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浥尘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眼中尽是宠溺。
他们结婚应该许久了吧,感情还这么好,秦浥尘举手投足都透着无尽的宠溺。
“对了,忘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姜熹,小殊的女朋友,这次过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熹熹,这位是秦浥尘,小笙的丈夫!”
“您好!”姜熹微微颔首。
秦浥尘穿着浅灰色的polo衫,黑色休闲裤,些许碎发落在额前,倒是不显得凌乱,墨黑色的头发在这燥热的天气,不显得燥热反倒是让他显得平添了一丝飘逸之感,人如其名,秦浥尘长得不似照片电视中的那般严肃,反而是多了一丝儒雅斯文。
他的眸子在阳光下呈现出了一抹浅棕,格外漂亮,睫毛细长,阴影落在眼下显得愈发秀气,鼻子秀气高挺,嘴唇微微发白,却不止于显得病态,说话做事间却自然而然的带了一丝风流韵致,端端是往那里一站,那眉眼间堪堪透着一抹傲气。
他和沈廷煊都是长得精细之人,只是沈廷煊带了一抹阴柔诡谲之气,眉眼间透着桀骜不驯,秦浥尘却眉眼俊朗,真是郎艳独绝。
秦浥尘注意到姜熹打量的目光,也不恼怒,只是扭头附在燕笙歌耳边,耳语了几句。
“笙笙,我最近甚是想你!”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燕笙歌对他这种刻意撩拨的声音没有一点抵抗力,倒是有些红了脸。
“回家再说!”燕笙歌扯住他的手。
“不想我?”
“想!”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秦浥尘这才回握住她的手。
燕老爷子有些无奈,“注意形象,能不能回家再腻歪!”
“情不自禁!”秦浥尘一脸坦然。
“你……”燕老爷子轻哼一声,扯着姜熹就往外面走。
刚刚上车,燕老爷子就忍不住冷哼,“结婚四五年了,怎么还和蜜月期一样!这秦浥尘真是应了他的姓氏?”
“什么意思?”姜熹不解。
“禽兽,没情操!”燕持坐在副驾驶,轻声一笑。
“可不是,我就觉得战家那小子就不错!那个丫头居然和我说什么,他的年纪太大,年纪大不好么,会疼人啊!”
姜熹看着燕老爷子愤愤不平的模样,心里诧异,这秦浥尘到底是哪里惹着他了,人家都结婚这么久了,还这么嫉恨?
“我也觉得年纪大挺好!”燕持附和。
“她一见面就喊他大叔,弄得战家人也不好意思来提婚,结果被秦家捷足先登了!”
姜熹扑哧一笑,“这是大了多少啊?”
“十三岁而已!”
“而已……”姜熹挑眉,其实也不算是小,大了一轮还多。
而此刻的当事人正在办公室吹风,他的双腿翘在桌上,一双军靴锃亮,风扇在头顶质押率的转着,而此刻门一打开,燕殊倒是一乐,“你这里怎么这么热!”
“空调坏了!随便坐!”
燕殊看着沙发上堆满的文件,“我还是站着吧!”
“这次的事情有些头疼,所以才让你过来。”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文件,随手一扔直接丢给燕殊。
“还有什么能让你头疼。”
“你自己看吧!”那人说着伸手解开纽扣,随手扇了扇风,“对了,听说你交了个女朋友!”
“消息传得真快。”
“特么的,能不快么!”那人随手拿起文件就往燕殊身上砸去,燕殊就和脑袋上长了眼睛一样,侧身躲过,“你还敢躲!”
“你又被催婚了!”
“上次好不容易放了次假,我刚刚回去,就被我们家的老头子训斥了一顿,我又拿工作忙搪塞,你知道他怎么说的么!”那人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他和我说,你去看看人家燕殊,人家也是当兵的,人家就找个漂漂亮亮的女朋友,你要是再不给我们老战家开枝散叶,就给我卷铺盖滚出去!”
“战叔叔有句话说得挺对!”燕殊目光快速的扫描文字。
“什么?”
“我女朋友确实漂亮!”
“滚犊子,你这小子不刺激我会死是不是!”他说着又丢了一个文件过去!
这次燕殊直接伸手接住了,有些无奈的看着冲自己发飙的男人,“不过你也不住在家啊,还让你卷铺盖滚出去,这话说得不在理!”
“主要是这老头子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说我再不带个人回去,就要登报声明和我断绝关系,说真的,其实断绝关系,从我参军他就一直威胁我!”
“重点是登报!”燕殊慢条斯理的浏览文件,“丢人!”
“就是这个理,真是丢人啊!我特么的第一次上报就是断绝关系这事儿,真特么的丢人!”
“第二次!”燕殊将文件合上。“我记得之前你被人甩了,当时被狗仔追到,还见报了!”
“你能别说这事么,就是相亲而已,我就是搞不懂那些个女人,我给她电话吧,就说她忙,那我就不打了吧,就说我不在乎她,好不容易约到要出门,就说临时有事,这不是耍我玩么!”
“现在的女孩喜欢欲擒故纵,不是都说轻易得到的不会珍惜么!”燕殊一乐。
“老子时间多宝贵啊,就是让她戏耍的么,能谈就谈,不能谈就滚蛋!”男人气得整个人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燕殊将文件放到桌上,“这个事情怎么会牵扯了这么多!”
“而且牵扯到了……”他指了指上面,“所以这事儿不太好办!”
“那现在是几个意思,这种烫手山芋,你丢给我!”燕殊将文件一扔,“我可不接!”
“容不得你,这事儿我也不想接,不过谁让你是燕首长的孙子呢!”男人笑着打趣道。
“所以因为你是战家人,所以才把这事儿丢给了你?”燕殊挑眉。
这上面的人甩锅倒是有一手,这事儿不好办,办成了自然是大功一件,这若是砸了,打草惊蛇,他们的身份曝光,指不定就要被人报复,挑了他们两个,定是看中了他们的身家背景。
“没办法,我正休假呢,就被召了回来,这是这次行动的人员名单,这次的行动代号‘雪崩’!”
“这是谁取的!”燕殊慵懒的抬了抬眼皮!
“上面,你去问啊!”男人耸了耸肩。“听说上次行动你受伤了?现在如何了?差点被截肢?”
“谁说我要被截肢了!”
“都这么传的,说你英雄救美,伤口没缝合好就去参与救援,导致差点被截肢!”那人走过去拍了拍燕殊的肩膀,“看不出来啊,你看着浪荡不羁的,倒是个痴情种!”
“你这没谈过恋爱的人不懂!”燕殊轻哼。“那这次的行动你是指挥官?”
“你是副指挥!”男人轻笑,“上次我俩一起行动还是在三年前吧!”
燕殊下意识的摸了摸腰腹部,那条难看的疤痕,差点要了他的命。
“行了,以前的事别想了,这次的事情分为明暗两部分,我先回京找人帮我查一下,你先去东亚那边摸摸情况,事后回来和我汇合!”
“去京都的任务比较适合我吧,我人脉比你广!”
“可是你的目标比我大啊!”男人笑得一脸嘚瑟。“而且你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个部分的任务,那边的人根本不认识你,你是陌生面孔,比较好打听情况,就是去打探消息,不到万不得已不许采取任何行动。”
“我心里有数!”燕殊伸手揉了揉胳膊,伸手动了动,还是有些疼,不过已经缠上了厚重的纱布,倒也不至于让伤口裂开。
“你这样没问题吧!”男人有些担忧。
“我是个职业军人。”燕殊无奈,“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然我也不会接这个任务,比起我,你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什么意思?”
“你回去战叔叔铁定要催婚,你就做好一天相亲十二次的准备吧。”
“你就是个乌鸦嘴!”男人轻笑,伸手搂着燕殊就往外面走,“你胳膊行不行,好久没和你比划了!”
“你让我一只手呗!”
“成……”
两个人比划了一阵,双双躺在草地上,燕殊嘴巴里吊着一根草,大口喘着粗气。
“你也不知道让我一下,我让你一只手,你也不能总是往我下盘打啊,真是阴险。”
“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打个架要那么光明磊落做什么!”
“难怪带过你的都说你是个狐狸,狡猾!”男人轻笑,坐起身子,长长伸了个懒腰,“不过好久没遇到能和我打这么久的对手了,真特奶奶的爽!”
“呦,你这意思你已经打遍你这个军区无敌手了?”燕殊吐掉口中的草。
“可不是!”
“你咋不说人家是看你一把年纪了,混到这个级别也不容易,都让着你呢!”
“燕小二,你这小子嘴巴还是这么臭!”男人蹙眉,“我跟你说,这次的任务上面很重视,你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别给我吊儿郎当的!”
“是,我哪次掉链子了,倒是你,你这整天和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战叔叔就不怕你喜欢上男人!”
“靠——”男人咒骂,“老头子说了,给他带个活的东西回家就行,男女不限!”
“活的东西?”燕殊哈哈大笑,“那不是人也可以?”
“燕殊,我真是……”男人憋屈,憋了半天才长舒一口气,“愁死我了,老子一个人活得忒自由了,这要是真的有个人整天在家守着我,我这上了战场打仗心里都不踏实,我就怕辜负了人家,还不如不结婚。”
燕殊正在拔草的手顿了一下,“是这个理!”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我是没遇着喜欢的,这若是真的喜欢了,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啊,或许为了回家见她一面出任务更加卖力呢,你说是不!”
男人说话很粗,不过脑子也很灵活,瞬间换了个说法,“走,喝个酒,以前那些人听说你来了,嚷嚷着要给你接风!”
“我是病患,喝什么酒啊!”
“我去,你以前也不在乎这个啊,以前受伤比这个严重多了,毕业喝酒吃肉没耽搁么!”
“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和你这种大老粗不能比!”燕殊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吧,正好饿了!”
“好勒!”男人跳起来,直接搂过燕殊的胳膊。
“我靠,你不能轻点儿啊,伤口那里疼!”
“娇气得很!”男人轻笑。
他们聚餐的地方是部队外的餐厅,部队对饮酒都是有规定的,所以他们也没喝多少,就是兴致到了,开始划拳倒是颇有几分醉意,燕殊拿出手机往外面走。
姜熹接到燕殊的电话心里立刻按下接听键。
“喂——燕殊!”
“到了吧!”燕殊靠在门边,阳光透过树木的枝丫斑驳的照在他脸上。
“嗯,准备回家,你呢,怎么样?”
“和以前几个战友一起吃个饭而已!待会儿就回部队,明天出任务,你好好照顾自己,那里是我的地盘,谁若是不长眼惹了你,你也甭客气。”
“不会的,还有大哥在!”
“那家伙一回京,估计就泡在公司了,你可以去找小笙,可以去秦家走走。我爸妈都不在家,你不用觉得拘束,就和在临城一样,想出去玩了,就让燕隋跟着,不要一个人出门,防狼喷雾什么的,都带着……”
姜熹嘴角笑容逐渐扩大,这是把她当小孩子了么!
“燕殊!”男人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
“你做什么,哎呦,你别碰我,你真是……”
“马丹,老子这辈子不结婚不行么,催什么催!”男人气结。
“熹熹,我先不说了,你照顾好自己,和爷爷说,我已经安全到部队了!”
“嗯!”姜熹听着那头声音嘈杂,嘴角笑容逐渐扩大,这是哪个倒霉鬼被催婚了么!
“燕殊,我特么的和你说,老子就是不想结婚,其实那个老头子!”
“行行行,你最大行了吧,你这什么破酒量啊,他喝了多少……”燕殊蹙眉。
“燕队,战队就喝了两杯,还是这种小杯子的!”一个人举着一个指甲盖大点儿的杯子笑道。
“一段时间不见,酒量不见长,体重倒是长了不少,过来个人帮我扶一下!”
“燕殊,我跟你说,我就是回去了,也绝不屈服……”
“好好好!”等着战叔叔连棍夹棒的招呼,看你屈不屈服!
姜熹挂了电话之后,车子已经驶入了省道,“这是到京郊了?”
“老宅在这边,你若是住不习惯,就去市区住,那边也有房子,这几年空气污染严重,爷爷身体不好,就搬回了老宅,不过有车子,来回也方便。”燕持解释道。
很快姜熹就看见掩映在绿树中的一个红墙黑瓦的小楼,连绵了数里,姜熹趴在窗口,指着那边:“那是什么古迹?”
燕老爷子一笑,“那是燕家的老宅。”
他絮絮叨叨说起了燕家老宅的由来。
这燕家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是名门望族了,之后有先祖被当时在朝中做了大官,这个老宅就是当时的恩赏,经过了数百年,燕家一直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建,这规模也越来越大。
“五六十年前的战争,老宅被毁,这外围的墙体都是重新粉刷过的,不过也幸亏是在京郊,但是避免了更多的战火,得以保存下来。”老爷子说起往事倒是显得兴致勃勃。
“那里面还是延续了以前的建筑风格?”
“嗯,最高的就是主屋,有两层,别的都是一层,许多都空下来,根据族谱来看,燕家最兴旺的时候,这个房子住过一千余人,现在啊……”老爷子一笑,“一百人都没有!”
车子又行驶了十几分钟,经过一道雕花铁门,两侧都是黑漆两米左右的老式路灯,显得韵味十足,到了停车处,地面已然都是红色砖石,显得十分的老派贵气。
“走吧,进去看看!”燕老爷子牵着姜熹就往里面走。
姜熹还未进入,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他们进入铁门开始,全程都已经在监控之下,平叔收到消息,立刻带着下人出来迎接!
“老太爷!”
“嗯!”
“大少,秦姑爷,三小姐,叶小姐,小羽少爷……”平叔目光落在姜熹身上,“这位一定是姜小姐了吧,快里面请吧!”
里面倒是颇有几分古典园林的味道,很好的将现在的科技和古典的建筑融合起来,一进去就可以看见一个长满了莲叶的偌大池塘,清香扑面而来!
秦序羽挣扎从秦浥尘身上滑下来,趴在栏杆边,就往里面张望,“为什么这里的都没有锦鲤!”
“锦鲤?”秦浥尘微怔。
“舅妈那里就有锦鲤,可漂亮了!”
“你忘了你以前放了鱼进入,把这莲花都没冒出来,就被吃光了,一个夏天都光秃秃的!”燕老爷子轻哼。
“我哪里知道它会吃啊!”人家也很委屈好么!
“回去给你买了养家里!”秦序羽小脸有些发白,秦浥尘看着很是心疼。
“恩呢,爹地,你可不能骗我!”
“不会!”秦浥尘伸手把他重新抱入怀中。
姜熹还以为他们两个人定然是不太喜欢小孩子的,不然也不会把秦序羽丢在临城这么久,这么看起来,虽然时常拌嘴,倒也是很疼爱他的。
“你别看这外面看着是这样,其实屋里面都是比较现代化的!”燕笙歌笑着,“这房子老了,翻修了几次,房梁全部都重新固定了,不然也不会撑这么久!”
也是,外面看几乎都是木制的,经过了百年,确实容易出问题。
主屋内除却一些金丝楠木的桌椅,大部分都是现代化的东西,颜色黑红色居多,显得十分气派。
平叔已经准备了饭菜,这刚刚吃完,燕老爷子就有些乏累,“小笙,你带熹熹出去溜达一下,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嗯。”
“不用这么麻烦,小笙也刚刚回来,让她先回去歇会儿吧!小羽不是不太舒服么!”
“我没事啦,现在挺好的,我要和爹地去买锦鲤!”秦序羽抱着秦浥尘的脖子就不下来。
“你们两个人出去可以么?”燕笙歌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爹地的!”秦序羽拍着胸脯。
“那就好,还有,家里地方不大,你们买几只就好。”
“知道啦!”秦序羽一听要去买东西,整个人立刻来了精神。
燕殊此刻将某人刚刚背上床,看着他睡得像是死猪一样,顿时有些无语,抬手将他的腿挪到床上,“重死,以后谁要是你家媳妇儿,准被你压死!”燕殊抬脚将他几欲落下的脚勾上床。
“唔——”男人热得将衣服一把扯开,“热——”
“靠——热死你得了,一身臭汗,弄得我身上都湿了!”
“我不要结婚,不要结婚……”
燕殊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到底是被怎么迫害了啊,这做个梦都不忘了被催婚!
“我给你说,你再催我,我就……”燕殊抬脚往外面走,顺便打量了一番这个万年老光棍的房间,两个字!
邋遢!
“你再逼我,我特么的就带个男人回家,看你怎么传宗接代!”
燕殊脚下一个趔趄,幸亏及时扶住门框!
这男人已经疯了!
都要找男人下手了,这是何等的……
丧心病狂啊!
------题外话------
老战:燕小二,你给我说清楚,你说谁丧心病狂!
燕殊:你呗,都要找男人下手了,这还不丧心病狂!
老战:没听过那句话么,同性才是真爱,异性是为了传宗接代!
燕殊:有本事你倒是带个男人回去啊,看你爹不把你吊起来打,你这都奔四的人,要是被吊起来打,倒是京都一桩奇谈!(挑衅状)
老战:燕小二,我们再比划一番,我不让着你了!xiumb.com
燕殊:累了,你去找你的真爱吧,我得去传宗接代……
老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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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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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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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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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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