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九歌将剑抵在他脖子上:“说,你是谁?为何半夜潜入军营?”
“视察而已,你的身手还不错。”男子淡淡的一句,抬手欲要拨开九歌手中的剑。
“别动。”九歌冷声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谁,为何潜入军营?”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方才已经说过了。”男子看一眼九歌:“我是袁亮,新任的将军。”
“将军?”九歌似是一愣,转而皱眉道,“胡说,将军怎会如你这般,再不说实话,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两人正争执不下,这时候,其他当班军士匆匆赶到,为首的一个叫王举的忙跑至九歌跟前:
“属下来迟,请夏参军责罚。”
“无妨。”九歌将黑衣人推至他跟前:“此人夜袭军营,你等将其先行带下,等我请示过萧将军再做处理。”
“是。”王举忙点头称是,转而抬头看向黑衣人,这一看,王举登时吓了一跳,忙跪下叩拜道:
“属下王举,参见袁将军。”
此言一出,后面的一众军士俱纷纷下跪。九歌怔住,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正盯着自己的男子,赶紧收了剑抱拳道:
“属下九歌,参见将军。”
“都起来吧。”袁亮转向九歌:“明日一早来我营里一趟。”
“是。”九歌忙答应。
袁亮没再说什么,转身便走了开去。
九歌仍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大半夜的视察军营?果然够怪癖的。
第二日一早,九歌忍着困意忙赶到袁亮的营前,守门的侍卫进去通传后,九歌努力清了清混沌的脑袋便进了营房。
“属下九歌,参见将军。”九歌上前施礼道。
“来了?”袁亮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坐。”
九歌疑惑地看他一眼,却见他光着上身,手持一份竹简眉头紧蹙,九歌忙挪开视线,有些莫名地在一边坐下。
如此干等了好久,九歌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给忙忘了,清晨的凉风透过营门丝丝吹入,九歌的眼皮越来越重,困意席卷而来。
“睡够了没?”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耳侧,九歌原本睡的正香,本能地想要转个身子继续睡,结果手一松,脑袋猛的一坠,瞬间被惊醒过来。
看着眼前这张略带玩味的脸,九歌忙噌的一下站起:
“属下一时贪睡,请将军责罚。”
“你便是那个害死姜石的九歌?”袁亮缓缓站直身子。
九歌心中一沉,果然是来兴师问罪了,面上却平静道:“正是。”
“那你可知我是谁?”
“知道。”九歌淡淡道:“丞相的侄子,姜石的兄弟。”
“既然知道,那为何还来我营中?”
“王命难违,九歌也不想来。”
“不想来?”袁亮闻言看一眼九歌:“既如此,我如何能用你?万一哪天也如同姜石那般,我岂不是自掘坟墓?”
“姜石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倘若将军也是他那样的人,确实还是不用九歌的好。”
“你倒挺会为自己开脱?”袁亮走近九歌:“你就不怕我公报私仇?”
九歌退开一步:“说不怕那是假的,九歌只能赌一赌,将军是否担得起这个称呼。”
“有意思。”袁亮不觉唇角上扬:“说吧,萧破给你安排什么事儿了?”
“目前只是负责巡营,其他的说是等将军回来再行安排。”九歌如实道,“还有,萧将军让九歌这几日去跑一趟商地,将之前的放账收回来。”
袁亮眉头不觉微皱:“萧破让你去收账?”
“是的。”
“知道了。”袁亮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先这样吧。”
“是,属下告退。”九歌说完便躬身退了出去。
一出营门,九歌瞬间往自己营房奔去,现在的她迫切的需要补上一觉,以恢复自己快要透支的元气。
九歌一觉睡到了中午,以至于萧破来的时候,她一脸迷茫地给萧破开了门,萧破见状不觉笑道:
“听闻你昨晚大显身手啊,把将军都给揍了?”
“他那身装扮,又是大半夜的。”九歌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有点不正常。”
“听说你早上见过他了?如何?可有为难你?”
“那倒没有。”九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不过很奇怪,他自己跟我讲了他与姜尚的关系,其他却未说什么。”
萧破似是一愣,转而笑道:“既如此,那便不管他了。”说着萧破将手中一袋东西摔至九歌跟前:“这是账册和欠条,你好好看一看,若是有疑问可以随时问我或者许攸,到时候他会陪你去商地。”
九歌怔怔地看着一大袋子的竹简,欲哭无泪。
“还有袁亮那边,我到时会跟他讲的。”
“噢,我早上已经和他说过了,他没有反对,让我听你的。”九歌将账册一卷卷取出排好,然后看一眼萧破:“此去商地,你可有其他要交代的?”
“没有了。”萧破摇头:“不过你自己注意点,虽然收账是理所应当的,但不排除有人闹事,你到时留个心眼。”
“将军放心,我是去收账的,不是去打架的。”九歌说着不觉一笑:“若是有人实在想打,我也会奉陪一二。”
“你啊。”萧破无奈地摇头:“比姬将军还爱折腾。”
“谢将军夸奖。”九歌笑着看一眼萧破:“对了,我去收账应该以谁的名义去收?”
萧破闻言不觉皱眉:“这倒是个问题,眼下姬将军已经离昭,倘若再以她的名义也不合适。”
“那我以萧将军你如何?你是姬将军的老部下,想毕大家也能理解。”
“不妥。”萧破摆手道:“我毕竟是个副将,上面还有袁亮在,以我的名义岂非让他难堪,要不直接以大王的名义算了?”
九歌闻言不觉皱眉:“姬将军放债一事大王先前可有知晓?”
“应该不知道吧,姬将军并没有特意告知大王。”
“既然如此,那便照旧,自己的事情自己办,实在不行,就以江城军营的名义去收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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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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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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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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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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