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蔚然整个脑子已经完全懵掉了,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尖细的下巴,眼镜后的眸子带着一抹玩味的笑。
“签字吧。”男人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却没有一丝感情。
夏蔚然的脑子整个都是炸掉的,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双腿软掉,眼睛浑圆,带着一点红血丝,“承宇……你在和我开玩笑是不是!”
“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啊。”秦承宇忽然猛地掐住夏蔚然的下巴。
夏蔚然闷哼出声,他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面,疼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
“乖女孩,当年我承诺要娶你,我食言了么,对你,我什么时候看过玩笑啊。”秦承宇的笑容残忍。
“承宇,当年的事情不是我愿意的,你是知道的!”夏蔚然一把拽住男人的手。
秦承宇的眼中滑过一丝厌恶,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是你母亲逼我的,承宇……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答应我的,只要我和他断得干净,我们就能和以前一样,承宇……”夏蔚然跪在地上,哀求着眼前的男人。
“我过这话么?”秦承宇忽然一笑。
“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
“夏蔚然,话可不能乱,我让你做什么了。”秦承宇松开手,拿起一侧的手帕,擦了擦指甲缝里的血肉,“我只是,如果……可我没想到,你如此心狠。”
夏蔚然满眼不可置信。
“好歹那也是我的弟弟,我怎么可能那么心狠啊。”
秦承宇轻扯嘴角,“我当年那么爱你,可你是如何回报我的,嗯——”秦承宇最后的强调拖得很长,带着一丝嘲弄。
“承宇,当年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你妈怕燕笙歌……”
“闭嘴!”秦承宇话一字一顿,夏蔚然顿时哑然。“你也可以有别的选择,可你还是背叛了我。”
“你知道我在秦家的处境,我能有什么办法,而且当年我根本就……”
“你难道分不清我和我圣哲么!”秦承宇伸手捏住夏蔚然的脸。
“夏蔚然,别在我面前耍聪明。”
“我没有,承宇我们从初中就认识,我怎么可能会在你面前耍聪明呢,我是真的爱你的啊,为了你,这么多年,我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都看不见。”
“在我面前和我弟弟‘卿卿我我’?”
“我没有!”夏蔚然矢口否认。
“自然是没有的,圣哲心心念念,记挂着的都是燕笙歌,若不是为了两个孩子,还有你手中的把柄,估计也不会对你百般照顾吧。”
“那是他欠我的,当年要不是他,我怎么可能沦落到这个地步,承宇,这么多年我为了牺牲了多少,你怎么能够视而不见!”夏蔚然着就红了眼眶。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可怜。”秦承宇轻笑。
夏蔚然的眼泪悬在眼眶中,却怎么都掉不下来。
“你当年打着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秦承宇捏紧她的脸,“瞧瞧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真是让人心疼。”
“承宇……”
“圣哲是喝多了,可是你没有吧,怎么着,你不会反抗,不会喊人,不会叫救命……”秦承宇语气中带着戏谑的笑,话口气也不是很重,却一针一针的扎进了夏蔚然的心里,“当年燕笙歌怀孕,母亲急了,放下狠话,如果你不能怀孕,就让你滚出秦家,所以你急了……”
“不是的。”夏蔚然忽然有些慌了。
“反正只要是秦家的孩子,母亲必然会留下,你是不是觉得,我那般宠着你,这个事情,我也就咽下去了!”秦承宇轻笑。
“承宇,你真的误会我了!”
“误会圣哲强暴你,还是误会你勾引我弟弟!”
“我……”
“秦序羽的事情,自然不用我多了吧,圣哲那脑子不够用,没有那心思搞这些,估计是你和他了那么多,秦浥尘和燕笙歌会离婚分开,他才头脑一热吧,事情成了,对你有益无害,成不了,反正有圣哲出去顶罪,就算是为了两个孩子,他也不会把你招出来,夏蔚然,这一招很高明啊。”
夏蔚然咬紧嘴唇。
“你让我怎么办,我要为两个孩子考虑啊。”
“是为你自己考虑,抓着圣哲的辫子,无论什么事情他都得护着你吧。”秦承宇拿出胸前口袋憋着的钢笔,“签字吧。”
夏蔚然看着那一纸离婚协议,颤颤巍巍的伸手,“秦承宇,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怎么能叫利用呢!”秦承宇轻笑,“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
“如果我不签字呢?”
“那我们刚刚的对话部分内容就会传到警方的电脑上,下次见面,或许就……”秦承宇玩味的一笑。
“我签!”夏蔚然咬牙。
离婚协议很厚,她不断的往后翻,入目的都是出轨、净身出户的字样,她瞳孔猛然收缩,“什么意思,让我净身出户!”
“出轨的本来就是你,你有什么意见么?难不成离婚了,还要带走我的一部分财产?夏蔚然,恐怕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别弄得这么难看。”
“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么!”夏蔚然不信。
“签了,我待会儿还有事!”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夏蔚然猛地抬头看向秦承宇。
秦承宇轻笑,“我喜欢谁和你有关系么?我当年那么爱你,一颗心都给了你,可是你呢,是如何对我的,踩得支离破碎!”
“承宇,在我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夏蔚然抓紧秦承宇的裤腿。
“从头至尾你喜欢的就是秦家吧,不是我,签了吧,我很忙。”秦承宇看了看腕表。
夏蔚然咬了咬嘴唇,“那两个孩子……”
“没有工作,出轨在先,你有资格和我抢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夏蔚然翻了半天,上面居然两个孩子都归秦承宇,这让夏蔚然不能接受。
“你可以去告我,如果那时候你没在牢里。”m.xiumb.com
夏蔚然手脚僵硬,整个人如堕冰窖。
第一次……
她感觉到秦承宇有多么狠。
这个男人曾经对她有多么的呵护,多么的宠溺,仿佛都是假的,现在撕破了脸,那面孔比魔鬼更加可怕。
夏蔚然颤颤巍巍的签了字,秦承宇一把扯过离婚协议书,“收拾东西,滚出秦家。”
“承宇——”夏蔚然一把抱住他的腿。
“我了,别弄得太难看,给彼此留个好印象。乖女孩!”
“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夏蔚然欲哭无泪,“从头至尾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曾经爱过。”秦承宇此刻面对她,心底没有半分波澜。
“你刚刚为你扫清障碍……”夏蔚然嘴唇颤抖,“是什么意思?”
“我要回京都了,面前自然不能有太多碍眼的人。”
“包括你的亲弟弟?”
秦承宇笑而不语,直接拔腿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
夏蔚然颓然的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完了……
彻底完了。
她亲手断送了秦圣哲,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夏蔚然忽然放肆的大笑起来,她怎么多年都在干嘛……
弄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片场
白露拍戏结束,已经是傍晚了,才知道外面发生了一些什么。
白露一边卸妆,一边刷着网页,果然燕殊出手了,就是不一样,秦圣哲看样子是凶多吉少了,还和自己扯什么,除非他死,不然自己就进不去秦家,她倒是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行了,你们先出去。”白露挥手示意身旁的工作人员离开。
众人立刻退了出去,白露拿出一个私人手机,给秦振理打了电话。
“振理……”
“露……”秦振理语气晕晕沌沌的,口齿不清,显然是喝多了酒。
“你在哪儿呢?”白露极力压制着内心的狂喜。“我一直在拍戏,刚刚才看见秦家出事了。”
“我在公寓!”
“你等会儿,我马上就回去。”白露勾着嘴角,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现在就需要解决夏蔚然就可以了……
医院
燕殊被燕老爷子逮着好好盘问了一通,而秦浥尘夫妇却一直被晾在一边。
“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知道提前通知家里一下,是不是以后你们的事情,我都要通过电视啊。”燕老爷子板着一张脸。
“爷爷,其实……”秦浥尘刚刚开口,就被燕老爷子一记刀眼给呵斥住了。
“我让你话了么!”燕老爷子此刻看着秦浥尘哪里都不舒服。
“爷爷,浥尘又没做错什么,您干嘛这么……”
“你也给我闭嘴!”燕老爷子冷哼,“我在你和二哥话。”
燕殊何其精明,立刻就知道,老爷子这哪里是准备训斥自己啊,这分明就是在杀鸡儆猴啊。
“燕二,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你自己!”
“爷爷,瞧你的,我这满心满眼都是您啊,您看哈,您身体最近不好,医生了,让您少操心,多休息,这个事情我和您了,您肯定很激动,对您身体不好。”燕殊着坐到床上,伸手握住燕老爷子。
却被燕老爷子一把拍开,“走开,少套近乎!”
“我这不是怕您跟着担心么,而且您这脾气,指不定就要去秦家和他们拼命了。”
“那是肯定的,我们羽岂是谁都可以欺负的,简直放肆!太放肆,简直没把我们家放在眼里。”
秦序羽正低头和秦蛮话,听了这话,嘴角抽了抽。
“所以啊,我才不敢让您知道,您这身份地位,怎么能和他们一般见识呢,我们这些辈帮您解决了就好。”
宋一唯坐在一边削苹果,听了这话,苹果皮一下子断掉。
燕殊拍马屁的功夫,这些年倒是有增无减。
“哼——”燕老爷子轻哼,“反正我是看出来了,你们现在翅膀硬了,做什么事情都不会经过我了!”
“爷爷,其实事情是我……”秦浥尘又一次开口。
“我没让你话,谁让你开口的。”
燕殊一个劲儿朝着秦浥尘使眼色。
燕老爷子忽然这般疾声厉色,燕西抬头多看了两眼,“粑粑,你眼睛怎么了?”
“我没事啊。”
“那你使劲眨什么!”
燕殊满头黑线,“玩你的东西!”
“你也被给他暗示了,你给我去一边待着,秦浥尘,我有话和你。”燕老爷子推搡着燕殊,燕殊无奈,只能到一边站着。
秦浥尘往前走了一步,没想到燕老爷子直接抽出腰下的枕头就朝着他身上招呼。
“爷爷——”燕笙歌刚刚要伸手去挡,就被燕殊给拦下来,“别去。”
“可是这……”燕笙歌一脸诧异,“爷爷这是干嘛。”
“还不是秦浥尘惹着他了,没眼力劲儿的东西,我一直给他使眼色,愣是视而不见,现在是耍帅的时候么,还一直无视我!”燕殊轻哼。
秦浥尘完全是身体本能一挡,枕头落地。
“你这个混蛋,你还敢挡!”
“爷爷……”秦浥尘顿时觉得很委屈,自己啥事也没做啊,怎么平白无故就挨了一顿揍。
“爸,您别生气,吃个苹果消消火!”宋一唯立刻将苹果递过去。
燕老爷子冷哼一声,接过苹果,“秦浥尘,你刚刚在电视上面什么来着,我孙女追你,你还不意,你以为你是谁啊,金城武还是木村拓哉!”
“爷爷,我当时……”
“别给我解释,你,我们笙哪里不好!”
“我们当时不是不熟么,我就……”
“欲擒故纵!”燕老爷子冷哼,“年纪就这么重的心机,简直可恶。”
秦浥尘嘴角抽了抽,这老爷子年纪大了,脑补的能力越来越大了。
“你别什么嘴巴,我的不对?”
“没有。”
“哼——”燕老爷子啃了口苹果,“谁给你的脸。”
“当年你俩在一起,我就恨不得剥了你子的皮,怎么着,原来还有这一茬,笙,你,你当时是看上这子什么了,就这皮相?你大哥二哥不好看,还是当时北捷不好看?”
“爷爷,这都多久的事了,你怎么还啊。”燕笙歌撒娇般的抱着燕老爷子的胳膊。
“我养了这么大的孙女,被一个猪拱了,我两句都不行了!”到底还是之前他俩在一起,燕老爷子心里就不自在,这会儿在医院待了这么久,无所事事,纯属找茬。
秦浥尘微微垂着头,一只猪给拱了?
他见过这么帅的猪么?
这话他是不敢,也只能腹诽一下。
姜熹从咨询室下班过来,秦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她自然知道,也没多什么,燕殊则借着要去看沈廷煊的理由,拖着她去了楼下。
“怎么了?干嘛拉着我出来。”
“爷爷正和秦浥尘怄气呢,远离战场。”
姜熹扑哧一笑,“因为他在发布会上得那事?”
“不过他那话着实欠揍。”燕殊揽着姜熹的肩膀,站在电梯口。
傍晚的医院,人不是很多,夕阳的余晖从一侧的窗口洒下来,将整个空间氤氲成了一片橙黄色。
而此刻莫云旗和战北捷从食堂坐电梯上来。
战北捷看着一直快步走到前面的莫云旗,抬脚追上去,从她手中夺过餐盒,“你用得着一直避着我么?”
莫云旗冷哼,两个人进入电梯,电梯里并没有人,莫云旗按下楼层就靠在一边,两个人占据着两个角。
战北捷侧头看了看莫云旗。
“还不准备给我一的答复么?”
“战大叔,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太合适,你毕竟大了我这么多!”
又喊自己大叔!
战北捷咬牙,捏紧便利袋。
“而且我觉得……”莫云旗微微咬着嘴唇,“你要是只是想要找个结婚对象,我并不是首选,你完全可以找个,啊——”
莫云旗话音未落,肩膀忽然被人捏住,整个人被战北捷锁死在角落。
“你做什么!”
“交往了四年,你和我不合适?”
“我们那不是做戏么!”
“可是我认真了!”
“你……”莫云旗气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之前牵你,你没有拒绝,上次亲你,你也没有拒绝,而现在……”
战北捷忽然抬手,直接搂紧她的腰,两个人的距离瞬间僻静,她的胸口紧贴着他炽热的胸膛,“你也没有拒绝,你难道不是喜欢我?”
“你别耍流氓,给我松开!”莫云旗伸手推搡。
战北捷松开餐盒,双手搂紧她的腰。
或许楚濛得对,与其别别扭扭的,不如直接上了得了!
“不点,我给你了很长时间。”
“我拒……唔——”莫云旗话刚刚完,就被人堵住了嘴巴。
莫云旗震惊的微张着嘴巴,而某人就直接趁虚而入,灵活的舌头直接钻入她的口腔中,肆意翻搅,逼迫着她迎合自己。
男人的气息过于强烈,莫云旗双手死死按住他的肩头,试图将他推开,可是战北捷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强势而又霸道的压制住她。
浓烈的气息钻入她的口腔,她震惊而又心悸。
那灵活的东西钻入她的口腔,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战北捷手不断收紧,恨不得要将她揉进身体里面。
直到听见电梯叮的一声,战北捷才抽身离开,嘴角牵扯出了一抹银丝。
莫云旗羞红了脸。
“战北捷,你耍流氓!”
“你没决绝。”
“我特么的决绝你了,我全身心,全身上下每个器官,每个细胞,每个毛孔都在拒绝!”莫云旗大吼。
“你再一遍!”战北捷看着她急于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模样,也是一阵恼火。
“怎么着,你还想对我干嘛!”
“我能直接把你办了信不信!”
“战北捷,你敢!”
“你试试看!”
“我……”莫云旗话音未落,忽然瞥见电梯已经开了许久,“有人!”
“明眼人都不会进来!”
“不好意思,我还真的就要进去了!”燕殊揽着姜熹往里面走。
战北捷一听这熟悉的声音,身子一僵,莫云旗趁机把他推开,抬脚就要往外面走。
却被战北捷一把扯入了怀里,姜熹顺手按下了合上的按钮,“旗,还没到楼层呢。”那口气充斥着揶揄和打趣。
莫云旗抬手掐了一把战北捷腰间的软肉,疼得战北捷眉头紧蹙。
燕殊轻轻咳嗽一声,“有人在呢,节制一点哈。”
“我是被强迫的!”
“我只看见你俩缠绵了许久。”燕殊看了看楼层,“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你知道就好。”战北捷咬牙。
“这是公共场合,你们好歹注意一下,要亲热回家去。”
“我有这个打算!”
“战北捷!”莫云旗气得咬牙切齿。
姜熹微微侧头,看着莫云旗,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莫云旗下意识的伸手擦了擦,“嫂子?”
“口水擦干净!”
莫云旗登时红了脸。
燕殊憋着笑,附在姜熹耳边,“熹熹,你变坏了。”
“和你学的。”
莫云旗使劲擦着嘴唇,那着急的模样,看在战北捷眼里,就像是要刻意将他的气息给擦去,他自然不高兴。
来日方长!
题外话
咳咳,之前忘了在哪儿看过的段子,后来我就再也无法直视什么来日方长……日久生情……
看不懂的妹子不要问我为什么,捂脸!
燕二:污死你!
我:怎样!
燕二:女孩子有你这样的么!老司机!
我:我又没开车……
燕二:你就试驾了而已……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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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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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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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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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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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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