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果的生意是一点点做起来的,他先是打工,赚点钱,做点小买卖,摆地摊什么的,他都干过。后来开了一个小店,饰品店,卖各种小巧不贵的东西。后来攒了一些钱,就开厂子,弄了个啤酒厂。他爱喝啤酒,当初的想法是,开个啤酒厂,可以天天喝啤酒,而且喝的是自家酿制的啤酒。他做啤酒,很用心,他常跟人说,酒香不怕巷子深。
跟许果不同的是,鲁村的状态有些不好,不能说穷困潦倒吧,起码是那种不着调的状况,手里有一点钱,很快花完,再有一点钱,再花完,月月光,月光族。鲁村听许果说,送快递可以挣点辛苦钱,工作自由。他就听许果的,在手机上下载了一个叫送家的软件,骑着摩托送点东西,就是这个活儿,可以赚取些生活费。
鲁村开始将自己跟许果对比,许果是鲁村的大学同学,而且他们学的专业都差不多,鲁村是学文学的,许果学的是心理学,他们都爱好户外运动,在一次户外协会组织的活动上,两人认识。两人一起爬过山,一起徒步过野外,一起打死过一只猛兽,一起露营,他们不是同性恋,当时有女生跟他们开玩笑,说他们是同性恋,他们不高兴听到这样的话,因为把不是讲成是,就是不讲真话,就是说谎。
鲁村和许果是好朋友,是那种志同道合的好朋友,然而许果现在事业有成,属于青年才俊,他有自己的厂子,他俨然是老板了。而鲁村还是一个蚂蚁一样的人,需要东跑西走,更让许果不理解的是,鲁村居然收养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地震的难民儿女,不是贫穷人家的儿女,不是被拐卖的儿女,而是森林中原始部落中的一个小姑娘,是被快要处死的人,在部落看来,是妖精,是魔鬼,在许果这些人看来,是累赘。
但鲁村就是这样的好心人,他做事情不为别人的眼光,不为什么条条框框的语言什么的束缚,他做的就是自己想去为的,他遵照内心的想法,那个姑娘马上就要被人杀害,鲁村算是英雄救美,其实,鲁村当时也是着急,如果冷静片刻,说不定没有勇气冲上去呢。当时也是事情把自己逼到那个地步了,他没有办法,其实现在想想他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就能够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毕竟他面对的是凶残的原始部落。
许果现在的状态虽然好,但鲁村跟许果发生了分歧,是想法方面的分歧,在大学时,他们挺要好,但大学出来,两人有点不太一样,从他们的发展状况来看,是可以看出来的,简单说,许果当了厂长,鲁村没有当厂长,一个是长,一个不是长,这就是差别。
许果的啤酒生意做得红火,但鲁村不会做生意,也不爱做生意,北方的枣便宜,坐上车去北方买了便宜的枣,到了南方再高价卖出,赚取差价。这就是商人,这就是生意。鲁村不爱干这种活,感觉它就是一个赚钱的活,是一个发财的事情。鲁村不太爱搞那一套。
鲁村到许果家,许果摆出水果、瓜子,还拿出啤酒,是他的啤酒厂生产的名叫果果的啤酒,许果小名叫果果,他的啤酒厂,名叫果果啤酒厂,生产的啤酒,叫果果啤酒。鲁村在许果家喝啤酒,他们吃点瓜子,喝啤酒,这啤酒,许果拿出了一箱,两人就在茶几前面喝啤酒,看电视。高清的电视画面,看着可带劲了,他们喝多了。
鲁村看到蓝色的鱼缸里游着一条金鱼,就问许果是不是自己昨天送来的那一条,许果说是的,鲁村就说送来一条,怎么看着两条?许果说,你喝醉了,所以你看到的是两条,你仔细看,那只有一条。
他们就是瞎聊、乱侃,说说东说说西,看着电视,不爱看的节目,就换台,换个好看的,还不好看,就再换。一百多个频道,总有个能看得住的。
鲁村要回去了,他出了门,骑上摩托车。他已经喝醉,但是,还是要坚持骑摩托车,说自己喝再多酒,不要说摩托车,就是飞机也能开。
就这样,鲁村骑着自己的摩托车,往前骑,看着街上的人,都有些恍惚,不过,鲁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自己在骑摩托车,当他到达一个路口时,发现有人在大声说话,那是一个男人,瘦瘦的,个子不高,看着很有脾气的样子,而这个人面前有一个小女孩儿,正是沉蓝。
那个男人说,你是谁家孩子,把你绑架了吧。
他有些调戏的意思,他跟沉蓝发生争执,两人也不知相互说了什么,那男人,一脚踹在沉蓝身上,沉蓝被男人踹倒。
鲁村停下摩托车,立即跑过去,拿起地上的一页整砖,就往男人身上砸,这个人招架了几下,说要报警,然后就报警。然后他躺在地上,撞死。等警察来了,鲁村喝醉了,所以说话有点声音大,说这个男人,踹倒了我妹妹,我打了他。
警察带走了鲁村,将鲁村带到派出所。鲁村在派出所里坐着,那个被鲁村用砖砸的男人,说自己受伤了,说自己牙被打掉了,然后他去医院拍了片子,医院开的证明上说,轻伤。他说的牙掉了,其实是假牙。就是这样,鲁村在派出所呆到第二天,赔给那个男人两千块钱。他不想再在派出所这种鬼地方呆下去,他要尽早结束这件事,他的酒劲也过去了,酒醒了。
鲁村出了派出所,沉蓝站在外面,她看着鲁村,不说话。
这件事情,算不得大事儿。鲁村这次打架,完全是气愤,那个臭不要脸的男人,踹倒了沉蓝。鲁村认为,像这种不尊重他人,自以为是,冒犯他人,对他人不尊敬、不恭敬的行为,应当一律进行斗争,应当一律进行反抗,应当一律进行打倒,应当一律进行抗争,应当一律进行反击,应当一律进行攻击,应当一律进行批判,应当一律进行痛击,应当一律进行教训,应当一律进行打击。
这件事情过去了,翻篇了,完事儿了,鲁村不想再提及,他告诉沉蓝,应当继续学习,继续读书,继续思考,继续吃饭,继续睡觉,继续坚持应当坚持的事情。
鲁村也在想,能不能自己也做一门生意,做生意是一门学问,这里面水深,鲁村道行很浅,他不太会做生意,觉得自己没有做生意的天赋。而他的朋友许果,在他看来,是很会做生意的,大大小小的生意都做过,水果蔬菜肉类家具等等,都卖过,鲁村的这个朋友,经历丰富。
沉静每天都在学习,并不是鲁村要求她每天都要学习,起初鲁村只是引导沉静学习,教她怎样学习,如同教给沉静怎么捕鱼,紧接着,沉静就天天捕鱼。
沉静睡觉了。鲁村坐在床上打开电脑,为了不影响沉静,鲁村戴上了耳机。打开电脑,打开游戏,网络上的游戏很多,鲁村开始玩麻将,在网络上打麻将是快乐的,伴着悦耳的音乐,对着高清的画面,鲁村很高兴,甚至有些兴奋,他开始认真打麻将,打麻将的快乐油然而生,鲁村时不时发出笑声。床帘那边的沉静,就觉得很诡异。这床上有个床单拉的帘子,所以**帘。沉静不知道鲁村在做什么,为什么那么高兴。沉静能听到鲁村发出的那种笑,是通透的笑,那种快乐,鲁村好久没有过。她只是知道鲁村现在很开心,不知道鲁村在电脑上打麻将。鲁村开始几局,总是输,然后,他终于赢了一把。然后,他退出游戏。见好就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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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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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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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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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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