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过后的针叶林显得格外的阴冷,除了那夜的温泉还在突突的冒着热气,其他的地方,甚至是雪都快冻成冰了。柳克决定早些出发,在地面变得更滑以前赶紧走掉。而自从那晚之后,孙笑书与柳克默契的谁也不提那件事儿。但是两人之间,仿佛有着一层比陌生人之间还有厚的墙。
“今天不骑马,地面太滑了,马再背上一个人走不动了。”柳克牵过马说道。
孙笑书点了点头,也不看他。柳克看向她低着头的模样,有些无语了。不过知道昨夜,自己对她确实做了些意外的事情,作为男人来说确实过分了。不过,为了拿回鲛人珠,他还是需要找到除了引起她**这件事之外的办法引出鲛人珠。
孙笑书低着头,跟着前面踏踏的马蹄走着。突然,她的被柳克抓住了。她抬头望向他,只见柳克说道:“这里路太滑,你一个完全不会内功运行的人很容易跌倒。”
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也就随着他了。确实,孙笑书也觉得,自己走起路来有些困难。这北漠冻原的地面,仿佛是被打磨过的大理石板一般,虽说光可鉴人,但是也让所有人走路起来愈发的困难。
马匹摇了摇鬃毛,吐出一长串热气。二人一时无语,慢悠悠摇晃晃地走着。太阳升起来老半天,只是北漠冬日的太阳着实冷清,如同月光一般毫无温度的阳光撒下来,不但没有变暖,反而使人生出一丝丝冷气。
柳克走着走着,突然说道:“我以前是大周京都人士。”
“啊?什么?”突然的发言,孙笑书并未反应过来。良久,回味这句话,才了解过来意思,说道,“你真的是大周的人?那为什么你会和”
“会和东海皇室公主在一起?”柳克知道那天在破庙,孙笑书他们一行人在暗处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便说,“我现在在东海当官,此次出来做任务,公主也一同前来。”
孙笑书点了点头,但是,她有些不明白。据她了解,这个世界的人很看重民族,比如,大周朝不会有东海南疆甚至北漠的人。那,他为何会在东海当上官呢?
柳克看了看她,知道她在想什么,便说道:“六年多以前,我家发生变故,只剩我一个人。而且,由于带着秘密逃脱的,所以当时的大周境内,很多人想杀了我。我便逃到东海,用了一些段成了他们的官员。”
“但是,东海国,不是也不能让大周人为官的吗?”孙笑书问道。
“所以我才说,我用些段,”柳克说道,此时他原本灿若晨光的眸子光芒黯淡,甚至透露出夜的黑,“我当时到东海的时候身负重伤,怀除了家传的玉佩之外,什么钱财都没有了。但是,当我就要绝望,甚至想要跳海自杀的时候,我被东海大公主雪霈带走,带到了皇宫那里。”
“雪霈?”孙笑书想了想问道,“就是那天在破庙的那个公主吗?”
“不是她,她是小公主雪琪,”柳克说道,而他们正在过一个弯坡,孙笑书打滑了一下,他顺势扶住她,说道,“小心点”
孙笑书踉跄了一番,跌倒柳克怀,惊了一下,马上站了起来,二人脸上都闪过一丝丝窘迫。柳克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大公主雪霈不过是见我长相不错,便要把我拿回府当面首。”他说此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孙笑书,发现她除了抬眼了一下之外没有任何动静。于是继续说道:“我在那里当了两年的面首,才算是有了会。那年,东海举办一个勇士会,专门来选拔勇士来对抗大周。我得了大公主的信任之后,她便一时兴起的让我去参加,在众人的嘲笑声,我夺得了一位,成为了东海第一勇士。”
孙笑书此时想起了,那天那个叫做力士的人曾经有些酸味地叫他“东海第一勇士”。便问道:“那个叫做力士的人,不会就是你打败的最后一个对吧。”
柳克点了点头,说道:“他一直很不服我,每每找我单挑,但是都被我打回去了。大公主知道我不能再住在大公主府,也就让我出来了。不多久,她便也和大驸马成婚,我和她也算是没了联系。”
柳克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极其冷淡,仿佛再说别人的事情。这一语气,让她不禁想起了林君炎,而仿佛她现在就是在听林君炎讲述事情一般。于是,心多了几分掺杂的情感,难以形容。
柳克说道:“告诉了你,我是个面首出身的,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孙笑书被他这么一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看得起要如何?看不起又要如何?我本就与你并无关系,说个现实,今天也是因为你之前劫持我,我们两个才会待在一起,理应说,无论如何我都要讨厌你的才对。”但是,孙笑书想起昨晚上,他那句心疼她的眼泪,更重的话也就完全说不出口了。
柳克有些黯然的回过头,继续讲到:“一次,在缘巧合之下,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就说失踪多年的东海鲛人珠出现在大周京都城,于是我便多次派人去寻找。甚至在一座府邸内与别人动起了,可惜损失严重,我的人少了一半多才回来的。”
孙笑书楞了一下,难道,柳克说的动的府邸是陈国公府吗?孙笑书想到,记得她回门留宿的那晚上,自己做了一个噩梦,就梦见大雨之下,刀光剑影。过于真实到自己惊醒过来时,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难道,她其实根本就不是梦见而是看见了刀光剑影吗?
见孙笑书不说话了,柳克问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闻言,孙笑书警觉地说道:“没,没什么”心却在盘算,若是她的猜测是真的。柳克,真的就是为她或者说是莫名其妙的进入她身体的鲛人珠来的话,那么她若是说出她与陈国公府的关系,那么,她很有可能会有危险。可是,难道在那个时候,鲛人珠就已经在自己身体里了?可那时候,还没有遇到林云那个人啊?孙笑书心不停地冒出疑惑,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腹部,眼闪过一丝闪烁得光芒。
为了防止柳克继续往她这边问下去,她转而问柳克道:“那,那天你们不是来了个人吗?怎么来抓我的只有你一个人?”
柳克说道:“他们若是一起来抓你,那么力士会把你直接撕成碎片,然后取出肚子里的鲛人珠。那日,我身上的聚魂灯就感受到了破庙有人身上就有鲛人珠,那是聚魂灯从来不会出现的热度,那就说明,当时破庙你们个人定有一人身上有鲛人珠的存在。于是,我便就计的将他们送到清水镇后,转而立马跟上你们,可惜跟了大半个月,都要到黑木城了,才在梅庄跟上你们。”
“那你为什么要杀光梅庄的人呢?”孙笑书想到那晚上,柳克提着刀,仿佛黑暗的鬼使一般,勾人夺命。wWW.ΧìǔΜЬ.CǒΜ
柳克说道:“那些人,本就是强盗,当时我到的时候,他们正要对你们动。我只不过比他们提前一步先解决掉他们而已。”
孙笑书点了点头,两人再次陷入无话,继续慢悠悠的朝前行走而去。很快,二人就到了一片广袤的冰原之上,身后的针叶林在簌簌的寒风抖动不止。
岂知,此时柳克将她一把抛向马上,拉过马绳,用力一拍马屁股。马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拔腿飞驰而去!孙笑书吓得大叫一声,用力抓紧马的鬃毛,在呼啸而过的风勉强保持住身形。转头一看,一群黑衣人将柳克团团围在了间,而且其的两个人,望向孙笑书这边,提起刀,飞速的向这边跑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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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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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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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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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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