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从公司出发往b大附近的海鲜楼而去。
云锦溪与纪初夏上了同一部车,司徒瑶毫无忌讳地直接坐上了云飞扬专车的副驾,其它同学没有敢跟司徒瑶小姐坐同一部车,因为她脸上摆明着不欢迎任何人跟她一起拼车。
“瑶瑶肯定跟你哥有一腿。”
车子离开公司后,纪初夏言之凿凿,原本满是心事的小脸消散不少。
果然八卦能分散精力。
“我应该早就看出来才对。”云锦溪长长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早就看出苗头了?我就说她最近经常夜不归宿,上次逼问她还不承认,没想到那个野男人竟然是你哥!?”
云锦溪伸手拍她一记:“胡说八道,什么野男人,那是我哥。”
“那你惨了,以后瑶瑶是你嫂子,你得听她话……”
“你还是我七婶婶呢,要不要我也听你话?”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夏夏。小溪呀小溪,我们上辈子烧了多少香,这辈子才能成为一家人啊!”
“是啊,肯定是上辈子积福了。好了,都凑成一家人,心情是不是好多了?要不要跟我说说你有什么心事?”
一提到这个,纪初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将脸转到车窗外不吭声。
云锦溪无奈:“你不想说就算了。”
纪初夏将脸转回来:“那件事我还没消化完,现在不想说……”
云锦溪搂过她肩膀:“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了,没关系。”
—
另一部车子里。
云飞扬一边开车一边侧过脸来看着那一直笑个不停地女孩道:“打算将地下情浮出水面吗?”
司徒瑶扬着红润润的嘴唇:“这次这么明显,小溪再猜不到我也没办法了。”
云飞扬扬唇:“我也讨厌够了偷偷摸摸。”
要不是这小妮子脑子里整天都想着那些古灵精怪的东西,他至于想亲一下,抱一下都要有顾滤吗?
今天下午更是被她撩得起了火,却因为妹妹的到来而硬生生地熄了。
那种滋味,是个男人都不想忍受。
好了,以后光明正大地他想怎么弄她就怎么弄!
“那等会跟我们一起上去用餐?”
“不了。”
他现在是可以接受自己有个小女朋友,但可没心情跟一堆小男生小女生一起玩。
“小溪跟夏夏都在,你就不能当作陪陪我们嘛?”她伸手拉了拉放在膝盖上的右手。
“晚上我来接你。”
“那我要跟你回家睡!”
云飞扬:“……”
才打算从地下浮出水面,她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说跟他回家睡?
“不行啊?”
看他不回应,司徒小姐很不开心。
云飞扬:“行。”
司徒瑶还是不开心:“为什么你的口气这么敷衍?”
云飞扬笑:“哦,那我要怎样才叫正式?一个女孩子家这么主动也不害臊?”
司徒瑶更气了:“我跟我男朋友回家睡怎么就不害臊了?你好过份,不想理你了!”
她放开他的手,气呼呼地将脸转过一边。
车子在红灯的时候停了下来。
“瑶瑶……”
不应他。
“瑶瑶……”
还是不应。
“真的生气了?”
就是生气。
“我错了还不行?我喜欢你的不害臊!”
这下,闹脾气的司徒小姐终于转过脸,对上他尽是调侃之意的脸,“你才不害臊!勾引妹妹的同学。”
云飞扬:“……”
这年头,还有没有是非黑白了?
但是很明显,他的小女友闹脾气了!
身为男人,跟一个小女生因为这点小事置气的话实在是没有什么肚量的!
行。
他勾引她!
他承认就是了!
“是,是,是,是我不要脸老牛吃嫩草。”
司徒瑶虽然有时候大小姐脾气挺重的,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跟云飞扬生气,也不是过小女生想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发发小脾气罢了,哪是什么真的要生气呢?
如今看他这么好脾气地哄她,那点气早就消了,嘴角轻扬:“我这棵娇滴滴的嫩草给你吃,真是便宜你了!”
“那今晚跟我回家,继续便宜我!”
云飞扬笑着踩下油门而去。
—
将小女友送到海鲜楼后,交待她还有妹妹不许多喝酒后,云飞扬便走了。
云锦溪与纪初夏夹着司徒瑶一路走一路逼问地进了包厢。
在等待上菜的时间里,三个小女生若无旁人地聊起了私人话题,其它同学也在聊着自己的事情,但是梁公子看不惯她们三人在那里交头接耳的模样,敲了敲筷子——
“你们三个,再玩小团体,等会你们买单!”
“哎,就这么多了,没有了。我说得口都干了!”司徒瑶推开靠在她身侧的纪初夏,取了一杯白水喝。
“我去上个洗手间。”
纪初夏感觉到手机的震动之后也站了起来。
出了包厢门后,她拿出手机,是龙震霆。
她想了想后还是接了起来。
“夏夏……”
是他温柔如昔的声音。
“嗯……”
她应声,只是一个单音节,却让那边的龙震霆听得出来,女孩隐忍着的一丝小委屈。
“在生我的气吗?”
“不知道。”
“你现在在哪里?”
纪初夏报了地址后又道:“我晚上想回寝室睡……”
“不行。”龙震霆一口否决了,随即马上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了,马上又道:“等会我去接你。我有话跟你好好谈谈。”
纪初夏不吭声。
龙震霆很了解她。
大多数时候,她是很开朗的,但有时候容易陷入牛角尖,胡思乱想,想不明白的时候就会逃避。
就像当初她逃避他的感情一样。
不好好开导她,让她自己想明白都不知道她想到什么时候!
那件事,他不想拖下去。
这样对他们谁都没有好处。
原本,他是打定主意,她是不可能知道那些久远的事情的。
可这可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
他只是没想到,卢青会这么小气,记恨。
之前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他都主动出让了他公司旗下三个品牌代理权,结果她还是将纪家那陈年往事挖了出来,还私自告诉了夏夏。
夏夏心里会难受,纠结,想不通,都是正常的。
但是他不能让她自己胡思乱想,甚至有可能乱下决定。
所以,给她逃避了一个下午,晚上他必须要跟她解释清楚。
不管她能不能一下接受那么多。
“嗯。”
最后,纪初夏还是应了声。
—
热闹的饭局过了一大半的时候,程露端了一杯酒走到云锦溪面前,真诚道:“小溪,对不起,我以前对你有些误会,这杯酒是我真心向你道歉的。”
她说着,便干了那杯酒。
云锦溪也站了起来,微笑:“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你要道歉的对像是姜恬,不是我。”
当时,是她在走廊外面打了姜恬一巴掌,当然她也得到什么好处,手腕被白霜给扭到差点脱臼。
这事,在座的几个女生都知道的。
程露脸色有些尴尬:“嗯,我知道以前我确实有些冲动。回学校我会找机会跟姜恬道歉。”
程露脾气也有些骄纵,但胜在能坦诚。
云锦溪没跟她计较那么多,“大家同学一场,很多事情过了就算了。”
程露也笑:“嗯。对了,这个学期白霜与郑渊怎么没来上课了?我听说他们退学了?”
云锦溪点头:“嗯,他们出国了。”
事实是,他们两个大学已经毕业了,之前是为了她保护她的安全才会安排过来。
她结婚之后,龙羿便把龙梓派到她身边,出门在外的所有安全措施都是他在做,根本不需要再多两个人跟着了,所以这个学期他们便退学回了他们的保全公司。
但这些事,就没有必要跟程露说了。
—
晚餐结束后,夜生活一向很精彩的梁公子自然不可能就此散了,但是云锦溪三个都是有家累的人,吃完饭就得乖乖回家,自然是不可能跟他出去续摊了。
而梁公子的朋友圈与其它几位同学也不大相同,所以,挥别之后,开着他那辆骚包跑车走人了。
恋情浮出水面的司徒瑶小姐想也知道要光明正大地坐着男朋友的车回男朋友家过夜,男朋友的妹妹嘛,自然有她的专属司机与保镖。
“真是重色轻友。”
云锦溪朝已经上车的司徒瑶骂道。
“要不要坐我的车?”将车门关上的云飞扬转头过来揉了揉妹妹的头顶。
小女友可以重色轻友,他不能重色轻妹啊。
“不要啦。哥,你看你女朋友,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活生生一个现代妒妇。”云锦溪取笑她。
“我就是妒妇怎样?我不仅是妒妇,还是你嫂子,小心以后我趁你哥不在虐待你。”
“司徒瑶,你脸皮真厚,还没嫁给飞扬哥就自称人家嫂子?我要是飞扬哥,才不会娶你这么一个败家女!”磨磨蹭蹭着还没上车的纪初夏也吐槽她。
“哼,我才懒得理你们。”司徒小姐傲娇地抬着下巴。
“哥,你上车吧,龙梓会送我回去。”
“要一起回家吗?”
“不了,我怕打扰到你们。”
云飞扬:“……”
他家妹妹什么时候也会调侃他了?
一行人各上各车,往各家而去。
龙震霆一等纪初夏上车后便将后座隔离起来,可是纪初夏却一直低着头不吭声。
“夏夏,你知道多少了?”
他低声问道。
纪初夏抬眼看他,又低下头,缓缓地打开包,将里面两份年代久远而有些泛黄的报纸递到他面前。
两份报纸的标题都很醒目,一份写着:“安亚贸易总裁及夫人双双开车自杀!”配图是纪父与纪母在世时的照片,还有他们掉下山崖被撞得完全认不出来的车子破烂躯壳。
当年纪家的安亚贸易与龙氏旗下的同豪国际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牌代理商,包括奢侈品牌,服饰,皮件甚至日化用品等,他们两家就掌握了百分之八十的市场份额。
据新闻报道及今天卢青告诉她总结出来就是,当初负责同豪国际的龙允丰从纪父手中抢走了几个很有份量的代理权,不能忍受代理权被抢的纪父不惜跟银行借贷大笔资金,想在龙允丰签约之前抢回来,却不知龙允丰早就在对方公司布好线,纪父花了大价钱想打通人脉,却徒劳无功,反而背负起了庞大债务,无力偿还,以至于走到破产的地步。
不能接受自己破产,背负巨额债务的纪父纪母最终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唯一的庆幸就是他们没有带着七岁的女儿一起自杀,在破产之前还预留了一笔基金给她。
第二份报纸的标题是:“同豪国际新任接班人龙震霆被人泼硫酸复仇!?”
配图的背景是同豪国际公司大门口,那几个粗黑的字体,纪初夏很熟悉,因为她小时候去过很多次。
还有那被保镖簇拥着上车的年轻男子,虽然这是背影,可是她知道,是龙震霆。
还有另一张配图,是一个长发凌乱得盖住脸的女子被警车拉走的场面。
据报道称,那名长发女子是纪父出国多年的妹妹。
她认为哥哥嫂嫂的死是被龙家父子逼死的!所以不甘心,却用了最不理智的方式复仇!
两份陈旧泛黄的报纸,将龙震霆以为掩饰得很好的陈年旧事拖了出来,**裸地摆在两个当事人面前。
“夏夏,你愿意听我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给你听吗?”
龙震霆将那两分报纸叠了起来放到一边,语气沉重道。
纪初夏咬着唇看他,同样低低地回了他一个字:“好。”
当年龙震霆从国外回来,年纪不轻的龙父便将公司所有事务都交给了他。
龙震霆接手过来时,正好国外一家最大的日化公司与安亚贸易的合约即将到期,这家日化公司的产品几乎包含了人们生活中所需求的,而且全球市场占有率达到百分之四十,但是之前的代理权一直被安亚贸易拿在手里。
龙父早就想将这家公司的代理合约拿下来,所以在龙震霆回来接手之前就已经在m国布局埋线。
但是纪父并不知情,以为自己与他们合作这么多年应该可以继续续约,所以他将手上持有的大部分资金都用在铺货上面。
后来知晓公司总部有意将代理权转给龙家时,他又错估形势,以为对方对他的签约金额底限低才让他们有意将代理权易主,故而转向银行借了高额贷款,可最后他还是失去了代理权。
在失去日化公司代理权后,他手中的另外两个国外品牌商认为他的公司没有能力继续,故而宁可毁约也要收回代理权,转眼又给了龙家。
纪父与纪母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竟然……
看着复杂的事情,经过龙震霆的简单描述,也不过十几分钟清楚地解释完了。
车厢内一片安静,两人都没有人再讲话,一直到车子在公寓楼下停了下来。
纪初夏想开口,眼泪却还是冒了出来,因为亲耳听到从他嘴里知道的事实。
之前,她震惊,不信,难以消化,所以,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又要以什么样的身份与方式去质问他。
所以,她想逃避。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爸爸妈妈的意外,追根到底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她虽然年纪还小,但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女孩。m.xiumb.com
商场无情,胜败端看个人本事。
商场上的事情不是表面上看到及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龙父争取的是公司的利益,手段肯定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她的父亲同样也为争取这个代理权而拼命地砸大钱。
但是最终还是输给人家了,还不能接受自己失败而自杀。
但是,为什么会是他,是龙家?
可是,她能说是龙震霆还有龙父他们错了吗?
如果立场反过来,那次的代理权争夺战,是龙家输了,那也是他父亲的错吗?
这些问题,她反反复复地想了一个下午及晚上,脑子却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却又不知如何与好朋友说起!
龙震霆看她不言不语,主动打破沉默。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如果你认为我们龙家是你害你父母自杀的仇人,那你打算怎么做?要跟我宣战还是跟我彻底划清界限?或者直接将原本属于你们纪家的三分之一市场抢回去?”
“我没有这个意思!”
听他用这样公事公办的冷淡态度说出这一番话,纪初夏终于开口了。
只是开口的同时,眼泪又冒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现在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所以下午在得知他、龙家与父母之前的恩怨渊源之后,瞬间涌上心头的不是对他的恨或怨,而是害怕与不知所措。
她怕,父母地下有知,知道她与他在一起会怪她。
她怕,报导上说的那个父亲的妹妹,她前所未闻的姑姑会出来骂她。
但她更怕,他们之间的感情会蒙上一层灰。
也是因为这件事,让她明白,老太太为什么不大乐意她跟龙震霆在一起了。
她是怕她知道这事之后不能接受,要与她们龙家为敌吧?
不,这些问题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最想知道的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收养我?”
她记得父母出事的那一年,她还在上学。
之后发生的事情她一个七岁的孩子根本完全没有办法接受,除了哭,她什么也不会。
在父母的追悼会上,她哭昏了过去。
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龙震霆。
他笑容温暖,握着她小手的手更是充满了力量。
他说:“我叫你夏夏,好吗?我是龙震霆,是你父亲生前的朋友,你父母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但是你还小,以后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你愿意跟我回家吗?我会代替你父母好好照顾你。”
当时的她只有两条路走,一是跟他回家,二是到福利院去。
她有跟父母去过一次福利院,那里的孩子生活过得很艰苦,都是靠政府拨款及善心人士捐助,有些瘦弱的孩子甚至会被大孩子们欺负,她就亲眼看到一个五岁的残疾小女孩被几个十几岁的男孩耍着玩。
所以,她不要去福利院。
虽然眼前这个自称是父母朋友的年轻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她却还是选择相信那个陌生却又有着温暖笑容的英俊男人。
龙震霆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泪,轻揉得像是怕弄痛她一般,刚才公事公办的冷淡语气变得缓慢而轻柔——
“因为我的夏夏太惹人怜爱了!”
纪家夫妇的追悼会上,他其实也去了。
戴着黑镜的他站在人群外面,看到那个漂亮得如同洋娃娃般的小女孩只知道静静地流泪到晕过去,让他扬动了恻隐之心才不顾父母的反对将她带回龙家。
之后她的可爱,她的率性,她对他的撒娇及依赖,让他大男人的英雄情结得到了满足,看着她身边一天天长大,他也越来越喜欢她。
“你骗人!”纪初夏含着泪道。
“在夏夏的心目中,我是个喜欢骗人的人吗?从小到大,我有没有骗过你?”
确实,没有!
他的外表虽然温雅,但个性里有他的骄傲,从来不屑骗人。
就连被当初她撞见他diy那件事,他都是以这么直面的方式来告诉她。
若是他存心想要骗她,父母那件事他可以编无数个理由来推翻那篇报导,可他没有,而是将事情如实地告诉她。
“那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还有一个姑姑?”
------题外话------
最近,反思许多,也顺便想了一下以后要写什么样的男女主呢?反复思考得出结论,与大家分享一下。
女主:只负责貌美如花,与男主恩爱就够了。
男主:表达爱的方式就是上女主,表达欣喜的方式是上女主,表达愤怒的方式是上女主,表达绝望的方式是上女主,这感情是多么的纯粹无杂质。
虽然是多么烂俗的故事,但是这么多年来我还是极其地钟意这一款。
看言情小说嘛,重点在情字上面,要讨论三观与人生的话,某作者确实很不适合。
或许接下来的情节,你们觉得狗血烂俗,但某作者依然乐此不疲。
要寄刀片的,欢迎欢迎,需要多的还可以打九五折,么么达。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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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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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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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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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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