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濛抱着习凉到房间的时候,姜熹正从燕殊怀中接过燕小西,燕小西哭得那叫一个凄惨,“麻麻,他们两个人一起打我,呜呜——还说要把我弄死,哇——我好可怜!”
“好了,乖,别哭。”姜熹就算知道自己儿子那恶劣的秉性,可是看到他颇为狼狈的模样,又想到刚刚两个成年人欺负他,心里自然能很不舒坦。
“怎么回事!”楚濛下意识的去寻找苏潋滟。
苏潋滟站在旁边,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她只是头发稍显凌乱,别的倒是没什么,楚濛打量着燕小西。
这小子……
楚玲玉和楚澜已经狼狈得面目全非,都还没有哀嚎,他已经开始狼嚎了。
“小混蛋,你再敢胡说一句!”楚玲玉话音未落,燕殊手指微微收紧。
楚玲玉双手紧紧扒着燕殊的大手,他的手就像是钢铁一样,无论她怎么用力,仍旧牢牢像是铁钳般的固定在自己的脖子上,而且有越发收紧的趋势,压迫着喉管,就连呼吸都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唔——”
“松开!”楚澜伸手去拉扯燕殊的手臂。
“救命——”楚澜忽然大呼一声,“救命——不带你们这样欺负人的!”哭得梨花带泪。
楼下的人本就在窥探上面的动静,忽然听到这么大的动静,面面相觑,楚老夫人本来正在和人攀谈,立刻示意管家去楼上看看情况。
燕殊看着楚玲玉的脸由白转红,瞳孔充斥着红血丝,他的手指一松,楚玲玉身子一软,整个人如同一片枯叶,虚软得跌落在地。
猛烈的咳嗽起来。
“妈,您还好嘛!”楚澜蹲下身子,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好了,好啦,麻麻在,没人欺负得了你,乖——”姜熹伸手帮燕小西整理衣服,随手将他脖子上掉落出来的玉坠塞到了衣服里面。
“太惨了,你说我怎么这么可怜啊!”燕小西委屈到不行。“粑粑还不帮我出气,麻麻,他不是我亲爹!”
燕殊脑仁一阵阵的抽痛,这小子,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消停啊。
楚玲玉却忽然瞥见燕小西脖子上玉坠,瞳孔猛然收紧,楚澜和她手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公子,老夫人谴我来问问,出什么事了。”管家看见房间里一片狼藉,也是颇为惊讶。
“楚濛,你别想私下解决这个事情,这里是楚家,我在这里被人打成这样,难不成就想这么算了嘛!”楚玲玉摸着喉咙,手指的触感,仍旧让她心有余悸。
楚濛轻笑,“谁说我要私下解决了!”
“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一心护着他们,今日的事情我若是不讨回一个公道,今晚谁都不许消停。”
若是平时,楚玲玉根本没有胆子和楚濛叫嚣。
可是今日楼下都是宾客,她可以不要面子,但是楚家要吧,她吃定了这点,一定要楚濛给她一个交代。
况且如果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那她以后还如何混。
“妈——”楚澜瞧着楚濛幽泉般的眸子,阴晴不定,拿不定主意,若是把楚濛逼急了,没有好处的。“算了吧。”
本来也就是她们有错在先。
“走开!”楚玲玉一把推开楚澜,“这里是楚家,不是京都,更不是燕家,不是你们一家人能够嚣张的地方。”
“麻麻——你看,她就连燕家都瞧不上,呜呜,是不是以后就要踩在我们家头上了!”燕小西抹着眼泪,“就算是被人欺负了,其实我也无所谓,可是她居然瞧不起我们燕家,真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哇——要是太爷爷知道了,肯定要气死。”
燕殊拧眉,余光瞥了一眼还在演戏的燕小西。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燕小西虽然调皮,却素来不是拎不清的人,知道见好就好,今天这事准备彻底把事情给闹大啊。
“反正我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准备把我弄死,你们要是不帮我出气,我就打电话给太爷爷,我活了这么大,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我,你们大人要面子,我就不要啊,不活啦,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不活了!”
楚玲玉哪里知道,自己两句话,就惹来燕小西一通哭嚎。
明明被打的是自己,这小子居然还把自己当成是受害人了。
见过无赖,却也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无赖。
燕殊与姜熹对视一眼。
姜熹那双轻灵的猫眼,微微眯着,睥睨着还跪在地上的楚玲玉。
“庄夫人要交代是吧,行啊,我们就去奶奶面前评评理,今日到场的人很多,就让大家都做个见证。”
“之前的事情,我们还没有追究,不是我们不想,只是不想让奶奶太难做,不是因为我们怕了你,现在又欺负到了小孩子头上,四十多岁的人了,你若是不要这面子,我们也就无所谓了。”
“不是要交代吗,走,下楼!”
楚濛回头看向管家,“走吧,下楼!”
“公子,楼下都是客人,这个……”管家一脸为难,这不是太难堪了嘛。
“可不是我想闹事,庄夫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楚家人,最不给楚家面子的人就是你,既然你不要这脸面,我又何必给你脸!”
姜熹说着抱着燕小西就往楼下走,燕殊连忙跟上去。
习凉立刻挣扎着从楚濛怀中下来,小跑着追了出去。
楚玲玉无非就是想要逼着楚濛现在就给自己一个交代而已,被一个熊孩子给打了,楚玲玉咽不下这口气,没想到,姜熹居然顺势而下,这让她愣在了原地。
楚濛直接走过去,伸手扯住苏潋滟的手就往外面走。
“姑姑,整理一下就下楼吧,你不是想要交代嘛,我给你!”
苏潋滟其实挺兴奋的,正想着立刻去楼下看接下来的戏份,却被楚濛一把拉到了一个灰暗的房间中,房间太暗,根本看不清楚楚濛的脸,只有那双幽泉般的眼睛,夜色中,如同幽冥鬼火一般,灼热逼人。
“你做什么?”苏潋滟不自觉的有些心慌。
“刚刚发生了什么?”楚濛得确定刚刚发生了什么,不然按照庄家母女的性格,说不定会反咬一口,他得有个准备。
“其实是这样的,我本来在房间……”苏潋滟明白,这不是看玩笑的时候,便把事情和楚濛说了一通。
楚濛在心里想过了许多种可能,却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样。
“然后那位燕先生就来了,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苏潋滟整个人不断地往后靠,后背紧紧贴在墙上,楚濛靠得太近了,房间静谧,她似乎可以感觉到男人强劲蓬勃的心跳声,让她的心跳也是一下快过一下。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那小朋友给我挡着了,如果不是她,估计和她们扭打得就是我了。”苏潋滟话音刚落,忽然感觉到一个黑影覆盖上来,她眨了眨眼,一个灼热柔软的东西,落在了她的眉心。
带着男人霸道而又强势的气息,一瞬间便夺去了她的呼吸心跳。
楚濛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苏潋滟却伸手直接挡在楚濛的胸口,试图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你别太过分了。”
“我没想亲你。”
“呃——”
“还有一出大戏等着我,现在还不是亲你的时候,你若是想,回头我们慢慢来!走吧,跟我下去!”
楚濛说着握住手腕,就往外面走。
苏潋滟脸一红,是要等他慢慢来了。
楚濛的手指缓缓滑落,直接扣住她的手指,苏潋滟试图挣开他的手,可是目光触及到他手上的银戒,漂亮的眸子,掩饰不住的惊讶。
“你不是扔了吗?”苏潋滟咬紧嘴唇。
“什么?”楚濛扭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戒指,“你的第一个作品,怎么舍得扔。”
*
燕小西刚刚出现,就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楚家的八卦不是随时可以看见的,这不知不觉的,几乎所有的宾客都汇聚到了古堡内的客厅,人很多,却并不显得拥挤。
“呜呜——太奶奶……”燕小西直接挣扎着下地,直接朝着楚老夫人扑过去。
楚老夫人倒是被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狼狈,身上也脏兮兮的,小眼红肿得像个核桃,顿时让她心疼不已。
“怎么回事啊,快给我看看!”楚老夫人立刻拉着燕小西做到自己腿上。
“我被人打了,呜呜——太奶奶,你为不为我做主!”
“谁敢打你,简直放肆!”楚老夫人震怒,一抬手,手边的茶杯直接飞了出去,落在桌边,碎了一地。
“哇——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她们还说要把我弄死,嘤嘤嘤……”
“谁敢!”楚老夫人见到燕小西眼泪,心疼啊。
“人家都没把我放在眼里,不对,都没把燕家放在眼里,呜呜——我明明是来做客的,却接二连三被人欺负,你可一定要帮我!”
“怎么了?”楚衍等人挤开人群,已经到了前面,“哎呦我去,燕小西,你怎么哭成这样!”
“舅舅——人家被人打了!”
“谁打的,舅舅去帮你出气!”楚衍立刻去帮他抹眼泪。
而此刻楚家母女已经从楼上下来,两个人身上的礼服都被撕扯得破损不堪,妆容也花了,做好的头发散乱不羁的耷拉着,显得分外狼狈,众人自然立刻让出了一条路。
心下已经了然。
众人本来以为,这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今晚有不少人带着自己的儿子孙子辈过来,也就是在人前过过眼,他们心下还暗忖,若是孩子之间打闹,这事儿还真不好处理,毕竟都小,燕家和楚家若是穷追不舍,倒显得十分小家子气了。
没想到是两个成年人,这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妈,你别听这小混蛋胡说,根本不是他说得……啊——”
伴随着楚玲玉的尖叫声,是楚老夫人扔杯子的声音。
“妈——”楚玲玉惊讶,她居然扔她?
“小混蛋?”楚老夫人眯着眼睛,“这是我的曾孙,是你口中的混蛋嘛,你也太放肆了!”
“妈,你自己看看,分明就是他打了我们,现在居然恶人告状,年纪不大,真的是一肚子坏水,你可别听说胡说!”楚玲玉一边哭着又佯装擦了擦眼泪,“诸位,你们自己看看,我这脸,我这衣服,再看看他,我能欺负得了他嘛。”
“庄夫人,您现在在这里喊冤,我且问你,谁规定了,你欺负人,就不许别人还手了!难不成我儿子就应该站在那里,任凭你欺负嘛!”姜熹挑眉。
楚玲玉之前见识过姜熹的厉害,她此刻目光灼然,咄咄逼人,气势惊人。
心里怯了几分,可是此刻不是她能退缩的时候。
“分明是他打了人,此刻却来这里装可怜,年纪不大,一肚子坏水!”
“你和你女儿,年纪挺大了吧,却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倒是挺要脸的!”姜熹冷哼,一脸不屑。“这是非对错我且不说,就算是我儿子做错事,你大可来找我,而不是私下动手去打孩子。”
“你们家的这是孩子嘛,分明就是个小恶魔!”楚澜急了。
明明是她们被欺负了,怎么她们反倒成了弱势群体。
“那只能说能我儿子比较厉害,若是换成了旁人家的小孩子,是不是就要被你们欺负死了,两个成年人,欺负一个不足五岁的小孩,你们有什么道理可说。”
“你们别想颠倒是非!”楚玲玉咬牙。
正好瞥见楚濛拉着苏潋滟从楼上下来。
“反正我算是明白了,你们就是要欺负我们母女就对了。”
姜熹双手抱胸,轻轻哼了一句,眼中满是鄙夷。
怎么会有这般无赖无耻之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楚衍把燕小西抱在怀里。
“有人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嘛!”楚老夫人也想了解事情的经过。“当时就你们三个人在场嘛!”
“还有我!”苏潋滟一开口,众人目光瞬间集中过去,目光移动一下,便看见了她与楚濛十指紧扣的手,心下诧异,却还是认真的记住了苏潋滟的脸。
“苏小姐,麻烦你把事情和我说一下。”楚老夫人沉声道。
若是不了解事情的经过,她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是无法服众的。
而且事情已经闹大了,她也必须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姜熹十分强势,寸步不让,显然是被激怒了,而楚玲玉更是咄咄逼人。
苏潋滟便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呵——一个小贼说得事情,怎么可能尽信。”楚澜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你说谁是小贼!”苏潋滟对这个一直耿耿于怀,这两个人凭什么认定自己就是贼,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偷东西,简直让人恼火。
“分明就是想偷东西,你这种人的话,有什么可信度!我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你贼眉鼠眼的,见到我进来才慌忙丢了东西,你不是想偷东西,又是想干嘛。”楚玲玉一口咬死苏潋滟。
“庄夫人是不是疯了啊,那可是楚公子的女朋友啊。”
“也有可能是真的啊,这想要飞上枝头的麻雀多了去了,有点小心思的也很多,估计是没见过世面的,所以瞧见好东西就爱不释手,准备据为己有了。”
“这种女人怎么入得了楚家的门啊。”
“可不是嘛,庄夫人应该不会信口雌黄吧。”
“可是楚公子的眼光也不至于这么差吧,看上这么个拜金女!”
……
苏潋滟真是无语,今天倒是够倒霉的,请帖被人掉包,在门口就丢了面,没想到现在又冒出这么一通,着实让人火大。
“姑姑,你说话可是要负责的。”楚濛握紧苏潋滟几欲挣脱的手。
“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开玩笑!”楚玲玉一片泰然,看起来不像是说谎。
众人看向苏潋滟的目光更加怪异。
苏潋滟深吸一口气,强行挣开了楚濛的手。
“这位夫人,我知道,您是楚家的大小姐,自然是见过不少好东西,我们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自然是入不了你的眼。”
“你若是有自知之明,就别在这里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您的教养必然是我好上千百倍的!”
“那是肯定的,哼——”楚玲玉一脸不屑。
“那我请问,为什么姜小姐的耳环会在你耳朵上!”苏潋滟这话一出,众人目光在姜熹与楚玲玉之间来回逡巡。
她的耳环确实与姜熹的项链是配套的。
“这个……”楚玲玉一心要找燕小西算账,哪里会注意到姜熹的项链啊。
“这一套首饰分明是姜小姐的,我不过是拿来观赏一下而已,毕竟如此精致的首饰不多见,忽然有人没敲门就闯了进来,我被吓了一跳,自然有些手忙脚乱,况且我在那个房间独自待了半个多小时,我若是想偷拿,时间多得是,何必要等到被你撞见!”
“牙尖嘴利!”
“那请夫人解释一下,为什么耳环是在你的耳朵上,您见过这么多好东西,也会贪图这点首饰嘛。”
“我就是随便戴戴!”楚玲玉没想到苏潋滟会拿这个做文章。
偏生这东西和姜熹的是一套,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一瞬间在众人心里,她就落了下风。
“你别以为这么说,就能改变你想偷项链的事实!”楚澜想要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说真的,毕竟您是楚濛的姑姑,我也给给你留点脸面,可是你们别太欺负人了!”
“你别以为有大哥撑腰就能颠倒是非,谁都知道,你没有请帖被人拦在了门外,你从一开始,就到处行骗,拿着一个假请柬就妄图要混入宴会,当真是不要脸,明明是自己偷东西,又来诬赖旁人。”楚澜咬牙。
众人看向苏潋滟的目光顿时又变得古怪异常。
“英雄救美的好机会,你怎么蔫了?”沈廷煊伸手抵了抵楚濛,一脸嬉笑。
他倒是不担心姜熹和燕殊,就是燕小西也不担心,这一家三口都是厉害的主儿,怎么会轻易被人欺负了,那对母女才应该自求多福吧。xǐυmь.℃òm
“且等着看吧!”楚濛双手抱胸,只是淡定的站在苏潋滟身后,就像是一尊大神。
苏潋滟倒是十分淡定,“这个事情,其中有些误会,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
“就是个骗子,还有什么误会,外婆,这种人的话您怎么能信啊!”
苏潋滟轻笑,“我本来是个十分低调的人,可是你们既然如此说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她说着居然从自己的包里面翻出了一个信封,灰黄色的信封,没有任何标记,看起来十分廉价,她直接走到楚老夫人旁边,递过去。
“楚老夫人,这是我爷爷给您的?”
“嗯?你爷爷……”
“爷爷说,和你说一声,m国姓苏的,您自会明白!”
“你是她的……”
“孙女!”
楚老夫人直接拆开信,一遍看完,满头黑线,“一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死老头子!”
“m国的苏家,是不是专门做珠宝的那家。”
“估计是,苏家那位长者,年轻的时候,是楚老夫人的追求者,为此和楚家老爷子闹得挺不愉快的,倒是有十几年没有来往。”
“听说这苏家在非洲也不少金矿,是真的吗!”
“何止是金矿,他们家的钻石宝石也多是自家开采,自家承包了所有的运作流程,别人想伸手分一杯羹都难,所以人家苏家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可以自给自足,苏家人更是深居简出,谁会想到,这……”
苏潋滟笑了笑,“爷爷一直挺记挂您的。”
“谁稀罕,而且这信里是怎么回事!”楚老妇人拧眉,“你知道?”
苏潋滟一脸迷茫,“爷爷不许我看。”
“这事儿回头再说!”楚老妇人目光从楚濛身上扫过,落在了楚玲玉身上。
“妈,那个信肯定是假的!”
“混账,这种时候,你还嘴硬!你作为一个长辈,说出这种话,不觉得丢人嘛,到底是真是假,我心里自有分晓,难不成你是觉得我已经老糊涂了,连自己好友的笔迹都看不出来嘛!”况且那你说老家伙,年轻时候,几乎每天一封情书给自己,那字迹,自己清楚的很。
“所以我说,之前想给夫人您留几分面子,我临走之前,爷爷就和我说过,低调一点,我一直谨记这一点,你说我没教养,是个小偷?”苏潋滟轻笑,“我在家宝石都是当弹珠玩的,我会偷这点东西?”
“你刚刚分明就是要偷东西!”
“这套首饰是我母亲亲自设计,我只见过照片,却没见过成品,我多看两眼有问题嘛!”
众人此刻倒是恍然,苏家的儿媳妇儿的确是个设计师,只是早就退出了圈子,留存的作品不多。
“怎么可能,你少胡说!”
“这些首饰在放大镜下,都可以找到我母亲名字的英文缩写,您若是还执意咬定我是小贼,那我们就找人鉴定,只怕到时候,没脸的人不是我!”
楚玲玉怎么会想到,苏潋滟也不是个软柿子。
大家本来以为楚公子找了个麻雀,原来人家是真凤凰,真是尴尬了。
“我算是明白了,你们合起伙来坑我是不是!”楚玲玉有些狗急跳墙之势。
“太奶奶,我也看见了!”习凉从角落站出来。
“凉凉!”燕小西瞧着膝盖都磕青了,直接从楚衍怀里挣脱下来,小跑着到她面前,“你摔倒了?”
习凉摇了摇头。
“这习小姐该不会也是被她伤的吧。”
“不至于吧,我看是她自己从楼梯上滑下来的!”
“也许是被人推的呢……”
众人越说越离谱。
“妈,怎么办!”楚澜心急如焚,再这么下去,下不来台的就是他们母女了。
“小野种!”楚玲玉也是被气疯了,忽然冒了一句。
大厅内的众人齐齐变了脸。
这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不过不是姜熹就是燕小西了!
“庄夫人,麻烦您给我们解释一下,野种是说谁!”
“我说你老婆!”
“你再说一遍!”燕殊咬牙,猎豹般的眸子,恨不得要扑上去将她一下子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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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打算今天写正文结局的,发现可能不太够,所以不出意外地,明天正文就会完结,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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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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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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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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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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