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腾了起来,就见苏言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答应了?”
“恩,不过有个条件。”我就说嘛,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你要用心学好医术!”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我可不想被关小黑屋。”
“小黑屋?”“就是闭门思过啦,师父说的,对了,唐宁呢?他不是要一起学吗?”
“他一会儿过来,快起床。”“哦。”
昨天回来晚了没发现,厨房里该有的这回都有了,那个“不会说话的姐姐”办事效率真高!等我洗漱完毕唐宁也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我们三人的早饭,原来,他是通知送饭的人今后把我们三人的饭都送到这里来,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怕我再次“迷路”,惹得大家不得安宁,我笑笑,何尝不知他们这是为我好?
在心里默默记住。吃完早饭,轰轰烈烈地学习运动开始了,果然是没有对比,就不知差距,此时我对编写出简体字的各位前辈充满了感激之情,古汉字怎一个繁琐了得?
你说你笔画多也就算了,还横不平,竖不直,这里拐几个弯,那里多几个圈,呕的我想吐血,这一点唐宁要比我好得多,他毕竟有基础,不过他当初选的是莫邪峰,专门制造各种机关暗器的,不仅要识字,还要进行各种演算,更甚者还要铸造兵器,想想他今后过的日子,我又对他充满了同情。他拿着本书,遇到不认识的就问苏言,我是根本就没有认识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一个字一个字地记,一天下来是头晕眼花,头上顶了无数颗金星。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有一天苏言递给我一个小盒子,我知道里面是什么,因为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它,这是我的解药,每个月我都会得到一颗,我拿起来服下,心闷闷的疼,有些喘不过气,要发作了吗?还好及时吃了解药,想了想,开口道:“苏言,我们现在是朋友吗?”
“不是”回答的干脆利落,我没有再开口,答案已不言而喻。完成这一天的课业后,我来到后面的竹屋,显然,苏言并不想给我解药,他相信□□多过相信我,可我还有一个医术独步天下的师父呢!帮我解毒绝对是小事一桩,看我解了毒之后怎么收拾那个小没良心的……握拳!
“师父,弟子有事求见。”
“进来吧。”他老人家正躺在竹椅上闭目养神,我也不玩虚的,开门见山道:“师父,师父救命,您可怜的徒弟我中毒了,您一定要救我一救!”说完我扑通跪了下去,反正女儿膝下无黄金,我跪他老人家也不亏。
师父没有说话,半晌叹了口气:“你的毒为师解不了,也不能解,你且回去吧。”我大惊:“师父知道弟子所中何毒?”
连脉都没把,就得出结论,您老人家不是逗我呢吧!又过了一会儿,才听师父缓缓道:“你所中的毒名为噬心,共有七七四十九种配方,每个配方又要用到九九八十一种草药,除了给你下毒的人以外,天下间几乎无人能解。”
看来研制这个□□的人算数一定很好,不然过程中多放那么一两味药或者少放那么一两味药,岂不是更加热闹?额,好像现在中毒的是我来着,于是我悲悲切切道:“师父,您是天下间最厉害的神医了,如果您都没有办法那弟子一定死定了,可怜弟子还没和您学几天医术,把师门发扬光大……”师傅无奈:“你暂时还死不了,如果想要你的性命就不会用噬心了,这个药主要作用在控制人心,只要你不背叛给你下毒的人,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我垂死挣扎:“弟子之前听说书的提起过,说世上有能解百毒的神药,那个也不行吗?”师父终于正色道:“悠然,你要记住,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什么是万能的,去吧!”
希望破灭,我蔫蔫地,“弟子告退。”心中却想:连苏言下的毒都解不了,看来这百草峰着实一般,徒有虚名罢了!
这几天面对苏言我有些别扭,当然,每个月吃完解药后都有这么几天。可苏言每天仍然会出现在我眼前,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每天给我布置课业,按时提问检查,我本不想搭理他,可是想想自身的处境只能作罢,我是一个多么宽宏大量的人!
时间飞逝,转眼便迎来了我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场雪,天气日渐寒冷起来,春妮——也就是不会说话的“姐姐”给我送来了冬衣,七绝峰在我们的吃穿上从来不会吝啬,所有的衣物都是量身定做的,颜色、款式都会按照个人的喜好来,我也曾问过苏言,我们的吃穿用度来自哪里,他只是神秘一笑:“这个你不用担心,七绝峰从来不会缺银子。”
既然不用担心,我也乐得享用,现在想想这里也没什么不好,除了每天要努力认字背书,也堪称世外桃源了,我不愿想的太多,过去的已无法挽回,将来的事无法预料,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一切都很平静,不需要去争,也不需要去抢,远离浮躁喧嚣,没有阴谋算计,真好!
经过这几个月的努力,常用的字我已基本认识了,虽然有些写起来依旧困难,苏言说我进步很快,我也只是笑笑,我并不是真的只有十岁,他的夸奖并不能令我感到喜悦。ωωω.χΙυΜЬ.Cǒm
入冬后他和唐宁已不再天天来百草峰了,一来是因为我已经能看懂医书了,二来则是因为冬天的铁索不是那么好爬的。在入冬前师父便把草药收割了,晾晒、烘焙……从不加他人之手,我跟在一边看着,他不时对我讲解一番制作成药的关键点及注意事项,师父平时非常懒散,除了看看书,就是躺在竹椅上假寐,只有这时双目放光,一脸的郑重之色,虽然他平时对我说的话依旧不多,但在我心里已经真把他当做师父了。
这一日,外面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我一个人缩在暖炉旁看书,心里则想着这竹屋夏天住起来倒是凉爽,冬天则忒不保暖,窗户又是纸糊的,虽然屋里有炭盆、暖炉,可还是觉得冷,美中不足啊,正想着,屋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抬头一看是师父,赶紧起来让座,倒茶,师父很少主动找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等了一会师父才开口道:“快过年了,每年过年大家都要到你大师伯那里聚一聚,借此机会你也见见你的几位师伯、师叔。”我躬身答是,心想这事你让春妮告诉我一声就完了,难道师父忘了我能认字了吗?
等了一会儿又听师父说:“他们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你只是我的徒弟,明白吗?”咦?有情况,心里琢磨着口中依然答是。师父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起身走了。
什么情况?我怎么有种要倒霉的感觉,师父平日不让我去打扰几位师叔、师伯,加上我一直很忙,所以导致现在除了二师伯外,对其他几位长辈我竟一无所知。
心中有事书也看不进去了,在那里掰着手指数还有几天过年,三天,还有三天就过年了,想到这里又不由一阵心酸,每逢佳节倍思亲,没想到去年是我陪家人度过的最后一个春节,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知他们会怎样的伤心难过,每每想到这里我都心痛难忍,不敢再想。佛说:万物皆无常,有生必有灭;不执著于生灭,心便能寂静不起念,而得到永恒的喜乐。我做不到不思念,所以得不到永恒的喜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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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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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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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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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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