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画晚?于生财?张素之?于怜甄……于荣光?或者是,易生?我是易生吗?
“不!”我像触电般缩回手,突然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子好陌生。
“怎么了?”小艾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我又像触电般闪开,躲到床头小心的看着她。
小艾和李画晚的区别,就在于头上的那块疤痕,如今它清晰的印在我眼前的这个女子头上,我无法分辨眼前的这个女子的真正身份,虽然她喊着我的名字,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小艾。
小艾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脸色开始难受起来,她跪坐在床中央,眼睛柔弱的要溢出泪花,嘴唇微微的颤抖着说:“小易,你到底怎么了?”m.xiumb.com
“不,我不认识你,于小艾呢,你把小艾放哪去了?”我突然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像讯问犯人的语气一样问她。
小艾闭口不语,眼泪像两颗珍珠滑落她的脸颊,无声的滴落在我的手腕上,就在与肌肤撞击的那一刻,宛如炮弹打在了我的心头,顷刻间,我的五脏六腑都仿佛溢出潺潺的鲜血,我因为她心痛了!
不知为何,看到她这幅模样,我真的很难受!
“小易,你连我都认不出了吗?”小艾静静的看着我,眼睛与我对视,她的瞳孔很浑浊,不单单是漆黑的一片,那不是李画晚的眼睛,相比于透明空白的瞳孔,她的眼睛更充满着活力,但相比于小艾的眼神,她的眼睛里又感觉缺少了一种亲切感,那是小艾发自肺腑的感情,并非如今这般陌生。
小艾抽泣了一会,我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她,只是单凭我对她的感觉,我对她很陌生,没有曾经的那般冲动与关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与恶心,虽然她们拥有相同的外貌,相同的性格,相同的爱人,但她的额头那无法磨灭的疤痕和冷漠暗淡的眼睛,是我无法接受他是小艾的原因。
我俩压抑了好久,还是小艾先开了口:“小易,你不爱我了,是吗?”
我愣了下,两个相同的影子皆出现在了她的身上,同样是在这样格局的房间里,秋月和于小艾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此时的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我想抱紧她放声大哭一场,就像刚才在瀑布下错把李画晚认成小艾一样痛苦的嘶吼着。
“我……我爱……小艾!”
“小易,你究竟怎么了?你连我也不认识了吗?”小艾这才明白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跟我聊道我们一起在上海的情景。
她说的没错,我跟她逃到了上海,挤在朋友介绍的三十平米的小房间里,那朋友是我一年前在相识,当时也是因为阿兰的事情我们才彼此成了好友,他给了我很多奢华的条件,都被一一拒绝,我只要求他让给我他落魄时居住的小房子,白天我要去朋友介绍的公司上班,晚上我们才有时间呆在一起,你说,你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我们在黄浦江边上,热情的拥吻在一起,发誓要长相厮守,永不分离,这一切的这一切,你都清晰的记着。
她一边说,一边又开始流起了眼泪,我被她勾起了过往,同样抵不过记忆的潮水,全部发泄在眼泪之中流出身体。
是的,她想起了全部,于怜甄的故事,我和她美好的回忆,甚至是,我跟她讲起的秋月的故事,她都深深的记着,这一切的一切,李画晚都不可能知道,我还有什么理由相信她不是小艾?
“你回来了……”我轻轻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她拼命的点着头,我一把抱住她的身体,记忆抑制不住眼泪,眼泪抑制不住情感,情感抑制我不住我的肢体动作,我仰起她的脸,苦涩的轻吻她的脸颊。
她才是属于我的于小艾,不是那个刚来到旅店,什么都由王昊告知才对我生情的于小艾,在这几天里,我对她的情感都压抑的很难受,每每看到她的行为举止时,我都感觉她身上附着曾经的影子,也就是这影子勾起了我的小艾的思念,同时产生了情感,我并不是真正的爱着她,不过是对过往的缅怀罢了!否则,我早就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走天涯,身世什么的,早已对我不重要了。
小艾回来了,带着曾经的一切回来了,我不会过问她为什么会想起这些,更不会再去过问她为什么会一大早漂浮在水中,只要她还活着,还能跟从前一样,彼此深爱着对方,这就足够了!
“小易,你知道这几天,我过的有多么难受吗?”小艾深情的看着我,说:“我感觉身体里一直压抑着另外一个自己,我对那个自己好陌生,她控制着我的身体,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说一些我不想说的话,每当她对你说着情话,我都感觉心在流血一样,只有到了晚上,我才能勉强的控制着我自己,但是我做不出任何的动作,只能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梦游着,暂且将身体离开你,我不忍心到了早上,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跟另外一个自己谈情说爱……”
“别说了小艾……”我打断了她的倾述,“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我不会再给你找那些该死的身世,我们走,现在就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永远的生活下去,好吗……”
小艾羞涩的点点头,我松开了他,准备开始收拾衣服,也就在这时,我脑子里才有了时间感,抬头一看时间,竟然已经下午六点了,我又拉开了窗帘,窗外的朝霞也开始暗淡了下来,估计用不着多久就会被黑夜所完全吞噬,我没想到自己竟然昏迷了这么久,连忙意识到时间紧迫,让小艾也赶快准备下,事不宜迟,我在这里一秒也待不住了,最起码,先到附近的南林乡过一晚也比在这里舒服。
小艾在原地犹豫了一会,突然对我说:“小易,我能穿那件旗袍吗?”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请求,我跟他说那衣服已经属于她的了,穿不穿是她的自由,小艾显得很意外,高兴的从衣柜里翻出了那件旗袍,像只小鹿一样跑进了浴室。
我自己的东西打理的差不多了,准备去那边帮小艾也收拾干净,刚出门,一个黑影闪在了我面前,我猝不及防,庆幸我即使扶住门板,差点和她撞在一起。
竟然是李琼,她小心的后退了几步,一脸平静的看着我,见我大包小包的拎着,知晓了我的意图,问道:“你要走?”
她突然这么平静的问我,我反而变得很尴尬,高猛虽然不是因为我而死,但至少跟小艾脱不了关系,她倘若要是哭喊着骂我,我反而会觉得自然,她现在这幅样子,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面对李琼还是李画晚,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是……是!”
“明早再走吧,今天我们一起给高猛办个追悼会,郭杰和叶无辰都同意了,就在旅店大厅里!”
“你们要在旅店办这种东西?”我突然喊出来,李琼表情巨变,拿眼睛狠狠的盯着我。
我被她这么一盯,突然软了下来,连忙向她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在旅店办这个实在不妥吧,这里没有信号没有电,我今晚就离开,到了乡里就报警,警察会处理好一切,到时候再一起给高猛办个追悼会,我一定会来帮忙的……”
李琼没有丝毫触动,突然讪笑起来,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走廊,一直走到尽头,她才转过头,我立刻看到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那是李画晚狰狞的表情,她磨着牙,像个鬼一样对我说:“你们走的出这里吗……”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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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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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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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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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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