,沈令月便冲皇帝露出一个笑容,故作懊恼道:“那好吧,回去就回去,只不过父皇,我们是走了,那这云中驹可怎么办?它是被表哥彻底驯服了,还是只被表哥一个人驯服了啊?若是独留下它,会不会又踹断谁的肋骨、踢断谁的脊梁?到时可就没有表哥帮着力挽狂澜了。”

  皇帝是何许人也?那是每天都跟一帮文臣武将周旋着的人物,早练就了一身一句话听成三句话的本事,因此沈令月话音刚落,他就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当下笑道:“那让你表哥留下便是。初儿,就麻烦你多多照看这云中驹了,朕既然将它赠给了你,那它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东西了,你爱怎么驯怎么驯,只有一点,万不能辱没如此宝马之姿,朕还盼着你能骑着它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呢。”

  谢初喜不自胜,应得干脆利落,又下意识地看向沈令月,冷不防与她带着几点微笑的目光碰上,心中就是一跳。

  他连忙克制心情收回目光,又觉得这样太过刻意,便有些局促地冲着沈令月微微笑了笑,权当做是打个招呼,表达一下心中的感激之情,没想到那三公主却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对他笑得更灿烂了,让他禁不住就是一怔。

  他二人这么三番两次的“眉来目去”被皇帝尽收眼底,惹得皇帝也忍不住摇头笑起来:“好了,回宫去了,”又点点沈令月的额头,低声道,“你与初儿来日方长,也不差这么一点时间,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就和他这么着,当心你母后知道了念你。”说罢,示意沈令月上轿,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扬长而去了。

  宫中的消息一向传得最快,公主不慎落马,虽然没有闹出什么人命,但不慎落马这四个字就足够让人唬一跳了,因此当沈令月回到鸣轩殿时,丝毫不意外地碰见了闻讯而来的皇后。

  她当下就苦了脸。

  倒不是她想在皇后面前撒个娇什么的,而是皇后虽然素日里很是温婉可亲平易近人,但那都是对外人的,对自己人,比如她,那就是没闯祸的时候有如春风般温暖,一旦闯了祸,那等着她的就是絮絮叨叨的数落了。且皇后学识广博,数落起人也和一般人不同,寻常人家的母亲数落女儿,通常都会揪着女儿的耳朵骂上半天,皇后自然不会这么做,只是无**之苦,却有精神之忧:她不会直说,就算直说也不会明骂,而是引经据典,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面上那一份几分无奈几分失望的神色又摆得恰到好处,能说的人恨不得钻地缝里面去,因此沈令月虽然平时喜欢和皇后待在一起,但若是一不小心闯了祸,她头一个要躲的就是这位母后了。

  只是看今日这架势是绝对躲不过了,唉,她不过就是想和谢初见一面,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要退婚,又为什么不喜欢她,怎么就闹出了这么多事呢,她今天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都怪自己出门没看黄历!

  无论沈令月心中如何哀叹,但伤还是要看的,好在诊治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手臂擦破了点皮罢了,皇帝自然是舒了口气,直道“没事就好”,皇后就有些忧心了,微蹙着眉问太医令:“公主的伤势重不重?这手臂上的伤痕可会留疤?”

  房仁心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当下便从善如流地道:“还请娘娘放心,公主手臂上的伤并不重,头七天先用绷带绑着,每日早晚擦两次祛痕膏,之后就可除了绷带,一日擦一次药膏,一个半月内必可痊愈,不留半丝疤痕。若是娘娘和公主不放心,七日之后可再召微臣前来,臣再给公主诊治一趟,看看伤势如何,便有十足的把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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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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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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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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