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手机里传来一声女声,整个包间里立马安静下来,小痞子瞪大痞子,大痞子瞪蒋门神,一时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尼玛,这声音很熟悉,估计蒋门神更熟悉。
可是就在大家一个个竖起耳朵要仔细辨认时,视频over了。
“咳咳——”
蒋门神的脸上慢慢恢复了血色,“啪”手机就放到了桌子上,“嗯,是张健,是张健!”好象犹不解恨似的,手机又一次被拍在桌上。
“去,看看这是什么玩艺,”他的眼光落在了U盘上,“到我办公室把手提电脑拿过来。”wWW.ΧìǔΜЬ.CǒΜ
马上有小痞子把电脑拿过来,很快,U盘也显示出来,里面也是几段视频,有手机上有的视频,也有手机上没有的,蒋门神手里的鼠标准确无误找到了那段黑乎乎的视频,看时间,好象比手机中的还要长。
漆黑,仍是一片漆黑,可是一片喘息声准确无误地传入众人的耳膜。
“怎么看不见人啊?”有人着急了。
“这是在车里啊,怕被人看到。”有人解释着。
蒋门神脸色阴沉,眼睛紧紧盯住电脑,视频中不时亮一下,好象外面不时有车经过,有灯光闪过,可是仍旧看不清车里的人是谁,只有一片娇吟。
“特么地,张健有病啊,到哪里不能泄把火,你就是想拍,也拍得光明正大啊!拍清楚一点!”
“你以为这是拍片啊,还拍得清楚一点?”另一个痞子怼上了。
“都他娘的给我闭嘴!”蒋门神暴怒了,暴怒之余眼睛仍没有离开电脑。
“张健!”
电脑中突然又传出来那个熟悉的声音,蒋门神就象被石化了一般,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口里的烟烧得老长,烟灰散落在他的裤子上。
“哎哟——”
一个小痞子一激动,咬着自己舌头了,可是不疼,因为他害怕,因为他看到了蒋门神那死人一样的脸。
尼玛,张健,纯爷们,大家只是想想,他是真刀真枪地干上了!
蒋门神蓦地回过神来,大叫道,“倒回去!”他以为这是在录相厅放录相呢。
小痞子不敢动手,蒋门神拿起鼠标又往后拖动了一点。
“张健!”
这两个字在他的耳朵里,此时很象山谷的回音,又象锤头一样砸在蒋门神的心坎里,众人面面相觑,这个声音确实很熟,但这是谁大家都不敢说,或许只是很象呢!
蒋门神呆坐着,电脑上的视频好象仍在运行,此时视频亮了一些,车门好象打开了,外面的光线透了进来,一个男人走下车。
“死张健,死哪去了?”不过一会儿,车上又传来了那个女声。
这下,众人都听清了,真真地听清了!
没跑了,大家不约而同都想到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那个让他们垂涎三尺的女人。
“砰——”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电脑就被蒋门神举起来狠狠砸在地上。
“特么地,我哪是什么西门庆,我是武大郎!”
疯了,蒋门神是真疯了,两个人生活,一个男人倒不见得有多爱一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出轨,即便不爱,那也不可忍受。
“张健在哪?”
“在派出所呢。”小痞子不知现在应怎么称呼他了,是称呼他蒋门神呢,还是西门大官人,还是武松他哥。
“马上叫人,叫人,叫人,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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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有这种关系,即便是满大街疯传,可是传到最后一个知晓的肯定是男人的老婆或是女人的丈夫。
“蹬蹬蹬——”
蒋门神发疯似地闯进卧室,一把从床上拉起胡三娘,“啪啪”就是两个耳光。
黄瓜,脸上刚拍的黄瓜散落一床,就象一顶顶小绿帽子散落在被褥中。
“你疯了?”胡三娘愣了,呆了,蒋门神虽然在外面称王称霸,但还是不打女人的。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我问你,这是什么?!”手机被狠狠地扔在床上,砸到胡三娘跟前。
“什么?”胡三娘脸上掠过一丝慌乱,声音不自主地小了下去,可是颤抖着打开后,却是一段黑屏的视频。
“这是什么,你背着我都干什么了?里面怎么有你的声音?”蒋门神语无伦次了,下午还在笑话理发店老板呢,晚上自己就成了别人笑话的对象。
后悔啊,刚才不是多灌了几杯猫尿,听到喊声把U盘拿到办公室看就好了,这下,这帽子怕是一辈子摘不掉了,让他怎么抬得起头来。
“有我的声音怎么了?”胡三娘一下变得泼辣起来。
“你偷汉子!”
“我靠你妈,蒋门神,老娘不干那种营生,我不是潘金莲,你妈也没教会你卖烧饼!”
“还说你不是,”蒋门神上来又是一耳光,犹嫌不过瘾,拳脚并用了,“他妈的,你不是潘金莲,你不是,你不是,我是!我是行了吧?!”
“我靠你妈!”胡三娘终于从疾风暴雨的拳头下逃了出来,顺手拿起床头的水果刀,刀锋在灯光下熠熠生光,“是我的声音也不能证明是我偷人。”
“承认了,承认了!”
蒋门神愈加烦燥,他一下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把梳妆台的瓶瓶罐罐划拉到地上,“我靠,我弄死他。”
“不对啊,”突然,胡三娘大叫道,“不对。”
“有个屁不对。”蒋门神又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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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派出所的灯还亮着,琅琊街道派出所指导员彬彬亲自把张健送了出来,那态度,真对得起这个名字,彬彬有礼。
张健看看满天的星斗,吐了口痰,在这里,派出所的人倒没有难为他,东拉西扯,他就当找人唠嗑了。
“健哥。”
刚走出大门,一群人就迎了上来,嚯,全是熟人。
“你们都在这等着哪,我没事,”张健有些感动,这真是患难见真情啊,虽说自己没难,“你说你们,这大晚上的,都在这靠着呢,走,吃烧烤去,我请客。”
“健哥,烧烤我们不去了,蒋主任做好了饭,等你去吃呢。”那个叫红兵的小痞子皮笑肉不笑道。
“蒋主任,”张健更加感动了,“让老大挂念了,好,那走吧!”
张健一步跨上车,眼看着车上是几个门卫,其中一个小声道,“健哥,你真大胆,嫂子你也敢上!”
“嫂子,哪个嫂子?”张健懵逼了。
“你还上了几个嫂子?”
“你到底有几个好嫂子?”
车厢里倒不是剑拔弩张,别人被绿,几个小痞子都象没事人似的。
张健明白过来,笑了,“我有这个心,也没这个福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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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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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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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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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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