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老张并没有攻击我,一把扔掉了手中的铁镐,举起右手放在嘴边,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扯开他的手问道,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脸。
“你感受到了吗?小春要复活了!”老张一嘴的阴阳怪气,眼睛瞪得椭圆,他又指了指小艾,幽幽的说:“你没看到吗?少奶奶会见证这一切,你别吵醒了她……”
“您疯了!李画晚已经死了!”
“不,少奶奶只是暂时的睡着了,就和小春一样,你不要急,后天,不,或许明天,小春就能复活,我要给小春办一场婚礼,就在旅店举办,你们都是我的宾客,一定要来,要来啊……”
老张疯了!他已经变得口齿不清,思维混乱,双眼无神,每一个征兆都告诉我他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和妄想症,就像在精神病院里的阿兰一样,我可不能再跟他们呆在一起。
我立刻要带小艾走,老张拦住了我的去路,我让他让开,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失落起来,眼巴巴的看着小艾说:“少奶奶,小春要回来了……”
小艾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空洞的双眼,迷离的看着前往,她的灵魂完全不在身体里,听上一辈的老者们絮叨,这样的人绝不能再中途被弄醒,否则灵魂回不到主体,身体便成了一副空架子,说出的话做出的事都变得没有思维,几乎跟个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我想想就觉得可怕,这样的事可千万不要出现在小艾身上。xǐυmь.℃òm
我推开老张欲要离开,老张突然抓住小艾的胳膊,焦急的说道:“少……少奶奶,你别走啊,小春回来见你不在,她会很难受的……”
小艾被老张这么一扯,目光突然触动了一下,我以为她要醒来,连忙扯开老张的手骂道:“你疯了!”
老张的劲出了奇的大,右手就像一根铁链一样捆在小艾的手腕上,我的指甲在老张手上划出了几道血痕,他依旧无动于衷,哀求着小艾:“少奶奶,算我福生求求你了,只要你能迎接下小春,今后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小艾仿佛听懂了老张说的话,抬起头,用那对空洞的双眼看了一眼老张,嘴里轻轻的说:“福生……”
这两个字我是从小艾的口型当中得知的,她话一出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雨声瞬间将其覆盖了。
老张仿佛听到了小艾叫他,连忙应了声,右手松开了小艾的手腕,我见老张一撒手,连忙带着小艾离开这里,老张竟然没有追上来,站在原地低着头,仿佛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我虽然可怜他的遭遇,但是为了自己和小艾的安全,我觉得我们没有资格去同情他。
我这边带着小艾在夜雨中乱窜,时不时还要回头注意老张有没有追来,走了十多步,黑夜浸没了我的视线,我已经看不到老张的身影,我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以为自己安全了,没想到刚到三岔路,一袭黑色的雨衣从旁边的丛林中窜了出来,一把把我扑倒在地,那双有力的大手死命的掐住我的脖子,我在地上摔的不轻,整个后背撕裂一般疼痛,加上脖子被人掐住,喉管里上不来气,我整个大脑都一片空白,慌乱之余,我猛然看到老张那张凶恶的面孔,他又变得凶神恶煞,仿佛牛头马面一般前来索我的小命。
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偷袭我,并且还会至我于死地,我见自己已经完全没有能力挣脱开他的束缚,索性就跟他拼死一搏,我放弃了去扯开他的双手,强忍着脖子撕裂般的剧痛,开始改变战术测量,挥拳朝他的鼻梁打他,老张的四肢都比较短,但十分有力,我双手都比他要长,很容易便挥拳打到他的脸上。
我没想到一晚上要经历两次大战,肌肉都开始变得酸疼,但我还是屡次击中了老张的脸部,鲜血像蚯蚓一样从他的鼻腔里爬了出来,我见自己攻击奏效,连忙跟着挥拳上去,老张立马被我打的满脸鲜血,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我越打他,他越是快乐,突然开始疯狂的笑起来,正片森林都仿佛被这笑声为止颤抖。
我四肢都开始变得麻木了,再也没有力气去反抗,小艾站在旁边,没有任何的举动,现在她根本就不是她,此时她没有任何感情,就像一具美丽的冰雕,冷艳的不可方物。
老张依旧发疯似的大笑,粘稠的血迹流到了我的脸上,立刻又被倾盆暴雨冲刷的干干净净,我双眼便的模糊,耳畔那狂风雨水的呼啸也渐渐远去,我就要死了吗?不,阿兰他会救我的,但是为什么,他还没有出来?我虽然恨他,但是此时此刻,我又是多么迫切的需要他,他抛弃我了吗?
我几乎已经绝望了,四肢都停止了挣扎,我能感受到心脏正在逐渐停止运作,一切都开始变得安静,暴雨开始消失,狂风停止了呼啸,四周都变得好白,就像在阿兰的梦境里一样。
就在这时,面前空白的场景里走出一位英姿飒爽的美男子,他穿着长袍,长发披在两肩,步履矫健的朝我走来,我这时真不想搭理他,把头扭向一边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
“大哥不愧是大哥,都要死了,依旧是一股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概!”阿兰站在我面前,调侃我道。
“五斗米?老兄,我命都要没了……”
“别急啊大哥,你不会死的!”
“你可别忘了,我死了,你也就不存在了是吧!”我威胁道他:“我绝不是姑息自己的性命,只是我怕小艾会有危险,我要保护她!”
“老张身手很好,可以一人进出终南古墓,他会保护于小艾的,你放心好吧!”阿兰一点也不被我所震慑。
“我死了,高猛会欺负小艾的!”
“注意你的用词大哥,高猛那叫疼爱,不叫欺负,时间会改变很多,于小艾会爱上高猛的!”
“此话当真?”
“千年老油条的忠告,我长恭以这张帅脸担保,此话当真!”阿兰突然露出一脸的微笑。
“好好好,那就死,死了可以吧,你剩的操心,我也懒的跟你费口舌……”
阿兰见我真的有点生气,立刻服了软,向我道歉:“抱歉大哥,我刚跟你闹着玩呢!你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预感很准的,其实这件事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让你赶快走,但是你不听我的,小弟也很无奈!”
虽然我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救了我,但阿兰说了没事,那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他不会拿我的生命开玩笑,只是他这次不出手相助,我很是想不通。
“没什么想不通的大哥,上次兰陵岛出来后,我的灵魂几乎全部消失,如果不是那件长袍,我可能就真的挂了,我每次帮你,都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在休息的这段时间,我可以当下你的狗头军师,还有,我只会无偿的救你,不包括其他人,破例,就得收费,清楚了吗?”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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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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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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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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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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