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走进来一个个子还算高的人,身后跟着几个个子高低不齐的人,当中那个身穿红色衣裤的就是脸老大,脸老大来到珠子面前,挑逗地说:“会跳舞么?想不想喝一杯?”
脸老大从旁拿过来一只高脚杯,当中解开裤腰带,往高脚杯里撒尿,尿满了高脚杯,他端着这杯尿,送到珠子面前,“要不要品尝一下?一口干了怎样?”
“你怎么能这么过分?”珠子说,“脸老大,请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么?”脸老大说,又左右看身边的随从,“我过分么?我哪里过分了?请她喝酒,她倒不愿意了。”
珠子怒火中烧,脸都有些气红了,说:“脸老大,你不能这样,这里是学生活动中心,你不是学校的人,请你出去。”
“不要拿学校吓唬我,今天,我是来请你喝酒的,这一杯酒,还是热的呢,趁热喝了它,怎么样?如果不喝,你小名就要没了。”脸老大得意洋洋地说。
“我不喝。”珠子说,她坚决不能喝别人撒的尿,不能喝。
“不要这么拉着脸,给你酒,那是给你面子,”脸老大说,“温酒不喝,天怪冷的,喝了冷酒,肚子疼怎么办?乖乖乖,把它喝了,听话,快快喝了。”m.χIùmЬ.CǒM
“你能不能出去?”珠子怒吼,黑色高跟鞋猛一跺脚,黑色的长裤笔直站立,她一身黑色衣服,头发黑黑长长,飘逸在头上。
“让我出去容易,但你要当众把我敬你的酒喝了,否则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你们这里的其他人,也会跟着遭殃,一个活口不留,你看着办吧。”脸老大骄横有加。
“你不出去是吧?你到底出不出去?我们今天举办舞会,这里是喜剧场面,你不要搞出悲剧来,你要杀人是么?你杀呀,先把我杀了。”珠子瞪着脸老大说。
“杀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要你的命还不容易么?我脸手指头都不用动,动动眼皮子,你就能成为我的刀下鬼。”脸老大得意万分。
“你这人,忒无理,”旁边的一个男生说,“干嘛欺负这位女生,要不我们出去,我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你是哪里蹿出来的小毛贼,敢跟爷爷我叫板,我看你是活腻味了,”脸老大说,“小伙子,我跟这位姑娘说话,请这位姑娘喝酒,在这个喜剧场面,在这个热闹场所,珠子姑娘应该喝了这杯酒,喝吧。”
珠子接过来那杯尿,她端着,尿液黄黄的,还是热的。
“你上火了,”珠子说,她端着杯子的手,颤巍巍的,“你不能这么侮辱我?”
“什么?侮辱你?请你喝酒是侮辱你么?”脸老大说,“你让大伙说说,我哪里侮辱你了?不要不给面子,快快喝了它。”
旁边走过来一个人,这个人高高大大,肩上挎着一杆枪,“你是什么人?在这里闹什么?”这个人是山子,山子走过来,看着脸老大。
脸老大说:“哟,这是谁?带杆枪,想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山子问。
珠子还端着那杯尿,说:“山子大哥,他、他让我喝他的尿,这是他刚才尿的尿,尿了一杯,非要让我喝,说不喝,就要杀了我,还要杀了这里所有的人。”
“不光是这里所有的人,”脸老大说,“你不喝下它,不要说这里的人,整个城中的百姓,都要遭殃,我会杀个片甲不留。为了保住城中百姓,为了不使生灵涂炭,你就喝了它如何?”
珠子举高杯子,慢慢往嘴边送,准备喝了这杯尿,以使城中百姓不致遭脸老大滥杀无辜。
“这杯酒,”山子说,“你喝,怎么样?”
“没你的事儿,一边呆着去。”脸老大见到山子就不耐烦。
“嗯。”山子嗯了一声,一脚踢在脸老大膝盖后部,脸老大跪倒在地,山子拿枪指着脸老大,说:“珠子,把酒给他。”
珠子都快哭了,此种场面,她哪里见过,都快吓尿了。她将酒杯递给山子,山子端着它,递给脸老大,说:“喝了它,否则,让你脑袋开花。”
脸老大迫于无奈,接过来那杯尿,一口喝了下去,然后,将高脚杯放在地上,说:“悲剧,今天真是悲剧。”
“你起来,”山子说。
脸老大站起来,山子看着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脸老大说:“我是脸老大,叫我脸老大就可以。你是谁呢?看你不像学生?你是哪个系的老师?”
“我不是老师,也不是学生,”山子说,“我是一名猎人,今天参加舞会,来者都是朋友,请你不要扫我们的兴。想在这儿喝酒,可以,不想再这儿喝酒,可以离开。”
“酒我就不喝了,我先告辞了,告辞。”脸老大带着一帮弟兄们走了,他走到门口,回身,朝众人说:“悲剧,今天真的很悲剧。”
脸老大走后,山子回身看着眼中挂着泪花的珠子,说:“姑娘,没事儿的,别放在心上。”
许果走过来,看着珠子,珠子的哭容被许果看到,珠子有些不高兴,她不想让许果看到她哭,说:“走开啦,看什么看。”
“请你不要难过,”许果说,“脸老大侮辱你,欺负你,你斗争不过他,斗争嘛,有输有赢,胜败乃兵家常事。”
“你跟他们接着跳舞吧,我一个人到沙发上坐坐。”珠子说着,穿过人群,穿过悦耳的音乐,坐到靠近角落的长沙发上,这是一个大红的沙发,灯光照在沙发上,沙发如同一块红宝石。
许果慢慢地走过来,在珠子身边坐下,他说:“他让你喝尿,是他的不对,你受惊了。唉,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不要难过就好,那杯尿你又没喝。”
珠子看着许果,说:“别提尿好吗?”
“好、好,”许果说,“不提,不提。我给你拿些水果,你在这里吃。”他起身,到那边拿了些葡萄、橘子、香蕉,又拿了些核桃、长寿果、松子,端过来,放在珠子面前,说:“吃点东西吧,压压惊。”
珠子看许果拿过来这么多东西,就拿过来一个橘子,慢慢剥皮慢慢吃。
珠子说:“许果,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许果疑惑。
“上次,把你推入湖里,是我不对,湖水那么冷,你没有感冒吧?”珠子吃着橘子说。
“没有,我身体好着呢,从小到大,我就不知道什么是感冒。”
吃着橘子的珠子,突然笑起来,许果看她笑得这么可爱,问:“你笑什么?”
“没事,就是觉得好笑,觉得生活可笑,”珠子说,“生活中总有这样那样的事儿,有些事儿严肃,有些事儿活泼,人生好有意思啊。”
许果看着珠子,他发现,珠子的头发这么黑,他发现,珠子的眼睛更黑,许果就说:“珠子,你怎么这么黑?”
“我黑吗?”珠子疑惑地说。
“我说的是你的头发和眼镜。”许果说,“特别黑。”
珠子不说话。许果说:“你身上有香味儿,什么香水?”
“你猜。”珠子不看许果。
许果说:“猜不到。”
“女儿香。”珠子说,“女儿香这个牌子的香水,我一直用。”
“哦,这个牌子好,”许果说,“这个牌子,我在书里读到过,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真的有这个牌子的香水。”
学生活动中心里灯光还是那么明媚,他们喝酒至深夜,终于都散去,一个个喝得歪歪斜斜,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男生不似男生,女生不似女生,酒足以后,纷纷归去。
鲁村坐在汽车里,又开始四年云墨,林苔在他身边坐着,鲁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林姑娘,你可知道云墨的下落?”
“为何不张贴一则寻人启事,在网络上寻人,在街上也贴上寻人启事,”林苔说,“广告的力量是巨大的,肯下功夫找,肯定能找到的。”
“世界如此大,到哪里找呢?贴寻人启事?不成,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人,这样不好,”鲁村说,“今天喝多了酒,突然特别想她。”
“我认识的老师比较多,不如,我帮你找找她,说不定就能找到呢。”林苔看着喝醉的鲁村,鲁村看着车窗外,司机把车开得很慢,鲁村脑袋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街景后退,街上无人,他突然知道,已是深夜。
林苔手里拿着自己的保温杯,里面有半杯温水,问鲁村:“要不要喝点水?”
林苔轻轻将保温杯送过去,一点点给鲁村喝水,鲁村双手握在一起,林苔给他水喝,他就喝一口,喝过几口后,脑袋一斜,不喝了。
汽车穿过深夜的城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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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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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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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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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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