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嘴快,问了林君炎是否王妃出了事。
岂知林君炎瞥了他一眼,说道:“如此担心本王的王妃?”飞鹰当然立马摇头。
林君炎又说:“哦?作为属下你一点一不关心王妃,本王是否应该给你去地方历练几年。”
飞鹰哭了。
“王爷,那属下该怎样嘛?”飞鹰哭笑不得。
林君炎喝了口茶,说道:“多张了一张嘴的下场。”
飞鹰卒。
吴嬷嬷来向孙笑书说,灵山寺祭典第二日便要开始,孙笑书也起身开始制备祭典所用的东西。
要说这大周朝唯一不好的就是正式的活动繁缛节特别多,刚成婚那天孙笑书还没觉得怎么样,这几日读了很多皇家礼,猛的觉得自己简直穿错了年代。
一箱的香烛,冥香,纸钱活脱脱像是去祭祖。然后还要准备什么头钱,玉碗,裱纸总之满满当当一个马车都装满了。
“吴嬷嬷这东西太多了吧。”孙笑书蹲在地上一脸痛苦的看着这满满当当的祭典物品。
吴嬷嬷叠好裱纸,吩咐小丫鬟去将玉碗拿来,对着孙笑书说道:“王妃有所不知,此次灵山寺山下的红娘庙请来了送子观音,若能求得送子泉水,王妃一举得男就好了。”吴嬷嬷在高宅大院历练这么多年,深知,就算得了宠爱,没有孩子傍身的妇人以后在后宅的生活会多么难过。加上王爷也还年轻,保不齐过几年王妃到了二十风华不再,失了王爷的敬重就不妙了。
孙笑书不回话,只是在默默用拨拉着裱纸,吴嬷嬷也转头忙自己的事儿。突然,吴嬷嬷一拍大腿,连忙转身问道:“王妃,素锦衣还没呢,奴婢这就去办!”
孙笑书听闻,站了起来说:“让管家去帮忙置办一身就好了,随便是个什么素点儿的衣服就好了。”
吴嬷嬷点了点头,却见门口光线一暗,一看过去,竟是王爷林君炎来了。
“王爷。”吴嬷嬷福了福身子,说道。
孙笑书眨了下眼,并没有抬头看他。林君炎望了她一眼,挥了挥让吴嬷嬷出去,吴嬷嬷便福身告退。屋里的小丫头们也两两的出去了,很快房间里也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孙笑书不想说什么,经过前几日的事情,她其实根本不想见林君炎这个混蛋。林君炎亦是不说话,只是独自走到软座上坐下。
“你来干什么?”孙笑书倒是沉不住气开口道。
林君炎不回答,只是安安静静的着一直没抬头看他的孙笑书。孙笑书良久没得到回应,心生出了些余怒,心想,你不理我,那我也便不理你,来啊,互相伤害啊!
倔强如她,就当这林君炎不存在,独自一人收拾好,关上厚重的箱子还险些被夹到指。吓了一跳的孙笑书起身也不看林君炎的冲出了房间。
看她一副不想和自己待在同一屋檐下的样子,林君炎默默地叹了口气。本想来同她说一下明日去祭典的时候要和她一同去,可是进来时,看见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他也有些上火了。便男子小性耍了起来,故意晾着不理她。岂知这家伙还真的走了,罢了,明日暗跟去便是。林君炎想起什么,便出了香椿园,口口哨一吹,飞鹰便翩然而下,半跪在地上。
“你明日去国子监将大公子接回来,带他去灵山寺。”林君炎说道,“顺便叫玄翼备好药,我们要在那住几日。”
“是。”飞鹰答道,一个飞身又消失了。
第二日,早就转入末夏早秋,可空气有些干热,太阳也是早早就高挂,有些炎热。孙笑书感觉有些嗜睡,上了马车后还昏昏欲睡的躺在了软塌上。吴嬷嬷布置了些凉茶,还在里面放了一盆冰块,所以还算舒坦。碧玉指挥这几个小厮将祭典所用的东西搬上后一辆的马车,转头遇见了一个昨天在呼和院遇见的男子。
“见过碧玉姑娘,”玄翼彬彬有礼的冲碧玉鞠了一礼。
碧玉哪受过这样的礼待,连忙停下自己呼呼喝喝的声音,礼貌的回身道:“见过公子。”
“公子当不起,”玄翼笑着说,“碧玉姑娘叫我玄翼就好,我也是王爷座下的一名侍卫,这次是奉王爷之命保护王妃上灵山寺的。”
碧玉点了点头,问道:“那飞鹰呢?”一直以来都是飞鹰跟着她们,这次不跟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玄翼想起昨天这姑娘赏了人家飞鹰一巴掌的泼辣样子,心倒是有些愉悦,说道:“飞鹰昨夜得了一个任务,这个任务也有些艰巨,所以他就去了。”
碧玉抿了抿唇,玄翼以为她担心飞鹰,便说道:“你不用担心,只是个普通的抓捕任务,只是比较难而已,最多是抓不到,回来被王爷骂一顿,再多也是去领个二十军棍。他皮糙肉厚的,打不残。”打残了,他给他几服药不就好了。
碧玉巧笑嫣然,说道:“我不担心他,他在了我就浑身不自在,你就好多了。”
“哦?呵呵。”玄翼尴尬的笑道,不过还是说道,“灵山寺距离京都由二十多里的路,此次祭典去的人多,鱼龙混杂,飞鹰没办法赶来。我武功低微,所以王爷也派了疾风跟着我一起保护王妃安全。”
碧玉说道:“原来如此,我说此次怎么感觉跟着的人多了呢。想来定是上次王妃遭险王爷担心王妃吧。”
玄翼点头,便叫疾风过来。疾风是天方十二最小的一个,与碧玉同岁,年仅十四。少年意气风发,笑着直勾勾看着碧玉说道:“见过碧玉姑娘!”说同样的话,玄翼风度翩翩,而疾风就飞扬肆意,惹得碧玉登时红了脸,也同样福身回礼。
疾风自然而然的开起了玩笑,逗得碧玉乐呵呵的。玄翼冷眼旁观,突然心生出一种玩味的心态,飞鹰那家伙,再不动人家小姑娘芳心都要暗许了。
当然,关于这几人的事情,完全睡着的孙笑书是不知道的,当她醒来的时候竟已经躺在寺院的禅房了。ωωω.χΙυΜЬ.Cǒm
门外有些人在讲话,孙笑书迷迷糊糊还是听见了些。应该是林君炎和和尚的对话。
“王妃身体虚弱,此前好似刚毒,此次天气过于炎热,以至于抵挡不住暑气而暑。老衲命伙房的人煮些绿豆汤过来解暑。”主持了空大师说道。
林君炎说:“多谢了空大师,内子给灵山寺添了麻烦。”
了空说道:“阿弥陀佛,愿王妃施主能早日康复。”之后便是离开的脚步声响起,孙笑书放下撑起的身子,有些郁闷的看着悬梁。自己这几日确实因为外界因素缺乏了些锻炼,多多少少有些虚弱了。
可是,也未免坏的太快了。孙笑书皱着眉头,自从那日被那男子掳去回来之后,身子一直不怎么好,听那和尚说自己是毒过,难道是那个香的原因?不只是*吗?孙笑书长绵地呼出一口气,就见门被打开,林君炎进来了。
孙笑书下意识闭上眼睛,可动作自是不可能瞒住林君炎的眼,当然,孙笑书也知道自己暴露了。她暗骂自己一声胆小鬼,有些懊恼的睁开眼睛,没好气地问道:“你在这儿干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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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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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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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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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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