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照片和之前姜熹看见的不尽相同。
女人戴着鸭舌帽,裹着大风衣,戴着口罩,个子大概是一米六左右,踩着高跟,步履匆匆。
当时姜氏的秘书从医院找到了这些截图,只是后面的事情却没有任何的消息,凭借着一个没有任何外部特征的照片要如何在茫茫人海寻找一个人。
很快的,这件事情就被姜熹抛诸脑后了,现在想起来,许多记忆倒是慢慢在脑海中浮现起来。
即使到了现在,姜熹无法肯定沈安安就是照片中的女人,除却相似的身高。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沈安安抿了抿嘴角,可是她的眼神却下意识的往边上移动了一些,那一瞬间的微闪,在她说这句话的之前,看到照片眼中也有着一闪而过的错愕,姜熹微微挑眉。
她在说谎!
“当时姜家的事情告一段落,为了庆祝熹熹正式入主姜氏,加上和秦氏的项目,专门举办了这场宴会,可是呢,偏偏出现了让人惊讶的意外,一个已经神经不正常的男人,从医院跑到了这边,而且是突破了许多的保安,直接到了宴会主场,这个事情……”ωωω.χΙυΜЬ.Cǒm
燕殊轻笑,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露出了一丝危险的光。
“和今天姜名扬的事情很类似,你说是么,沈小姐!”
“一种手段用了两次,你还真是喜欢借刀杀人啊!”燕殊微微挑眉,眼中露出一丝鄙夷不屑。
“你在说什么,你说的这些名字,我都不认识!”沈安安在面对燕殊的时候,和面对关戮禾不同,她的双手攥住衣服,她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姜熹一直在认真看着她。
她们当时就是见都没见过吧,为何要把手伸到了自己这里!
“其实当时二哥给我看这份东西的时候,我也确实没想过这么多,只是吧……”燕笙歌兀自一笑,“你脚上穿的是我工作室今年春季的新款,对外销售的不过二十多双,而且每一双鞋子在售出之后,都会有名字登记,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居然真的这么喜欢我的设计。”
沈安安咬住牙齿。
难不成她的暴露就是因为一双鞋子么!
“她或许不是喜欢你的设计!”燕殊挑破,“她心思太重,她要慢慢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和燕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包括之前你和大哥、叶子一起吃饭。”
燕持的手若有似无搭在叶繁夏身后的沙发上,两个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到现在也没有开口。
“你若是真的对大哥有意思,凭借你们沈家当时的地位,约大哥出来吃顿饭,不是难事,想要制造各种机会也不难,但是你却将叶子约过去了,我之前觉得好奇,你是想要让他们之间产生误会么,还是借机制造什么噱头,我发现并没有,只是有一些小报纸刊登了这则新闻。”
“我相信大哥也没在意过这些报道,只是那些标题真的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燕殊勾唇一笑。
“什么你和我哥是好友,你和燕家多熟多熟,看着真是让我觉得憋闷。”
沈安安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一笑,“你想说明什么!”
“你其实一直都是冲着我去的,临城白展庭的事情,明面上是冲着黎悠梦去的,可是黎悠梦当晚如果出了任何状况,黎家和熹熹的关系必然受损,到时候最吃亏的人还是熹熹,你这是隔山打牛,借刀杀人啊!”
“倒是高明!”秦浥尘的冒了一句。
他对沈家人没什么好感,怎么说呢,但凡和自己父亲处得不错的他都没好感!
“这些不过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你有证据么!”沈安安的双手紧紧攥着衣服。
“你很紧张?”姜熹开口。
沈安安的目光直逼姜熹,那眼中带着恨意。
“其实这些事情你都做得天衣无缝,毕竟你背后有关家人,想要将痕迹擦去很简单,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只是没想到会在叶芷珏那边出了纰漏!”
沈安安双手撑着地面,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
她的膝盖磕得青,她光着脚,在地面上有散落的酒瓶碎片,有不少碎片扎进她的脚里面,从她的脚心有血慢慢往往外流。
在地面上留下了斑驳的血迹。
她似乎没有一点痛感,只是看着燕殊,那模样和之前哀求关戮禾的时候,完全不同。
“燕殊……”沈安安忽然一笑,“无论说什么都要讲求证据,就凭着这几张照片难不成你就想将这些事情推到我的身上么?”
“叶芷珏都死了,现在是死无对证,你现在将一个死人的事情推到我的身上,难不成你想说叶芷珏的是和我有关系?呵呵……”
这个女人此刻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之前看见的那般,冷静得有些过分了。
关戮禾此刻倒是一直没有开口,他微微垂手摩挲着尾戒,嘴角一直微微抿着,没有一点的神色波动,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似乎没有一点的感觉一样。
“从一开始,我就十分好奇,这叶芷珏刚刚到京都时间不长,她怎么会嗑药,虽说她是有前科的,但是这个并不足以证明,她就有办法弄到那东西,因为这里可是京都,对这个查得特别严格。”
“一般不是熟人他们都不会对外销售的,正好那时候我们又在查‘冰山’的案子,这忽然就重叠到了一起,所以强哥浮出了水面。”
姜熹单手支撑着下巴,强哥?不就是那个光头男人。
沈安安眯着眼睛,只是一笑,“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
“你既然是关戮禾的人,他也承认了,你现在再装无辜,是不是有些晚了。”
“话不能这么说,装一下还是需要的。”燕持轻笑。
“其实你当初不过是想要药物控制住叶芷珏罢了,叶芷珏这种人贪生怕死,虽然说不是什么靠得住的人,不过作为一把枪,还是不错的,你说对么!”
“我和叶芷珏的关系很一般!”沈安安伸手裹紧衣服,她的双手双脚却下意识的做出了一丝防备的动作。
“强哥被抓之后,其实你并不着急,毕竟他是关家的人,他所犯下的那些事,每一件拎出来都够他自己喝一壶的,就算是为了保全自己,他也不敢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沈安安低头一笑,“我发现,你最大的本事,就是喜欢编故事!”
“只是你没想到,叶芷珏忽然毒瘾发作,被抓了,这种事情通常都会顺藤摸瓜,慢慢摸人,所以你急了……”
“你在胡说什么!”
“这个强哥嘴巴是真的很严,任凭我们如何敲打,他也不开口,没有办法,战北捷只能将他给送了出去,毕竟我们不可能无限期的关着他。”燕殊眸子凌厉而又森冷,“只是之后就发生了强哥伏击战北捷的事情,可是阴错阳差的,战北捷并不在……”
“燕殊,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沈安安咬紧牙关。
“你完全可以否认,因为我们事情做得很干净,只是……”燕殊伸手指了指关戮禾。
关戮禾伸手微微摆弄着面具。
“嗯?”他的声音懒散,他的声音嘶哑,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像是从喉咙处发出来的,又像是从胸肺部发出的,带着气腔。
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听起来,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姜熹甚至怀疑过他的喉咙是不是坏掉了。
“这种事情我们或许不太了解内情,你应该很清楚吧,所以……”燕殊一笑,“背后搞了小动作,他这人,见不得这个,所以为什么把你一脚踢开,你还不清楚么!”
“况且战北捷但凡出了事情,他必然受到千夫所指,你这是再将关戮禾往火坑里面推,他能留你性命已经不错了!”
“燕殊,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关戮禾挑眉!
“不是这样的!”沈安安忽然露出了一丝惊恐的神色,她看着关戮禾。
关戮禾微微一笑,“你还挺关心我的!”
他的目光落在燕殊身上。
那双眼睛透过面具,总是带了一些深不可测,姜熹打量着他,始终有些看不透他,他们之间倒是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对手?还是朋友?
为什么她能从那双眼中读出一点……
温柔!
姜熹被脑海中这个词语吓到了。
燕殊并不说话,而是看向沈安安,“强哥被抓,加上你和关戮禾之间断了联系,其实你心里已经想好了后续的打算,你心里很清楚,他从来不会留一个人在身边很久的。”
“呵呵——”沈安安忽然一笑,这一次的她并未否认。
“你果然很了解他。”
“所以你很早之前就为自己铺好了路,比如说和我父母打好关系,比如说在我的家人面前刷刷存在感,刷刷好感,而对付姜熹的事情,你也是从一开始就设计好的。”
沈安安兀自一笑,“因为我没想过会有这样一个讨厌的人出现!”
“我本来都是计划好的,只要你回京,我就可以从你父母那里下手,顺理成章的和你在一起!”
“你哪里来的自信!”燕殊挑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喜欢会上你!”
“我哪里不如这个女人,你并不是那种特别注重外貌的人,我相信我筹谋了这么久,对你已经很了解了,对你家的所有人都很熟悉,凭什么我就不能上位!”沈安安咬牙。
“你看上的应该不是我吧,不过是我背后的燕家!”
“那都是一样的!”沈安安轻笑。
“反正我还在部队,所以在姜熹去了你家的时候,你旁敲侧击的怂恿了一把叶芷珏,当时你不在,估计也是为自己留好了后路,因为你很清楚,凭借叶芷珏的手段,那个东西,如果不是被熹熹吃下,也会是别人。”
“叶芷珏做事不靠谱,你是怕这东西落入自己口中吧。”
“燕殊,你是真的很聪明!”沈安安不可置否!
“这个事情一出,你知道叶芷珏已经留不得了!”燕殊微微勾着嘴角,你心里很明白,一旦有人开始追查,就按照叶芷珏的尿性,必然会查到你的头上,所以你才先下手为强!
“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太懂!”沈安安轻笑,“我下手?你有证据么?你是想说明叶芷珏是我杀的么?杀害叶芷珏的人是她姐姐,她已经畏罪自杀了,你还想将这个事情栽赃到我头上么!”
沈安安兀自一笑,“不过你若是想要强行将这种东西安在我身上,我也没办法!”
“自然不会是你亲自出手的,因为你只需要借着叶楚佩的手,就可以很轻松的解决这个大麻烦!”燕殊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因为若不是叶芷珏,叶楚佩已经带着孩子进入沈家,不会落得被赶出来的下场,加上之前的事情,叶楚佩是恨毒了这个妹妹,你生怕叶楚佩不出手,还专门去医院敲打了一番,之后为了逃脱嫌疑,正好约了大哥和叶子吃饭,所以除掉了叶家姐妹,你的手上依旧很干净!”
沈安安微微裂开嘴角,她的嘴角周围都是破损的伤口,细细密密,她的嘴唇有好几处咬伤,趁着白惨惨的牙齿,倒是有些渗人了。
“即使是自己的哥哥被关进了狱中,你还是依旧进行着自己的计划,我不得不说,你是真的心狠,他想要护着的……是你吧!”
沈安安忽然一笑,“我?难不成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让他做的么!”
“毕竟冰山并不是一个人!”
关戮禾的手顿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看燕殊,忽然一笑,他的笑声诡异异常,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摩擦着他的喉咙,就像是有什么异物被撕裂了一般。
沈安安身子抖了一下,巨大的震惊袭来,她眯着眼睛,看着燕殊,那眼中有震惊、诧异、惊恐、难以置信,许多的的情愫。
“你刚刚也说了,水面海里……”燕殊摸了摸下巴。
“我之前也曾想过,沈余祐的身体着实不太好,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许多的事情,他其实是有心无力的,毕竟他的身体限制了他的许多行动,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活在莫雅澜的眼皮底下的,这样的人,我实在难以想象可以操控着那么大宗的走私交易。”
“所以之前我就想过,他在沈家是否还有同伙,并且这个人是可以随时接近他的,他是沈余祐和关戮禾之间的纽带,或者他才是背后真正操纵着一切的人。”
燕殊的大胆猜想,虽然让人错愕,可是却有理有据。
而且沈安安此刻的神情已经显得有些焦躁了。
在燕殊之前说得那些话之前,她从一开始的否认,到后面的冷静自若,她的神情都没有多少变化,而此刻她的手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抵抗着某种自己害怕的事情。
“后来借由沈余祐被抓的事情,我们彻查了沈余祐身边的所有人,还真的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这个人必须认识关戮禾,也要和沈余祐熟悉,我甚至一堵怀疑过沈廷煊。”
关戮禾微微勾起嘴角。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我怀疑过,沈廷煊被抓,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两个人配合演得一场戏,是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
“呵呵——”沈安安勾着嘴角,她的眼神变了,冷酷得和她之前判若两人。
“所以你做了一件让我……”沈安安兀自一笑,“你居然将沈廷煊带回家了,那个男人可是你的情敌啊。”
“那又如何,我必须将他留在我的眼皮底下,我才能确定他是否是我要找的人!”
姜熹此刻脑子里面乱得很。
当所有的事情全部串联起来之后,她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从临城开始,难不成她就活在了一张大网里面么!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十分不好。
“所以你排除了沈廷煊?那你又是如何怀疑到我的身上的!”沈安安看着燕殊。
经历了巨大的震惊,她此刻的内心无比的平静,因为她知道……
今晚……
她在劫难逃!
“我始终很难将你和‘冰山’联系起来,偶然的机会,小笙指出了鞋子的问题,我忽然想到,从一开始,我就将背后的这个人锁定了在了男人身上,这让我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为什么她不能是个女人呢,而你符合我想要找的人所有的动机,我只是没想到,从始至终你居然都可以保持如此淡定,即使沈余祐被抓,你都可以表现得如此冷静!”
“居然还在我面前唱了一出戏。”
“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居然连医院都未曾去过一次,我救过你,你为何要对我如此心狠!”沈安安控诉。
“你对自己倒是下得去狠手,苦肉计,顺势卖了个人情给燕家,只是……”燕殊微微一笑,“你过于急功近利了,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
“呵呵——”沈安安一笑,“燕殊,这些说到底都只是你的推测而已!”
“你做事确实很干净。”燕殊不可置否,这个女人很可怕。
她的心思缜密程度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所以从一开始,他都没有将整件事情往她身上考虑。
“呵呵——所以你就算是你知道了这么多,你又要怎么抓我!”沈安安叫嚣。
她的眼中滑过一丝异常嚣张的光,她忽然大笑起来。
“燕殊,你是真的聪明,可是那又如何,你能抓到我么!嗯?”沈安安冷哼,“你们没有任何的证据,那么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想罢了!”
“沈余祐倒是真可怜!”
“我们不过是各司其职罢了,他被抓,也不是完全无辜,况且把我供出来,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沈安安咬牙。
燕殊将目光移到了关戮禾身上。
“我就是想要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这难道又错了,我想要嫁给最优秀的男人,也只有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我!都是她……”沈安安伸手指向姜熹!
姜熹一愣。
这个女人简直疯了!
“若不是她,我还是沈家大小姐,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到底哪里吸引到了你,这样的女人到底有哪点好,能够得到你的倾慕,难道我不好么!我筹谋了这么久,都是为了你!”沈安安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燕殊嘴角带着一丝讥嘲的笑,“那你干嘛不留在关戮禾身边。”
“他不会留我一辈子。”沈安安咬了咬嘴唇,“我很清楚。”
“你不过是想要在离开关戮禾之后为自己铺好后路罢了,什么喜欢什么爱,你唯一想要成全的不过是你个人的野心罢了!”燕殊觉得这个女人可怕至极。
“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狠,完全不顾沈燕两家之间的情谊,直接将我们家拖下水,害的我们家成为了所有人的笑柄,即使我费尽心思想要讨好你的父母,这么多年我都努力的迎合讨好他们,到头来,他们居然向着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凭什么!”沈安安大喊。
“我有哪里比她差,凭什么都不站在我这边,我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在你们的眼里,我沈安安到底是什么!”沈安安大喊着,忽然从怀中摸出了一把枪。
直接对准了姜熹!
众人愕然,关戮禾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
“老大……”
“废物!”关戮禾冷哼。
“姜熹,反正今晚我是在劫难逃了,不如你和我下去做个伴好了!”沈安安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扣动扳机。
姜熹睁大眼睛,那黝黑的枪口,就像是悬在她脖子上的匕首,让她的心陡然凉了半截!
下一秒钟,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
------题外话------
其实“冰山”这个词,从一开始,就有一些蛊惑性,因为海上的冰山,你会发现上面很小,而在下面的才是整个冰山最大、最主要的部分……
沈安安虐了之后,虽然没弄死吧……不过也不会再捣鬼了,这明面上不好处理,不是有关戮禾么,捂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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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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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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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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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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