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琼此时正端坐在床前,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的天空,我小心的走上前,发现她双腿上盖着高猛的衣服,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没有丝毫的感情的色彩,就在那漆黑的瞳孔四周,我隐隐约约看到那一层包裹着的纯白!
李画晚!!!
我快速的收回身子,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嘴巴突然颤抖起来,喃喃自语些什么,我怕她隐藏着什么阴谋,没敢把身子挤上前去听清楚。
“大哥,她疯了!”阿兰对我分析道:“她双眼失神,精神崩溃,七魄皆已散尽,三魂也流逝的差不多了,按照我的推算,她几乎已经是个死人了!”
“死人?”我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实在无法相信李琼会变成这幅模样,我上前推了推她的身子,李琼像个木头桩一样倒在床上,她躺着酝酿了几秒,又乱绵绵的坐起来,双眼依旧空洞,嘴里咬着含糊不清的字眼,我听不清她在说啥。
“救命!你看那嘴型也明白喽?”阿兰突然告诉,让我仔细看着李琼嘴巴的动作,果然,跟他说的一模一样,李琼竟然正在一直喃喃着求救,她杀了叶无辰,还将他碎尸成拼图一样,他究竟在求救什么?难不成,那些客厅里的杰作,另出自他人之手?
“小易,现在怎么办?”小艾担忧的说道:“咱们快离开这里吧,这里真的有鬼,李琼疯了,高猛死了,叶无辰也已经死了,郭杰下落不明,我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们?”
“别担心小艾,我们不会有事的!”我摸了摸小艾的头,她没再说话,一脸忧郁的样子,心里似乎藏了什么事。
我暂时不关心小艾心里在担忧是什么,李琼一夜之间变成了这样,难不成是因为杀人之后精神错乱失常,预料到后果不堪设想,一时间把自己逼疯了不成,但她疯癫,早就不是一会儿的事,早在前几天她跟我在旅店撕破脸皮我就感觉,她似乎变了一个人,为了爱,不择手段,莫非,她的身体真的被李画晚附体过?
“大哥,你少看点小说吧,怎么会有附体这么一说,太邪门了,难不成小弟才疏学浅,还没这样一个几十年的粽子厉害?只能存活在别人的心里?连一点自由主义都没有!”
“那么,是人格分裂症吗?”我小声的问道他,阿兰招了招手说:“这事你还是别找我,倘若她真的人格分裂,那大哥你跟我也不是同一种类型吗,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我倒还真希望我人格分裂,见着你就烦!”我一说完,阿兰又开始老调重弹,不厌其烦的抱怨起来,我没工夫搭理他,所以一个字也没入耳。
李琼是凶手吗?
我脑子突然蹦出这个想法,如果放在十分钟以前,我绝对会毫无犹豫的说当然,但是在此刻,我却迟疑了这个想法,为什么她要喊救命?三魂七魄皆已散尽还要苦苦的寻求一线生机,她究竟在想什么?
我小心的看看她颤抖的嘴唇,除了泛白干涩外,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她头发乱糟糟的就像一个鸡窝,给人一种电视剧里被人蹂躏的感觉,我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下,发丝有些干枯,很明显昨晚没有洗过头,但是她脸上却格外的干净,甚至是,昨晚在野外风干的泪痕也不见了踪迹,我昨天最后一次见她,也就在大概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当时她样貌还算整洁,没有现在这番邋遢,如今已到了中午,历经半天的时间,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了寻找线索,我只能在李琼身上寻找线索,每当我碰到她时,她总会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我试图去平抚她的激动,手刚接触到她的手臂,我突然感觉,手指似乎摸到了很多凹凸不平的痕迹。
我连忙将李琼的手臂翻过来,一条很长的血痕蔓延在李琼的手臂上,从手上到肘关节,伤口已经结了痂,没有鲜血溢出来,很明显,这是一处刀伤,因为伤口的撕裂程度十分明显,由利器切割开,没有任何多余的伤口,这是昨晚留下的吗?我对李琼所存的记忆不多,平时也没太在意她,但是上次她从一楼浴室裹着一条浴巾出来时,我深刻的记着,她身上没有很明显的疤痕,但从上次到现在,我就没注意过这些了。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到了这个房间,我已经就第二次问自己这个问题,我突然感觉,昨晚所发生的事,就像我记忆中掀去的一段章节,我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记着,又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莫非,昨晚我真的起来梦游了?甚至还喝了那碗里人肉,不巧又中了五凤香的毒,而客厅里的惨剧,究竟是发生在我醒来后,还是醒来前,我完全没有印象……
总而言之,我有一种很强的预感,李琼不是凶手,并非我同情可怜她的遭遇,也并非报答高猛对小艾的救命之恩,这只是一种潜意识,本能的第六感而已。
如果不是李琼?
郭杰……老张……我……小艾,从我醒来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郭杰的影子,老张暂且列为重点嫌疑人,只有找到郭杰,真相才能发展下去,如果他不在房间,那纵观整个旅店,他存在的地方只有一种可能。
山崖上的洞穴里!
我要去找他!没有任何理由,单纯的为了寻找真相,我不会放过这个杀人凶手,更何况,他杀的人曾经在老张手下救过我的性命。
我让小艾呆在房间里守着李琼,以免出现意外,只要有情况就往窗外大声呼喊,我会立刻赶回来,小艾有些担心,我安抚她的心情,让她放轻松,李琼已经疯了,她不可能有任何的能力去伤害人。
“我只是,担心你会有事!”小艾一脸忧郁的对我说。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我朝她报以微笑,转身离开了房间,小艾突然冲出来抱住我的后背,哭着告诉我:“小易,我们走吧,我求求你我们走吧,所有人都已经死了,我真的很害怕你也会遭遇毒手,我很害怕会失去你!”
我轻轻的松开她的手,擦干了他眼角的泪花,安慰她说:“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小艾还想劝阻我,我意已决,盖住她的嘴让她不要再说了,最后离开时我轻吻了她的脸颊,做了最后的诀别:“谢谢你的爱!”
小艾绝望的跪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我离去,我暂且没有直接去到山洞,而是先到四楼拿上了那件长袍,那长袍躺在我的手中,时光仿佛回到了去年在兰陵岛下墓的那一刻,我同样也是带着这件长袍,跟秋月做了最后的诀别,如今,历史又重复上演了。
“大哥,你真的隐藏的很深,一直在刚才那一刻,小弟才明白你究竟是何意图!”
“明白就明白了吧,我事先说好,长袍一旦入身,咱两就共用一个身体了,你到时候可别找我茬,乘虚而入!”
“你放心吧大哥,小弟要是再有曾经的念头,那就天打五雷轰,按照你们现代人的誓词,也就是全家灵车漂移,怎么样,这够毒了吧!”
“你这古代人哪学到这些不雅的词汇的?”
“那还不是跟大哥学的嘛……”www.xiumb.com
“我大学生,会讲这些脏话吗?”我笑着推开大门,天上立刻闪出一道亮光,那亮光只闪烁了短短几秒,立刻被乌云所覆盖,这鬼天气,看样子又要下雨了。
“大哥,这天空不作美啊,你有没有发觉,以咱们往常的经验,只要一下暴雨,身边就会有人命发生?”
“有就有吧,我敢断定,在今天,旅店发生的所有事,都该应该做个了断!”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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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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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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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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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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