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骆雨寒出现在这个场合,我一点儿都不觉的奇怪。毕竟她就是跑政法线的记者。只是因为好久没见,再见她时,我心里多了一份特殊的感觉。
点了支烟,我就坐在车里,默默的注视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就见骆雨寒上了一辆警车。我知道,他们这是要走了。我心里暗暗叹息着,这次偶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她。
看着警车从我的车旁路过。我打开窗户,将烟头弹到车外。接着,便准备开车要走。还没等扭动钥匙,手机忽然响了。
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一接起来,就听对面传来一个婉约的女声:
“怎么还不走?”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给我打电话的人,居然是刚刚擦肩而过的骆雨寒。
“你回头……”
骆雨寒轻声的说了一句。
我立刻回过头去,就见不远处,骆雨寒正站在街边的路灯下。黄晕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让她更多几分朦胧的美。
我急忙打开车门,直接朝骆雨寒的方向走去。正要过横道,一辆大车飞驰而过。因为我还没挂电话,并且目光始终注视着骆雨寒,没太注意这辆车。
结果我被吓了一跳,而电话里更是传出骆雨寒的一声惊呼:
“小心,白风!”
我能听得出来,骆雨寒言语之间,那浓浓的关怀之情。
走到骆雨寒的身前,她双手插在衣兜里,略微歪头看着我。而我也同样看着她。我们两人就这样的注视着,谁也不说话。
好一会儿,骆雨寒才微微叹息一声,轻声说着:
“陪我走一会儿吧……”
我点了点头。我们两人便沿着马路,随意的向前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中竟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骆雨寒忽然轻声说着:
“上次见你之后,我便换了手机号。我以为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不再联系,不再见面,彼此成为陌路。可我没想到,我们居然又见面了,还是在这样的一种环境中……”
我尴尬的笑了下,却只能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的话。
见我不说话,骆雨寒依旧是自顾的说着: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可我没想到,当今天我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之前所有的防备,所有的坚强,在那一瞬间都土崩瓦解了。如果不是在现场跟访,我真的怕我失控……”
骆雨寒的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如果我再不说些什么,那我真的太辜负她了。谁知道,我刚要开口,骆雨寒忽然抬头看着我,她认真的问说:
“白风,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我没有犹豫,立刻摇了摇头,叹息着说:
“不喜欢,一点儿都不喜欢。但我不知道,除了这样,我还能过什么样的日子……”
我的话,让骆雨寒眼睛一亮。她看着我,认真的说道:
“白风,那我们走吧!你带我走,我们去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重新找份工作,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好吗?”
看着骆雨寒渴望的目光,我心里矛盾极了。她说的,我何尝不想。但我能走吗?根本不可能。
见我沉默,骆雨寒的目光慢慢变淡,最终,她还是失望的笑了下,轻声说道:
“我真的太傻了,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说着,她又叹息一声,喃喃的说着:
“好了,我该回家了!改天再见吧……”
说着,她便朝街口处走去,想要打车回家。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我忽然一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骆雨寒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她先是一愣,接着便被我一把拽到了怀里。我用力的搂着她,而骆雨寒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她静静的依偎在我的身前,一言不发。
我轻声的说着:
“雨寒,你说的生活,我何尝不想。但是我不能走,我不是贪慕虚荣,想过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因为我有我的负担和责任……”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骆雨寒。她的手,轻轻的抚着我的后背,悠悠的问说:
“你的责任和负担,是你的那些兄弟吧?”
我早就猜到,骆雨寒会这么想。我摇头说着:
“不是,是我的爸爸!”
骆雨寒更是一楞,她反问说:
“你爸爸?他怎么了?”m.xiumb.com
“他被抓走了,具体关在哪儿我都不知道。他生死未卜,我能这么一走了之吗?”
骆雨寒更加惊讶,她微微挣扎了下,抬起头看着我说:
“因为什么?”
我便把我爸爸被抓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骆雨寒听完,更觉得不可思议,她连连摇头说:
“白风,这不可能的!我就是跟政法线的记者。从来没有你说的这种办案方式。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坚定的摇了摇头。
骆雨寒马上又说:
“那你觉得,叔叔是被冤枉的?”
我叹息一声,再次说道:
“如果放在以前,我或许觉得以我爸爸的工资,是不可能给我当初那么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后来我见了一个姓陈的,我爸爸的同僚。他的话,让我坚信了,我爸爸就算不是被冤枉的。也是成了某些人的牺牲品。所以,我不能走,我一定要调查清楚,我爸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雨寒一听完,她立刻从我怀里挣脱。她呆呆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
“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说呢?或许我能帮上你的……”
我知道,骆雨寒在政法口有些熟人。她的家庭,似乎也有些背景。但我真从来没想过,要和她说这些。骆雨寒见我没说话,她便问我爸爸的名字,以及从前的工作单位等信息。能感觉到,骆雨寒很认真。她真的是在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事情去做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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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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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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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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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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