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女佣房,白洁蓝洗了个澡。
门没有关上,她轻轻叩了叩,门自己就打开了。
白洁蓝走进去,屋内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摸索着往里面走了几步,怯怯的声音弱弱地问道:“少爷,你在吗?”
话音刚落,身后的门就关上了。
吓的她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紧接着,突然被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鼻翼间嗅到熟悉的气息,是秋白凌。
心里松了口气。
“你还真迫不及待……”邪魅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我怕少爷等久了会生气。”这是实话。
他太危险,她生怕自己不小心做错了什么,就惹怒他。
“很好。”他松开了她,打开了灯。
突然明亮的灯光刺痛了白洁蓝的眼睛,她微微闭了下眼。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几米之前的沙发上,坐着那个冷魅的男人。
他的身子靠在沙发上,一副慵懒的姿态。
刚才还在她的身后,几秒钟的时间,竟然已经坐到了沙发上!
白洁蓝再一次对这个男人的灵敏身手刮目相看。
“脱衣服吧。”他扬了扬眉。
“能……关灯吗?”
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她已经脱光了衣服一般。
“别人碰过的女人,我是不会碰的。”
“少爷,那晚在酒店……”
“对,那晚在酒店,的确是你的第一次,可我怎么知道。在这之后,你有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像你这样随随便便就将第一次给一个陌生男人的女孩。我可不相信你是守身如玉的。”
一向不爱说话的秋白凌,第一次在她面前说了这么一长串话。
可是这些话语,却字字带刺。
他能这样不疾不徐,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却可以将人的尊严伤个透彻。
“我不喜欢等。”她崔出道。
白洁蓝走近了一些,一点点地脱掉身上的衣服。
翌日清晨
白洁蓝蠕动着疼痛的身体醒过来的时候,秋白凌已经不在了。
看着旁边空落落的,她伸出手指抚摸了下,冰凉一片。
看来,他早已经走了。
不知道她昨晚的表现是否让他满意了,是否让过了情妇的试用期。
起床回到自己的女佣房,洗漱一番,身上又是他留下的各种印记。
今天准备去教堂,从前,她最爱去的就是忏悔室。
最近在秋家做女佣,忙得一直没时间去。
太多的悔恨在心里,今天,她想去忏悔室,说出心里的那些秘密以及不得已。
尽管已经身为秋白凌的情妇了,但也只是见不得光的情妇吧,她还是佣人,还是得从后门走。
走出后门,是美丽的花园。
白洁蓝总感觉,有一道视线,从她踏出门的那一刻,就一直在注视着她。
蓦然回头,却不见任何人。
但那种奇怪的感觉,还是存在。白洁蓝加快了脚步,快速走出秋家的豪宅,朝教堂赶去。
“她真像年轻时候的她。”中年男人站在落地窗后,凹陷进去的双眸,有些忧伤地看着白洁蓝离去的身影。
“老爷……”张伯站在秋超宏身边,叹了口气。
直到白洁蓝瘦小的身子消失在视线内,秋超宏的目光还是没有收回来。
这里是秋超宏的书房,大大的落地窗,只能从里面看出去,而外面,看不见里面。
“老张,你觉得她像吗?”
“的确有些像,特别是那神态。”
“哎……年轻真好。”
“老爷,你还年轻呢。”
的确,秋超宏才五岁多岁而已,对于一个成功的男人来讲,五十多岁,还算年轻。m.χIùmЬ.CǒM
“可是,我觉得我已经老了。知道为什么吗?”秋超宏无奈地笑了笑。
“……”张伯不说话,老爷想要倾诉的时候,他就会静静地听。
“因为,我觉得自己变得伤春悲秋了。而这,正是一个统治者,最致命的伤。”
一个家族的统治者,黑白通吃的人物,怎么可以有那么多的感情。所以,他从小就将儿子教育得冷血无情。
他认为,只有无情的人,才能成为王者。
“再过几年,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给白凌,我也该退休了。明天我就回岛上去,你在这边帮我看着他们兄弟俩。”
“好的,老爷。”
秋超宏平时不住在这里,他买下了一个岛,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很少管集团里的事情了。
白洁蓝来到教堂。
教堂前面一片明媚的阳光。
在黑暗的地方,有信徒拿着蜡烛静默祈祷。
她走进了忏悔室,将自己容身在小小的空间里。
隔间的那边,有人在墙上敲了三下。
是神父,这示意着神父在里面。
白洁蓝沉默了一下,幽幽地开口说话,但更像是自言自语。
“每天都带着虚假的面具生活,真的很累。这让我很有负罪感,我不希望欺骗任何人,可是又没有办法……我罪孽深重,双手沾满了鲜血,如果真的有地狱,那么我死后,是不是会去那里……”
说完这番话,白洁蓝幽幽地叹了口气。
隔间那头,神父并没有说话。
她也不想神父说什么,她只是想在这个神圣的地方,独自忏悔。
“我很恨他……”她又继续说道,声音平静,却透着深深的悲凉,“可是我所做的一切,跟他又有什么区别。我们都是罪孽深重的人。我想报复,可是为什么,在他的面前,我总是不能自已。”
难道,她对秋白凌动心了吗?
这句话白洁蓝没有说出来,因为,她不相信,也不会承认。
“你是好孩子,只是人活着,总是有那么多的迫不得已,上帝会理解你的。”隔间那头传来的男性低沉暗哑的声音,不像是神父。
这声音,很好听,很熟悉……
白洁蓝一惊,连忙问道:“伟,是你吗?”
“恩。”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洁蓝惊讶,站起身准备去隔间那头。
“别!坐下!”男子的声音忽然提高了。
“怎么了?”白洁蓝心里觉得不对劲。
“我在执行任务,你还是不要看见我比较好。”伟的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低沉暗哑。
白洁蓝重新坐下,“你怎么会来这里。”
“来让这伟大的上帝给我洗涤洗涤呗。”他的口气玩世不恭,听起来有些不屑。
“你别在这里说这种话。”
“哈哈。”伟轻笑几声,“你不会真信什么狗屁的上帝吧,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上帝又能做什么。他能真的保护到谁?我所杀的人当中,可有不少人是信这玩意儿的。”
白洁蓝看不见他,只能听见他不羁的口气。
“我先走了,有事联系,你慢慢在这里忏悔吧,希望这样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这词,伟的语气是认真的关心。
白洁蓝连忙走出忏悔室,只看见那扇门在微微晃动,伟的人已经不知去向了。
耳边能听见那些小声的祷告声。她闭上眼睛,有一缕阳光从天窗上照射进来,柔柔地铺在她的脸上。
或许真如伟所说,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上帝。
但是,这个地方,至少能让罪孽深重的她,稍微觉得安宁一些。
她知道,没有人可以将她救赎。
好几天了,都没有看见秋白凌的身影,他时常早出晚归。
从前就算他很晚回来,都会叫她送杯咖啡过去。
可是现在……
难道,她没有过情妇的试用期吗?
男人果真是这样的,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之后,就会变得无所谓。
“小白,打扫好了就早点去休息吧。”张妈好心地提醒道。
“恩,我知道了,谢谢张妈。”
张妈准备离开的时候,白洁蓝又叫住她,“对了张妈,那幢房子我们都不用去打扫吗?”
“哪幢?”
“就是花园后面那幢,我看都没有人去打扫。”
“那幢楼不用你们打扫,有别的安排。”张妈的脸色变了变,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哦,好的。那张妈您早先休息。”
看着张妈离去的背影,白洁蓝脸上的微笑也渐渐消退。
那里,果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忙好了一切,白洁蓝走出主屋,准备去南侧佣人的住房。
在秋家,有一幢房子,是专供下人住的。
经过花园的时候,白洁蓝忽然听见了女人嗯嗯啊啊的声音。
她停住脚步,扒开了前面的树丛……
树丛后面真是别有洞天,又是一番美丽的风景。一颗高大的樱花树!
白洁蓝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从来不知道秋家还有樱花树。
只是那樱花树下--
“凌……我爱你……哦……”女人的嘤咛加着甜言蜜语。
白洁蓝躲在树后。
“啊!凌!”女人似乎被秋白凌一下推开,跌倒在了地上。
爬起来,抱住秋白凌的腿,“凌,我是真心爱你的,真的!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无助的哭声在秋白凌听来只是一个笑话。
秋白凌的脚动了动,刀凿般的俊脸上,两条浓密的剑眉轻拧起来,不耐烦地说,“滚开!”
“不!凌,我没有,我没有背叛你!我是真的爱你,我接近你,没有别的目的。”女人松开了秋白凌的腿,跪在地上哭得身子一直颤抖。
他嘴角微扬,带着嗜血的微笑。
慢慢地掏出手枪,指向女人的额头,“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不!不要!凌你听我解释!我承认,一开始,是周氏接团派我来的,可是后来,我真的爱上你了,我绝对没有从你这里盗取什么商业机密。求求你,不要杀我,你相信我,好不好?!”
女人扬起布满泪痕的脸,那神态,悲恸极了。
秋白凌冷静地看了一眼女人的脸,他不难过,也不愤怒,因为,他从没喜欢过这个女人,更别说爱了。
他说过,他不相信女人,也不会爱任何女人。
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别开头,只留给女人一个冷冽的侧脸。
扣动扳机--
带了消音器的枪,发出细小的枪声,女人蓦然瞪大眼睛,那双原本眉目传情的美目,此刻空洞恐惧,眉心像是一点朱砂痣。缓缓流下一条鲜红色的血。
白洁蓝捂住嘴巴,才忍住没有叫出来。
她没想到,秋白凌竟然会这样!
那个女人……刚才还和他那么亲密!
“看够了吧。”磁性的声音,在夜色下清冷的响起。
语毕,他抬起眸子,目光准确无误地看向藏身在黑暗中的白洁蓝。
“少爷。”白洁蓝走到秋白凌面前,眼角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身亡的女人。
她还衣衫不整,身下蔓延开的血,在月光下显得诡异。
可悲的女人。
她这个小小的眼神,被秋白凌看在眼里,“你还敢看她,不害怕吗?”
这样柔弱的小女生,看见这样的画面,脸上竟然没有一丝害怕的神色。
白洁蓝睫毛颤抖了一下,“怕,当然怕,只是我不想在少爷面前表现得大惊小怪。张妈说,秋家的很多佣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既然身为少爷的情妇,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会面对。”
“哈哈哈……”
秋白凌笑了几声,树上有鸟儿飞窜出来,像是被他恶魔般的笑声给惊吓到了。
他一把勾住她的腰肢,俯下头,轻声说:“你知道吗?我的情妇,保质期从来不会超过一个星期,不过看样子,你的时间会比较久。”
他讨厌那些看见血腥画面就害怕得尖叫的女人。
他身体流淌的血液,有秋家嗜血的本性。
白洁蓝抬起头来,看着他的俊美的脸,“少爷的意思是,我过了情妇的试用期吗?”
眼底,有掩盖不住的喜悦。
“对,不过……”狭长的凤眸斜睨了一眼地上的女尸,“如果让我发现,你也欺骗了我,那么,你的下场,就会跟她一样。”
白洁蓝连忙摇头:“我不会。”
“真乖。”他亲咬了一下她的脸蛋。
“你似乎很喜欢偷看我跟别的女人亲热。”
“我不是故意的。”白洁蓝连忙解释,的确,她已经有两次撞见他跟别的女人亲热了。
“难道你爱上我了?”他眉头一挑,嘴角的微笑放荡不羁。
白洁蓝不说话,沉默……
爱这个字眼,她不会轻易说出,就算是欺骗,她也不会说。
“我劝你,最好不要爱上我。”
邪魅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他松开她,转身离去。
只留下白洁蓝一个人站在原地。
伟岸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像他这般气宇轩昂的男人,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多金,帅气。
可是他的危险,比外界所传的那样还要恐怖。
那具女尸的眼睛,似乎一直看着白洁蓝,白洁蓝心里徒然一惊,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也不管会不会有人来处理这具尸体。
这不是她该管的事。
苏姨催了好久了,让她去那幢秋家的禁地看看。
乌云忽然遮盖住了月亮,一场暴风雨,似乎马上要来临了。
在这样月黑风高的夜晚,或许适合去那里一探究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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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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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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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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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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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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