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隋一边开车一边打量着正在后面换装的人:“二少,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您亲力亲为,我的人可以处理得很好。”
“手痒。”燕殊脱下黑色的夜行衣,露出精壮的肌肉,换上清爽的白色衬衫。
燕隋冷硬的脸,瞬间有些崩塌,“您好歹是个军人。”
“我这是在惩恶扬善!弘扬社会正义,你懂个p!”
“是是是,您总有理由。”燕隋摇了摇头,“那个白展庭已经被送去医院了,您刚刚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有么?”燕殊将黑色的衣服裹成一团,丢在一边。
燕隋无语,他之前并不知道燕殊跟了过来,他之前吩咐过手下,只要朝着明显部位打就成,留口气,这人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都是对准要害,这身手,燕隋再熟悉不过了,这要不是他拦着,估摸着准备白展庭就不是送去就医,而是直接被拖进了手术室了。m.xiumb.com
“您这是准备废了他?”一个劲儿的往人家**部位踢,真是够阴损的。
“这么明显?”
“白家就这一个宝贝疙瘩,这要是出什么事,白家饶不过黎家的!”
“不至于吧,我就踹了两下!”燕殊直接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点燃,烟火在黑暗中燃起,空气中立刻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燕隋直接打开车窗,“是三下。”
“多一下少一下都无所谓,他这么容易废了,这男人未免太脆弱了,床上也是个软虾。”
燕隋不再说话,二少,您的力道,几个人受得了啊,白展庭被打得嗷嗷直叫,那惨叫声真的可以穿透云霄了。
燕殊侧靠在车边,纤细修长的手指掐着烟头,十分漂亮,缓缓吐着眼圈,眼神迷离,只是忽然想到了姜熹和姜卫宗对峙时候那嚣张模样,嘴角才轻轻勾起一抹弧度。
医院
黎锦荣和黎悠梦到医院的时候,走廊上人来人往,都往一个病房涌入,两个人快步进入病房。
黎悠梦睁大眼睛,这怎么裹得和木乃伊一样啊,只露出了两个眼睛,几个医生站在床边,还在研究什么。
白展庭看见黎锦荣,想要动弹,可是浑身被包裹起来,话都没法说。
站在床头的人,除却医生护士,还有一个穿着正式得体的中年男人,带着无框眼镜,那双眸子微微眯着,显得威严而又肃穆,他的脸紧绷着,看见进来的两个人,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身子绷得很直,说话谈吐透着一种中年男人的成熟和运筹帷幄。
“爸。”黎悠梦走过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姜姒咬着嘴唇。“怎么?在医院的时候揍了展庭还嫌不过瘾,所以出了派出所也要派人跟踪尾随,再怎么说你们和展庭都认识十几年了,怎么就能下得了这种狠手!”
姜姒这一席话,几乎将所有的矛头焦点全部对准了黎家兄妹。
“表姐,你别血口喷人!”黎悠梦愕然。
“我血口喷人?好啊,那你说,除了你们还有谁会这么做!”
黎常泰和黎锦荣对视一眼,这一点也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
“我……”黎悠梦还真的想不到别人。
“想不出来是吧!呵呵……”姜姒冷笑。
“如果是我做的,我自然会认,但是不是我们做的,这盆脏水也不能随便往黎家泼!”黎锦荣走过去,直接挡在了黎悠梦面前。
姜姒咬了咬嘴唇,“表哥,我只是想知道,是谁下手这么狠!在临城会有谁这么嚣张……”
姜姒这话不言而喻,在临城有人敢明目张胆挑衅之人,还真没有几个,除却黎家,她还真想不到别人。
“行了,别说了,这事儿我会查清楚的。”黎常泰开口,“都是一家人,吵什么吵,不是小孩子了,丢不丢人!”
对这个舅舅,姜姒心里有些惧意,自然不再开口,黎家兄妹也不再说话,黎常泰直接挥手,“你们两个人跟我出来!”
黎家兄妹跟着黎常泰走了出去,到了一处僻静角落,“悠梦没这个人脉做这事儿,锦荣,你和我说,是不是你做的!”
黎锦荣一愣:“爸,和我确实没关系,医院的时候是我揍的,之后确实不是我。”
“不是你?”黎常泰明显不太相信,“那你和我说,还有谁!”
黎锦荣脑海中直接闪过了一个人,可是他实在想不出来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监控录像查不到么!”
“要是能查到我会问你么,早就报警抓人了,路面监控都被人抹得干干净净,一点踪迹都查不到,在临城还有谁有这个本事。”黎常泰蹙眉,“锦荣,你实话和我说,是不是你,我是你父亲,总不至于害了你。”
“爸,真不是我,我这……”黎锦荣叹了口气,“我没那么傻,明目张胆的让人怀疑啊。”
“对啊爸,哥哥出了派出所就去接我和熹熹了,肯定和这个事情没关系。”
“姜熹?”黎常泰眸子掠过一抹暗光,“她……”
“爸,这事儿也不可能和熹熹有关的,她没动机!”黎锦荣急忙解释。
“我明白,瞧你这护短的劲儿,我听说她有男朋友了,你这还不死心?”
黎锦荣无奈,“爸,您说过不会过问我的私生活。”
“算了,我只想说,姜熹和姜家撕破了脸,我势必要顾及你姑姑那边,姜熹的话,你们就离得远些。”
“可是爸,这明明就是姜家的错……”黎悠梦急忙开口。
“所以你姑姑就活该被打?”黎常泰沉声!“你和白展庭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给我惹出这种乱子。”
黎悠梦咬着嘴唇,“明明不是熹熹的错……”
而此刻一个人影快速闪过,倒是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东郊燕家
燕殊刚刚回家,直接就上楼,“给我站住!”黑暗中,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客厅的灯忽然打开,燕老爷子在客厅中正襟危坐。
“爷爷,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燕殊扭头笑得十分谄媚。
“你这是去哪儿了?三更半夜的。”燕老爷子轻哼。
“我这不是睡不着嘛!”
“嗯哼?”
“我认床啊,睡不着,就出去走走……”
“哎呦,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家小二什么时候这么娇贵了,还认床?”
“爷爷,人都是会变的嘛!”燕殊扯了扯头发。
“所以你带着七八个人出去散步?真是有闲情逸致啊。”
燕殊嘴角抽了抽,“爷爷,您不会是怪我没带上你吧,下次带您一起,下次哈,我先上楼……”
燕殊说着就要溜上楼。
“混小子,你给我站住,怎么,白天当兵半夜做贼,还想跑!”
燕殊脚下一滑,我去,谁做贼了,谁做贼了啊!
------题外话------
燕殊:我这绝壁不是做贼,我这明明就是除暴安良,为了社会的和谐稳定,好么!
燕老爷子:你给我闭嘴,丢人!
燕殊:我说的是实话!我这是以身作则,身为军人,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燕老爷子: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燕殊:……(我说的是大实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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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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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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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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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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